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身份暴露
南宮煌眸光微斂,平靜的說道:“她是母後收的義女,流螢公主。”
“原來是流螢公主。”雖然這名號聽都沒聽過,但是竟然南宮煌開口了,他自然也不好再繼續糾纏,“景帝陛下怎麽提前入城了,本王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端木崢問話的同時,更是細細打量著南宮煌,不放過南宮煌眼中的任何一點神色。
如果南宮煌來了已有幾日,那麽,昨夜天機令失盜,會不會跟南宮煌有關?
就因為天機令失盜,他才覺得恐慌,帶著這些武官,說是去城外狩獵,其實,是去城外駐紮的營地裏問一問有沒有可疑的人出城。
“朕隻是想趁著不忙的時候,帶流螢看看這大炎皇城。”南宮煌解釋,將自己提前進城的原因都歸於花念傾的身上。
“原來如此。”端木崢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南宮煌又怎麽可能知道天機令的下落。知道天機令下落的人,除了他,就隻有慕淺幽,可是慕淺幽早就死透了……
端木崢不由得蹙眉,這件事處處透著玄機。
“沒什麽事,就先告辭了。”南宮煌並不想在這街角多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隻怕誰都知道了他的身份,等會回客棧,隻怕更加麻煩。
“景帝陛下既然已經入了皇城,本王又怎能不盡地主之誼呢?”端木崢忙道,“請景帝陛下隨本王回府,好讓本王招待一番?”
“攝政王太客氣了,朕還想清靜幾天。”南宮煌委婉的拒絕。
“可是景帝陛下,如今本王既然已經知道了您進了城,又怎麽能怠慢了您?”端木崢顯然不想讓南宮煌就這麽厲害。
花念傾悶在轎子裏,早就忍不了了。
聽著端木崢這麽多話,她不覺得皺眉。
以前怎麽沒發現端木崢這麽難纏?
想著,她便是伸手過去,一把掀開轎簾,走了出來。
端木崢看向花念傾,再一次呆愣了。
這……真的是好像,簡直一模一樣!
端木崢開口,卻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花念傾則是直接走到南宮煌身邊,扯住南宮煌的手臂,道:“回去吧!”說罷,便是直接越過端木崢,向前走。
端木崢回應過來,忙道:“請留步。”
花念傾和南宮煌不由得停步。
南宮煌麵色平靜,倒是花念傾,滿臉的不耐煩。
“攝政王,你有什麽事?”花念傾皺眉,“沒聽我們皇上說了嗎?他還想清靜幾天,不用你招待了,你不用那麽麻煩了!”
端木崢被花念傾一番話堵住,很快,他反應過來,便是微微一笑,道:“流螢公主,請問公主故土是?”
花念傾輕嗤:“我是南安公主,自然故土在南安。攝政王問的問題實在太奇怪了!”
花念傾想,端木崢八成跟那天街上那兩個婢女一樣,隻是認錯人了。
端木崢臉色一白,心中湧起一股失望。
就是嘛!怎麽會那麽巧,隻是認錯人了!
花念傾沒理端木崢,又是側頭看向南宮煌,說道:“我們回去吧!”
“腳不疼了?”南宮煌問。
“不疼了。”花念傾撇了撇嘴。
就算腳還是很疼,也不想再爬轎子裏了,剛剛那轎子突然停下,可沒把她嚇壞!
她膽小,經不起折騰!
南宮煌低低的笑了,沒再多說什麽,隻道:“走吧!”
“嗯。”花念傾立刻歡天喜地的跟著南宮煌走。
端木崢看向他們離去的背影,慢慢斂起失神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意。
……
“你現在身份暴露了,會不方便吧?”走出街角一段路,花念傾鬆開南宮煌的手,說道。
她心中還是比較奇怪的,看端木崢看她的眼神,挺奇怪的。
端木崢說是故人?
聽端木崢說的時候,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小激動。
“遲早會被知道,怕什麽。”南宮煌卻是不以為意。
“……”花念傾無言以對,隻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南宮煌。
南宮煌卻是側頭看她,問道:“你跟端木崢有仇?”
“怎麽這麽問?”花念傾輕笑。
“你討厭他,但是,他卻不是如此。”南宮煌分析著。
先前,端木崢激動的問他,關於花念傾的身份之時,表現得十分激動,那眼中有的情緒,卻一點都不像是仇人,反倒是有著某種愛戀的情緒。
“他認錯人了。”花念傾皺眉,“我現在這副尊容,都是整出來的。”
“整?”南宮煌顯然對這個詞感覺很新鮮。
“葉姨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麽?”
