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群混蛋
姬夫人看到幻雪這般,不免心生同情。
“幾個月了?”姬夫人問道。
“四個多月了。”幻雪低頭,顯得有些無奈。
若是說幻雪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錯事,那並不是惑心花正弘,而是相信姬夫人。
姬夫人聽了幻雪的話,便是安慰她,道:“你別擔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旁人的,你安心的養胎,至於侯爺那,你就用惑心術繼續改變他的記憶吧!”
“真是太謝謝你了,姬姐姐。”幻雪聽見姬夫人這麽說,便是感激不已。
姬夫人微笑著點頭,心中卻是對幻雪所提的惑心術十分好奇。
姬夫人回去之後,多番打聽惑心術的一切,卻什麽也查不到,隻知道,這跟控心術應當是一類的術法。
幻雪懷孕的消息很快便是在整個侯府裏傳開,作為主母的薑氏氣得直跳腳。
姬夫人和從前一樣,經常去看幻雪,和幻雪呆得久了,幻雪便是將惑心術的一些心法說給姬夫人聽,姬夫人便是記下了。
幻雪也說過,禦靈惑心術的秘笈,她要留給自己的孩子。
姬夫人憑著幻雪給的那些心法,再配上自己的毒術,很快便是將惑心術練出了一些成就,而這時候,她便是更加想要看見禦靈惑心術的秘笈了。
她去問過幻雪關於秘笈的事,可是幻雪卻是絕口不提了。
幻雪進府七個月的時候,花正弘出府的那天,薑氏找上門,收拾幻雪。
姬夫人到來的時候,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她便是停在了院外,沒有進去。
幻雪被薑氏的嬤嬤欺負,無奈之下,隻好運用惑心術,卻不想虛耗過度,引發了早產。
薑氏慌了神,忙命穩婆前來,幻雪艱難的生下花念傾,自己卻是一命嗚呼。
姬夫人見幻雪已死,便是主動去見花正弘,第一次,她施展著惑心術,讓花正弘將幻雪忘得幹幹淨淨。
而薑氏得知花正弘忘記了幻雪,便是草草將幻雪埋葬,而花念傾也被丟在了廢棄的小院自生自滅,並被花正弘當成是某丫鬟生下的女兒。
這所有一切的背後,是姬夫人在推波助瀾,但,誰也不知道。
幻雪死後,姬夫人將幻雪居住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找到禦靈惑心術秘笈的下落,她沒辦法,也隻好作罷。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見禦靈惑心術了,卻不想,花念傾竟然就這麽送上門來了。
第一次得知花念傾會禦靈惑心術的時候,是在薑威上門來鬧那一次。那之後,她曾偷偷去花念傾居住的小院翻了一遍,卻是沒發現禦靈惑心術的蹤影。花正弘被問斬之前,她又舍不得花正弘就這麽死去,便是用了毒術以及惑心術進了大牢,將花正弘救了出來。暴露了身份證之後,她自然不能再留下侯府,便是偷偷隱匿了起來。
花念傾失蹤之後,她一直暗中查探,而等花念傾回來的時候,她見識到了禦靈之術,自然是認出了花念傾,隻不過,那一次蕭承玨在場,她隻能讓花寶安出現,自己隻能隱匿在暗中。她有把握對付花念傾,卻實在是沒把握與蕭承玨對抗。
花念傾聽著姬夫人說的這一切,不由得皺眉。
說了半天,的確說了一些幻雪的生平,可關於幻雪的來曆,根本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她還確定了她不是花正弘的女兒,自己的娘親本事還真是大得很。
“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呢?”姬夫人抬頭,看向花念傾說道。
她所知道的都告訴給花念傾了,花念傾也該將禦靈惑心術的下落告知她了。
花念傾當然不想告訴姬夫人秘笈的下落,便道:“秘笈我丟在南安了。”
“南安?”姬夫人顯然不信。
“是啊,我曾經在南安生活了大半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念傾半真半假的說著,“秘笈放在一隻箱子裏,在我南安的住處放著呢!我回來得匆忙,根本沒有帶回來。”
“你以為我會信嗎?”姬夫人才不相信花念傾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丟在南安。
“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花念傾攤手。
這在空中搖搖晃晃的,頭還是很暈。
“花念傾,你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姬夫人冷笑道,“禦靈惑心術的秘笈你拿不出來,毒醫心經的秘笈你總該拿出來了吧?”
花念傾更加無奈。
“禦靈惑心術的秘笈我還真有,可是,你說的毒醫心經,這個我真沒有!”花念傾這可真是沒有撒謊,當初,師父他老人家是教會了她不少東西,但是,還真是沒有這什麽毒醫心經,若是說毒醫之術的話,師父倒是教了她不少。
姬夫人嗤笑,一丁點都不相信。
“那個老不死的對你這個關門弟子倒是掏心掏肺,我們這些在前麵的弟子,可沒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姬夫人淡淡的說道,“不過,他對你好又如何?還不是死得不明不白,還不是白疼你了。”
花念傾眼神微閃,看來,師父是被姬夫人所殺了。
“你欺師滅祖,還好意思說!”花念傾冷笑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師妹,你的小師妹,是慕淺幽。你想要秘笈的話,去跟慕淺幽要吧!”
“你少胡扯!”姬夫人一點都不相信。
“我拜托你長點腦子!”花念傾低笑,“我今年多大,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才十六七歲,你師父的關門弟子?你在逗我嗎?你什麽時候見我離開過侯府了?”
