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受製

  端木崢將花念傾推了出來,這讓花念傾有一種被蕭承玨坑了的感覺。


  拓跋奕聽見端木崢這般說,便是狐疑的問道:“哦?還有人能做的了花三爺的主?不知這位五小姐在哪?”


  拓跋奕對花念傾是沒有抱什麽幻想的,他甚至覺得,這完全是端木崢找出來的借口。至少在東臨,還從未聽說過女子做生意的。


  端木崢正要開口說讓花念傾出來,卻聽拓跋媚兒說道:“三哥,我們是來參加宴會的,談生意這種事當然等宴會之後再說!”


  拓跋媚兒話音落下之後,端木崢便是接道:“的確是這樣,七公主所言極是!三皇子,我們大炎既然答應了與你們做生意,自然不會食言。”


  “答應做生意的是你們那花三爺,可你們連他都請不過來參加宴會,我還怎麽能相信呢?誰知道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呢?”拓跋奕對端木崢沒什麽好感,他一直覺得端木崢配不上慕淺幽,可惜,他沒等到他們分開,卻是等到慕淺幽死去的消息。


  想起記憶裏那個威風凜凜的身影,拓跋奕一瞬間竟然有一些恍惚,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端木崢平靜的回道:“三皇子過慮了,我們既然敢說自然是能保證的。”


  “你的保證本王可不敢信,本王可不是淺幽公主。”拓跋奕譏誚的說道。


  想起曾經端木崢的保證,可對比下現在的結果,還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端木崢臉色微微變了變,也不知拓跋奕是存的什麽意思,竟然提到慕淺幽。


  “三皇子想太多了。”端木崢表麵卻還是笑笑,極力的隱藏著心中的不滿。


  對他而言,慕淺幽絕對是禁忌。每次聽人提起慕淺幽,他總能想起他親手殺死慕淺幽的場景,有多少次,他都能夢見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睛,那眼中的清冷,慢慢變成了怨恨,淬滿了毒,纏繞著他,成了他的夢魘。


  “說起來,公主之死,可當真是讓本王意外。”拓跋奕歎氣,“聽說攝政王當時在場,卻不知道公主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呢?”


  如果說慕淺幽會死,那害死她的人一定是端木崢。拓跋奕想,慕淺幽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她武功高強,本事有大,怎麽會輕易死去呢?就算被人害死,那也絕對隻有端木崢有這個本事。


  卻不知大炎的皇帝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麽明顯的問題都不考慮,竟然還封了端木崢當攝政王,看這駕駛,端木崢手中掌握的權力,比那些皇子還要大。


  端木崢眼神微微變了,但卻還鎮定的說道:“三皇子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公主之死,是本王失職,本王已經很難過了,三皇子又何必要在本王的傷口上撒鹽呢?”


  “三哥,夠了。”拓跋媚兒又一次提醒道。


  “哦,本王說的有點多了。”拓跋奕自顧自的點頭,轉向大炎皇帝,道,“多謝大炎皇帝陛下的盛情款待,這宴會本王很喜歡。”


  這根本就是敷衍!

  宴會還沒開始,這就喜歡宴會了?

  皇帝勉強的擠出一些笑容,道:“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端木崢冷冷的看了拓跋奕一眼,心中不滿,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接著,便是聽見禦前總管宣布宴會開始,宮女們便是端著各種點心送上前來,穿梭在人群之中。


  ……


  角落裏的花念傾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宴會結束,還是要找她,心情頓時不美麗了。


  “沉魚,你去打聽下,看看三叔去了哪?”花念傾扭頭,對身後的沉魚吩咐了一聲。


  沉魚聽命,先行退下。


  李小諾倒覺得沒什麽,道:“你不覺得這是你三叔給你機會鍛煉自己嗎?”


  讓花念傾與那些人談生意,而且談的還是一筆已經成功的生意,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李小諾不明白,花念傾為什麽不願意。


  花念傾卻是蹙眉,道:“我是真不願意談生意,感覺被賣了一樣。”


  “被賣?不至於吧?”李小諾失笑。


  “我怎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哪裏不對勁?我怎麽沒感覺?”


  “你說,為什麽東臨甘願用兩座城池換一筆玉石生意?”


  李小諾聽著花念傾的話,陷入了沉思。


  這的確很不尋常。


  玉石生意有那麽重要嗎?


  “拓跋奕這個人不簡單,你也知道。”花念傾細細分析著,“他應當是東臨未來的帝君,東臨的皇子中就他一人有些功績。他這個人有些複雜,肯親自來大炎談生意,可見這生意對他而言,是真的很重要。”


  “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是,尤其拓跋媚兒也跟來了。”李小諾肯定的點點頭。


  拓跋媚兒在東臨的聲望可不比拓跋奕差,這兩人聯手,一起來大炎皇朝談生意,這本身就是件不尋常的事!

  “那宋家的人,是什麽來頭,能猜到嗎?”


