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幽靜的梅閣因為主子不在,所以冷冷清清,四處髒亂,寶菊一進來就關上後門,四處看看:“果真沒有任何人。”
“姐姐,你說怎麽辦,這事要是查出來了可不好辦。”
“沒事。”寶菊笑:“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冬兒問。
“你說要是你死了,是不是沒有人追究得下去了,即然如此,冬兒,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要太後那麽動手。”她陰陰地笑著。
冬兒退得老遠:“姐姐,冬兒沒有做錯什麽事?是妍兒說那是補身益氣的藥,是貴人那邊的,姐姐不要逼冬兒,要不冬兒向彌雪娘娘說去。”
“冬兒,太遲了。”寶菊逼近柔弱的冬兒,逼到一角:“犧牲你一個會有很多人歡喜的。”
“不要,姐姐不殺我,姐姐,都是你們騙冬兒的,還有那個娃娃,太監公公說了,也是你給他的,要是他抖了出去,姐姐也跑不了。”
“哼,那今晚就連他一塊解決。”寶菊身高力大,一下就箝住了冬兒,逼在宮牆邊:“要怪隻怪你知道太多了。”
冬兒大哭:“姐姐是一定要殺我了,能不能告訴冬兒,為什麽要害貴人主子,讓冬兒死也做個明白鬼。”
“告訴你也無妨,就是因為沒進宮之前她就得罪了我家小姐。”
“冬兒不懂?”
“不懂,好,看在你今天乖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是你家主子裝扮成傾月的樣子,引起了皇上的好奇,進而寵幸了她,知不知道,那天本來皇上就是要來看我家小姐的,要不是她,我家小姐現在也不會隻是個貴人,還懷上了龍胎,想一步登天,哼,她倒想得美。”
“姐姐,長孫貴人要害主子也不用拉我們做宮女的下水,姐姐放了我。”
“休想。”她手勁收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住手。”彌雪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杜公公和貞月以及大批的侍衛:“把她給我拿下。”
寶菊嚇呆了,怔怔然地給侍衛綁住,跪在地上:“娘娘。”
“好大膽的奴才,人贓並獲,竟敢謀害言貴人母子,理當誅九族,我倒是要看看你家主子敢不敢給你撐這個腰。”彌雪氣憤得想踢她兩腳。
寶菊哭叫著狂磕頭:“娘娘請饒命啊,請放奴婢一條生路。”
彌雪更是氣憤:“事到如今你還敢叫我饒命,你不知道,言貴人肚中的胎子多無辜,就算他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害死二條人命,還敢叫我饒命,當初你下手怎麽就沒想到那也是二條命。”一想到言梅冰抓著她的手叫好痛好痛,她的心就碎碎了。
“不奴婢幹的啊,是長孫貴人指使的,賢妃娘娘,請娘娘三思啊?”
“三思?”彌雪冷笑:“我要是怕太後,我要是怕長孫盈盈我就不查這事,你這凶丫頭,做了壞事還理所當然一樣,遲早你也是人家的棋中棋,杜公公,我不想再聽她說話。”
“是,娘娘。”杜公公上前用力就掌寶菊的嘴。
“把她押到聖書殿去,杜公公,去請長孫貴人來一趟,她要問起,你什麽也不要說。”不是隻有她們也會玩陰的,人太純主善良了就給人欺負也相當於白癡了。
安靜得可以聽見呼吸的聲音,聖書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來的,而彌雪,她是惟一不用經過申批的妃子,就連淩妃進來也得經過皇後和皇上的允許。
長孫盈盈穿著粉色的長披風,她本就琳琅第一美人,無論是穿什麽也好看,隻可惜美人如蠍,為了達了目的不擇手段,身邊還跟著二個宮女,見到彌雪不甘願地施禮,冷然地說:“彌雪娘娘有何事吩咐,我還等著要去慈慧宮為太後娘娘抄經呢?”因為龍漓下了令,而今慈慧宮沒有任何的妃子,就連長孫盈盈也搬了出來就住在挨著慈慧宮的盈閣裏,其實說穿了也是門通門,互通的,想那寶菊還不是直接從太後的慈慧宮出來的。
彌雪站起身:“長孫貴人恐怕要耽誤了,我想有些事不得不請長孫貴人過來。”
長孫盈盈看看一旁的人:“連刑部馬大人也請來了,我就不知道彌雪娘娘玩什麽把戲了。”
彌雪正色說:“本妃問你,你封號貴人,本妃是彌雪妃,號賢,在本妃麵前自稱什麽?我不想再聽到長孫貴人失了宮規。”她不計較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不情願地說:“臣妾知道。”
“長孫盈盈,你可知罪,給我跪下。”她厲聲說。
長孫盈盈嚇了一跳:“臣妾何罪之有,就是彌雪娘娘為賢妃,臣妾沒有做錯事,一樣不跪。”
彌雪笑笑:“你嘴硬是嗎?杜公公,把人帶上來。”
杜公公押著披頭散發的寶菊踢在地上。
長孫盈盈一看,倒退三步:“寶菊,你怎麽?好啊,司馬和玉,你等著,敢欺負我的的人,我非叫太後姑媽治你罪不可。”
“你不用太焦急,你不請我都請,這樣的場麵怎以少得了她呢?問問你的好丫頭幹了什麽事吧?”