姬夫人眼神微閃,的確是如此。
花念傾又接著說道:“你的小師妹,是淺幽公主。我會的這些,是蕭承玨教我的,你別忘了,我身邊還有個沉魚,她以前是淺幽公主身邊的人,所以,你要什麽毒什麽經的,真的是找錯人了。”
姬夫人不覺皺眉。
聽花念傾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我現在才發現,你還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花念傾低歎道,“禦靈惑心術在南安,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是交不出來。”
“交不出來也不要緊,反正,一切等蕭承玨來。”姬夫人忽地又歎了一聲,似乎又完全不在意禦靈惑心術的秘笈了。
“你還等蕭承玨幹嘛?”花念傾不樂意了。
她什麽都交不出來,姬夫人還要蕭承玨來幹嘛?
姬夫人正要開口,卻聽見前方傳來了聲響。
姬夫人不由得皺眉,向著聲音的來源處瞧去。
花念傾也循聲望了過去,卻是看見花正弘扛著一隻黑袋子走了過來。
大半年不見花正弘,花正弘一點也沒見清瘦,隻是,渾身的氣質似乎完全改變了,以前像是隻老狐狸,現在……深沉不已,冰冷不已,實在令人意外。
“娘,爹來了。”花寶安忙起身,對著姬夫人說道。
等到花正弘走近,花寶安笑著喚了一聲:“爹。”
“嗯。”花正弘麵無表情的點頭,就好像花寶安喚的人不是他一樣。
花念傾無語望天,好冷!
那個不靠譜的“爹”忽然變得如此高冷範兒,實在是反差太大。
姬夫人掃了花正弘一眼,滿臉的平靜。
花正弘直接將身上的黑袋子放在了地麵上,看樣子,他是擄來了一個人。
“夫人,拓跋珂。”花正弘指著地上的人。
姬夫人麵上的表情不自覺的生出了幾分變化。
花寶安走過去,將袋口解開,往下一拉,裏麵的人,便是露出了容顏。
那是一名女子,此刻正安靜的睡著,她有著一張妖異的容顏,不過,也僅僅隻有半張臉能見人,另外半張臉,卻是躺著幾道傷痕,已有太久的年月。
“哈哈哈……”姬夫人瞧了一眼,不由得笑出了聲來,爾後,她看向花正弘,道,“正弘,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花寶安聽得一頭霧水,問道:“娘,這人是誰啊?”
“這人?”姬夫人抬頭,看向花念傾,道,“花念傾,你還不快看看,這是誰!”
花念傾低頭,看了看那躺在姬夫人身邊的人。
說實在,她並不認識。
可看那半張臉,她卻是想起了蕭承玨。
這張臉和蕭承玨很是相似。
“你們打哪抓來個人,我哪認識?”花念傾心中雖有疑慮,卻還是鎮定的說道。
姬夫人低低的笑著:“不認識嗎?我倒是想看看,蕭承玨等會來了,是選你,還是選她!”
“有病!”花念傾罵道。
“一邊是分別多年的母親,一邊是即將迎娶的未婚妻,我還真是很好奇,蕭承玨……他要怎麽選!”姬夫人低低的笑著,“蕭承玨的膽子這麽大,就應該要受點教訓。”
“蕭承玨到底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怎麽著了,你要這麽恨他!”花念傾蹙眉,十分的不滿。
這姬夫人!
可真是跟神經病沒什麽兩樣!
“蕭承玨!”姬夫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蕭承玨的名字,“蕭承玨他簡直是喪心病狂,恩將仇報!成王對他恩重如山,可他為了你,竟然毫不猶豫的對自己的恩人下手,這種狼心狗肺的人,人人得而誅之!”
花念傾:“……”
原來,是北冥成王的愛慕者!
“所以,你這是要替你的心上人報仇?”花念傾譏誚的說道,“你對成王這麽愛慕,你的丈夫你的兒子知道嗎?”
花正弘依舊是麵無表情,就好似沒聽到花念傾說的這話一般。
花寶安卻是一臉震驚,看向姬夫人,問道:“娘,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為了那什麽成王才要這麽做的?娘,你瘋了,那成王是咎由自取,你……”
“你閉嘴!”姬夫人衝花寶安罵道,“我要做什麽,誰管得著?成王對我有恩,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為他報仇,有什麽不對?”
“最重要的人?”花寶安不可置信,“你說過,你心中記掛著的人,就是這成王,是嗎?”
“是又如何,輪得到你來管嗎?”姬夫人冷淡的看了花寶安一眼,這是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她早容不下他這麽放肆了!
“娘,你簡直無藥可救!”花寶安隻覺根本無法理解,“你為一個已經死掉的男人,你要去得罪蕭承玨,你到底是存的什麽心?”
“閉嘴!”姬夫人十分不滿,她瞪向花寶安,道,“快去幫忙,將蕭承玨的母親綁起來。”
“……”花寶安乖乖閉嘴了,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還不快去!”姬夫人又是催促了一聲。
花寶安不情願的挪動了下步子,而花正弘則是蹲下身,直接將地上的拓跋珂扶了起來,與花寶安一起,將她綁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樹上,吊著花念傾;樹下,捆著拓跋珂。
而同樣的,她們的周圍,都布滿了陷阱,救下其中一個,另外一個,便會落進陷阱中。
花念傾看著他們在設置陷阱,心一點點變涼。
這一群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