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破壞了
南宮煌看花念傾之前是真的想要破壞這場婚禮,可這會,竟然不破壞了?
“別急嘛!”花念傾微微笑道。
南宮煌看花念傾這般,想著,隻怕端木崢和安以容麻煩會不小。
來觀禮的人,挺多的,大多是朝中官員。端木崢並沒有自己親自迎客,全都是管家代勞。大炎皇帝因病沒有來,倒是派了五皇子慕澤前來。
吉時到,證婚人便是宣布拜堂。
“一拜天地。”
端木崢將目光從花念傾的身上收回來,與安以容一同轉身,麵向喜堂之外,拜了一拜。
周圍的賓客興致高昂,便是鼓掌叫好。
百姓們都擠在喜堂之外,倒是將喜堂擠得水泄不通。
“二敗君王。”
端木崢與安以容轉向南宮煌,對著南宮煌的方向拜了一拜。
南宮煌是主婚人,同時,也是君王。大炎的君王不在,可是,南安的君王卻是親臨婚禮現場,這對端木崢而言,也是難能可貴的。
南宮煌麵無表情,當看見端木崢這一拜過後,他不由得側頭看向花念傾。
這可不像花念傾!花念傾再不出手,這拜堂可就要結束了!
“夫妻對拜!”
正當這一聲喊完,端木崢與安以容麵對麵之時,卻是有人的聲音傳來。
“慢著!”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
端木崢也是疑惑的瞧去。
喜堂之外,百姓自覺的讓開一條道。
沉魚手托著一隻盒子,自後方緩緩走來。
安以容一聽有人破壞她的婚禮,便是衝動的伸手,看向沉魚。
“沉魚,你怎麽來了?”安以容心中緊張,卻是和氣的問道。
沉魚微微笑著,道:“攝政王和公主最好的朋友大婚,我作為公主唯一幸存的侍女,怎麽能不來送份大禮呢?”
沉魚看似在笑,眼底卻是森冷的寒意。
安以容聽著,莫名的心一沉。
而作為喜娘,攙扶著安以容的羞花則是皺眉,道:“沉魚,今天是攝政王大喜之日,你可別胡鬧。”
“你個叛徒閉嘴!”沉魚臉色一冷,笑容立刻凝住,冷嗤一聲。
羞花臉一白,不敢開口了。即便臉上的胭脂濃厚,可這臉色發白還是刹那間的事,遮擋不了!
端木崢臉色也十分不好看,看向沉魚,道:“沉魚,有什麽禮物非得現在來?是不是太無禮了?本王正在拜堂,有什麽等拜堂完了再說!”
“王爺幹嘛這麽著急呢?”沉魚微微笑道,“我都說了,我是來送禮的。這份大禮,二位一定喜歡。”
“什麽禮?”安以容問道。
沉魚便是朝著安以容走過去,道:“這禮,自然得讓攝政王妃親自打開。”
安以容下意識後退一步,可看沉魚似乎十分和氣,她便又是停住腳步,讓沉魚走過來。
沉魚一直到了安以容麵前,雙手將手中的小盒子奉上。
“你……”安以容被沉魚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印象裏,沉魚可從來沒對她這麽和氣過。
“王妃,請笑納。”沉魚恭敬的開口。
安以容聽著沉魚的稱呼,心中總算是寬慰了幾分,便是接了過來。這小盒子隻有巴掌大,很小,實在很難想像這裏裝的是什麽。
“多謝沉魚,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安以容鎮定的開口。
沉魚直起身,平靜的開口:“王妃不要打開看看是什麽禮物嗎?也不知道沉魚送您的這份禮物,您喜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安以容勉強笑笑。
沉魚忽然這麽好,她實在是太不習慣了。
“那便打開看看吧!”沉魚依然微笑著。
沉魚是出了名的冷情冷心,很少笑,這一回,可是笑了好幾次,真是太難得了。
“好,好……”安以容被沉魚的話繞了進去,便是抬手,打開了這小盒子。
沉魚的笑意隨著安以容打開那小盒子之時,一點點的凝起,爾後,變成了無盡的冷意。
“啊!”
安以容在看見盒子裏的東西之時,卻是瞪大了眼睛,驚叫了一聲,失手便是將那盒子拋了出去,自己是連連後退幾步,直接跌坐在地麵上。
盒子被向上拋棄,裏麵掉出兩件東西,落在了地麵上。
眾人隻待看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對眼珠!
眼珠!
被拋開之後,那一對眼珠在地麵上蹦跳了幾下,瞪圓著,十分的恐怖。
端木崢掃了一眼,臉色也是一變。
“沉魚,你什麽意思!”端木崢冷聲問道。
“什麽意思?”沉魚冷笑道,“王爺,你們大婚,難道不應該讓公主好好看看嗎?你當初剜去公主一雙眼睛,今日,我便替公主送上一對眼珠作為賀禮,不好嗎?”
沉魚話音落下,門外那些百姓不由得議論紛紛。
“什麽意思呢這是?”
“還能是什麽意思?意思是攝政王殺死了公主唄!”
