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注定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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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之後。
柳文神色露出吃驚。
他原本以為這對於寇準來說其實是一個相當難的任務，但是誰能想到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方竟然已經有了思路了。
“難不成這就是天才導演的效率？”
所以這也讓他在聽到寇準需要他幫忙之後沒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畢竟以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要幫著寇準一起弄這個事的，既然寇準主動開口那麽這件事情也便這麽順利的展開了。
隻是他雖然想到了寇準，這邊已經有了想法，但是他沒有想到寇準的效率竟然如此之迅速。
今天隻過了一周的事情，寇準這邊竟然就拿了一個劇本來。
看著時隔一周重新出現在眼前的寇準，柳文瞪著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這這才多長時間，你這劇本就寫完了？”
他忍不住問他。
而寇準那給他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說起來這還真的就是寇準的效率，知道餘罪想要拍攝，必須得拿出一個優秀的劇本來，他這邊當然是沒有任何含糊，反正這邊也有現成的東西足夠讓他去寫，所以這一周時間他起早貪黑的那是一點時間都沒耽擱，直接將人民名義整部劇的劇本直接寫了出來。
也就是柳文麵前這厚厚的足足有400多頁的 a4紙。
而看著麵前這一周的勞動成果，寇準心中也十分感慨。
“因為雖然自己一直相當效率，但是像這種一周時間直接寫出這麽多東西，還是頭一次就是一開始寫餘罪作為網絡連載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麽瘋狂。”
瘋狂到這一周時間，他甚至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
更別說剪頭剃胡子。
這也讓他此時出現在柳文麵前，到寇準看上去著實有點兒狼狽。
頭發油著。
下顎和上唇的胡子也茂盛了許多。
身上穿著的還是一周之前柳文看見的那一套。
雖然看上去好像還算可以，可是離著老遠兒柳文就能聞見一個餿味兒。
不得不說，看見寇準著模樣，柳文想都能想到，這一周時間他到底是怎麽過得。
心裏邊兒也著實有點兒感慨。
“這種來說像這樣年紀的年輕人，那都是在家裏邊，被捧在手心裏，出門怕摔了，在家怕凍著，哪像寇準這樣的，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工作。”
而看著此時寇準這模樣，他也能理解寇準為什麽如此優秀。
天賦是一方麵，但是絕對離不開他的努力。
這也讓他此時麵對著麵前這厚厚一遝的劇本兒，態度更為認真。
僅僅隻是不想辜負了寇準這一周的努力。
當然對於這劇本到底有什麽質量，他心裏也沒底。
畢竟這一短短一周時間寫出來的東西，從時間上來說實在是有些草率，而一個未經打磨的東西，說實話，雖然不乏有一些天才之作，可是很多優秀的東西還是需要時間來不斷的磨的。
可是另一方麵他又想到寇準是餘罪的作者。
“一個能寫出餘罪那種小說的人拿出來的劇本，怎麽可能是一些破爛玩意兒呢？”
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還比較糾結的心情之下，他翻開了麵前這厚厚一疊的劇本。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
因為這劇本的推進速度比他想象的要更快更強烈，劇情展開的要更加直接，至於這尺度也是意料之外的大，僅僅隻是5頁，他就直接被這劇情徹底帶進了這劇本。
然後很長時間都難以自拔。
其實看劇本和看小說是兩回事，畢竟劇本本質上是給演員看，而小說是給讀者看，所以從閱讀體驗上來說，小說要比劇本更加完善。
但是柳文在看這劇本的時候，卻絲毫不像是再看一個劇本，因為隨著每一場戲的打開，他腦海中就已經自動的腦補出了一場完整的劇目。
這就像是不是在看著小說，而是在看著一個連續播放的電視劇。
那種閱讀體驗已經不是用順暢兩個字就能夠形容的。
