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主動一點
沒等小菊爬起來,花念傾又是抬腳踩在小菊的背上,緩緩蹲下身,一把拉起小菊的頭發,陰森森的說道:“小菊,你可搞清楚了,我是主子,你永遠都隻是個奴才!在本小姐麵前,你應該自稱‘奴婢’,是誰給你的膽子對我大呼小叫的?你沒犯錯?你兢兢業業?我告訴你,在我麵前,你隻是個螻蟻,我要你死,你絕對不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小菊摔得鼻青臉腫,兩行鼻血流進了嘴巴裏,頭發也散亂不看,看上去格外狼狽。
“小姐,我是夫人的人,你……你不能……”小菊死不服軟。
花念傾輕哼一聲,重重的將她的頭壓下,撞在了地麵上。
這個時候還想拿薑氏來壓她?簡直不知死活!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死活,罷了,留你這條命也著實是浪費!”花念傾冷冽的說道,抬頭看向秋菊與青鸞。
青鸞早被麵前這一切給震撼得無言了,不過,自從小姐醒來,變化太大了,如今這樣,她也還能接受。
秋菊則是被嚇得渾身發抖,見花念傾看過來的時候,她更是緊張的跪了下來,對著花念傾磕頭,不停的念著:“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花念傾鬆開小菊的頭發,緩緩起身,站在一旁。
那小菊當真是被嚇住了,嚶嚶哭泣,一動不動。
“小菊,是死是活,你自己考慮清楚了。”花念傾冷冷的低頭,看了一眼。
“小姐,小菊……哦,不,奴婢,奴婢知錯,奴婢……”小菊努力支撐著,抬起頭,看向花念傾,弱弱的開口,縱然語氣中有再多的不甘,此刻也隻能隱忍到底。
花念傾挑了挑眉,道:“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抓不住,可別怪我!”
“多謝小姐,奴婢定當為小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小菊吃力的爬起來,跪在花念傾麵前,信誓旦旦的說道。
花念傾不自覺的挑眉,今兒也算是她立威了,誰敢挑戰她的威嚴,絕對拍死,絕不手軟!
“行了,去敷藥吧,這隻釵,就賞你了。”花念傾隨手拋下一隻玉釵在小菊麵前,輕飄飄的走了。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菊跪地磕頭,感激涕零。
青鸞看著那隻玉釵,身子一震,這……這不是剛剛首飾盒裏那隻好看的玉釵嗎?小姐怎麽就舍得直接賞給小菊了?
青鸞想著,便是不解的看向花念傾,她真的是有些不理解。
花念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玉釵麽……
小院平靜了幾日,自那一日收拾了小菊之後,小菊都是戰戰兢兢的,連帶著秋菊都誠惶誠恐,她們都生怕再惹花念傾不高興。
另外一名叫黃梅的丫鬟回來之後,聽說了院子裏的事,便是主動去跟花念傾認錯,花念傾自然也沒有追究什麽。
初七,積雪已經完全消融,天氣也開始回暖了。
花念傾起了個大早,卻是出了小院。
這一連七天,都沒有個活人來小院裏搭理她一下,就連蕭承玨也沒來!想起蕭承玨,花念傾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一點去見蕭承玨,畢竟,她還是需要依靠蕭承玨的。
花念傾循著記憶裏的路到了落梅居,一路走來,倒是覺得那片竹林和梅林分外好看。
想必,落梅居裏的梅花一定更美!
“三叔!”剛進落梅居,花念傾便是高聲喚道。
院裏正在忙碌的下人齊齊的無語,心中更是無奈,恐怕也隻有這五小姐才敢這般了!
“五小姐,三爺正在房間裏吃早飯呢!”下人上前,對著花念傾解釋道。
花念傾點點頭,問了房間的位置,便是朝著蕭承玨的房間而去。
門是開著的,花念傾也就不問啥,直接就闖了進去。
房間裏很是素淨,並不華麗,但是,每一處都顯得特別有品味,可以看出來,這屋子的主人是個有格調的人。
她四下看看,心中暗讚陳設不錯,接著便是尋找蕭承玨所在之處。
蕭承玨正坐在桌旁,優雅的吃著早飯,麵前擺著的,是四五盤看起來十分豐盛的菜肴。
“三叔,你好享受啊!”花念傾說著,自顧自的走到蕭承玨麵前坐下。
蕭承玨抬頭看見她調色盤一樣的臉,頓時一點食欲都沒了。
他興致泛泛的放下碗,淡漠的問道:“有事?”
“當然有事了,我沒吃飯。”花念傾伏在桌案,盯著一桌的菜,可憐兮兮的開口。
蕭承玨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真是看不懂花念傾,時而活潑,時而冰冷,實在是捉摸不透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臉洗了嗎?”蕭承玨淡淡的問了一句。
花念傾不解的眨了眨眼,道:“當然洗過了,哪有人起床不漱口洗臉的。”
蕭承玨指了指旁邊一麵銅鏡,道:“自己去照照。”
花念傾狐疑的起身,往那銅鏡前走去,然後,站立住了之後便是傻眼了。
這銅鏡裏的人當真是她嗎?
