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踢館
那是隨著寇準突然落下的一子。
原本形勢已經呈現一邊倒的情況，突然開始發生了變化。
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已經肆意傾瀉的流水，卻突然之間像是受到了什麽屏障一樣開始逆流而上。
而這一次感受最清晰的自然是和寇準對局的老人。隨著叩診這一顆棋子落下之後，老人神色也變得奇怪起來，抬頭不由得看了眼，寇準嘴角帶著濃濃的興致。
“喲嗬，小子，這一棋下的夠勁兒。”
緊接著特別嫌棄妻子想要應對，但是隨著這一枚棋子落下之後，寇準的攻勢開始逐漸提升，一反之前的頹喪，開始了猛烈的進攻。
而這進攻，也讓老人節節敗退。
而原本看上去一臉嫌蛋輕鬆的老人也在這弓是時下露出了一絲疲憊，額頭逐漸冒起了汗珠，也證明老人此時的狀態顯然局勢已經峰回路轉。
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朝著寇準傾斜，而這樣的局勢也讓旁邊的餘芳榮更是驚訝。
甚至嘴裏還忍不住嘀咕起來。
“明明眼看著就要輸了，這怎麽還峰回路轉了？”
而隨著寇準這一次，峰回路轉，整個棋盤的局勢沒有再發生，其他的多餘變化，在這強勢的攻擊之下，老人最終棄子認輸。
當輸了之後，老人雙目盯著棋盤看了好半天，然後才抬頭一臉感慨的看向對麵的寇準感慨說道：
“還真是少年英才呀，這棋下的真的是讓老頭子我大開眼界，隻是老頭子我想不明白的是前半段為什麽你下成了那樣，難不成是故意給老頭子我放水好來這一波反轉？”
寇準聽見老人這一番感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老先生，不知道您信不信，但這是我第1次真正下棋，在之前的時候我都是在家自己研究棋譜來著，所以一開始笑成這樣，還真不是我故意為止，而是實在是沒什麽經驗，一直到隨著棋局逐漸成型，我這才找到感覺。”
老人問出這話也是感覺到靠枕前後棋藝相差太大，但是哪裏想到這原因竟然是這樣，一時之間看向寇準的眼神也充滿著驚奇，最後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帶笑的說道：
“第1次下棋能下成這樣，還真是嚇壞了老頭子，我看來老頭子我真的是年紀大了。而小夥子你也真的是少年英才，了不得呀，了不得。”
作為一個老棋手，就算是不是職業的，但老人依舊保持著一個棋手應有的風度，起碼熟悉之後不會給自己找任何理由，而且還會衷心的讚美對手。
而此時一旁的餘芳榮聽見，看老人這麽說也是一臉震驚。
沒想到這個開局差一點沒弄出什麽開天崩開局的，寇準竟然真的將老人贏得，而且還是用自己的真實水平贏得，。
而聽著寇準說的前後半段為什麽差距如此之大的原因，他也是忍不住紮實了，畢竟誰能想到這個底氣十足的家夥，坐在這兒其實是第1次真正下棋呢？
而這第1次下就直接將老人這個業餘組的長勝將軍給贏了，還是反敗為勝，不得不說真的是讓人有些想象不到，而在想到之前他解除自己留在黑板上的那道題目，她忍不住說道：
“難不成黑板上那道題目也是這麽解開的？”
她不敢相信，因為這道題目並不是她找出來的，而是別人留給他的。而那個人告訴他，如果不是浸淫棋技10年以上的高手，休想將這道題目解決出來。
這也是為什麽，他想讓寇準給他下一盤棋，就是因為能夠解決出這道題目，他自然認為寇準的水平是相當厲害的，但是誰想到……
這也讓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起寇準到底是怎麽解決出這道題目的。
“難不成有什麽名師指點？”
但是顯然，在這種猜測注定是要落空了。
寇準看出了他的想法，然後說道：
“雖然我不曾真的下過棋，但是這道題的確是我自己做出來的。雖然我不曾有什麽實戰經驗，但是我想我的棋技水平應該不算太差。”
寇準說這一番話是切實的衡量了自己的水平之後才下的結論。
但這一番話聽在餘芳榮的耳朵裏就不是那個味道了。
“不曾實戰下過棋，卻覺得自己水平應該很好，這不是自負是什麽？”
這也讓她看向寇準的眼神變得冷淡了不少，之前對她的期待也逐漸降低到了冰點，這並不是說她對寇準本身有什麽偏見。
主要是對於圍棋他十分了解，知道這東西並不是一時半會靠著突擊就能夠學會的，就能夠突飛猛進的換句話說這東西都是水磨功夫，想要提升一點本事，那都是要靠著長時間的打譜練習才行，像寇準這樣，隻是懂一些規則，然後就覺得自己水平不錯，真的是毫不謙虛，且完全沒有對圍棋的任何尊重，在她看來。