而那邊寇準，在他翻來劇本之前就已經倚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過這邊的情況根本不能影響那邊的皺紋，而整個辦公室呢，也形成了一種相當奇異的氣氛，寇準這個客人睡的異常瀟灑，而旁邊的主人柳文呢則是翻著手中的劇本異常的認真，而整個空間之內，除此之外就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就像是一陣催眠曲一樣，而像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了三個多小時。
不得不說柳文作為一個。宣傳科的科長在閱讀上能力還是相當厲害的，他覺得速度很快，但是這一次或許是過程太過爽利，又或許是腦補的東西太多，三個小時他雖然挺像，但手中的劇本隻翻動了一半。
不過這可不是因為其中某些劇情讓他不得不停下，僅僅隻是腦子實在是看得生疼。
“還真是夠厲害的，我已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看一本劇本，看到腦子都快不夠用的感覺？”
抬起頭他自我感慨著，與此同時呢，目光不由看向旁邊依舊在沉睡的寇準。
而此時他看向寇準的眼神和一開始接到劇本時，已經截然不同。
如果說一開始他就寇準這個劇本還隻是半信半疑的話，那麽現在在看過劇本一半之後，他已經非常確定，雖然寇準隻用了一個非常短的時間就將這劇本寫了出來，但是質量卻像是經過數年打磨的一樣。
其中的劇情走向就連他都覺得驚險刺激。
這要是一個好萊塢大片他都不會意外，但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反腐劇，一個反腐就能給人這種驚險刺激的感覺，這得是怎樣的一個尺度又是怎樣一個峰回路轉的劇情？
這也讓他看向寇準的眼神，充滿著佩服。
完全不像是看著一個僅僅隻有20歲的年輕人。
而像是看著一個國內頂尖兒的大編劇那種敬佩已經無以言表。
不得不說在他意識到自己是這種神態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世界還真是夠奇妙的，畢竟誰能想到一個年齡20歲的小子竟然能寫出這種。連他都寫不出來的東西。
這種說的寫不出來，不是說紋理劇情而是其中的尺度，要知道他可是以警察的內部人士，了解和知道的事情可比尋常人多多了，但即便是如此，他看著這劇本中的劇情也依舊覺得震撼，可想而知這劇情到底是怎樣一個尺度了。
而更可怕的是，這劇目中的合理性。
如果僅僅隻是一個噱頭的話，他斷然不會如此，但可怕的就在於這尺度融進這劇目之中卻那般的合理。
給他一種就像是這事兒，就是真實會發生的一樣。
這也讓他此時不再看向手中的劇本，而是不停的打量著沉睡中的寇準，像是在觀察著他年輕的麵目底下到底是藏著哪一種可怕的妖孽。
而或許是感知到了這種膽量，大概隻過了10分鍾，寇準這邊兒悠悠轉醒。
而易經醒來，他便使勁著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斷掉了，不得不說這一周時間他真的是相當的疲憊，不僅僅是精神上還有身體上精神上的，因為大量的輸出文本，即便是這內容已經滾瓜爛熟，可是這樣輸出依舊讓他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而身體更是如此長久地坐在電腦前，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鏽住了一樣，這讓他此時雖然稍微的睡了一會兒，可是渾身上下。卻沒有任何疲憊得以緩解，反倒更覺得渾身酸痛。
這也讓他不由呲牙咧嘴，一陣刺痛。
看得旁邊的柳文倒是覺得好玩。
“到底是年輕人啊，這表情還真不是，成年上了歲數的能有的。”
然後不等寇準開口，他便開口說的。
“你這個劇本剛才我看過了，雖然沒有看完，但是不得不說，你這小子還真TM是個天才，一周時間你就弄出了這麽優秀的劇本，不得不說，即便你不會導演，在劇本市場裏麵你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至於我那個師兄本來恐怕想的是想要為難一下，但是現在他這主意注定是要落空了，我現在反倒開始期待他，看到這劇本時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了？”
那模樣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呀。
其實仔細想了也是如此，他本來的想法就是直接讓他師兄通過餘罪這劇目審核得了，但是他師兄非要多此一舉，非要出什麽考核題目，這回好了，寇準認真了拿出了真水平，就這劇本，說實話，誰看誰不得驚掉眼球兒？
