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死而複生
拓跋珂眼神一閃,別過臉,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花念傾輕笑,也知道拓跋珂不會這麽容易開口,但是,這可容不得拓跋珂。
“你不告訴我自然可以!別說我不相信你是蕭承玨的母親,就算你真是,我不讓他來,他一定不會來。”花念傾毫不客氣的開口。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無論蕭承玨這一世的親人與他有多深的糾葛,她可以確信,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隻有她。
“你!”拓跋珂顯然背花念傾這狂妄的語氣氣得不輕,她怒道,“你這個女子實在是好生無禮!我的兒子,你憑什麽不讓我見?我們是血濃於水的母子,你以為你不信,就能否認這一切嗎?”
“血濃於水?”花念傾譏諷道,“別逗了!你若真是他娘,那他當初被送到東臨的時候,你在哪裏?他被東臨送到大炎當質子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現在蕭承玨名滿天下,能保護自己了,你倒是出現了!上門認兒子?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拓跋珂被花念傾說得有些發暈,看著花念傾的時候,心中也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了。但,她卻強作鎮定。
“你別嚇唬我,那是我兒子,他不會這麽對我的!”拓跋珂咬唇,“你跟承玨什麽關係?你喜歡他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的兒媳婦進門的,門兒都沒有!”
“你說了算?”花念傾眯了眯眸子,道,“你最好識趣,這整個侯府,我說了算!包括蕭承玨!”
誰敢跟她搶蕭承玨?殺無赦!
“你……你這女子好生野蠻!”拓跋珂指著花念傾,直氣得跳腳,“承玨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子的,我的兒子,絕對不能娶你這樣的女人!”
“你認清現實吧!”花念傾歎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胡說什麽?”拓跋珂眼神一閃,衝花念傾罵道。
“我胡說?”花念傾低低的笑著,“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既然已經拋棄了蕭承玨這麽多年,就別想著回來,蕭承玨他不需要!”
“你憑什麽替我兒子做決定!”拓跋珂憤怒不已。
花念傾的一切舉動都讓她十分反感,她想,如果要認回蕭承玨,隻怕問題還很多。
“別一口一個你兒子,你拋棄他的時候,你就不是了!”花念傾輕嗤一聲,“我可以替蕭承玨做一切的決定,我說你不配,你就不配!”
“配不配還輪不到你在這胡說八道!”拓跋珂氣得胸脯起伏不定,現在她還很虛弱,若不是如此,隻怕她真要對花念傾動手了。
“我的地盤,我做主!”花念傾不屑的回道。
正說著,門卻是被敲響。
“誰?”花念傾擰眉,問。
“是我。”門外,蕭承玨溫潤的聲音傳來。
花念傾唇角微揚,道:“進來。”
蕭承玨推開門,踏了進來,看著花念傾,朝她走了過去,卻是壓根沒正眼瞧過拓跋珂一眼。
拓跋珂一看見蕭承玨走進屋裏,便是癡癡的望著蕭承玨,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的往下掉。
那模樣,當真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承玨……”拓跋珂哽咽著喚蕭承玨的名字。
蕭承玨擰眉,顯然有些不樂意聽見。
花念傾見蕭承玨停在自己的身邊,卻是順勢挽住他的手臂,故意說道:“傾城公主很想與你相認,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傾城公主是誰?”蕭承玨擰眉,似乎完全不明所以。
拓跋珂臉色不由得一變,像是受了多大的打擊一般。
“承玨,你在說什麽?我是你娘啊,你怎麽會不認識我?”拓跋珂激動不已,說道,“承玨,你仔細看看,我是你娘,你怎麽能不認識呢?”
“他說不認識,那就是不認識。”花念傾譏誚的開口,“念在你現在還有傷在身,我讓你留在府裏養傷,不過,你可得識趣。”
拓跋珂看著花念傾,更覺委屈不已。但她知道,蕭承玨對花念傾隻怕是非常維護,因此,她不會傻到跟花念傾過不去。她隻是看向蕭承玨,繼續說道:“承玨,娘知道你怪娘當初扔下你一個人,但是,娘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能原諒娘嗎?”
花念傾看著拓跋珂這模樣,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這女人,真是工於心計!
