第十二章，還我救命之恩

  “傻丫頭。”殷仲辰咯咯笑起來，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摟著她的手卻依舊沒有鬆弛。“大街上這麽多人，我要動手會挑這個地方嗎？！”


  “嗯？”似是明白過來，寂夏紮起頭，冷靜地看了一下四周，剛走過十字路口，尚是繁華地帶。她怎麽就信了呢……她別扭地瞅一眼這個殺千刀的臭男人，從臉紅到脖子跟。


  “……”殷仲辰正了幾份眼色看著她，向前一步走，把她摟到懷裏，“做我女朋友吧？”


  駭人聽聞……做女朋友？！前一秒鍾吆喝著自己是人販子，後一秒鍾又要人家做女朋友……有這樣表白的？！歐陽寂夏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跟我在一起。”她的反應好像早在殷仲辰的預料之中，麵對起來，他並沒有手足無措，反而鎮定得很。


  寂夏就更疑惑了，他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用一本正經來開玩笑，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為，為什麽？”她結結巴巴地問，若是他沒說那些讓她害怕的話，看在救她一命的份上，或許會考慮。可那些不知是不是玩笑的玩笑，讓這個男人身上蒙上了一層薄膜，一點都不真實。


  “為什麽……”殷仲辰捏著下巴，仔仔細細想了一會兒，“還我救命之恩。”


  寂夏幽怨地看向他:“你是法西斯還是小日本，當初《南京條約》《馬關條約》都沒你這麽橫。”


  殷仲辰躬腰，一張臉貼近她，看著她的眼睛:“對你，我就得法西斯一點，省的你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登時無語，寂夏啞口無言，心裏卻莫名其妙地因為他的話興奮……像一隻點燃的仙女棒，燃燒卻並不華麗的盛開……


  “怎麽樣？”他卻環上她的腰，像是她不答應，他也要這麽霸占她，又像是篤定了她會妥協。


  “因為喜歡我嗎？”寂夏怯怯開口，目光有些飄忽，如她的心思，有些亂，有些遲疑……說來誰信啊，莫非這個時代真流行一見鍾情？是她太OUT了？

  “嗯。所以呢？”


  “……那你對我有什麽要求？”


  殷仲辰挺身，手撫上她的頭，嚴肅又認真道:“第一，不許一個人進網吧，尤其不準通宵。第二，不準再進酒吧。”


  “……你這不是阻礙人家做生意嘛……”她笑著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尖酸澀，眼淚沒有預兆地湧了出來。歐陽寂夏確實被柔化了，一個才見過三次的陌生人都可以想到這些，為什麽那些她拚了命守護的人一心想著傷害她？


  “這是咋了？”殷仲辰沒料到，就兩句話能把她感動成這樣……他笑嗬嗬地蹲下來，反手給她擦眼淚，嘴裏還嘟嘟噥噥的抱怨，“多大人了，就這兩句話感動成這樣，有出息嘛你？”


  “你說的是真的？”在學校裏忍下的所有不甘和委屈全部化成了熱淚，爭先恐後地跑出來，擠得她的眼眶紅腫……


  “真的唄，你瞅瞅你這點出息……”這是在表白的人，怎麽還一臉嫌棄？“那你的要求呢？”


  寂夏破涕為笑，今天真是洋相百出了。她搖搖頭，紅著眼睛“沒有，現在還沒有，等想到了我再跟你說。”


  “這算答應了？”殷仲辰俯身在她麵前。


  “……眼淚都流得這麽洶湧了，不答應成嗎？”寂夏吸吸鼻子使勁點頭。


  殷仲辰摟她進懷裏，吻吻她的頭發“別哭了啊，本來就醜，越哭越難看。”


  寂夏啼笑皆非，不滿地捶他的脊背“那你還要，我又沒纏著你。”


  “我賴著你成嗎……”


  “電話。”寂夏仰頭提醒他。


  “等會兒啊。”殷仲辰看看手機屏，拍拍寂夏，走到一邊。


  “怎麽還沒來，不是叫淩濤去接你了。”


  “嗯，馬上過去。”殷仲辰掛了電話，轉身看見寂夏恬靜的笑臉，眉毛不自覺舒展，“有點事，我先過去。”


  “什麽事？你還有正經事？”不是個小混混嗎？小混混還有什麽正經事？


  殷仲辰無語地撇她一眼，刻意沒去解釋，也自知解釋不清楚，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將寂夏塞進去：“好好在學校呆著，再讓我碰見你在外麵試試。”


  “今天是周末……”寂夏不服氣地慌忙解釋，“是你把我從回學校的路上攔下來的。”


  殷仲辰撇她一眼，掏出錢包，交給司機二十塊錢：“去C大。”然後轉身，摸摸寂夏的腦袋“我後天去看你。”


  “後天啊……”她在心裏盤算著，沒發覺汽車開動，急急忙忙扭頭趴在後車窗，看見殷仲辰對她招招手，轉身走開。


  “女朋友？”淩濤咂一口煙，繞有趣味地伸著腦袋，望向走來的殷仲辰。


  “你管。”到紅色轎車前，他拉開車門，在副駕駛坐下。


  “我說，這小女孩挺迷糊的呀。眼睜睜把我這轎車當成出租。”淩濤一臉介意，好歹也是寶馬呀，怎麽能委身跟雪佛蘭一個檔次……


  “該。”殷仲辰抽出一支煙，點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