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而皇後,是否就這樣放心和張德妃合作嗎?以她的心機,絕對是誰也不敢相信的,漏夜傳來金父商議。


  金父聽完皇後的話,皺著眉頭苦思了半天:“自然不能當心腹用,張公公不在,皇後在宮中就少了個使喚的,做事也免不了要多想幾番了。”


  “那該怎麽辦?這宮中,本宮誰也不敢相信,不久等葉彌雪孩子一出生,那麽本宮就什麽也沒了,本宮不能讓她生出來,絕不能。”


  “唉。”他歎著氣:“皇後不該一而再地鏟除而不培養,如今能幫皇後的卻是沒有。”


  “父親現在是在責怪本宮了。”她有些怨氣地說。


  “皇後,為時不晚啊,皇後現在應當和太後合作,扶長孫家上妃位,除了心腹大患再治她也不晚。”


  要進,現在就隻能退,蓄足了力量才能更好地出擊。


  皇後恨咬著牙:“要我助她,父親真忘了本宮的孩子是怎麽失去的嗎?是太後,我恨不得將她們一口一口咬下去,這痛是我永遠都忘不了的。”


  “所以皇後更要忍讓,我想那貴妃是不會笨得去拚個魚死網破,皇上要懲罰,那是太後,隻能不了了之,但是如果二個皇子皆因太後而失,你說他還會不怒嗎?長孫家失了後台,妃位豈能坐久。”


  皇後認真的思量著:“父親說的有禮,本宮知道要忍讓了。”


  彌雪將張德妃的來意說與龍漓聽,他擔憂地叫她一點不能放鬆了心。


  宮裏,虎視眈眈的目標都移到了她的肚子上,就如早上,新送上來的果品,定是笨拙的宮女不太懂,那特製的銀盤邊緣,一圈黑印。


  水果是冬兒親自切好端上來放在桌上冰著,供她早上醒來開開胃的。飛雪宮的幾個宮女哭哭啼啼地求她饒命,一個勁兒地問也不知為什麽?難道要她全殺了不成,她做不到那麽血腥。


  深深的無力感襲了上來,冬兒的能力有限,畢竟年幼,無論是閱曆和客套方麵都沒有年齡稍長的貞月姑姑做得好,身邊沒有幾個得心應手的人,步步行來,都是萬分的艱險。


  暗房,隻有皇後,貴妃,以及四妃的的宮閣中才設有,而龍漓,隻有一個貴妃和德妃,至於張德妃,不用顯示著說,就連宮女也知道,不過是名存實亡,這瞧了起來,四妃閣中難免顯得太單薄了。


  難得,龍漓今天也有空,伴了她去端太妃的梧桐宮,正好了,端太妃這幾天聽說身子骨不太舒服,借了這個名去看望,實則是探探口風。


  梧桐樹厚實碩大的葉子濃濃的碧綠,將那宮裏摭個嚴實的,透不過一絲太陽,走在那樹蔭下,有些讓人雞皮鶴起。


  沁姑扶了端太妃出來,她一臉的蒼老,神情有些恍忽,對彌雪的來訪,她是不意外,見了龍漓,卻滿是意外,撐著病容,行禮:“皇上吉祥,貴妃娘娘吉祥。”


  彌雪扶著她的手:“太妃娘娘不必多禮,彌雪是晚輩,晚輩向長輩行禮才是應該的,彌雪聽說太妃娘娘著了風寒,特是過來看看。”


  “隻是小事而已,有勞皇上和貴妃了。”兩張軟椅擺放在主位,龍漓和她相繼坐下,端太妃才歎口氣說:“年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這風寒也不過是微小的事,皇上那麽關心,真是惶恐了。”


  “太妃不必如此拘束。”他淡淡地說。


  “母妃。”一聲清脆弱爽朗的叫喚聲,龍澈有點怯怯地站在門口。


  彌雪一喜,她蠻喜歡這個清澈如水的二皇子,現在的他看上去沒有一絲絲的傷害和瘋狂性,她又想到他對景兒的臉紅,這段時間一忙起來,倒是忘了。招招手讓他進來:“二皇子,還記得我嗎?”努力的擺出一張和善可愛的臉。