這也讓他看向寇準的眼神，逐漸的溫度降低。
“圍棋這東西並非是靠著臨陣磨槍就可以的，每一個棋手的棋技都需要長時間進行打磨才行，如果你覺得能夠贏了老先生就驕傲自滿，那麽我隻能說你還不配成為一個棋手。”
這麽說這餘芳榮搖了搖頭，十分失望地站起身，就準備朝著棋牌室門口走去，這姿態，顯然是對寇準已經十分失望。
而對於這樣的處境呢，寇準自己倒是沒什麽想法，反正他來就是來解決問題的，既然現在對方不相信的，那麽他也省事，不過高旭他們卻是有些急了。
直接朝著餘芳榮追著出去。
高旭：
“餘老師，我們老三說這話，雖然有些聽上去不太對勁，但我們老三我們了解他，既然說這話就意味著他真的是有這樣的本事，要不您再試一試他？”
“就是就是，反正不就是下棋嗎，咱找幾個厲害的試一試，不就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水平了嗎？畢竟您也知道，他是唯一一個將您留的死活題解出來的人，您總要相信您自己選擇的人呐。”
一旁的牛舜也如此說道。
不得不說這幾個月牛村真的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一開始牛舜就是一個嘴皮子不太利索的家夥，但是現在一看他比之前能說會道多了，這讓寇準也不得不感慨，大學還真是一個能夠改變人的地方。
而聽了牛舜他們這麽說，餘芳榮也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重新打量寇準，眉頭微微皺起。
的確這家夥可能是自己能夠找到的最厲害的，如果他也不行的話，那麽就意味著她也找不到什麽再厲害的棋手了。
“那麽就意味著之前的那場賭約自己必輸無疑。”
她之所以要拿圍棋來考驗大家夥，是因為之前他和人有了一場關於圍棋的賭約。
他自己的奇跡自己了解，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可能性影響這場賭約，所以他才想要找到一些隱藏的高手，但是誰想到這幾個月過去能夠讓她滿意的真的是一個都沒有。
這才讓他不由得開始琢磨起寇準了，畢竟就像是高旭說的，寇準的確是唯一一個能夠解出這道死活題的人，這也讓她對寇準一開始有了很大的期待，但是寇準此時表現出來的東西，讓她的期待仿佛若空一般，所以她才如此氣憤。
不過想到距離那場賭約已經沒幾天的功夫，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所以最後她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就讓他再試試吧。
“如果他不行，那麽自己也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麽說著，她帶著寇準他們朝著學校走去了，而他們去的目的地不是別的，正是北大的唯一起手，想要考察寇準的能力，當然是要找一些真的懂圍棋的才行。
然後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圍棋社，說起來圍棋在如今這個時代裏，實在是不是一個熱門的社團，甚至是不是一個熱門的活動，所以在偌大的幾萬人的校園裏，參加圍棋社的人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十人，此時在圍棋社活動室的也僅僅隻有十幾人。
而此時的餘芳榮重新恢複了之前，寇準他們在課堂上見到的樣子，直接推開了圍棋社的大門，然後直接了當的表明了來意。
踢館。
頓時整個圍棋社被這兩個字弄得氣憤軒昂十幾人頓時朝著寇準他們圍了上來。
領頭的是圍棋社的副社長，一個如今大三的青年。
年紀21歲。看上去有些暮氣沉沉，鼻梁上也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有種電影裏神秘殺手的感覺。
但不要小瞧這家夥，這家夥能成為圍棋社的副社長，不僅僅是因為他入社早年齡大，還因為他曾經衝段少年的實力。
換句話說，他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差一點就成為了職業棋手，而如今雖然。圍棋隻成為他的愛好，但曾經的職業也意味著他有著尋常普通人難以達到的圍棋水平。
