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彌雪直視著皇後金絮飛:“請娘娘把皇上賜給臣妾的玉佩還與臣妾。”那是免死金牌,長久有效。


  皇後莞爾一笑:“彌雪妹妹真愛說笑了,幾時本宮會向你討玉佩來著。”


  彌雪倒吸口冷氣,皇後這是否認嗎?她又有什麽證據拿出來呢?

  龍漓暗自思量著,這玉佩是他親手給彌雪的,他相信她的,但是彌雪親口向皇後討,那就是玉佩並不在彌雪身上了,必是發生了什麽事那玉佩到了皇後的手中,彌雪究竟知不知道,遺失這重要的玉佩是要殺頭的,畢竟是他的身份代表,相當於免死金牌,他悄悄地朝彌雪使眼神,彌雪知道了,這又是一個局,一個致她於死地的局,要不皇後怎麽會硬是收了她給貞月姑姑的玉,至今才發,好一個老謀深算啊。


  果然皇後娘娘故好奇地說:“怎麽,妹妹把皇上所賜的玉給弄丟了啊,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是貴重一點的,那就得另思著量了。”


  彌雪冷汗暗流,驀然想起今天砸龍漓的玉,心放了下來,摸了出來:“對不起皇後娘娘,臣妾弄錯了,臣妾的玉好端端的在懷裏,今兒個珠兒斷了。”


  “恐怕彌雪娘娘遺失的不是一般的玉吧!”淩妃涼涼地說著。


  龍漓扶起彌雪冷冷地瞧著這幾個煽風點火的人:“說夠了嗎?今天是皇後進香祈福回來的第一天晚上,理應是和善平樂,卻成了逼審之宴了。”


  皇後一凜,後退幾步,眼裏閃著複雜的光有著傷:“皇上恕罪,臣妾失儀了。”


  他是太放縱後宮了嗎?他不去理會不等於什麽都由著她們來。


  “漓兒,皇後做得沒有錯,後宮之主就理當處理後宮之事,你錯怪皇後了。”太後威儀地說了。但卻也不敢指責彌雪的不是,大概是因為彌雪還抓著長孫盈盈的把柄。


  “皇上。”皇後叫著,眼裏有幾多的憂怨啊。“請皇上以公處理,要是皇上認為臣妾沒有資格處理這事,那麽後位讓賢也罷。”


  她這是威脅龍漓嗎?讓位,以退為進。她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龍漓勢必要作出決定,要保彌雪就舍了皇後,金絮飛這句話說得可真夠重啊,對她的恨真的綿綿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嗎?

  淩妃笑了:“皇上,這可怎以辦好,其實彌雪娘娘也沒做什麽大事,禁足便是了,至於皇後娘娘,都是姐妹一場,何必生那麽大的氣啊。”


  嗬,原來她想當皇後啊,語氣裏多了些偏於彌雪,卻也有些指責皇後的小家子氣,這些說能大事化小嗎?分明是想惹火皇後娘娘,讓龍漓一怒之下成全了她,太不自量力了,龍漓能立金絮飛為後,沒有愛滲雜在裏麵,自然皇後有她的地位。


  龍漓冷瞥她一眼:“淩妃酒醉了先回去。”


  她乖乖地住口,這風頭火勢的,她也不好開罪於誰,皇後和司馬和玉兩個都各有各的撐腰,就讓她們鬥死好了,她好坐收漁翁之利,今晚這番無腦而像不懂大體的淩妃也會讓她們不放在心上,那麽日後就沒有什麽人會用心算計著她,放眼後宮,降了司馬和玉和皇後能有誰與她相提並論。


  皇後說過後也暗暗後悔,太心急了些,要是皇上真的一言廢了她,那麽她還有什麽和司馬和玉爭,靈珠嗎?她心有點涼了,見皇上喝斥淩妃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心裏千思百轉,冷硬的麵孔下是狂跳著的心。