  果然,可愛的他,臉一紅:“我,嗯。”支支吾吾地不敢進。


  唉喲,好可愛啊,她好想去逗玩他一下,無奈一邊衣服給人扯住,嗬,他吃醋了,算了,他這個大醋桶,還是不要吵架來得好,吵來吵去傷感情。真假仙,臉上還正經著呢?這個曾經和他爭傾月妃的皇弟,他如何想啊,是不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澈兒。”端太妃沉下臉:“還不來叩見皇上和貴妃,貴妃可是你的大恩人呢?母妃教你的禮儀到那去了。”


  他才垂下頭走過來,挨在端太妃的身邊小聲地說:“皇上,貴妃。”似乎有些失望地看著彌雪的身邊。


  彌雪一笑:“二皇子是不是在尋人。”大概是想找景兒吧,可是這沒什麽理由的,她怎麽將景兒喚來,這又不是她的飛雪宮。


  “母妃,墨聽說母妃病了。”未進門就聽到墨的聲音,彌雪身子一震,墨在,她怎麽開口問那些事。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彼此有些陌生,他的眼有些氣怨,但看到龍漓很快就消失有禮地叫:“皇上吉祥,貴妃娘娘吉祥。”


  “免禮。”龍漓冰冷地說,暗裏用力一扯彌雪的短衫,讓她一個不穩倒向他的懷中,抱住故說:“怎麽坐也坐不穩了,就愛撒嬌。”


  什麽?明明是他,需不需要在墨的麵前做這親熱的戲,太讓人難堪了,她警告在一手捶向他的背,一手像是在扶著他的手坐好,暗裏卻是掐著他。


  端太妃笑了,有意無意地看墨:“貴妃娘娘有了身孕,身子也不如以前輕盈,這是正常的。”


  “嗬嗬。”她隻能表麵賠著笑,他再敗壞她的麵子,晚上讓他去陪寶貝睡。


  墨的眼更陰暗了,和澈坐在一邊不作聲。


  “來得真巧啊,皇上和雪妃都到了,哀家倒是來遲了。”太後威儀萬分地在長孫盈盈的攙扶下走來,她的右手邊還跟著一臉巧笑的皇後娘娘。


  各自依身份行過禮坐定,彌雪坐在龍漓的左邊,而皇後,隻能坐在他的右邊,這樣一來似乎失了些定數,和他並肩,左位才是正位,皇後娘娘坐那裏才是。


  “難得今天那麽巧,都到齊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在太後與皇上的麵前,她不敢自稱本妃。


  “太妃身子要好好的保重,想當初我們姐妹二人差不多同時入宮,如今都老了,唉,可惜啊,哀家福澤不夠,至今未能抱到皇子。”太後愁著臉。


  “太後娘娘也莫著急,皇後和貴妃不都有喜了,很快太後就能抱到皇子了。”


  龍漓冷眼旁觀看她們在玩什麽把戲,太後豈會無緣無故地說這些話,悠兒還不是她的親孫女們,怎不見她疼上半分。


  她歎著氣:“唉,要是一般的大戶人家,想必這個年紀,也是兒孫滿堂了。”


  皇後笑著喝口茶:“太後娘娘,皇上多封些妃子不就更好了,如今五妃位子,隻有二妃,仍有三妃空缺著,臣妾更想多些姐妹呢?”像是大度,但誰都聽出了她的話意。


  龍漓臉色一變,瞪了眼皇後,讓她噤聲。


  端太妃明白她們的意思,笑著打圓場:“是啊,皇上勤於政事是天下之福,不過瞧盈兒也是美人一個,左相在朝中協助皇上治理天下,身份顯赫,為妃也是順事。”


