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湯老師圓滿地完成了相親任務的當天,董明也結束了為期兩天的期中考試。這次期中考試的節奏比較緊湊,僅安排了周四、周五兩天,這種安排對於隻需要考三門主課的董明來說,無論要考幾天,他都比較輕鬆,然而,其他同學們卻隻能叫苦連天。
考試時每天上午都安排了兩門,一門主課一門輔課,周五的下午雖然隻考了兩門輔課,考完已經是五點。卸下包袱的同學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家裏趕,比如董明的舍友,當天就跑了大半,那些路遠走不掉的,隻能在學校再多留一晚。
董明沒有回家的壓力,不回家不是因為周六下午的訓練課,這周的訓練課因期中考試取消了,董明在周日還有安排,康寧師範集訓的時間到了,他需要在周日趕到康寧報到。
哪怕董明周日要趕去康寧,這一天的上午,他仍然來到了球館,完成了他集訓前的最後一次專項訓練。這個學期,湯老師並沒有給董明安排綜合套路球訓練,他的訓練專注於反手球及跳殺,以便於在集訓之前,盡可能熟練掌握這些基礎技術動作。
董明的跳殺技術,經曆過符主任的指點,又經過十來天的用心訓練,進步還算明顯。對於刹那間擊球時機的把握,董明感覺,目前他的殺球,至少一半能夠讓他滿意。
董明的跳殺技術若想再度精進,除了需要大量的訓練和球感的積累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年齡,他的身高及力量,目前處在快速增長期,相信再過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跳殺技術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周日下午,董明左肩挎著球包,右肩搭著一隻背包,從齊山縣汽車站獨自乘坐大巴車,前往康寧,他將奔赴康寧師範,接受為期一個月的羽毛球集訓。
這一次,還是董明首次自己離開齊山,原本湯老師不太放心準備送他一趟,但卻被董明謝絕,康寧他不止一次去過,確實沒有再麻煩湯老師的必要。
董明首次一人前往康寧,別看他擁有著一顆五十歲的靈魂,仍然不免小有興奮,康寧他確實來過多次,但每一次都來去匆匆,康寧對他來說,仍然神秘而陌生。
從齊山前往康寧,雖然要穿越崇山峻嶺,但由於高速公路的連通,兩地交通倒也便捷,經過五十幾分鍾車程,董明從康寧市長途汽車站下車,然後隨著其他旅客一起,按次序出站。
康寧市長途汽車站麵東背西,車站門前是一處不大的廣場,廣場北側,也是距離出站口最近的位置,是出租車攬客區,攬客區再向北,是一處巨大的停車場,而站前廣場的南側,則是站前公交車站。
出了站後的董明,輕車熟路,搭乘“遊五”路公交車,抵達了康寧師範,進入校園之後,很快便來到了位於文體館內的體育教育係羽毛球教研室。
與上一次報名時同樣,辦公室的門開著,董明進來之後,見到了一張辦公桌前坐了兩位男生,不用問,這兩人應該是師範學生。
“報到的是吧,叫什麽名字?”還沒等董明開口,其中離門較近的瘦長臉男生微笑道。
“董明……,”董明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緊接著又馬上補充道,“齊山一中來的。”
“初二的,找到了……,”長臉男生說著便將手裏的本子,向董明遞了過來,繼續道,“在這裏簽個字,然後那邊領東西交費。”
按要求簽上了名字,將本子遞還,長臉男生旁邊的那位黑瘦學生,拿出了兩樣東西遞給董明,一張住宿證,還有一張磁卡,然後特意指著住宿證,對董明說道,“等一下你拿著這張住宿證,去文化交流中心,到了交流中心之後,你找到前台服務人員,出示這個住宿證,會給你一張房卡,然後接下來這段集訓的日子,你就要住在文化交流中心了。”
黑瘦學生又指了指磁卡道,“另外,你現在交給我五十塊錢,這些錢,其中十塊錢是飯卡押金,還有四十塊錢已經充入了卡內,利用這張飯卡,你可以隨意在師範校園內的兩處食堂就餐,另外,如果裏麵的儲值用光了,在兩處食堂都可以充值。最後,還有一個通知,今天晚上七點鍾,在文化中心二零一房間開會。”