瘦得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裏麵的衣服不少補丁,又舊又破,外麵的披風看上去質地不錯,但是也是有些年月了!
最主要,這張臉……簡直不忍直視!
也不知道從前的花念傾是怎麽折騰自己的,胡亂的往臉上塗胭脂,也不好好洗幹淨,留在臉上一堆的黑印,而小院中的銅鏡,模模糊糊的,她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容貌。
先前,她也沒怎麽刻意留意自己的容貌,現在站在這清晰的銅鏡前,她忽然覺得,這張臉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看著看著,她就黑了臉了。
她扭頭看向蕭承玨,悶悶的問道:“有水麽?”
“屏風後麵有。”蕭承玨指了指屏風,淡淡的回答著。
“有衣服麽?”她又追問了一句。
蕭承玨一頓沉默,想了想,回答她道:“沒有女人的衣服。”
“你的也行。”她道。
蕭承玨便是指了指衣櫃,道:“自己去找。”
說完之後,他自己也納悶了,他的衣服她能穿嗎?大小也根本不合身的吧?
花念傾倒是沒覺得有啥,徑直走到衣櫃前,打開了衣櫃門,看著裏麵琳琅滿目的衣飾,動手翻找了起來,最後,找出了三件衣服,抱了出來。
一件淡青色,一件白色,一件深藍色,布料都是差不多的。
“三叔,有針線和剪刀嗎?”花念傾抱著那三件衣服,問蕭承玨。
蕭承玨指了指門口的矮腳木櫃,沒有應聲,心中卻很好奇花念傾究竟想幹嘛!
“三叔,這三件衣服能送我了麽?”花念傾一邊往那矮腳木櫃走去,一邊拍了拍懷中衣物,問蕭承玨道。
“隨你喜歡。”蕭承玨應聲,左右不過三件衣裳,她喜歡拿去就好了,也沒什麽。
花念傾抿了抿唇,打開那木櫃的門,將裏麵的針線籃子抱了出來。
隨後,她便是到了窗邊一張空置的桌子前,將那三件衣服擺放在桌麵上,伸手去拿了剪刀。
蕭承玨心中疑惑更甚,不由得看過去,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的眼神有多專注。
花念傾拿起剪刀,伸手拿起其中一件衣服,伴著衣帛碎裂的聲音,剪刀從衣服布料的中間穿越過去。
她的手非常的靈活,從這幾件衣服輕撫而過,翻轉,撕開,剪下,然後,拿起針線,縫補,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著實令人驚訝。
蕭承玨目不轉睛的瞧著,也覺得十分稀奇,看不出來,這丫頭竟然會做衣服!
“看,好了!”大功告成之後,花念傾將縫製好的衣服拎起,抖開給蕭承玨看。
原本是三件男裝,經過她改製之後,已經完全變成了一件女裝。
主色以白色為主,上麵點綴著淡青色與深藍色,腰帶更是淡青色與深藍色共同組合,十分協調。
蕭承玨緩緩抬手,擊了幾下,忍住心中的震撼,道:“小侄女兒當真讓三叔刮目相看。”
這應該算是一種天賦吧?
花念傾揚了揚臉,道:“那當然!三叔,你是生意人,覺得我這手藝如何?”
“不錯。”蕭承玨倒也不扭捏,點頭讚歎道。
花念傾滿意的點頭,道:“那我去屏風後麵換衣服,順便洗幹淨臉。”
“去吧!”蕭承玨淡淡的說著,起身走到窗邊,將她折騰完剩下的布料弄幹淨,想起剛剛她一係列的動作,他眸色不由得深了幾分,緩緩轉頭,看向屏風的方向。
小侄女兒,你究竟是什麽人呢?
花念傾去換衣服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就算這人是她三叔,她直接在他房間裏換衣服什麽的還是不大對的吧?不過細想下,這也沒什麽,他們是叔侄,清者自清。
衣服換好之後,她看見旁邊的梳洗架上的臉盆、毛巾,便是走了過去,從旁邊的桶裏倒了些水出來,借著水中的倒影,慢慢的拿起毛巾,仔細的洗去臉上的黑印。
差不多覺得臉上真的清爽了,她才擱下毛巾,轉身往屏風外麵走去。
花念傾從屏風裏走出來之後,卻沒瞧見蕭承玨的人影。
花念傾有些納悶,不過看著桌上的食物,她也不想別的了,直接奔到桌邊坐下,看著滿桌的美味,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心中想著,蕭承玨這日子過得真好,早餐都是山珍海味,比她從前宮裏的生活還要好呢!
扭頭看了看旁邊,除了蕭承玨的碗筷好像沒別的幹淨的筷子了,她不由得又糾結了。
伸手將蕭承玨的筷子抓在掌心裏,卻不知道該不該動筷子。
她擰了擰眉頭,索性將筷子倒過來,用筷子的另一頭去夾菜。
“你在幹什麽?”
好不容易她夾中了一塊魚肉,正要往嘴裏送去的時候,蕭承玨的聲音突然傳來,她嚇得手一抖,筷子一鬆,到嘴邊的美味掉到桌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