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遇襲
“那又如何?人家是皇上的親弟弟,你比得上嗎?玩得過嗎?”花念傾冷笑,對花正弘也算是無語了。也對,花正弘是個武將,腦子一根筋,也是沒那麽多門門道道,身份沒人家尊貴,腦子還沒人家好使,他不受欺負,誰受欺負?
花念傾想著,也懶得再跟花正弘多說,隨意說了一句有事先走,便是先行離開了前廳。
可她隱約中,總覺得恭親王府來提親,並非隻是找鎮遠府的晦氣,一定還有別的。
究竟是什麽呢?
花念傾帶著疑惑,離了侯府,朝著醉仙樓的方向而去。
此時,蕭承玨還沒回來,想必還在醉仙樓,花念傾想,她得去找蕭承玨。
至少,恭親王父子來搗亂一事,也該去跟蕭承玨說說,想來,蕭承玨應該能知道恭親王父子究竟是什麽用意!
記得蕭承玨上次說,讓他遇見慕文德的時候,繞道走吧?
花念傾想著,便是加快了步伐,希望早些到醉仙樓。
醉仙樓並不在鬧市區,相比較而言,還有些偏僻。她出來得匆忙,也就沒有去打擾周叔了,因此,隻能一個人慢慢的步行著。
日已偏西,她的身影被拉得老長。
街上的小販,開始忙碌著收攤了,人也是越來越少。
花念傾一路上都在想著恭親王父子的問題,以至於被人跟蹤卻絲毫不覺。
走過大街,進入偏僻的小巷之時,前後左右湧上來幾人,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是拿帕子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了小巷深處。
帕子上沾上了迷藥,格外刺鼻,花念傾眯了眯眼,也不知這些人什麽來路,便是盡量保持著清醒,但很顯然,她一個人的力量卻遠不如對方。
她索性眼一翻,裝暈過去。
等會理清楚了狀況不弄死這些混蛋!
“暈了暈了……”捂著她的那人見狀,便是將她扔到了一旁,對著其他人說道。
花念傾感覺自己被扔在地上,背部磕在了一處木堆上,痛死了。
隻不過,她依舊裝得昏迷的模樣,靜靜的聽著四周的動靜。
來人有六個,聽聲音,大多是青壯年。
“老大,怎麽辦?”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看了花念傾一眼,禁不住吞了下口水,這種事,他還真是第一次幹。
“怎麽辦?你蠢啊!沒聽雇主說,要咱們幾個毀了這小娘們麽?”被稱作“老大”的壯年男人一巴掌就朝著那個膽小的人腦袋上甩了過去,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他們均是蒙著黑巾,隻露出眼睛和額頭,但並不是什麽黑衣殺手,倒像是地痞流氓。
“可是老大,咱們平常也就幹些偷雞摸狗的小事,這種事是不是太缺德了……”那個膽小的男人摸了摸被打的腦袋,有些擔憂的說道。
“蠢貨!幹這種事才刺激,懂不懂?”那老大一頓暴喝,打量起花念傾來,不免又是“嘖嘖”歎道,“瞧這小娘們,生得多標致,又是個雛兒,可比村頭那寡婦賺多了,你們先一邊去,老子先來!哈哈哈……”
那老大說著,便是開懷大笑,朝著花念傾走去。
他是越看花念傾,越覺得心神蕩漾,心頭別提多美了。
花念傾感覺到渾濁的氣息靠近,心中一陣惡心,反感至極。
不過,誰敢這麽陰她?
看樣子,這些人也就是街頭的惡霸,拿錢辦事……
隻不過,這些地痞流氓所說的雇主究竟是誰?
正當那老大蹲下身之時,花念傾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眼中寒光盡顯,哪有半點暈乎的模樣。
那老大一愣神之間,花念傾揚手一灑,一陣哀嚎聲便是淒厲的響了起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那老大捂著眼睛,一蹦一跳的,痛苦的哀叫著。
花念傾扶著身後的木堆,站了起來,緩緩看向其他五人。
她的眼中滿是冰冷,有的是不同於這個年紀的冷靜,而她渾身散發的嗜血之息,更是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試問一個久經沙場的人,在遇到危險之時,又怎麽可能沒有這種肅殺之氣?
即便她沒有武功,即便這具身體柔弱至極,但骨子裏的本質,靈魂深處的冷酷,又怎麽可能掩蓋得住?
“說,是誰讓你們來的?”她冷聲問道,語氣中滿滿的陰森。
那五個人看著他們老大上竄下跳痛苦的哀嚎,禁不住吞了下口水,心中直犯嘀咕。
那迷藥咋一點用都沒有呢?
