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龍墨叫了一桌子的好菜,兩碗大米飯,誰吃挑吃的她竟然不吃飯,還弄得臉上,桌上到處都是,引來別人的側目注視,指指點點,懷疑彌雪不正常。龍墨沉下臉:“彌雪,姑娘家吃飯慢一點。”
誰知彌雪瞪大亮亮的眼看著他:“大叔,我哪裏有吃飯啊,我在吃菜。”對,專吃菜,還是專挑有肉的吃,至於營養類的青椒和青菜之類的,龍墨挾到她的碗裏,她就藏在碗底下,斯文才怪,一手拿著嫩滑的雞腳,一手還不放充地去挾那紅燒得香鬱的魚。
“大叔,多吃青瓜,皮膚才好。”哼,她不喜歡吃的,就盡數拔啊拔啊,全挑到他那邊去。
“小二,來壇上好的花雕。”一個大漢叫著。
彌雪眼一亮,扔下手裏的東西,油膩的雙手還知道要抹一下,不過是抹在他包著劍的布上,開玩笑,她是愛幹淨的小孩耶,怎麽可以抹在自已的衣服上:“酒,彌雪要喝酒,花雕酒,女兒紅。”
這小小年紀的怎麽就學會了喝酒呢,反倒是大的了她可愛至極了,滴酒不沾的,龍墨拉回她:“不許亂走。”
“我不是亂走,我是去看看他喝酒。”她還理直氣壯地說。
“回來,快點吃,吃完早點上路。”十個有九個當她是瘋子了,靈鏡的威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不甘情地坐下,彌雪鬱悶地說:“大叔,你很嚴肅,不如做我爸爸好了。”管東管西的。
什麽?爸爸,就是她口中說過的爹,龍墨的臉青了又黑,黑了又青,胡亂地一瞪她:“吃飯。”
她才不吃呢?他那麽凶,彌雪低下頭看著胸口掛著的玉佩,漂亮的瑪瑙和潔白的玉讓她愛不惜手,似乎有什麽東西一樣,她好想去追,卻飛得很快,讓她追不到,手指轉了轉,摸到兩上小字,驚喜地叫出聲:“大叔,這有兩個字,我認識耶,一個是漓,一個是雪,漓雪,好奇怪啊,是誰送給我的啊。”
龍墨臉色一變,伸手欲搶她的玉佩,卻讓她跳得老遠,他奈著性子說:“彌雪,給我。”
“不給,好漂亮耶,彌雪喜歡。”大叔怎麽可以要她的東西。“這個玉好像很重要,大叔,我不能給你。”像和生命一樣重要。
為什麽她失憶了還是記得這個玉很重要,是漓千裏托送回來給她的,但是他不想彌雪記起任何一點漓的東西:“雪乖乖。“
她扮了個鬼臉:“我為什麽要乖啊,又沒有糖吃,我要吃太妃糖。”太妃,好像很熟的名字耶,也想不起來了。
“給我。”他伸出手。
“不給,這是彌雪的寶貝。”她護著:“大叔是壞人,要搶彌雪的東西。”
一撒腳她往繁華的街上跑去,而龍墨急著追,拿起劍,銀子擱桌上。
誰知當他出客棧門口的時候,哪裏看到彌雪的影子,急得他四處看,大聲地叫:“彌雪,出來,不許再玩了,出來。”
人來人往的街上他依舊找尋不到她人身影,是他太凶了嗎?放柔語氣:“彌雪,出來,不玩了,我們該走了。”他逼得她太緊了嗎?她害怕了嗎?彌雪出來啊,他心急如焚地在大街上叫著,尋著,就是那愛玩的彌雪啊,她在那裏,天慢慢黑了下來,她呢?遍尋不到她,他幾乎把這個市集都翻轉過來了,心空空落落的,才一天,怎麽他就把彌雪弄丟了呢?她在那裏,她什麽也不知道,要是出了什麽事,叫他一輩子都恨他自已。
彌雪一出門就跑到客棧邊的小巷裏子躲起來,偷看到一臉不悅耳的那個大叔追了出來,在街上叫著她的名字,哼,她才不會乖乖出去呢?要是他打她屁股怎麽辦,很痛的。見他火燒眉毛往一邊去,才放下心來,抓起胸前的玉把玩,親吻著:“嗬,終於走了,放心,沒人敢從我身邊奪走你的。”
“師父,是她嗎?”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男童掀起簾子,如玉質般可愛靈透的臉龐透出不平凡的氣息。
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頭睜開眼,如清泉一般地透視著人心:“就是她。”兩隻眼打量著彌雪:“姑娘,上車吧,找你很久了。”
“怎麽又是一個沒錢的,還是兩個輪子的,偶的寶馬加帥哥什麽時候才出現啊。”她噘著嘴叫。看不出小小年紀就兼財女和色女於一身了。
老頭慈祥地笑:“時候到了,自然就會到,姑娘上車吧。”
誰知她眼一瞪,凶惡地說:“你叫我上車就上車啊,我這麽漂亮可愛,你要是把我拐賣了怎麽辦,老師說不可以隨便上別人的車的。”別以為她年紀小就好騙。
這番話讓人哭笑不得,而那老人似乎不生氣:“學得不錯,但是你是該回家了啊,天一黑就有狼來了。”
彌雪嘲笑地指著他:“老頭,你的笑話很冷耶,狼來了的故事還在講,我掉牙的時候就不聽了。”
“師父。”男童叫著:“讓我來。”
帥哥耶,彌雪擦擦口水雙眼冒著泡泡:“你來拐我回家我就跟你回去。”標準的色女啊。
讓老頭的臉都沒有了,男童想笑出聲,看見師父的臉,又吞了回去:“彌雪,上車啊,這裏有糖梨子,還有炒栗子,桂花手。”他還沒有說完,她已經垂著口水爬上來了。
“師父,要不要通知那位施主。”他似乎找得很心急,逢人就問。
“情隨自然,太強求了倒不是好事,軒,記住了嗎?”