如此一想,過去那些跟她過不去的人都實在是太愚蠢了!就比如那個成王家那什麽郡主,那郡主要不是跟她過不去,蕭承玨也不至於下那麽狠的手。
這拓跋珂顯然聰明得很,不管她怎麽諷刺,這拓跋珂在蕭承玨麵前就跟沒事人一樣。
蕭承玨看了拓跋珂一眼,眼中平靜。
“這件事我自然會查清楚,倘若你真的是,這侯府你便呆著,我自然會贍養你。”蕭承玨開口,說道,“若不是……你最好有那個覺悟,自己消失。”
蕭承玨的話便是沒有說得太明了。
如果她真的是拓跋珂,他孝敬她,贍養她,這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可若她不是,那麽,他絕對不會留這麽一個毒瘤在花念傾的身邊。
拓跋珂聽得臉色一白,眼神也不由得一閃,隨後,她保持著優雅的微笑,溫聲說道:“承玨,你放心,過去,娘親錯過你所有的成長,以後,娘一定會補償給你的。不管你原諒不原諒我,我都會盡我所能,補償你。”
“不必。”蕭承玨冷淡的回道,握著花念傾的手,看向她,道,“我們走。”
花念傾點點頭,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向拓跋珂。
拓跋珂臉色蒼白,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目光怨毒。
……
出了藥房,花念傾扭頭看向蕭承玨,卻瞧見他依舊平靜得很,很顯然,拓跋珂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奇怪了,她說她是你娘,你怎麽都不激動呢?”花念傾嘟了嘟嘴,道,“我要是遇上我娘啊,我一定會很激動。不管是慕淺幽的娘親鬱妃娘娘還是花念傾的娘親幻雪夫人,我都很喜歡。”
“你真容易滿足。”蕭承玨無奈的笑。
“知足常樂,不是嗎?”花念傾眨了眨眼。
“嗯,要求這麽低,好養活。”
“你以為養豬呢!”花念傾輕哼一聲,又道,“你真打算養著她啊?”
“你要是不喜歡她,那就送走。”蕭承玨完全尊重花念傾的決定。
花念傾側頭看他,隻覺得蕭承玨對她也太寵溺了,竟然真的什麽都由著她!
“可她不是你娘嗎?如果她是你娘的話,贍養她,這是為人子女的義務。不過,我總覺得,她不像……”花念傾皺眉,還是決定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是挺不像的。”蕭承玨認同。
“不是都說她死了嗎?怎麽又活了?”
傾城公主在北冥的皇宮鬱鬱而終,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而今,忽然說傾城公主活了,這也太驚悚了!最主要的是,傳聞中那個傾城公主是巾幗英雄,厲害得很,可看現在的拓跋珂……這落差也太大了!
“死而複生,這種事別人覺得奇怪,你還覺得奇怪嗎?”蕭承玨淡淡的反問。
花念傾:“……”
的確如此,作為一個死了兩回活了三次的人,死而複生,真的是沒什麽大不了!
“放心吧,我會查清楚她的身份,若不是,立刻趕出去。”蕭承玨向花念傾保證著,不管對方是什麽人,真也好,假也罷,他隻在乎花念傾的感覺。
“我在想,要麽她是真的,那麽是一直以來的傳言有誤,要麽她是假的,她來到大炎一定另有目的。”花念傾說著,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對蕭承玨說道,“對了,我給她診脈的時候,發現她似乎中了毒,但是,那毒像是跟她的身體融合到了一起。”
“什麽意思?”蕭承玨蹙眉。
花念傾搖頭,道:“差不多就是她身體裏有毒,是解不了的毒,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研究下。”
她那日給拓跋珂把脈,隻覺得拓跋珂的脈象特別的紊亂,她就沒見過那麽紊亂的脈象,因此,她才覺得拓跋珂可能是冒充的,有這樣脈象的人,還活得好好的,隻怕沒那麽簡單。
蕭承玨擔心拓跋珂對她不利,同樣的,她更加擔心拓跋珂對蕭承玨不利。
“對了,我們現在去哪?”花念傾看著蕭承玨是牽著他出府,不由得出聲問道。
她現在似乎很少出府了,每日都窩在小院裏修習禦靈惑心術,也不管外麵發生些什麽事了。
“安靖請你吃飯,湖畔酒樓。”蕭承玨回答。
“安靖?”花念傾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道,“哦,想起來了,他跟沈小姐的婚期近了吧?”
“是啊!”蕭承玨點頭,“我替你答應了下來,所以,現在一起去吧!”
“嗯,好!”花念傾連連點頭。
如今,知道她是慕淺幽的,除了蕭承玨、李小諾之外,便是司銘和安靖了。對司銘,她是欠的太多,已經還不清了,至於安靖,他雖然是安家人,可並沒有選擇和安家同流合汙,也算是難能可貴。
到了湖畔酒樓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
花念傾頗為意外,李小諾竟然來了,難得李小諾收拾了心情,如今看上去跟個沒事人一樣。
司銘為大家安排了一間大包廂,八仙桌上,擺滿了精致的糕點。
花念傾和蕭承玨進屋的時候,其他人皆是站起身來相迎。
天機營四大統領,沈擎蒼、沈添香兄妹二人,總共六人,加上花念傾和蕭承玨,一共是八個人,司銘將花念傾和蕭承玨送到了雅間,自己沒有留下,倒是先出去,讓酒樓的小廝開始上菜。
花念傾特地坐在李小諾的身邊,一側頭,又看見她在無聲的喝酒。
“我去!你又喝酒!喝死你!”花念傾吐了吐舌頭。
坐在李小諾另一邊是袁東,聽見花念傾的聲音,袁東也跟著說道:“可不是嘛!我都勸她好久了,壓根不聽我的,能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