而對柳文這反映寇準這邊倒是並不意外，畢竟寇準現在還記得當初這句上了電視台之後引起了怎樣的震蕩呢，可以說在當初那可是掀起了一番浪潮啊，畢竟誰能想到這種尺度的電視劇竟然會直接上了電視台播出呢，這在90，00這一屆那絕對是首次。
這也一時間掀起了莫大的話題。
從演員，劇情角色人物，再到電視劇背後的一些後期製作導演，甚至是製片人，那都成了大家熱衷的話題。
可以說在現在這種信息大量更迭的時代，能有這種現象級別的電視劇，那絕對是除此一家之外絕無僅有。
而寇準寫的這個劇本，可以說將這個百姓的名義的所有精髓全部拿捏住了。
並且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將原本劇目之中多餘的比例全部刪除，然後使得整個劇集推進得更加緊湊，原本四十幾集的電視劇被他濃縮到了36集，可以說比之前那一步從劇本上要更加優秀。
這也是他這一周時間努力的一個成果。
而在看到柳文這一臉震驚感慨的表情，寇準這兒也是心滿意足。
對於一個創作者來說，沒有什麽比讀者能夠有這樣的表情更為欣慰的了。
相比之來說，甚至連賺錢都要排在這反應的後麵。
所以聽見柳文這麽說，寇準並不謙虛。
“這劇目的確優秀，就連我這個作者現在在回想起這整個劇情也不得不承認，要不是靠著一腔熱血，要不是靠著一股熱忱還真寫不出這東西來。”
隻是這麽說完，寇準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唉，怎麽了？明明寫出這麽優秀的劇本，怎麽還這麽不高興？”
一旁的柳文看他這神情有點意外。
然後就聽見寇準說的。
“劇本本身當然足夠優秀，但是問題就在於這劇本，這樣的劇目雖然形成了劇本，但是恐怕沒辦法拍出來吧？”
而聽聽寇準這麽說，理文那邊也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寇準說的是對的，這劇本雖然十分優秀，看上去也相當的暢快，但是想要拍成電視劇難上加難，先不說這題材在最近的市場和國家層麵並沒有這樣的政策，就說這劇題材的尺度上，寇準這也絕對是超過以往，推陳出新。
這也是很多優秀的劇本所麵臨的問題，劇本本身足夠優秀，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總是無法付諸拍攝，更別說拿到院線或者電視屏幕上。
這對於一個劇本創作者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這也讓柳文開始有點埋怨起自己那個師兄。
“明明知道這種題材的電視劇不能拍攝，他還非要讓你寫這個劇本幹什麽？這不是折騰人玩兒嗎？”
隻是看他這惱火的神情，寇準那邊反的神色變得輕鬆起來。
“柳科長，雖然這劇本無法付出拍攝，挺遺憾的，但是有你這讀者，在我這兒就已經足夠了，心滿意足。”
這也讓寇準看一下，柳文的神情比之前要親近了不少。
並非是一個普通平頭百姓看向一個公安局的科長，而是一個作者在看著自己少的可憐的讀者的那種感覺。
不得不說倆人倒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情況呢也真的是這樣，因為這劇本尺度關係注定不可能大範圍傳播，所以這就意味著能夠看到這劇本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形容柳文是他少的可憐的讀者之一一點毛病都沒有。
這也讓柳文看向寇準的眼神，也是多了幾分親近。
“你這小子倒是看得開，不得不說，天才真是逢蒙難掩啊，要是早認識你幾年就好了，也省得我這幾年真的是無聊的很啊。”
話語之中也是多了點兒尋常人的人情味兒。
隻是對於柳文的遺憾，寇準這邊其實還好。
一方麵是因為這劇本隻是花了他一周的時間，能夠寫出這劇本來其實對他這一周就已經足夠了，至於這劇本之後的命運其實在作品成型之後就已經不歸他管了。
孩子大了總要自己成長才行。
另外一方麵的則是因為他知道，雖然現在可能在政策的要求下，無法投注拍攝，但是未來某一天總有這樣的機會，而到那時候也是他這劇本可以大放異彩的時候。
不過這些情況就不是柳文能知道的。
此時的柳文呢，也沒察覺到寇準神情的變化，他正給他的師兄打電話呢。
“我說師兄人家可是快馬加鞭的把劇本寫出來了，你這邊可不能掉鏈子啊，趕緊過來這邊來看看這劇本，至於劇本怎麽樣？你別問我自己來看看了你就知道。”
而且掛了電話之後，他才對寇準說的。
“你放心，既然你已經拿出這麽有質量的劇本，那麽關於餘罪的事兒，我就是喝出這張老臉也肯定幫你拿下。”
說著的同時，他神色有點殺氣騰騰的感覺。
看的寇準著實好笑，同時內心感動。
因為他很明白，其實這幾個作品對劉雯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除了能夠增添一些生活的色彩之外，完全不能給柳文增添任何的職位上或者是職權上的利益。
