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迷霧邪主又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那神秘的人類修士，一直在斬殺淵獸。
而殺了淵獸之後，對方不但一口吞下了淵獸的晶核，甚至連淵獸那味道古怪，難以消化的肉身也沒有放過，一口氣，全吞入了肚子裏。
“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口味比很多魔族還重！居然連淵獸都吃！”
看到這一幕，迷霧邪主不由感覺到了一陣疑惑。
作為魔界主宰，他的口味一向生冷不忌，可一想起淵獸體表那一層粘乎乎，帶著古怪腐朽味道的防禦皮膚，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惡心。
“這家夥，對自己都這麽狠，在鴻蒙大世界中，絕對是個狠角色，以我現在這種狀態，還是不去招惹他了。”迷霧邪主收回了目光，當作什麽也沒看到，繼續欣賞下麵妖姬的歌舞。
至於楊雲帆會不會殺光源獸……迷霧邪主，根本不在乎。
隻要對方，不是故意來殺他的，他都當作沒看見。
至於源獸死傷有一些多？
這根本不算什麽事情。
他這高塔下麵的屍骸沼澤裏麵，每年都孵化出不少亡骸獸，他正頭痛著，沒有足夠的食物來喂養這群小家夥呢。滄溟河裏麵的淵獸死完了，恰好可以騰出一部分空間，讓這裏的小家夥過去。
……
滄溟河內。
“快逃！”
“那個人類，太強大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淵獸一族，乃是滄溟河內的絕對統治者，光是不朽級別的淵獸，就有數十頭，也幸虧滄溟河足夠大，前後加起來的麵積，堪比數十個星域，才能容納的了那麽多的不朽強者。
淵獸一族，統治滄溟河，已經數百個紀元了，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這種事。
一個人類，騎乘著一頭低階小惡龍，所過之處，淵獸一族便全部遭難，對方一個眼神，自己族人連逃跑都來不及，靈魂直接燒成灰燼，肉身和晶核，則是被對方一口吞下。
“這個人類，可能是從鴻蒙大世界降臨下來，專門來挑釁我們主人的。”
“我們淵獸一族，隻不過是被他選中的倒黴蛋而已。他可能想通過獵殺我們淵獸一族，引起主人的注意，把主人吸引出來，然後他身後的大人物，便會出手，對付我們主人。”
淵獸族群當中，有幾個狡猾的老家夥，互相商量了一陣子，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
那就是，對方的真正目標，是他們的主人，迷霧邪主！
殺他們，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若真是如此，我們整個迷霧大深淵，恐怕要引來最黑暗的紀元了！”
下麵的族人聽到了幾個老祖宗的分析，無一不是感覺到膽戰心驚。
涉及到混元境強者的爭鬥，他們這些不朽級別的妖魔，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混元聖主，或者邪主，那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們的意誌，下麵的修士，根本無法違抗。
“主人怎麽說？”
有人寄希望於迷霧邪主，能夠站出來，抵抗外敵入侵。
“還能怎麽說？主人，根本沒有回應。”
有一位淵獸老祖搖了搖頭，失望道：“主人當年一戰，受了重傷。直到現在，他的實力也沒恢複。任何一個混元聖主，如今都可以對主人形成致命威脅。主人，不可能為了我們，站出來對抗鴻蒙大世界的強者。”
“唉。這麽說，我們除了等死，是沒辦法了？”
其他的淵獸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
雖然，他們淵獸一族繁衍很快，隻要帶上幾個核心成員離開，要不了多久，馬上就繁殖出可觀的規模。
可是，不朽境的族人，卻是很難誕生的。
每一個紀元，頂多也就百餘人。
這完全是因為迷霧邪主受傷之後，法則秩序出現了破綻，使得踏入不朽的難度，大大降低。換做以前，一個族群裏麵，能出三四個不朽就不錯了。
“還有一個問題！”
“沒有主上的允許，我們淵獸一族，不能輕易離開滄溟河。”
“而且，我們若是開啟滄溟河內的結界，回到迷霧大深淵，那人類修士說不定也會順勢追殺進入迷霧大深淵，到時候，除了我淵獸一族之外，說不定會牽連其他族群。”
淵獸之中，也有智者。
他們現在懷疑，楊雲帆是故意殺的他們膽寒，然後逼迫他們，開啟結界，逃回迷霧大深淵。
如此一來，楊雲帆則可以追殺著他們，進入到迷霧大深淵內。
到時候，楊雲帆再開啟次元通道，從鴻蒙大世界召喚來更多的人馬，一起將整個迷霧大深淵鏟除！
這是位麵戰爭！
一旦開戰，到時候，整個迷霧大深淵位麵的生靈，全部都會陷入危機當中，死掉一半都算是少的。
“諸位。”
“我觀察了許久，那個人類強者，一路上，似乎隻對不朽境的族人出手，他遇到永恒境，或者至尊境的低階族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是顧及身份，不屑出手。”
有一位淵獸長老說道。
他心有顧慮，一開始不願意說出這個發現，可現在，經過了其他人這麽一說，他感覺事情太大了。
這個人類修士，可能隻是打前站的，到時候，他隻要打開了滄溟河的結界，便有人類大部隊，從鴻蒙大世界降臨下來，殺入迷霧大深淵。
如此一來，他們淵獸一族，不是死幾個人的問題了，而是族群能不能繼續延續下去的大危機。
“看來，我們是躲不過去了。”
其他的淵獸族長，回憶了一下，確實如此。
他們心中死灰一片，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卻是逐漸變得堅定起來：“為了讓族群延續下去，諸位，我們眼下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主動去送死。那個人類隻要殺的足夠多了，得到了足夠的功勳，依照人類的習慣，他應該會主動離開。”
“至於接下來，如果還有其他人類強者降臨下來，這就不關我族的事情了……相信，主上看到我們源獸一族犧牲如此之大，也不不至於讓我淵獸一族，真的滅絕。”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毫無意義。
淵獸一族的長老們，最終想到的辦法，就是早早的送給楊雲帆足夠的功勳，讓他滿足離去。
他們以為，楊雲帆是鴻蒙大世界某個強者派遣來，打前站的修士，目的是要打開滄溟河結界，從而開啟位麵戰爭。
這種位麵戰爭，他們沒有經曆過，可是，他們卻聽迷霧邪主提起過。
戰爭一旦開啟，非常殘酷，動輒有數千個族群被殺的滅族，大片土地全部被打碎，整個世界都將是一片支離破碎，需要數百個紀元才能慢慢恢複。
相比起動輒死傷億億萬的位麵戰爭來說，他們魔族之間，平時爭搶地盤的族群戰爭，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無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