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彌雪平靜了個幾天,而軒在她恢複到十七歲的時候便沒有給她喝藥汁了,怕她想得太多頭又會痛,她的記憶停留在初來琳琅王朝的階段,現代的一切都記起來,而關於後宮的一切她卻不記得了。
無妨公子很會逗彌雪開心,讓好幾天都乖乖喝藥,這一點讓軒氣得咬牙,有錢和沒錢真的相差那麽遠,隻需要人家動動小指,她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大方的無妨公子更是要把她寵上天,讓她為惡不作,大片草地為她種上了花,神經病啊,大雪天的種什麽花,不死光光才怪,他第一次懷疑,無妨公子的家財怎麽得來的,這麽笨的人都有。
愛屋及烏的個性,他也得了好處,安心地在無妨公子的府裏住下,吃住安身都不悉的。搖搖頭,他執著本書進了房,卻嚇了他一跳,叫出聲:“葉彌雪,你幹嘛,把我的靈珠放下。”一刻也不能放鬆的惡魔。
隻見彌雪的手輕輕地在空中揮動著,靈珠就跟著她的手四處轉動,炫目的光芒包住她整個人,很美。
“誰叫你動我的靈珠,放下。”她怎麽會操控靈珠,這讓他震驚。
彌雪咯咯笑著:“好好玩啊,有這麽好玩的東西也讓我玩,小氣軒,我手一動它就動起來了。”
“還玩。”他掌一收,靈珠就跳了起來,飛到他手中,布袋子係好放在腰間,太大意了,幸好他及時回來了。
萬丈光芒收斂了,彌雪收起笑:“玩一下也不行啊,鬱悶的小孩。”
“別叫我小孩,我十五了。”一長到十七她就肆無忌憚的欺壓他。
“彌雪,彌雪。”無妨公子在叫。
“我在這耶。”她探出頭到窗外:“無妨。”
無妨笑意盎然地在外麵望著她:“快過年了,帶你去挑些布做喜歡的衣服。”
“好啊。”她跳出窗,剛好讓他扶住:“走啊。”
“軒,你呢?要一起去嗎?”無妨有禮地問著軒。
軒懷疑地看著他:“無妨公子,她的衣服還嫌少啊,穿一輩子都穿不完了。”真的很敗家。
“咦,關你臭小子什麽事啊,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的衣櫃裏永遠少一件衣服的嗎?”衣服越多越好,反正不用錢的。“別理他,無妨,他是內分泌失調。”她人見人愛的,而他老看她不順眼一樣。
“寵她總寵不夠。”也許過了年,他想,在彌雪高興的時候,他向彌雪求親,娶個娘子好過年。
“走啦,別跟那阿婆一樣的小子廢話,我要去吃醉香樓的雞爪子。”親密地拽起他的手往馬車走去,無妨公子的馬車很舒服,很暖和,她最喜歡坐了,可是那凶惡的大叔總不讓她駕車的。
無妨公子一笑,握住她的手,他寵她,並不等於要放在家裏悶著她,這樣她會生厭,她會怕,而他極盡所能地帶他出去,直接進約好的包間,所以他不怕,不怕彌雪給人發現,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城外處處草木皆兵的,城內是天子腳下,沒人料到彌雪會在城內。
“無妨公子,年關辦年貨的人太多了,馬車從這進去恐怕要一些時間,要不是改道走康道那邊。”
“不,慢慢走無妨,遲些就遲些,讓雪看看這熱鬧也行。”康道那裏必然要經過康王府,三皇子的康王府,要是彌雪不小心看到三皇子墨,雖是萬分之一的結果,但他一要一萬個防備著。