但是柳文卻從始至終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煩躁和不滿，恰恰相反，他一直對寇準保有著超出兩人關係的照顧和關懷。
寇準並不是傻子，他看得明白也將這份照顧記在心裏。
這也讓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柳哥，我想一會兒莫部長來關於這份劇本的署名，寫上咱們兩個人的名字。”
這就是寇準的這個想法，他想要讓柳文的名字也署在這劇本的後麵，雖然的劇本可能不會拍攝出來，但是他知道這劇本終究會綻放出它應有的色彩。
隻是這種提議也讓柳文那邊相當震驚，他沒想到寇準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這可使不得你是這劇本的創作者，我這兒什麽都沒幹怎麽能署名呢？”
隻是關於這個問題，寇準早就想好了。
“別呀，劉哥，我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為了這劇本著想，畢竟這劇本的尺度很大，以我的年紀和閱曆來說，完全寫不出來這種東西，而有柳哥在的話，其實你這是在替我蓋了一層保護，這也使得我的劇本兒其實還保留了未來，能夠見人的可能，畢竟怎麽說的，劇本也是係統內人士寫的，您說是不是？”
柳文在聽了寇準這麽一說，神色看向寇準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不得不說，寇準為了讓他的名字署在這劇本的後麵，真的是想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的確，如果他的名字加在這劇本上麵，能夠讓這劇本可以在有一天不被埋沒的話，那麽他真的是沒有理由拒絕。
可是他知道即便如此，這劇本能夠重見天日的機會也十分的少。
換句話說，寇準隻是給了他一個接受這種方式的理由吧。
而他呢，其實還真的挺心動的。
他知道這劇本不會賣什麽錢，而能夠在這樣的劇本後麵署上自己的名字，其實真的相當的長臉。
這倒不是什麽虛榮，而僅僅隻是覺得光彩吧。
而且更讓他覺得心動的是她能夠和寇準有什麽關係。
能夠和他一起寫這個劇本，即便隻是署名，他也覺得榮耀。
而且要說他和這劇本完全沒有關係也不對，雖然他沒涉及到裏麵的任何劇情，但是這一周時間寇準其實經常給他打電話詢問著關於係統內的一些事情，一些關節，而他呢也是事無巨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以說是相當的照顧，後者完全不像是個隻和寇準見過兩三次的科長。
可以說寇準能夠如此快地將這劇本寫出來，和他的幫助有著直接關係。
所以柳文這麽想的沒有拒絕。
“如果你覺得這個方式比較好，那麽我就厚著臉皮占你一些便宜，在這後麵署上名字好了說起來我也其實也是個劇本的創作者，但很可惜天賦不夠能力不行，雖然寫了幾個，但都沒什麽變成電視劇的能力，所以能弄出一個好劇本兒，其實真的算是我的一個執念，所以這一次也算是沾了你的光。”
“隻是很可惜，這一次恐怕變不成電視劇了。”
“這是誰說的準呢？萬一以後有機會呢？”
而這麽說著，兩人的關係頓時又進一步。
而這邊兒柳文作為宣傳科的科長，也沒有一般警察的那種威嚴，談幾天說起話來那也是相當輕鬆，這也讓寇準雖然頭很疼，可是並不覺得緊張，反倒覺得十分輕鬆。
然後沒過多長時間莫森就再一次來到了柳文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當他看到此時辦公室裏的寇準，他被寇準此時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
畢竟之前的時候他看到的庫存可是那副光鮮亮麗的樣子，但是此時寇準的模樣和之前相比，可是有了很大的區別，就像是陡然之間老了幾歲似的。
這也讓他一開始從柳文那兒聽到的，關於寇準拿出了這麽一個劇本的事兒，反倒有點期待。
然後他像柳文一樣也接著開始看起這個劇本兒，然後這一看就又是幾個小時，而寇準那邊也沒著急，先是在柳文的帶領下去了食堂，頭一次吃了警察局的犯人後，等回來的時候，這莫森這才從劇本上將頭抬了起來。
而臉上的神色和之前的柳文幾乎一致。
可以說這劇本帶給他們兩個的感覺那是相似的震撼。
而他反應的比柳文更加直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寇準想說什麽，可是吱嗚了半天，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就像是失語了似的。
一直到喝光了麵前水杯裏的茶，他這才像是回過神兒了，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