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命運的齒輪還在轉,現在的事,不代表就會永久的事,很多事,往往出人意料,讓人接受不了。


  事情,慢慢地像上了軌道,不用多久,她就可以走了,帶著辰辰去見漓,但是現在不行,現在她還在風頭火勢之間,似乎還有人欲治她的罪一般,比如左相長孫大人,長孫盈盈的死,讓他哀老了很多。


  如今的他,怎麽有臉還見新皇,早已是天下人指責了,如喪家之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在朝中,呼風喚雨了大半輩子,怎麽受得了這般的處境,所有的過失,都算在了彌雪的頭上,畢竟,沒有她的出現,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一樣,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報應二字。


  長孫盈盈的死他一直懷恨在心中,龍漓是因為葉彌雪而遷怒於他女兒的,他長孫家不僅沒了富貴,也沒了香火,他如此狼狽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他心裏有了個計劃,急急修書一封給了端太妃。


  抓了把泥土就糊在臉上,戴上那摭住臉的帽子,站在城門外。


  等了良久,似乎不太妥當,他猶豫了一會,提起腳步,還是進了城。這次,他人讓,葉彌雪,一命還一命,就用她女兒的命來盈盈的命。


  冬兒抱著辰辰逗著她笑:“辰辰,辰辰,現在冬兒抱你,終於不哭了。”彌雪不允許別人叫她公主,要與皇宮的什麽都斷得一幹二淨一樣。


  “好可愛哦。”一個宮女也跑過來看。


  “是啊,我們的辰辰最可愛了,長大之後必是一個大美人。”有人讚,冬兒自然高興了。


  “太妃娘娘。”那宮女立在一邊,恭敬地站著。


  新皇初登基,太多的繁雜之事,而沒有廢去端太妃和龍墨的什麽,宮女仍是習慣叫她太妃娘娘。


  端太妃的臉上哀老了許多,一直在提心吊膽過著,眼窩兒深深地陷了下去。這二天,她似乎收斂了很多,比平時更是足不出戶的,她怎麽敢還囂張呢?成軒不是不算,而是,現在的他,忙得不可分心。


  這份不切實際的呼喚,讓她的眼神更深了,太妃,會成為過去了。


  “是辰辰啊。”她放低聲音,哀慈地說:“長大了不少。”


  “是啊,太妃娘娘。”冬兒防備著,彎彎腰施禮,彌雪她正為皇上的生母忙得不可開交的,這幾天都累壞了,剛才才睡著,她就將辰辰抱出來,不讓辰辰擾到彌雪的休息。


  “來我抱抱。”端太妃伸出雙手:“還沒抱過辰辰呢?”


  “這,太妃娘娘,辰辰太重而且,冬兒,應該抱她去尿尿了,吃東西了,弄髒了太妃娘娘,冬兒擔待不起。”冬兒將辰辰的手放好,不記她亂抓的,太妃娘娘一直對彌雪都是明裏暗裏的算計,十之八九都沒安好心,她怎麽敢將辰辰交到她的手中。


  “好你個宮女,如此膽大,太妃娘娘說話也不聽了,叫你給你就給。”剛才那個宮女凶惡地說,並且,雙後去搶奪冬兒手中的辰辰。


  “放手。”冬兒大叫:“有人搶辰辰啊。


  她說什麽也不要放手,那宮女力氣大,弄疼了辰辰,她:“哇,哇”地大哭起來。


  “快點,笨丫頭。”端太妃沉下臉。


  一支木棍,咚的一聲敲在冬兒的背上,她軟軟地倒了下去,那宮女終於奪下了大哭的辰辰交給端太妃:“太妃娘娘。”


  “快走。”那個黑衣人丟開木棍:“幸好我進來了,要是在城外等,就什麽都發現了。”


  “你叫什麽?這丫頭太精了。”端太妃將手上的啼哭的辰辰交給地黑衣人。


  “你快出去,等人死了,就吊在城外的樹上,我要讓葉彌雪那狐媚子知道什麽是心痛的味道。”讓她失去了這一切,讓墨疏遠了她,讓她身邊的景兒迷得澈團團轉,打蛇要打七寸,她就毀了她的心頭所好。


  左相陰冷一笑:“當然了,不過,這樣就死了,未免太讓她簡單了些,我倒有個好法子。”


  “什麽好法子?”端太妃陰冷地問:“最好讓她痛徹心扉。”


  “這是當然?太妃娘娘,我將這小雜種殺了,一天就送隻耳朵,送隻腳進北城,你說這是不是很痛啊。”五月的豔陽看起來都冷的發抖。


  那宮女有些怕了,抖著身子:“太妃娘娘,你們,要要謀殺小公主?”


  “什麽謀殺,她隻是個野種,她不配是公主。”隻有她所生的女兒才是公主。


  “可是,太妃娘娘,這,這是要殺頭的。”那宮女哭顫著,她以為,太妃娘娘不過隻是想要抱一抱,誰知道,太妃娘娘要和左相殺了公主。


  端太妃一腳就踢翻她:“沒用的東西,滾開,長孫充,你還不快走,呆會就走不了。”她催促著。


  “不要走。”那宮女撲了上去:“不能殺小公主。”


  “沒用的東西,呆會看我怎麽治你。”端太妃咒罵著,一腳踩住那宮女的手:“快走。”


  那長孫充踢出那宮女的手:“當然走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好了。”


  “等等。”端太妃叫做他。


  長孫充一回頭:“太妃娘娘還有什麽吩咐,這事,我一定會做得幹淨俐落。”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就想這樣抱著她出去,吵死了。”她嫌惡地說著,從頭頂拔下支珠釵:“用這個掐在她的頭頂上,免得哭聲讓人聽了去。”


  長孫充接過那珠釵:“太妃娘娘真是狠主兒。”


