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沒有退路
不過也是算了,反正,天朝皇帝從來就不在乎花念傾……哦,不,是從來都不在乎公主的死活,怕是哪一天等大炎覆滅了之後,他才會記起公主的好吧!
花正弘聽見皇帝問他,連連應聲,道:“是,皇上,微臣當然可以做主!”
天朝皇帝這才鬆了一口氣,恍惚中像是看見了那兩座城池一般,真是暢快極了!
“你拿什麽做主?憑什麽做主?”
正當這時,卻是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了進來,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花正弘臉色一變,心中暗叫不好。
眾人朝著門口瞧去,卻是瞧見花念傾與蕭承玨一起進了廳內。
兩人並肩,姿容絕世,恍若天邊的七彩雲霞,滿是絢爛,灼了所有人的眼。
拓跋奕在瞧見蕭承玨的容顏之時,猛地站起了身,滿眼的不可思議。
就連拓跋媚兒,都有些失神的站起身,愣愣的看著,久久無法回神。
“蕭……蕭承玨!”
拓跋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是不可思議的喊出了蕭承玨的名字。
雖說多年未見,但,蕭承玨的眉眼,他還是一眼能認出來。
大炎皇帝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做主的人來了就好!隻不過……蕭承玨?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花正弘臉色發白,緊攥著拳頭,卻是不敢發作。
端木崢略顯平靜,顯然是意料之中,隻不過,他疑惑的是,拓跋奕怎麽會認識蕭承玨?
花念傾與蕭承玨一起,一直走到大殿的中央,與李小諾、沉魚皆是站在一處。
大炎皇帝表情柔和,卻是向著花念傾說道:“五小姐,朕之前一直派人去尋你,李將軍說你是被這幾個狗奴才劫持的,五小姐仔細辨認下,是不是這幾人?”
花念傾低頭,淡淡看了一眼那幾人,皺了皺眉。
而那幾人嚇得發抖,根本不敢抬頭。
“是他們。”花念傾淡漠的回道。
“那五小姐可知幕後主使之人是誰?”大炎皇帝問道。
“自然知道,是恭親王妃。”花念傾啥也不管了,直接將恭親王妃拉出來了,她能肯定,她那什麽大師姐,絕對就是恭親王妃。
“這……”大炎皇帝顯然更加不相信,“五小姐莫不是弄錯了?據朕所知,恭親王妃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可能會劫持你?”
“皇上不信,我也沒辦法。”花念傾無奈的攤手。
“……”大炎皇帝略顯尷尬,隨後輕咳道,“這事先放放,既然三爺和五小姐來了,那便先與東臨的使臣談一談那玉石生意吧!”
“是啊,生意重要。”花正弘忙順著大炎皇帝的話說了下去,“三弟,五丫頭,那玉石生意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們倆就給個準話吧!”
“什麽玉石生意?我不知道啊!”花念傾直接裝不知道,事實上,她的確是不知道。
花正弘的臉色又是一白。
大炎皇帝尷尬的笑笑,道:“五小姐,這生意是三爺做主的,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嗯,所以,談生意跟我有什麽關係?”花念傾輕笑。
她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自然就不用做主了。
拓跋奕猛地向前走了幾步,指著蕭承玨,問道:“蕭承玨,是你,是不是?”
蕭承玨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拓跋奕。
拓跋奕的表情由震驚到恐懼,最後,變成了憤怒。
“三哥!”拓跋媚兒回過神來,忙上前,將拓跋奕拉了回來。
她看著蕭承玨,眼神複雜無比。
怎麽也沒想到,再見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三皇子莫不是認錯人了?”花正弘疑惑的說道,“那是本侯的三弟,花玨,人稱‘花三爺’,可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蕭承玨。”
花正弘說完之後也皺了皺眉,蕭承玨是誰?還有,這名字怎麽那麽耳熟?
花念傾側頭,看了蕭承玨一眼。
到底是蕭承玨,即便麵對這樣的場景,他還是麵不改色,別人的話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忽地想起剛剛那一吻,她隻覺臉頰發燙。
沒想到,她竟然和蕭承玨曖昧不清了。
“本王不會認錯的!”拓跋奕激動的喊著,“他就是蕭承玨,是我們東臨傾城公主的獨子。”
傾城公主……
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可能對蕭承玨孤陋寡聞,可是,這傾城公主,卻是家喻戶曉的名人。
傾城公主是東臨帝君的親妹妹,二十年前,這位公主曾是天下傳奇人物,這位公主心地善良,為東臨撐起了半邊天,是東臨百姓心目中的女神。
當年,這位公主身邊也不乏追求者,可這位公主最終為了東臨的安康,卻是赴北冥和親,嫁給了北冥的皇帝,並生下北冥的九皇子。
提到這傾城公主,眾人自然就想起了北冥的九皇子,而那北冥的九皇子,便是蕭承玨。
傾城公主為了東臨嫁給了北冥皇帝,在北冥皇宮的爾虞我詐中漸漸失勢,最後鬱鬱而終,而年幼的蕭承玨先是被送去東臨,後來卻是被東臨送來了大炎皇朝當質子。
當年的慕淺幽便是同情蕭承玨的遭遇,偷偷將他放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柔弱的皇子早已身亡,卻不想如今竟然再見,而他現在的身份,竟然是花三爺,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大炎皇帝更是一愣,他看著蕭承玨,眼中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你……你真的是蕭承玨?”大炎皇帝多希望這是玩笑。
當年慕淺幽偷偷放走了蕭承玨,北冥和東臨沒少來找麻煩,可最終,因為及不上大炎的國力,這兩國終究還是放棄了。
但,蕭承玨始終是大炎皇帝心頭的一根刺。
“是。”蕭承玨倒是沒有否認,表情卻是一派淡然。
最震驚的莫過於花正弘。
回了花家幾年的三弟怎麽會突然變成了其他人?這怎麽可能?