  嗬,這是逼人娶妻嗎?瞧那長孫盈盈,又嬌又喜地垂著頭,卻不敢看龍漓一眼。


  “本皇不需要封妃,有彌雪妃在身邊侍候著,足矣。”他就是他,偏能將他的孤高之意說了出來。


  這讓太後和端太妃很沒麵子,沉下了臉,長孫盈盈差點就沒哭出聲。


  今天注定不是她和端太妃攤開講的好時機,生病,還真是生的是時候。


  “漓兒,你身為皇上,有個五妃四嬪是正常之事,可一直以來皇上身邊都是那麽幾個人,不是哀家說你,你是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責任。”


  “太後不必再說了,太後就是想讓本皇立長孫盈盈為妃嗎?”他笑著,就在眾人放心的時候,他卻說:“永遠不可能,本皇可以另立淑妃,賢妃,但不會是她。”


  太後真不明白嗎?處處為長孫家著想,父皇臨終前曾告訴他,凡事還是自主為好,至於太後,多少還是想著點,從小到大,她不愛,不疼,不親近於他,他終是認為自已是不討人喜歡的。


  太後臉色變了,卻不敢說什麽?

  他憤然地拉起仍在看好戲的彌雪,連告退也沒說聲,就往外走。


  真可惜了,難得一見的好戲呢?她才看上癮,他就不合作了,封妃很好啊,很有噱頭。


  “你倒是開心了。”他望著她的眼。


  心虛地避開:“哪有啊,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他有些氣惱,坐在那裏不吭聲,彌雪呼來寶貝狗戲玩,看到它的腳有些傷,還帶著血絲,雪白的毛都髒了,隻是草草地包了些紗布。


  “咦,這狗怎麽傷著了。”它嗚嗚地叫,讓她看了好心疼。


  一個宮女跪下去抖著身子:“娘娘,今天早上寶貝狗在花園邊卡住了腳。”


  “不怪你,冬兒,去拿那個白玉膏過來,幫寶貝擦擦。”


  冬兒很快地取了來,揭開那紗布,一道深深地傷口就在它的腳上,小心地抹上白玉膏,再包上,可嬉玩沒一會,狗狗卻突然昏昏倒倒的。


  “漓,它怎麽了。”是不是傷得太重了。但是剛才痛著卻還是能跳能跑的。


  龍漓冷然瞥了眼:“我不是禦醫。”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了,龍漓什麽都好,就是不會討人歡心,冬兒,還是去宣禦醫來看看,這寶貝狗好可憐。”隻能趴在那裏閉著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瞅著她,時不時嗚嗚叫幾聲。


  她算是大度的了吧,他要納妾,嗯,她也算是妾吧,沒有阻止他啊,他又生哪門子氣。他母親,他二娘,他老婆都讚同著呢?做妾的她哪有什麽權利啊。


  禦醫仔細地檢查,皺著眉看小狗的傷處,聞了聞那散發著幽幽香味的藥膏,恭敬地說:“娘娘,能否將那傷藥讓下臣看看。”


  這,很奇怪嗎?她聞著還挺香的呢?彌雪將桌上的白玉膏遞給他。


  禦醫細細地聞著,並沾了些放在舌尖,慢慢探味,最後才瀨瀨口:“貴妃娘娘,這藥膏不宜用,這裏有著些慢性毒藥,能致人到昏迷不醒,這小狗必是上得多了,又發作快,才這般。洗洗就沒什麽事了。”


  有毒,這是淩盎然給她的藥膏,並且,龍漓曾用過,彌雪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掉在腳上,痛叫一聲:“唉喲,痛死了。”抱腳直跳啊。


  龍漓扶住她:“別跳來跳去的,忘了你不是一個人的身子了。”


  “禦醫,這白玉膏要是人用了會昏迷不醒,那能潛伏在體內多久才會發作。”她心驚啊,望著龍漓:“你忘了,你手臂給淩妃抓傷後,也敷了白玉膏。”


  “皇上。”禦醫跪了下去:“快讓下臣給皇上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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