董明從口袋裏翻出了錢給了對方,並且接過了東西,飯卡沒啥特別,隻是那處文化交流中心的位置,董明根本沒啥印象,上次與湯老師在校園裏,似乎沒逛到那處地方,正當董明準備出聲詢問之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幾人的目光向著門口望去,卻見進來兩人,其中一位與董明年齡相仿,個頭也與他相差不大,而另一位卻是位近四旬,稍有些發福的中年漢子,看兩人的意思應該是對父子。
“叫什麽名字?”還是那位長臉學生,見二人走近,不緊不慢地問道。
“馬天元,四十九中的。”中年人微微頷首,一臉笑意地答道。
“馬天元……,找到了,也是初二,您是不是喜歡圍棋啊?”長臉男生一邊將記錄本遞到了這位馬同學手裏,一邊隨口說笑著。
“好多人都這麽問,實際上,我們一家人沒有下圍棋的,名字是孩子姥爺給起的,嗬嗬,您怎麽稱呼?”中年人幹笑了一聲,旋即又問了一句。
“我叫栗銳,他是高陽明,我們都是零零級體育教育係的學生,對了,隻是來報個到,您還專門送了一趟。”長臉男生,也就是栗銳笑道。
“家住在四十九中那邊,離師範這邊有點兒遠,也沒有直達車,我周日也沒事兒,就給他送過來了。”中年男人樂嗬嗬地道。
“再遠你們也住在市區,知道嗎,這位董明同學,人家是自己從齊山趕來的!”栗銳嘴角上翹,指著董明笑道。
康寧董明來得不算多,中年人說的四十九中他倒也有些印象,四十九中學幾乎在康寧市市區的最東端,那處地方已經相對偏僻,接近城鄉結合部,而康寧師範所處的位置則在市區中部偏西,中年人倒不算亂說,兩處地方一東一西,確實不近,之間的距離總要有十幾公裏的樣子。
“是嗎!”中年男人有些誇張地吃驚道,一張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張臉好像被凍住了瞬間,解凍後中年人回頭瞄了一眼自家兒子,再次將目光落在了董明的身上,嘖嘖稱奇繼續道,“你還這麽小,家裏竟然放心你獨自來康寧?我這兒子如果去這麽遠的地方,哪怕我能放心,他媽媽肯定也不放心,真服了你的家人!”
董明輕笑示意,並沒有出聲,隻是暗道,對於一個初二學生來說,跑一趟康寧而已,有那麽需要大驚小怪嗎,隻要人不是太傻,對誰來說都沒多大難度。
還好,中年人終於問出了董明一直想問的問題,那就是文化中心的位置。
“我們的文體館位於學校的西門附近,而文化中心在東門那邊,你們出門後,沿著文體館向東走約兩百米的樣子,就到了一條南北方向主路,這是師範西路,到了師範西路向北走大約六百……也許七百米,向東會有一個比較大的出口,從那裏向東,中間會經過一處噴泉廣場,仍然一路向東,然後會再次遇到一處南北向主路,那邊是師範東路,到了師範東路之後,右拐南行約一百多米的樣子,再向東拐,就見到文化中心了。”
問清楚了位置,董明與馬天元父子一同出了辦公室,那位馬同學的父親,好像仍然對董明有興趣的樣子,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比如,“幾年級了?”、“學球多久了?”“教練嚴格不嚴格?”等等,得到董明或明確或含糊的答案之後,三人走出了文體館。
“從這裏到文化中心不算近了,董明同學,坐我的車一起過去吧?”中年人指著文體館門口的一輛紅色夏利,對董明熱情地邀請。
董明沒有與之客氣,在馬父替他拉開車門之後,便鑽了進去,等幾人全部上來後,汽車向著文體中心方向駛去。
馬父說得沒錯,從文體館到文化中心確實不近,董明粗略估計了一下,全程約有兩公裏的樣子,特別是噴泉廣場那一段,從師範西路到師範東路,董明知道有近千米的距離。
文化中心位於師範東門北側,主樓共有十層,北麵還有裙樓,也是一處綜合性建築,董明幾人經打聽,從裙樓進入。裙樓門朝西開,一進門便見到一處大廳,正對大門處是文化中心的服務台,兩位身著職業裝的服務員立於台後,在她們身後,則掛著幾隻鍾表,上麵顯示著幾個世界著名城市的時間。
這一次集訓,無論隊員是否來自康寧市區,都被統一安排住在師範,董明與馬天元各領到一張房卡之後,坐電梯到了七樓,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間,才分手告別,董明住在七零零三,而馬天元在七零一零。
房卡在門前感應之後,隻聽得“嘀”地一聲,門鎖被打開,董明推門進入,見到房間不大,竟然不是他想像的雙人間,裏麵擺了兩張上下鋪,可以同時容納四人。
與此同時,董明見到了房間設施倒也齊備,還配有衛生間,在兩張床的下鋪,已經坐了三人,看得出,他是這個房間最後一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