而他也是如今整個圍棋社的話事人。
聽見寇準他們是來踢館的，便直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當然也沒直接劍拔弩張，而是禮貌詢問。
“請問幾位來到這兒，僅僅隻是為了踢館嗎？說實話我們隻是一個小社團，所以我覺得踢館這兩個字還是嚴重了，我覺得用討教兩個字可能更為恰當，而如果隻是討教的話，那麽我很樂意陪幾位玩幾盤。”
一番話說的算是進退有度，不愧是北大學生。
你在幹什麽？給自己留了餘地，也給寇準他們留了麵子，但是對這樣的情況，餘芳榮卻是不想這麽平淡的交流的。
“僅僅隻是討教，怎能直接展露出真正能力？我們就是來踢館的，要是沒什麽人出來應戰，那就直接債牌子得了，我們這裏可是有以為能夠比肩職業棋手的高手，莫不是你們怕了？”
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刺激。
話裏邊挑事的意思一覽無餘。
而且還將之前副社長給自己留的餘地，全都給擠壓的幹幹淨淨，弄的副所長也是眉頭緊皺，因為按照餘芳榮的話來說，他要是不應戰，那麽就意味著他們圍棋是怕了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踢館人。
至於他們為汽車雖然很小，但是不意味著他們不要臉麵，這要是被這個踢館人給嚇得不敢應戰，那麽他們這圍棋社的幾十號人的臉麵，可就是徹底被丟個一幹二淨了。
而且雖然圍棋社廟小，但是平時還是有比賽的，而整個北大的圍棋社在整個大學圍棋社裏麵也是榜上有名的。
畢竟一個綜合性的頂尖大學在各個方麵都必須強悍，才能叫做綜合性頂尖大學圍棋正好是在這個涉獵範圍之內。
這麽想著作為副社長的薑濤。也終於神色認真起來，看著麵前的寇準等人眉頭緊皺，說道：
“既然你們想要挑戰，那麽我們自然應戰，而我是我們圍棋社派出的第1個人，我叫薑濤，如今是圍棋社的副社長，過去三年為學校為大學在大學生圍棋聯賽裏麵拿下了兩屆亞軍，一屆冠軍，水平不能算很好，但也不差，所以作為第1個應戰的應該足夠資格。”
說完這一番話，薑濤便目光如炬的看向寇準他們。
看的寇準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因為他想到餘芳榮帶他來，這為汽車是幹什麽？但是他沒有想到餘芳榮來的，竟然如此直接，竟然直接爆出了踢館的名號，而整個氣氛也隨著這兩個字說出口，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這讓他看了旁邊的餘芳榮一眼，心裏忍不住想著：
“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真的是個老師？是不是也太草率和輕巧了？”
不過既然這薑濤已經站出來應戰，那麽寇準也不準備在磨嘰什麽。
直接走了出來，有氣無力的說道：
“聽你的名頭是副社長還能贏冠軍，那就是挺厲害唄，那麽就你吧。”
這麽說著他便直接朝著圍棋社裏麵走去，直接找了一張空白的棋盤，然後坐了過去。
而隨著他的動作為其射，此時其他人也圍在了他周圍，看著扣人的眼神全都帶了點鋒芒，顯然這是將他視作敵人了。
而且由於玩圍棋的眼神呢，都是經過訓練的，所以相較於其他人，這十幾人的眼神都有點兒凶狠，要不是寇準經常處在這種局麵之中，說不準還真就被這眼神影響了。
特別是其中幾個明顯有些護犢子的女生，那眼神恨不得要將寇準簽到問我看的寇準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解釋道：
“學姐怎麽說咱們也是校友，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用不著用這麽深恨的眼神看吧，不就是來挑戰一下嘛！”
但寇準這話，不知道是給餘芳榮提了個醒還是怎麽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開口說道：
“光這麽比沒什麽意思，咱們還有來點賭注。”
薑濤皺眉，回頭看向餘芳榮一臉凝重問道：
“你想賭些什麽？”
餘芳榮麵色微笑說道：
“要賭就賭點兒，讓你們心痛的就賭你們的冠軍獎杯好了，如果你們輸了，那麽你們便把冠軍獎杯給我們，而如果你們贏了，那麽我們將會給你們圍棋社五十萬，怎麽樣？”