  花念傾問起那宋家的人,談生意宋家的人來,也很正常,隻是,所有的事湊在一起,就一點都不正常了。


  李小諾搖頭:“宋家的具體情況我不了解。”


  “隻怕隻有我三叔知道了。”花念傾無力吐氣。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現在的問題是,她啥都不知道。


  “先別想太多,安心的參加完這宴會,至於生意,你再慢慢想。”李小諾勸慰道。


  花念傾蹙眉,看桌上鋪上了美味佳肴,便是不再多想,先吃東西。


  很多時候,想不通的事情吃東西就能想通了。


  花念傾如是想著,便是敞開了吃東西。


  倒是許久沒吃宮裏的食物了,禦膳房的手藝還是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李小諾看著花念傾吃得開心的模樣,實在是無語,也象征性的吃些東西。


  這什麽宴會,也無非是吃吃喝喝,說出都是些官場話,欣賞欣賞歌舞,著實沒什麽意思。


  “這個東西味道還不錯,嚐嚐。”


  “……”


  “這個也不錯,我以前經常吃的。”


  “……”


  花念傾也覺得自己吃得有些歡暢,倒是忘記了一旁的李小諾,於是,她一邊賣力的吃著,一邊幫李小諾夾一些菜肴,沒一會李小諾麵前的碟子就堆了一堆。


  李小諾看著麵前堆得小山一樣的吃食,無語望天,認命的吃了起來。


  “對了,小諾姐,藍山在哪?”


  花念傾忽然想起蕭承玨說的是藍山玉石,她好像還不知道藍山在哪裏,以前,也沒聽說過藍山。


  “藍山?”李小諾蹙眉,“你關心藍山幹嘛?”


  “我想起三叔說的,東臨要的藍山玉石,我怎麽不知道有藍山這麽個地方呢?”花念傾停頓了下筷子,仔細想想,也想不出這麽個地方。


  “藍山位於西部地區,在朗瑪城。不過,這個地方盛產玉石,卻邪得很。”


  “邪?怎麽邪了?”


  “藍山幾乎每年至少起一次火,還有類似爆炸的聲音,很奇怪。最主要藍山裏麵錯綜複雜,朝廷派人,也不敢深入查看,也就你三叔有本事,開發了那附近的玉石。”


  聽著李小諾說的,花念傾了然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這起火以及爆炸,應該沒那麽簡單!

  難道,那些玉石裏有什麽?

  她沒見過那玉石,自然也不能看出點什麽,但是,她想,蕭承玨肯定知道。


  花念傾思考著,直到又一次被打斷思緒。


  “李將軍,太子妃差奴婢來請李將軍前去。”一名宮女走近,對著李小諾說道。


  李小諾蹙眉:“太子妃說了是什麽事嗎?”


  “奴婢不知。不過,貴女們都在那邊。”


  李小諾眉頭皺得更深了。


  很顯然,這是要所謂的“十二貴女”齊齊亮相了!


  “你先過去吧!我在這邊等你。”花念傾放下筷子,拍了拍手。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李小諾下意識看看後方,沉魚還沒回來,她便是有些不放心。


  “沒問題啊,這裏可是皇宮,能有什麽事!”花念傾不以為意。


  沉魚去找蕭承玨,找不到隻怕很快就會回來的。她有一種感覺,蕭承玨一定在宮裏,隻是,現在他還不肯露麵。她也不知道蕭承玨會不會出現!


  “那好,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忙完就回來。”李小諾點點頭。


  花念傾目送李小諾離開,有些無力的靠上椅背。


  一個人,好無聊!


  ……


  宴會進行到一半,歌舞也表演得差不多了。


  拓跋奕一直顯得很不耐煩,而拓跋媚兒卻是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是真心喜歡大炎的歌舞。


  “這宴會也差不多了,那位五小姐呢?”拓跋奕又是問起花念傾。


  端木崢放下酒杯,說道:“三皇子何須著急呢?那五小姐人在會場,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的。”


  原本,端木崢還想早些讓花念傾出來對付這拓跋奕,但眼下,他偏偏不急了。


  他想,依著花念傾的性子,若是讓她出來,她一個不高興,指不定會跟拓跋奕合夥來對付他呢!倒不如先不讓花念傾出場,而是讓拓跋奕等得失去耐心,這樣,就算花念傾出來,拓跋奕也是對花念傾沒有好感的。


  “本王是怕你們在借故拖延。”拓跋奕不滿的回了一句。


  說了半天,總是不讓正主出來,也難怪拓跋奕懷疑了。


  “三皇子,這宴會才進行一半,何須著急?我們也沒有拖延的必要!”端木崢說道,“我們皇城,最負盛名的並不僅僅是花三爺。”


  “哦?還有什麽?”


  拓跋奕倒是好奇了,還有什麽比得過那傳聞中的花三爺的?

  拓跋媚兒笑笑:“攝政王說的莫非是你們皇城盛傳的‘十二貴女’?”


  “七公主真是聰明!正是!”端木崢連連點頭。


  “聽說,那十二貴女乃是太後欽賜,皇城中除皇女之外的十二名有特色的美人,一早就有所耳聞,看來今日倒是能飽眼福了。”拓跋媚兒說著,眼底滿滿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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