“軒記住了。”他瞥了眼吃得不亦樂乎的彌雪:“她以後就是我師妹嗎?”真可憐啊,他怎麽會有這樣好吃又好色還好財的師妹。
老頭笑容可掬地說:“不,是師姐。”
他的臉皺得更學了,有預感這個勞什子師姐會很會欺負他的。
“軒,要有大氣,胸襟寬大方能為黎民百姓謀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弟子知道了,師父,我們現在是去幻洞治好她的記憶嗎?她這個樣子。”嗯,讓他有點怕,就怕她會爬上他的床,來個老牛吃嫩草。
老頭子笑而不語,馬車繼續走著,走出那個小城鎮,緩緩地往琳琅城駕去。
高聳入雲的幻影山,高,奇妙和玄讓這裏成為琳琅王城的一大景點,一般的賞山之人隻到半山上便不上前了,卻也有好事者想一覷那高處的風景,耐何卻無路上去,隻能折羽而歸。
而在山頂上,此時,叫軒的男童大叫:“彌雪師姐,快上來。”
“不上,好好玩哦,快下來,這裏有魚耶。”山頂上別有洞天,天然的暖泉在冒著熱氣。頑皮地,她還掬起水潑向軒,意圖弄濕他的衣服。
軒避開,忿忿不平地朝一個山洞走去。
“師父,我看還是先別研製那個蠱的引藥了,還是先把她腦子治好。”他氣憤地走到放滿奇怪瓶子的藥房,抱怨地對著老頭說。
“軒兒,不可急也,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靈珠的運控,你學會了多少。”
少年一低頭,呐呐地說:“師父,今兒個都讓那葉彌雪給擾亂的。”
“那就是沒學了,師父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時間不等人啊,知道嗎?”
“師父,軒兒知道了,軒兒馬上去看書。”
老頭突然拿著一束紫色的草:“先把這藥草熬了,讓她喝下去,你就會少些麻煩的。”
軒的眼亮起來“師父,這是紫雲草,讓她到十七歲就好了,再多點,就怕她又承受不了分裂的痛。”
“嗯,對,一天一次,就恢複一歲,這個讓軒做沒問題吧?”
“沒問題,軒一定會做到的。”他拍著胸脯叫,又有點遲疑,那麽簡單的事,能有什麽問題啊。
可當他端了藥去給那個小惡魔師姐喝,他才知道什麽叫做頭痛。
彌雪捏著鼻子跑得老遠:“不吃。”
“吃。”他的耐性快用完了。
“光看就哭死了,打死也不吃。”聞聞那味道比臭水溝還要臭。
軒的臉色又青又黑,好言相勸也說過,威脅丟她下山也說過,甚至是把他所有好吃的拿來誘拐她也做過,可她就是很氣人的不吃,他真的要吼了,師父果然留了一手,怪不得問他有沒有問題。
“你要怎麽樣才吃?”老天,劈昏她,灌下去好了。可是師父要是知道他這樣做的話,非讓他背上厚厚的一疊經書。
彌雪搖搖頭,看他仰天長歎的樣子,真的好帥耶:“我大了嫁給你好不好。”
大了嫁給他,軒的雞皮都掉光光了:“不好。”她很老了好不好,弱智,她的確是弱智,二十三歲,再變回十七歲,現在是九歲。
“哼,軒真是壞,好,你要我喝是吧,你脫了衣服讓我畫畫。”性子一上來,她蠻橫地說:“要不我就不喝。”
嗚,師父,惡魔師姐要汙染弟子的青白之軀,他思量著許久,一咬牙,左看右看,沒有人,唉,看什麽呢?師父一入關三餐都不出來的,這裏根本就沒人,手慢慢的解開衣襟的扣子,咬著牙:“你可一定要喝,要不我真的把你從這裏丟下去。”
“好啦,快脫。”她都撿起石子了,準備畫畫,還不時地指示著:“你的發放下來啊,長長的像女生,我把我的裙子借你穿好了。”
身著單衣的軒一臉的決然,擠出兩個字:“免了。”
“好啦,不要那麽心不甘情不願的,笑一笑嘛,畫出來才是美男。”她又沒拿刀逼他,真是的,要哭一樣。
“衣服低胸點啊,才有看頭。”
他純純的少男淚啊。忍住。
過了一會,她站起身:“好了,畫好了,來看看,帥吧。”
軒一看,差點吐出來“這就是我,哪有那麽醜。”
“不醜的了,這算是畫得最好的了,好,你慢慢看,我去捉魚了。”
“等等。”眼明手快的軒拉住她,一手端起放在一旁的黑汁:“該吃了,說話就要算數。”這是犧牲了他的純純少男胸部換來的,她要盡快回複到她的年紀去。
“好啦,好啦,放著又沒人偷喝真是的。”咕喃著,她深吸口氣,將那碗藥汁喝了下去,就倒在雪地上呼呼大睡。
軒摸著她的臉,天啊,師父不會老眼昏花采錯紫雲草的。
他趕緊跳起來邊跑邊叫:“師父,師姐怎麽昏睡了。”
“她喝了啊?”老頭探出個頭:“軒你很厲害,搞定她了。”
委屈啊,軒的淚逼了回去:“師父,師姐吃藥還是有勞師父了。”他絕對不幹了,以後不給她壓死。
“軒啊,沒事,紫雲草的藥效就是如此,一次也是,二次也是,有一就有三,她恢複了,可也是功勞一件呢,對你的複位很有利。”
“可是師父,她。”砰石門重重地關上,沒人聽他的投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