花念傾搖晃了下手中的藥瓶,唇角微揚,道:“這毒藥可是會在空氣中散開的,你們若是不乖乖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她可不是威脅他們,她的毒藥,她想致命便致命,她想留誰的命就能留誰的命!
“小姐,我們不知道……”其中一人腿打著顫,小聲說道。
“不知道?”花念傾冷嗤一聲,看了那人一眼。
“真,真不知道……”那人接著說道,“對方沒有報名字……”
“男的女的?”花念傾又問了一句。
“女……女的……”那人哆哆嗦嗦的說著,“是個丫鬟……”
“哦?丫鬟?”花念傾唇角輕勾,心中卻是在猜想著會是誰對她下手!
可不管是誰,她總有辦法查到,也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盡管,她一點虧都沒吃!
“是,是的……”那人繼續說道,“小……小姐,咱們平常隻是在這一塊收收保護費,沒……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小姐饒命……饒命……”
那人說著,便是跪了下來,其他四人見狀,也是跪了下來。
許是看見他們老大的淒慘模樣實在是太恐怖,他們幾人都怕了花念傾手中的毒。
原本以為隻是劫了個柔弱的小丫鬟,誰曾想,根本是劫了一個祖宗,還是渾身帶毒的祖宗,可真是恐怖!
“想要活命嗎?”花念傾淡漠的問道。
“想……想……”那五人連連點頭,滿懷期許的目光看向花念傾。
花念傾冷淡的說道:“你們體內的毒三天之後會發作,想要活命就查出對方是誰,三天之後來這裏見我!”
“這……”那五人麵麵相覷,顯然有些為難。
“怎麽?不願意?”花念傾眸中泛著森冷的光芒,冷淡的說著,“可得想清楚了,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命,命重要……”
“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的。”
“是啊,小姐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
花念傾又是指了指一旁哀嚎不止的那老大,蹙了蹙眉,道:“將這蠢貨一並帶走!”
“是,是是……”那些人緊張不已,上前扶著他們的老大,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滾了。
花念傾終於鬆了一口氣,臉色卻慢慢的慘白,毫無血色。
她往旁邊走了幾步,伸手扶住了一麵牆,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你怎麽在這裏?”
蕭承玨處理完醉仙樓的事,便是心急的回府。盡管周叔沒來找他,可能是沒什麽事,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花念傾,總想著快些回去瞧瞧情況,雖然他知道,這世上怕是沒人能欺負花念傾。
行至小巷之時,費寧駕著馬車便是瞧見幾個驚慌失措的人從小巷深處竄出,為首的那個哀嚎不已,倒是嚇到了馬兒。
馬車行得慢了一些,蕭承玨打開車窗,便是瞧見那幾個地痞流氓。
看那個哀叫的人,似乎是中了毒……
神差鬼使的,蕭承玨便讓費寧停了馬車,他自馬車上走下,到了小巷中。
才剛入小巷中,蕭承玨便是瞧見他的小侄女兒扶著牆喘著氣兒,一臉的蒼白。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便是問出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
接著,他的步伐是混亂的,幾步便是到了花念傾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
花念傾慘白著臉,抬頭瞧見是蕭承玨,扯出了一道笑容:“三叔……”
她覺得很累很累,就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蕭承玨蹙眉,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的腳下灑了幾滴殷紅的鮮血。
“你受傷了?”蕭承玨不自覺的揪了心,擔憂的問道。
花念傾向前邁了一步,直接被蕭承玨抱了個滿懷。
蕭承玨的手劃過她的背,隻覺得濕漉一片,仔細一瞧,才發現她的背部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塊。
花念傾隻覺得已經痛得快麻木了,先前被那些人扔到那木堆上,卻不想那些碎裂的木屑竟是深深的紮進了她的皮肉裏,她隱忍著,一直到將那幾人嚇走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也幸好,蕭承玨來了,她可算是放心了。
“三叔,我沒事。”她有氣無力的說著,的確是沒事,隻是失血過多,痛得有些麻木罷了。
蕭承玨擰眉,看她這般,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先回去。”蕭承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從這小巷中走出。
花念傾下意識抱著蕭承玨,腦袋很清晰,卻又很模糊,但,這時候,她的心多少是安定的。
費寧遠遠瞧見這情況,也很是驚訝,忙將馬車門推開,方便蕭承玨上馬車。
“五小姐這是怎麽了?”費寧好奇的問道。
“先去藥廬。”蕭承玨沉聲吩咐,抱著花念傾上了馬車。
“是!”費寧不敢耽擱,但是,也不敢將馬車趕得太快,生怕花念傾的傷被顛簸得更重。
蕭承玨將花念傾放在座椅上,看著她臉色蒼白,心中更是不忍。
“是不是很痛?”蕭承玨蹙眉,問道。
“……”花念傾抬眸,看向蕭承玨,“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