“哇,真的好熱鬧啊,這裏的人過年肯定好玩,還有人打拳,跳火圈。”彌雪趴在窗口處,就著小小的口看外麵的世界,好多人啊,馬車走得很慢,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馬車駛過一處書館,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神色黯然地把玩著裏麵的琴棋書畫,那般溫和明朗的俊容,讓彌雪看呆了:“無妨,我要下車。”那人勾起了她心底處的一抹痛。
無妨不解地扶她下來,彌雪就直直地走進書館,頎長的背影背對著她,坐在一處,輕輕地試著琴音,一會就彈了起來,如珠事玉,如哭如訴的琴音讓她聽呆了,也讓無妨聽呆了。
最後一個琴音消失在耳膜地時候,她已是淚水漣漣,泣不成聲。
淳羽奇怪地回頭一看:“彌雪。”他驚喜地叫著。
她拭著淚:“你好眼熟,好像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忘了,你彈的曲子也很熟,可我也忘了。”她好難過,她很想想起,可是腦有有什麽東西模糊的阻擋她想起。
淳羽的眼深情而又激動:“我是淳羽。”
“淳羽,我把你忘了,嗚。”她好想撲入他的懷裏哭,必然是很溫暖,能撫慰她難過的懷抱,可是有人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上前,彌雪掙脫無妨公子,讓他的手在冰冷的空氣中。
“沒關係,現在知道就好了,不哭。”淳書接住她的身子,一手環住她,滿足地吐了口氣:“終於找到你了,彌雪,乖,不哭。”溫柔如水地拭著她的淚。
他的手就像羽毛一般的輕柔,這樣的情況似乎,似乎發生過嗎?“淳羽。”
“嗯。”他幸福地應著。
“淳太傅是來買琴的嗎?淳太傅可以看中之物,無妨和彌雪送與淳太傅。”背後無妨的聲音冷硬起來,還帶著此許的怒意。
彌雪抽噎著:“我忘了你,可是看到你,就覺得很想你。”她看向無妨:“他是無妨公子,這幾天一直在照顧著我。”淳羽真的很熟,讓她有種找到親人的感覺。
“謝謝無妨公子這幾天照顧彌雪。”淳羽真誠地說,彌雪的親近讓他心花怒放。
無妨妒恨地看著兩人親密地身影,彌雪對他還真是特別的,他一進試圖接近她的心,而她雖沒有記憶,卻也不輕易地靠近他:“不用謝,我和彌雪。”他長手拉過彌雪,環住她的腰:“彌雪要嫁給我。”
淳羽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心在微微地疼著。
彌雪臉紅起來:“那是以前,以前開玩笑的啦,無妨公子,千萬不用當真的。”嗚,她以前太愛錢了,看到有錢的帥哥就會說:“我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這一句玩笑話,他也當真嗎?
“可我當真了。”無妨認真地說:“我無妨要娶葉彌雪為妻,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
她眼四處溜就是不看他的眼:“這,太嚴重了吧,不要當真啦,我也說過要嫁給軒,他也沒當真的。”
沒當真,彌雪還真會傷他的心啊,無妨的心在流血,自在才藝上他就喜歡上她的自然和俏麗。
“彌雪。”淳羽有些激動:“還記得嗎?”他從懷中掏出幹燥的花葉,淡淡的清香傳來:“這是你采給我的,夜來香。”
“夜來香,又香又防蚊的。”效用她是記得,但是過去的事她就不記得了:“淳羽,你必定是我的親人了。”
親人,無妨的心又酸又澀,百般地討好她,她未曾經與他說過這般親近的話,初次見麵就說淳羽是她的親人,那麽,她現在是想跟他走嗎?