  “廢話少說。”


  “不要啊。”那宮女哀叫著。


  “婦人之仁,多跟太妃娘娘學一下,他冷笑著,辰辰的淚珠兒,像是珍珠般,可是他沒有發現,他的眼裏,就隻有報複的仇恨。


  他高高的舉起那珠釵,往辰辰的天靈蓋猛地插下去。


  一料小石子擊了過去,打落他手中的珠釵,長孫充滿手都是鮮血,灰敗的臉看向那和他一樣黑衣的人。一把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放下辰辰。”洛冷冷地說。


  “辰辰。”彌雪也從房裏跑了出來,心差點沒有跳出來,辰辰的哭聲驚得她心都碎了:“把辰辰還給我。”她大叫著。


  “放開。”洛說一聲,一劍揮了下去,長孫充沒有發覺什麽,一會那掉在地上的手,仍有著些溫柔就碰到他的腳了:“手,我的手,痛。”他大叫著,右臂齊肩斷了血流如注,他痛叫著,左手的辰辰往地上掉去。洛的無影手,一下就接住:“如此喪心病狂之人,要手何用。”一揮劍。長孫充的另一手也相應地掉在地上。


  “辰辰。”彌雪撲了上去,抱住了辰辰,用力地親著她的臉:“沒事了,不怕,不哭。”


  依舊受驚大哭的辰辰,小手兒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不鬆開。


  “辰辰不哭,辰辰乖。”她緊抱著,這心肝寶貝啊,為什麽總是多災多難。


  一地的血流到了端太妃的腳下,聞聲而來的侍衛和宮女都不齒地看著她,一個太妃,怎的如此蛇蠍心腸。


  彌雪抱著啼哭的辰辰狠狠地看端太妃一眼,也沒說什麽?讓人扶了冬兒進去。


  所在的人都走了,端太妃才跌坐在地上,事情怕不如幾天前好收拾了,那次,龍墨以死謝罪,終是讓彌雪輕言化解了。


  可這呢?她驚慌了起來,看著那宮女:“不許說出去了,要是墨知道了半點風聲,我拿你是問。”攏攏淩亂的發,端太妃去撿那珠釵。


  一隻手比她更快,撿了起來,輕輕地,輕柔地插在她的發上。


  龍墨輕笑著:“母妃,你插上這個特好看,小時候,我就愛看母妃插這些,很漂亮,母妃很漂亮,沒有人能比得上。”


  “墨兒。”端太妃有些發抖地叫。


  “可是母妃現在不再漂亮了,母妃,我恨你。”龍墨深深地看著,輕輕地說著,可那一字,一句之中,透露出的心死那麽哀。他漂亮的眸子也蒙上了灰。


  他站了起身,一個人往城外走去。他在她們搶辰辰的時候就在城牆上看到了,匆匆地下來,他想看看,他的母妃是怎麽狠心,當她叫長孫充插辰辰時,他就知道,他心裏,以後不會再有這個母妃了。


  如此的哀落啊,是上天在懲罰他嗎?不是他的,他卻一直不放手,一直還抱著夢,甚至不惜去陷害,去騙皇兄,讓他們不得不選擇那已成的定局,貪心啊,從來有多少的好下場。


  彌雪好不容易哄睡了辰辰,抱著她回房裏小睡,才打開門,就看見成軒坐在那裏。


  “你怎麽在這裏?”他一臉的不悅也不知為什麽?

  成軒皺著眉:“我不要當這個皇上了,太累了。嗯,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的。”他有介事地站起身。


  “等等。”這小混蛋說什麽,不當了,開玩笑,彌雪一把拉住他的發:“你說什麽?”


  成軒看著她懷裏的辰辰,眉擰得更深了:“我決定不做了。”


  “你決定,我敲死你,那麽難才到了今天,你跟我說你不做了,你以為你在玩過家家酒啊,你以為你是個太監宮女啊,說不做還情有可原的。”要是換了另一個時局,龍墨當了皇上,那麽端太妃不是要致她和辰辰於死地,那龍墨肯放開她嗎?如果他知道龍漓沒有死,會不會、、天啊,她不敢往下想。


  “我不是,我隻是圓了父王的一個心願,我反正是不想做。”


  “不想做也得做,你當這是兒戲啊,我可不管你啊,我過幾天就走,那老頭子現在在那裏。”她不要太大公無私了,她有她的幸福要追尋。


  成軒看著她,嘿嘿笑:“師姐。”


  “別叫那麽諂媚,我沒那麽好打發。”氣死她了。


  “不是,我是想問師姐,你喜不喜歡呆在後宮啊?”他努力地擠著善良的笑。


  彌雪防備地看著他:“你別想打我的主意,一邊去,死小鬼,你暗地裏喜歡我啊。”


  成軒翻翻白眼:“師姐,你的想像力真好,你很老子行不,我喜歡你,我是為你的辰辰心肝著想。”


  “什麽意思?”她抱緊辰辰。


  他湊上臉來看:“彌雪,告許你一個重大的消息,你的稱呼可能要改一改了,你以後可是我的嶽母呢。”師父說這愛笑的小鬼是他的娘子,他還真是不相信,不過用來讓師姐幫幫他也是可以的。


  “媽的,你這小鬼,有戀童僻啊,我扁死你,辰辰還那麽小。”老牛吃嫩草了。


  “這可是師父說的,你要打,去打他好了。不過,你要是打死了他,那麽你的親親龍漓就沒人治了。”成軒閃躲著,往門外出去:“我說這樣,你明白了,所以,我不做了。”他刷地找開門。


  門外,是端著小米粥的龍墨,雙眼傷痛地看著彌雪:“皇兄沒有死。”為什麽,她們把他蒙在鼓裏,讓他什麽也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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