  “這事遲點再議,本皇另會處罰彌雪妃。”龍漓重新坐下:“會給皇後一個交待的。”


  皇後放了下心,卻放不下麵子,依然幽怨地看著。


  太後拍拍她的手:“皇後不必勞神,漓兒也不想讓皇後一回來就傷神著,這事他即然說會給皇後一個交待,君無戲言,彌雪妃出宮一事就交與他辦,不必傷了後宮姐妹的和氣,今天是大好日子啊,南方的戰亂平了,有皇後為琳琅王朝祈福,必是繁榮昌盛。”


  “臣妾無狀,太後娘娘莫見怪。”她端起酒杯:“臣妾敬妹妹一杯。”


  她這又是玩那出,怕了嗎?為什麽怕啊,她不是很囂張的嗎?天下人都會為她撐腰的啊?多少沒答案的問題浮上彌雪的腦子,可沒有心思去想。


  端起桌上的酒杯:“是彌雪的錯,請皇後娘良莫見怪,彌雪先幹為敬。”要是傳了出去不知又會把她說得多麽橫扈無禮。


  火辣辣的酒液滑下喉嚨,像生了一把火把她燃燒著,酒真是不好喝啊,可她卻不能不喝。


  “妹妹好酒量。”皇後一飲而盡。


  “好,後宮就該如此,和睦相處,也是琳琅之福啊。”太後慈笑著。


  似乎平靜無事了,但是皇後會這樣就過去嗎?她真的好懷疑,這麽容易就放過她,明明她是叫人揍了她的親弟弟。


  太後安慰地說:“皇上回來萬事也該有著落了,明日也可親自選取今年的新科狀元。今年哀家聽說有一個是葉彌的公子,才華蓋世,卻沒有參加皇後的親試,可惜了。”


  彌雪心一驚,這不是在說她嗎?人老了,耳朵還聽那麽清楚。


  “是嗎?也許是那葉彌的無心於官場。”葉彌,他怎麽聽就怎麽耳熟一樣。


  “皇兄,明日之試,悅兒也想看看。”四公主剛才瞧見龍漓生氣,倒也不敢插上半句。


  “四公主也好考考他們的武藝和文采如何,也許還能尋到如意郎君呢?”皇後笑著,也隻有她金家的雲飛才能折下這金枝玉葉的。


  宮門外有吵罵聲,聽得出是個小女孩的聲音,皇後看看張公公:“外麵發生什麽事?竟在此擾亂。”


  “回娘娘,是長公主在吵著見皇上。”


  悠兒,那個蠻橫的公主。


  “讓她進來。”皇後輕聲說:“皇上臣妾有一事請求,不知該不該說。”


  不該說就不要說啊,還這樣,多餘。


  龍漓有些防備看著她,依然是冷淡地說:“皇後但說無妨。”


  “臣妾知道彌雪妹妹在宮中甚是孤寂,所以才了宮,臣妾有個好辦法?”


  什麽,真的又在打她的主意,這可不能不認真點聽了,彌雪豎起耳朵。


  “張德妃涉嫌謀害長皇子,也是彌雪娘娘與本宮共審的,臣妾知道彌雪妃痛失未出世皇子,心裏難免寂寞了一些,而今張德妃打入冷宮,長公主一時之間沒有人照應著,依臣妾的意思不如讓彌雪妃暫時照顧著長公主,依彌雪妃冰雪聰明的才智,也能將長公主教導成知書達禮,女人典範的琳琅公主。”


  “皇後娘娘過獎了,彌雪何德何能能教育長公主,隻有皇後如此的智慧和典範,方是天下從學習的好榜樣。”好陰啊,竟把長公主的責任踢到她的頭上,她不就等於是後娘了嗎?人家都說最毒後娘心啊,不僅長公主會討厭她,反感她,而且要是出了什麽個萬一,第一個找的還是她。


  “後宮之事煩多,本宮也是忙不應暇啊。”她感歎著:“本宮以為妹妹會為本宮解下煩惱。”