淳羽微微一笑,如春陽普照:“嗯。”
“可是無妨公子是很好的人,而且他家裏很大,隻有他一個人,要是彌雪走了,他就孤伶伶一個人過年了,淳羽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家過年啊,他人很好的。”小聲地說:“他會發個大利是的。”
無妨心安慰了些,她終究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雖說有那麽一點貪財:“是啊,過年無妨給彌雪發一個大大的紅包。”如果用錢來扛住她,那是最好的一件事。
“這,不太好吧。”淳羽拒絕著:“淳羽還要回宮。”
“宮,那是你的上班的地方嗎?你老板真是沒人性,淳羽幹脆炒他魷魚算了,來幫無妨公子打工,他要敢不放你假,我就把他後院的烏龜全燉了。”
無妨笑子,捏捏她紅潤的臉:“你要喜歡吃我晚上讓廚子做。”
“惡,還是不要了,要是變得那麽黑就不好看了。”她扮個鬼臉,看著精奇古玩。
兩個俊帥的男人笑了,目光圍著彌雪。
“這事,千萬不要傳出去了。”無妨公子小聲地說。
“淳羽知道,無妨公子,真的很謝謝你。”更謝謝天意,他找不到彌雪,而彌雪找到了他,雖然忘了他,但也忘了她在宮中的痛,是好事,而她還隱約知道他是很熟很熟的人不是嗎。
“哎,你們快來啊,這個好不好看。”彌雪從書堆裏翻出一本畫著美男的畫:“男男戀耶。”
兩個男人一個拉住她,一個奪去她手中的手,扔到角落:“這些書,姑娘家別亂看。”她怎麽竟然翻出一本龍陽避的書來。
“小氣,不看就不看,淳羽的琴彈得很好,這把綠玉蕭很漂亮,要過年了我送個禮物給你,老板,買下了。”送了禮給他,過年就要他封紅色給她。嗬,反正不用她出錢的,她身上的錢都是無妨公子的,居說是銀子很多,隨地亂丟的,她看了,自然就撿起放在腰包裏了。
“嗯,無妨公子呢?老喜歡扇扇子。”她挑著,一把墨黑的扇子拉了出來“這個給你,來來來扇扇看,涼嗎?嗬嗬,大雪天扇扇子,好個書生不分春夏秋冬。”
“調皮。”無妨撫撫她的發,接過她手中的扇子。
“人家哪裏是調皮,人家是可愛耶,不懂得欣賞,老板,在這扇子上提上:葉彌雪送也,再寫上年月日,的,不要他們都忘了我,玉蕭上就寫在裏麵,讓他們一個扇風的時候就會想到我,吹蕭的時候也會想到我。”這可是她花錢送的,送禮當然要寫上了,誰知日久夜久的,他們會不會忘了。
“老板,這一共是多少錢啊。”千萬不要太多,她很窮的。努力地縮起肚子,讓人看不出她吃得很飽。
無妨公子朝老板使使眼色,那也是聰明人,笑著說:“一兩銀子。”
“哇,好少哦,老板,你做生意真是厚道的沒話說,嗬打個商量,剛才那男男戀的書能不能找來給我。”好美的男男圖,像是漫畫一樣。
無妨和淳羽無力地垂下肩,這下確定,彌雪不僅是財女,好吃女,還是個色女。
“你們什麽表情嘛,男男戀的書人家都敢畫,為什麽我不敢看真是的,我還看過衣服脫光光的呢?我”她的嘴給無妨公子封住:“老板,改日必上門謝了。”
三人去大叫了一頓,無妨對淳羽也沒有什麽敵意了,畢竟彌雪是自由的,而她喜歡的,他不會反對她,這樣更會讓她生厭。淳羽和他一樣,也是可憐人,隻差別於一個在宮中,一個在宮外,而彌雪隻是對她熟而憶,他和彌雪認識在先,自然情誼比他還深。看得出,他下的情,不比他少,可是彌雪隻有一個,那也隻是他的。
天色已不早,淳羽不舍地告辭。
彌雪也不舍地說:“你什麽時候出來看我啊,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無妨家等著你。”什麽皇帝嗎?人家也要過年的好不好,都不放放假的,她好想和淳羽在一起玩呢,那麽帥的人,帶出去羨死一票小姐。
淳羽深看她一眼:“大年初一可以出宮,到時一定去找你,在無妨家可要乖一點,不要給人家惹事生非的。”
無妨不滿地說:“什麽別人家,那裏就是彌雪的家。”
他緊拿著綠玉蕭,緊緊地抓在手上,像抓住了她的一抹笑,卻不知道因為太寶貝那綠玉蕭反而讓彌雪的行蹤暴露了出來,又讓她顯於危險之處,幾乎又要了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