“他們救我回去的時候,我的臉受了傷,傷口愈合後,臉上也留了疤痕。後來,我自己用了些草藥,除掉了疤痕的同時,容貌也有所改變,跟以前,差不多也就隻有六七分相似吧!”花念傾解釋道。
“……”南宮煌隻覺得不可思議。
“以前長什麽樣,我也不記得了。”花念傾皺了皺眉,這個,她是真不知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南宮煌主動不再問這事,反正,她說的,他隻能選擇相信,但是他又覺得匪夷所思,還是不要再糾結的好。
“嗯,端木崢要招待你,你幹嘛不去?”花念傾問。
“為什麽要去?”南宮煌反問。
“得,你去不去關我啥事!”花念傾撇了撇嘴。
“你現在是南安的公主,注意點影響。”南宮煌提醒道。
花念傾又是無語。
以前,她是戰場上的女將軍,現在,她感覺自己像個女流氓了!不知不覺,暴露了本性了!南宮煌還給她冠了個公主之名,她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南宮煌又接著說道:“在我母後和葉姨的麵前,這可不是你。”
花念傾扶額。
在長輩麵前,她一向比較乖巧,但骨子裏……她其實很叛逆,堅持自己的信念,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就是無法放棄心中的執念。
執念麽……
如今,徹底與現代告別,也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她又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執念?
“你在容姨麵前,難道是這個樣子嗎?”花念傾反問。
南宮煌不說話了。
很顯然,不是。
兩個人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很快便是回到了客棧。
花念傾跟著南宮煌去了他的房間,幫他換了手臂上的藥。
她的藥見效快,一天時間不到,南宮煌手臂上的傷已經結痂,顏色也淡下去了很多。
“再有個幾天,就能完全痊愈了,不留疤痕。”花念傾重新幫他包紮好,提醒了幾句。
“嗯。”南宮煌微微點頭。
“好了,我回房了。”
包紮好,她也沒再繼續停留,回了自己房間。
南宮煌就那麽看著她離開,想要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出來。
這樣的花念傾讓他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像是空氣一般,無處不在,卻,不屬於任何人。
罷了,就這樣吧!
幾日之後,南安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入了皇城,端木崢親自相迎,同時,他也知道,南宮煌早在前幾日就已經在城中了。
此次入大炎,陪南宮煌同行的,為首的乃是朝中的三朝元老宣大人,另有六名三品以上的大官陪同,除此之外,另有禁軍一千隨行,陣勢十分浩大。
“攝政王親自相迎,我等倍感榮幸!”宣大人客氣的寒暄。
端木崢很看重這一次與南安的交好,自然態度也是非常好。
“宣閣老哪裏的話,諸位遠道而來,本王自然要盡地主之誼。”端木崢說道,“本王親自護送各位到驛館,關於驛館,已經打點好了。”
宣大人十分滿意端木崢的態度,又道:“對了,攝政王,我南安陛下已於前幾日進了城,不知攝政王可知曉?”
“自是知曉的,說來也巧,本王前幾日在街上遇見了貴國皇帝陛下。”
“哦?那皇上可說什麽了?”宣大人皺眉。
按照約定,南宮煌該在他們進城之前與他們會合,誰知道,他們快進城的時候,南宮煌卻是派人來告訴他們,讓他們不必再等了。如今,聽端木崢這般說,宣大人很快便是明白了過來,原來,皇上已經和攝政王打過照麵了,難怪不必同他們一道了。
“貴國皇帝陛下說要陪著貴國的流螢公主在城中好好玩幾日,所以才提前入城,也不肯去本王的府邸讓本王好生招待。”端木崢說道。
宣大人卻是疑惑不已:“流螢公主?”
“是啊,本王也瞧見了那位流螢公主。”端木崢說著,卻是注視著宣大人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宣大人對這位流螢公主毫不知情。
宣大人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想必皇上自然會去驛館與我等會合。”宣大人的確不知道南安有這麽一位公主,但,他想,既然是皇上說的,那自然不會有錯。
端木崢見宣大人如此回答,也不再多問。
隨後,端木崢便是親自送南安的使臣去往驛館。
至於南宮煌,原本他是要去驛館的,卻不想,花念傾一早出了門,還沒有回來,他等了許久沒瞧見人,隻好自己出門去找。
……
花念傾一早出門,先去了趟湖畔酒樓,司銘沒在,她便是留了信。
出了湖畔酒樓,她便是一個人四處逛逛,往客棧的方向而去。
算了算日子,今天南安的大部隊應該到了,南宮煌也應該忙一點了吧!
這段日子,跟南宮煌似乎走得比較近,不過,她覺得,她和南宮煌應該誰也不了解誰。
經過皇城的主街道,她覺得這裏似乎跟記憶裏的不一樣了,可是,她對這裏的改變,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好像經常來這裏一樣。
“五小姐……”
也不知是什麽情況,又有人衝著她喊,可等到了她麵前,又是抱歉的笑笑。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花念傾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