寶菊涕淚齊流:“小姐,救我,言貴人的事彌雪娘娘都知道了,小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長孫盈盈震驚地看著,心緒飛快地轉著:“我做了什麽事?寶菊,你可不要亂說話。”看這狀況,寶菊這個嘴鬆的丫頭肯定一五一十地招拱了她,不行,她不能治罪,她還要當皇後,太後,太後就是她的後盾,隻要她什麽都不承認,那麽司馬和玉也不敢拿她怎麽樣。
“小姐,小姐,這都是你叫我做的啊,那草,是妍兒給冬兒的,也是你給我的,還有那布娃娃,也是太後賜的白綢淩啊,小姐,你可要救救我啊?”她哭著跪前去,卻給長孫盈盈一腳踢倒:“胡說八道,我長孫盈盈怎麽會做這些卑鄙下流的事,明明就是你們這些奴才私下時的交易。”
“娘娘,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是真的長孫盈盈指使我做的,要不就算給奴才十個膽,也不敢啊。”她又哭著求彌雪。
彌雪心裏暗忖:這長孫盈盈真夠狠的,不僅不救,還倒打一著,也算這寶菊罪有應得。
“娘娘,我說,我說,長孫貴人的草都是宮外采來的,請饒過奴婢一命吧。”
“你,亂說,來人啊,把她拉下去亂棍打死。”長孫盈盈很氣憤,更怕的是她說得更多。
“何必緊張呢?這事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彌雪淡淡地說:“你說,為什麽要這樣幫,就因為言貴人奪了你的恩寵,就要了她母子二人的生命,長孫盈盈我真是看低你了,你夠狠。”
“我沒有,我什麽也知道。”長孫盈盈氣亂了,冷靜也沒了。
“沒有,你教唆人用靈草放在床頭,吸了那氣便會流產,還怕不保險,叫妍兒送了斷心草去她的膳房,一天一次,天天喝。是不是你說的,一天一次,你真夠毒的。”
“誰說一天一次,明明是二天一次。”長孫盈盈說了出來才發覺失言了,一張俏臉如死灰色。
彌雪得意地笑:“馬大人,可聽清楚了,長孫貴人自已說出來了,謀殺皇子和貴人,死罪一條。”
馬大人點點頭,認真地記下。
“你,你拐我。”她跌倒在地上。
“拐你又如何,重要的是真相。來人,這謀害貴人和皇子的凶手拉出去杖斃。”言姐姐,你看到了嗎?你一定要睜開眼看看。
侍衛進來綁了長孫盈盈,她瘋了似的亂叫:“不能抓我,放手,放手。”
“你罪該當誅,也讓天下要看看你長孫盈盈這第一美人是何等的狼子野心,抓下去。”
“太後娘娘駕到。”
眾人跪下去:“太後娘娘吉祥。”
太後神色匆匆,一臉的怒樣看了長孫盈盈也不出聲,徑直說:“你們好大的膽子,連長孫貴人也敢綁了。”
“太後姑媽救我,司馬和玉要殺了盈盈。”長孫盈盈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哭叫著。
“你放心,有姑媽在,誰也不能傷你一根毫毛。”她站在彌雪的麵前,厲聲說:“彌雪妃,誰讓你那麽大膽綁著長孫貴人,還不鬆綁。”
“慢著,太後娘娘,你是否該聽聽刑部馬大人的意見,這裏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了,言貴人一案,背後的主使者就是長孫盈盈,太後娘娘如果臣妾沒有記錯的話,這罪名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殺了她為止,按琳琅律法,可是誅連九族。”
太後鎮定地看著她:“哀家問你,你可有皇上的令牌,是誰讓你審此案的。”
她的玉佩,還在皇後那裏:“是皇後娘娘臨走之前讓臣妾查清這事,而這事已一清二楚,謀害言貴人母人的人就是長孫盈盈,在湯裏下藥,在床頭放藥還來個雙保險,讓臣妾聽了齒都寒。”
“沒證沒據的事情,還請彌雪妃不要胡說。”
“我有沒有亂說大家聽得清清楚楚,是長孫貴人親口說出來的,二天一次。”她逼近太後,這個私心的太後,她是你的親侄女,那未出世的也是你的要孫子啊。
馬大人將祥細的經過告訴太後,太後越聽神色越是死灰。
“太後娘娘,請讓臣妾把這賤人抓去午門斬首示眾。”她要怎麽護著她呢?
“太後姑媽救命啊。”長孫盈盈一聽叫得更大聲了。
太後沉思地看著彌雪,良久才說:“彌雪妃子,皇後可有任何手諭叫你親查此案。”
“沒有。”那又如何呢?畢竟這是大家所聽到的事實了,她要改嗎?她要殺盡在場的幾百人嗎?那麽多的侍衛有眼見,有耳聽。
“做為妃子,理當格守本份,你無皇上賜旨,又無皇後手諭,親審此案,已是犯了宮規,還有,這聖書殿豈是你們可以進來的。”
彌雪差點沒氣死,這個老妖婆:“那麽太後娘娘當治彌雪什麽罪呢?”沒關係,她受點罪,總之要長孫盈盈伏法。“那麽太後娘娘這長孫盈盈謀害一案,太後也可地當作不知道,那死的可是你的親孫兒,太後娘娘要徇私放了長孫盈盈嗎?”
“大膽,竟敢頂哀家,把她們兩個都給我押到牢裏去,等皇上回來親審此案。”盈盈怎麽那麽笨,讓人抓到疼腳,這下她要救,也不能在這風頭火勢上。
“嗬,太後娘娘辦事著實是讓臣妾心服口服,臣妾就等著皇上回來親審此案。”著實是讓人心寒。
她笑著,冷笑著,一翻扭曲的話,竟演變成自已也成了階下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