而聽見這話一出口，寇準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看向餘芳榮的眼神也充滿著不可思議。
他哪裏想到這個餘芳榮竟然想要人家的獎杯呢，要知道那可是人家拚了命得來的榮譽，你現在要拿這個做賭注，這不是在人家臉上劃了一道血口子嗎？
“這還真是不留任何餘地啊。”
這不就像寇準想的那樣，薑濤在聽到這樣的賭注之後，神色變得更加凝重，而轉頭看向寇準的眼神也變得如臨大敵一般。
畢竟作為一個社團，榮譽是必不可少的，也是他們最重視的事情，而現在他們這種行為無疑是在質疑他們的榮譽，質疑他們曾經的所有努力。
這不，一直以來都保持一個良好風度的江濤，在這樣的賭徒麵前，也再也不能淡定了。雙眸看向寇準的神色之中充滿了憤怒。
而原本正朝的寇準怒目而視的圍棋社，其他成員也是怒不可遏。
“你們都是些什麽人啊？”
“我們這冠軍獎杯是我們社長和副社長用了很多努力贏來的，你們憑什麽說拿走就拿走？”
“社長不用怕，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
不過在這種憤怒之中，薑濤反而冷靜了下來，雙目之中的憤怒轉而以化作了堅定，他重新看向寇準，一本正經說道：
“好，既然你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作為賭注，那麽我答應你，如果我輸了，那麽我將我們的冠軍獎杯輸給你，但是如果我們贏了，我不要你們的50萬投資，我隻需要你們能夠鄭重其事的給我們道歉。”
而對於這種話沒等寇準有什麽反應，餘芳榮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好，隻要你能贏了我們，我們道歉，沒有任何問題。”
聽得寇準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答應的倒快到時候道歉的不還是我們？”
而隨著寇準他們樂意起來的高旭等人看著局間瞬息萬變的情況，也是忍不住掛上了一抹苦笑，心裏想著：不就是來看一看寇準的水平麽？這事怎麽還鬧大了呢？
但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在一旁擔憂地看向寇準心裏十分忐忑，雖然他們對寇準有信心，但是他們不了解圍棋，並不知道寇準的水平到底到了什麽程度。
反倒是對麵的薑濤，讓高旭她們有些事情，沒想到看上去年紀和他們差不多的家夥，竟然已經是拿了全國冠軍了，雖然是代表整個圍棋社拿的，但是也能說明他作為副社長的能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這讓他們忍不住的開始為寇準擔心起來。
畢竟這輸了，可是要拿50萬的。
這個數字從餘芳榮的口中說出來，可是把除了李勳的高旭和牛舜兩人震了個夠嗆，沒想到於老師竟然如此的大手筆。
畢竟這可是大學，除了一些富貴家庭之外，他們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才不到2000塊錢，50萬足夠，他們兩個在這活125個月的了。
這也讓他們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個餘老師竟然這麽有錢。
隻是寇準要是知道他們兩個的心思，隻會翻個白眼，因為他知道這對決要是他輸了，這錢餘芳榮是絕對不會拿的，而最後拿出這筆錢的隻能是自己。
畢竟如果他不拿，那麽他們寢室別說什麽名聲了，從今往後不說遺臭萬年，也起碼是臭名遠揚。
所以這餘芳榮是將寇準抬到了火架上烤呀，贏不贏都是難題。
不過寇準重生以來習慣解決的問題向來就是這種難題，而他的思路也向來簡單。
“不就是贏一場圍棋嗎？幹淨利落的贏下來就可以了。”
於是這場圍棋對決便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拉開了戰鬥。
而且並非是一局定勝負而是三局兩勝。
這也是圍棋對決的正常路數。
一局對決其實並不能看出一個人真正的為其實力，而三局如果能夠取得兩勝，這才算是真正的從能力上壓倒對方。
這也公平。
所以，在了解完這些規則之後，寇準沒有什麽猶豫，直接點了點頭，而這場對決也隨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