“三弟,你……你是不是弄錯了?你怎麽會是什麽蕭承玨呢?”花正弘不可思議的開口,“母親知道嗎?你究竟做了些什麽?”
蕭承玨沒有應。
倒是花念傾,輕笑著,說道:“侯爺,你剛剛說,你可以做主促成這樁生意?請問你拿什麽做主?”
花念傾臉色一白,看著花念傾,神情複雜。
如今,蕭承玨和花念傾在這裏,怎麽也輪不到他來做主啊!但,他話已經說了出去,而今,花念傾所說的一切,無疑是給了他一巴掌。
從今以後,這朝堂上下會怎麽看他?被自己的女兒踩在腳底?這都多難聽!
大炎皇帝此時已經想不到去關心生意了,他隻關心蕭承玨。
“蕭承玨,你如今是大炎第一皇商,你這麽做究竟是何居心?”大炎皇帝心中有幾分忌憚,問道,“你當年從大炎皇宮離開就是為了等這麽一天?”
大炎皇帝越想越恐懼,如果是這樣,那現在大炎的經濟命脈就掌握在蕭承玨的手裏,蕭承玨想毀了大炎,易如反掌。
“皇上,我要是您,現在講話就會客氣點!”花念傾譏誚的開口。
“你大膽!”大炎皇帝聽出花念傾話語裏的嘲諷,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對他大呼小叫,也敢挑他的毛病?
花念傾攤手:“皇上,蕭承玨若是想要大炎經濟癱瘓,不過是彈指間的事!你難道不該好好巴結他嗎?當然,皇上若是願意,巴結我也是可以的,畢竟,我將來會接手所有生意。”
“……”大炎皇帝心中積怨,真是拿蕭承玨和花念傾沒轍。
端木崢開口了:“五小姐還是這麽的伶牙俐齒!”
花念傾皺眉,十分不喜端木崢:“攝政王實在是過獎了。”
端木崢瞧了瞧蕭承玨,又瞧了瞧花念傾,隻道:“看來五小姐早就知道花三爺的身份了?五小姐這算不算知情不報?還是說,二位在作為‘叔侄’之時,就已經互生情愫了?”
“端木崢,這裏沒你說話的份!”花念傾眼神一冷,朝著端木崢丟過一記刀眼。
“惱羞成怒?”端木崢輕笑。
花念傾唇角微揚,道:“端木崢,你是攝政王而已,這大炎的江山你隻能守,卻永遠不可能是你的!你總是搶在前麵,做著太子應該做的事,這樣真的好嘛?”
是的,端木崢一直在越權。
輔佐政事的人,應該是太子,而端木崢一直代替了太子。
花念傾這句話自然是說進了太子慕淵的心中,站在一旁的太子攥了攥拳頭,看著端木崢,眼中滿是厭惡。
都是端木崢,才害得他被父皇嫌棄。
他如今什麽也爭不了,全都是端木崢從中搗鬼,他如何不恨?
端木崢眯了眯眸子,危險氣息盡顯。
花念傾真的是膽大得可以,如今,這麽多人在場,她竟敢公然數落皇上還有他!難道,她真的認為蕭承玨可以護她周全嗎?
“花念傾,你一介小小的臣女,你是哪裏來的自信?公然與皇上、與本王叫囂?”端木崢問。
“錯了就是錯了,沒得商量。”花念傾不以為意。
先前從石室離開,蕭承玨要同她一起過來,她原是不肯的。但蕭承玨說,他從來就不怕旁人知道他的身份,如今更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他們一起,是正大光明的。
有時候,越是隱忍的感情,爆發起來,才越是熱烈。
最開始,他對她,或許並沒有那麽在意,說是所謂的恩情,何嚐又不是心中那一點牽念呢?經曆的已經那麽多,心中早已沒有了溫度,若是再沒有一點牽掛,活著豈不是都沒什麽意義了?
有一種幸運,叫失而複得。
原以為此生再沒有交集,誰料到,她重生,就在他的身邊。
他對她好,習慣性壓抑,隻認為是應該的,是恩情。但,關注得太多,他才明白,她的一顰一笑早已入了他的心,牽動著他的情緒。
她受傷,他會心痛;她生氣,他會難過。
萬壽宮裏發生的一切,他其實知道,他看著她與那幾人鬥智鬥勇,忍著沒出手,卻是在最後一刹那將她救下了地下密室,那一刻,他便知道,這輩子,怕是逃不了了。
他對她,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而既然做了,便再也沒有退路了。
“蕭承玨,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拓跋奕再也忍不了了,跳出來問道。
當初,他明明將蕭承玨送到大炎當質子,後來大炎給的說法是蕭承玨失蹤,但他一直認為蕭承玨已經死了,可如今……
拓跋奕想著,心情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