  “恐怕臣妾有失皇後娘娘的期望了,臣妾身體一身不太好,更怕傳到長公主身上,其實後宮多的是賢能之人,比如。”她看看淩妃,笑著說:“淩妃娘娘。”


  淩妃嚇了一跳:“彌雪娘娘開玩笑了。”


  跟你開什麽玩笑啊,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德妃入冷宮也有你的陷害:“這是一件大事,皇後娘娘請三思,依臣妾看,不如讓德妃娘娘將功續罪,教育好長公主。”放她出來,也好看看她們幾個想怎麽鬥,個個都想坐收漁翁之利,讓別人出頭,可有幾個別人願意做炮灰的,時不時的來扯扯她的後腳,著實是討厭,要玩要鬥,就來得大一點。


  皇後一驚:“放了張德妃。”


  龍漓冷聲問:“張德妃之事皇後查清了嗎?”


  “尚在審查中。”


  “堂堂一德妃,尚在查中,怎麽如此草率就打入冷宮。”


  皇後暗咬牙,反被彌雪將了一軍,當真是聰明至極,想那張德妃如此心機深沉,狡猾如狐,計劃了多久才讓她進了冷宮,當初要不是司馬和玉插手,早讓她解決了,而今卻要放出宮,仗著皇上的寵愛如此的和她敵對,那麽她就不必再隱藏著什麽,大家都不宣戰,她宣戰,她還有一步至她於死地的棋不是嗎?就算是她犯了再大的錯又如何,她有靈珠,那是琳琅的生命之源,龍漓也不敢動她半分。


  “皇上哥哥,你對皇後怎麽如此冷厲,皇後是一國之母,煩事如毛,還去雪山進香,接我回宮,有很多事情怎麽親力親為。”龍悅兒替皇後鳴不平了。


  “此事,皇後意欲為何呢?”龍漓眼裏閃著一抹深沉的光。


  這燙手山芋誰敢接啊,那長公主的粗蠻是人所盡知的,隻因她是長公主,所以都慣著她,順著她。張德妃縱容得太成功了。


  “張公公,去請張德妃回宮。”她咬牙說著,說不出的心不甘情不願。


  桌下,龍漓捏捏彌雪的手心,讚賞她的機智,她回他一個笑,笑若春花般地讓龍漓也勾起了唇角,有她陪伴著他真是能放下心來。


  這笑刺傷了多少人,皇後起身:“皇上,臣妾得靈珠天機,皇上在這半月之內萬不可傳召任何妃子。”


  嗬,有人吃醋了呢?要是說她沒有和龍漓上過床,她們或許不信吧,不過皇後神通廣大,難保她不會知道,她的意思就是不要龍漓和她上床了,暗的人隻道是她心裏酸醋,明的人就不知她在打什麽主意了,她是皇上的後妃,理所當然就會成為龍漓的女人。皇後又拿什麽來小題大作嗎?不會叫人來強奸她吧,那她可得小心了。


  龍漓冷視著皇後,皇後連忙說:“這是靈珠的天機,臣妾所言句句屬實,靈珠所預言是不會出錯的,臣妾知道臣妾這樣說也許後妃們會以為臣妾吃醋在心,但是為了皇上,臣妾還是要說。”可她的唇角那抹冷笑卻讓彌雪硬生生地冒起寒氣。


  彌雪不想想太多了,想得太多真的好累,皇後真以為能阻得了一時就能阻得了一世嗎?或許是找一個能勾盡天下男人之心的絕美女子來擠掉她的位子,她這中級美女也不是告美色吃飯的啊,她相信,龍漓愛的就是她,沒有人可地替代的。可她怎麽竟有點虛心起來了,她都不知道他愛她什麽?從開始的利用算計到愛,他真的愛她的性子呢?還是心,還是也在利用著她呢?他算計著她,一如她也算計著他,這樣產生的愛真的穩如罄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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