“公主都死了一年多了,誰知道是怎麽死的。”
“這可難說,公主生前可就跟攝政王一個人走得近。”
“倒也是,攝政王怕是嫌疑很大。”
端木崢聽著那些議論聲,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沉魚,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端木崢冷冷的警告。
花念傾卻是插了一句:“攝政王,你現在是該想想怎麽跟百姓交代,而不是處罰這位……沉魚姑娘。”
端木崢臉色更是一變。
花念傾說的不錯,今日大婚,出了這樣的事,他若是真將沉魚怎麽樣,隻怕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忽然開始後悔,今日就不該開放王府,放了這麽多閑雜人等進府!若不是如此,沉魚怕是也進不來!
花念傾說動端木崢,則是看向安以容。
安以容這也差不多了,刺激夠了,也該下點猛料了。
花念傾想著,便是微微晃動了下手腕。
安以容又是驚叫起來。
“滾開,滾開啊!”她抱著自己的頭,胡言亂語。
端木崢眼神又是一變,安以容這又是要發作了!
“帶王妃下去!”端木崢不想再丟臉了,趕緊吩咐下去。
隻可惜,受控製的安以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製住的,她猛地一把推開羞花以及攙扶她的喜婆,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又哭又笑。
“慕淺幽……你已經死了,你死了!”
“他是我的,王爺是我的,你別想跟我搶!”
“哈哈哈……慕淺幽,被自己所愛的人親手所殺,這感覺,一定很不錯吧!”
“啊……為什麽,我的頭這麽痛?”
安以容胡亂的說著,而端木崢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安以容,你瘋夠了沒有!”端木崢臉色一冷,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安以容的手腕。
安以容愣愣的看著端木崢,一瞬間呆愣。
“王爺,王爺……”安以容喃喃的開口。
端木崢臉色鐵青,真恨不得直接掐死安以容。
“王爺,這是怎麽了?”安以容被端木崢吼醒了,下意識看向四周,目光的一瞬間又落在那地上的眼珠之上,不由得又是尖叫一聲。
“啊!慕淺幽的眼珠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在這裏?啊……”
她一聲尖叫,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端木崢肺都要氣炸了,氣急敗壞,道:“帶下去!”
羞花和喜婆忙急切的將安以容攙扶了下去。
好好的一場婚禮,都被鬧成了什麽樣子。
南宮煌見狀,便是起身,對端木崢說道:“王爺想必還有事要忙,朕就不打擾了。”
端木崢見南宮煌如此識趣,這邊要離開,忙道:“多謝景帝陛下。”
“嗯。”南宮煌點頭,便是與花念傾離開。
花念傾走到沉魚身邊的時候,順手扯了沉魚一把,並道:“沉魚姑娘,本公主想學武功了,看你功夫不錯,來教本公主。”
端木崢原本想攔下沉魚,可是,花念傾開口,他便是不好說什麽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沉魚被花念傾拖走。
真是有夠鬱悶的!
走出攝政王府,花念傾隻覺心情大好!
安以容今天的表現,足夠端木崢恨她到死!
痛快!
今日之後,所有人都會爭相宣傳,這對狗男女害死慕淺幽的真相了!
“沉魚姑娘,你今日的表現可真是太棒了!”花念傾笑眯眯的說道。
沉魚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這都是司老板安排的。”
“司銘啊?”花念傾挑了挑眉。
她當然知道是司銘安排的,因為,是她去找的司銘。與其讓端木崢和安以容成不了親,倒不如,讓他們好好成親,再讓他們終生難忘,以後在一起,也互相折磨。
因此,她要司銘這麽做!
不過,司銘倒是聰明得很,直接讓沉魚出手!
沉魚出手,可比司銘有用多了,畢竟,沉魚是慕淺幽的侍女,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
“是啊,司老板愛慕我們公主多年,為公主報仇,他自然當仁不讓。”沉魚回答。
愛慕……多年?
花念傾擰眉,司銘還真是對她?
“那對眼珠?”花念傾想起那圓鼓鼓的眼珠,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太可怕了!
“是死人眼珠,花了大價錢從義莊買來的。”沉魚回答道,“雖然,是挺可怕的。”
“豈止是可怕!”花念傾心虛的笑笑,簡直是太可怕了!
南宮煌一直默默的聽著這兩個女人的交流,也不答話。
沉魚看著花念傾,微微笑道:“公主跟我家小姐真是像。”
“你家小姐……”花念傾笑了笑,道,“你家小姐要是跟我像,那她還真是太悲劇了。”
沉魚笑笑,也不再說別的,隻道:“不管怎麽樣,今日謝謝公主救命之恩。”若不是花念傾將她從王府帶出來,隻怕,她沒那麽容易離開。
“不客氣。”花念傾擺了擺手。
“嗯,先告辭了,後會有期。”行至三岔路口,沉魚告別。
花念傾點頭,目送沉魚離開,隨後轉身。
“去哪?”南宮煌問道。
“廢話,當然回攝政王府了。”
“……你去那幹嘛?”
“渾水摸魚啊!走!”
花念傾直接扯起南宮煌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