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他不是冷血動物。
在冷嫣然說完那句話以後,周圍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好像世界被施了魔法,沒有了任何的聲息。
冷嫣然這句話絕對不是出於戰北戎剛才那句讓她感動到的話語,然後一時衝動才說出來的。
上次聽到何辰遠說的那些話語以後,冷嫣然隻覺得十分有道理。
認識戰北戎那麽多年,雖知道他一直是保持著一種異常冷漠的態度,但是這也隻是在他不願意靠近對方的情況下。
如果戰北戎一旦和冷嫣然的關係發生了什麽變化,那就算戰北戎記起來,他也不一定會輕易的再將她拋棄離開了。
關於這一點,冷嫣然還是可以肯定的,戰北戎絕對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所以,她隻能在所有的狀態看起來都還很好的狀態下,先讓她和戰北戎的關係上升到另一個層次,而不僅僅是她自己口中的未婚妻而已。
戰北戎聽到這句話以後,心底確實帶著幾分驚訝。他承認,自己對於冷嫣然,確實心存感恩,甚至可以說有些愧疚與對不起。
可是,每次一提到結婚,他總覺得,事情來得太快了。
“北戎,你剛才不是說要一起承擔嗎?我就很害怕,會像之前一樣,因為各種意外,又把我們的事情變成後麵那個樣子。當初就是因為戰伊深在我們的婚禮中忽然出現意外,所以才有了後麵的那一係列問題。”冷嫣然瞬間就像是一朵焉了的花朵,說話都是帶著幾分嬌弱。
戰北戎越聽這話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當初和冷嫣然就打算結婚了?而導致兩人現在的這種狀態還是因為那個所謂的戰伊深的死?恰巧戰伊深的死有和慕水杉有關係?
這一切簡直太不可思議,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戰北戎呆呆的站在原地,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冷嫣然見此狀況,故作一幅十分體貼十分委屈的模樣,聲音軟軟的,盯著地麵說道:“以前的你,對待這些事情,從來不會像現在一樣思量這麽久的。”
戰北戎抬起雙眸,盯著冷嫣然的那副模樣,心裏一直糾結與難過,更多的是自責。
隻有他自己清楚,他的猶豫,是因為另一個人。
而現在,今天這種場麵他也看到了,他實在不知道冷嫣然在身後幫了他多少事情。
戰北戎也隻能這樣安慰著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失去了過去的記憶,現在的他也許就不會對慕水杉動情,還是會像冷嫣然口裏所說的那樣吧!
“嫣然,我先想一下。”最終,戰北戎還是於心不忍,語氣漠然的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冷嫣然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心底卻是異常開心,再怎麽樣,也比以前直接拒絕要好很多。
冷嫣然低著頭,緩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手還捂著半張臉,語氣裏帶著幾分哽咽,“好,我記起來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還不等戰北戎開口,冷嫣然便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態走了出去,腳步還特意加快了幾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樣子是失戀了或是受了什麽重大的委屈呢!
戰北戎盯著冷嫣然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居然是說不出來的有些難過。
冷嫣然剛走到外麵沒多久,便遇見了已經站在外麵很久的何辰遠。
見冷嫣然這副狀況,輕笑了一聲,一手插在褲袋裏,慢慢的朝冷嫣然走去。
“看來你的演技還挺不錯的,要不是我太了解你了,我都會真的以為你哭了。”
說著,何辰遠倒是十分配合的遞給冷嫣然一張紙巾。
冷嫣然翻了個白眼以後,接過何辰遠的紙巾,將眼角的那點淚水擦幹,聲音也沒了剛才在辦公室裏的那種柔弱,而是恢複了往常的那番模樣。
“你少諷刺我,要不是因為戰北戎,我至於這樣嗎?”冷嫣然一邊說一邊雙手抱在胸前。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哭了,隻是沒想到,戰北戎那麽冷漠的人,居然還會對你這一套受用,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
冷嫣然看了看何辰遠那饒有興趣的模樣,聳了聳肩,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要是換做以前的戰北戎,肯定不吃我這一套,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而且……他也不真的是那種冷血動物。”
聽到這些話語以後,何辰遠忍不住俯身望著冷嫣然那副十分認真的模樣,故意說道:“現在還沒到結局呢,你就開始幫他說話?”
“我這是在道明事實,你也別再對他有什麽偏見,或者是打他的主意。”冷嫣然不放心的提醒道,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何辰遠。
“我打他主意?我吃飽了沒事幹,去打你身邊的人的主意?算了算了,反正現在怎樣,你都是護著她的,我還是去工作。”
說完,何辰遠便大步流星的轉身離開了。
關於冷嫣然說的那件事情,一直停留在戰北戎的心裏,十分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想著,戰北戎居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再去找慕水杉一次!
雖然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對慕水杉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也說過他們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可事實真的來臨的時候,他還是選擇退讓一步,聽從一次自己內心的想法,然後從這次以後,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戰北戎帶著那種隻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心情來到了慕水杉家的樓下,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想好要說什麽,更不知道該說什麽,甚至連要不要見慕水杉都還想清楚。
隻是單純的想在這裏看一看她,想知道自己內心的感受是否會一如既往。
戰北戎坐在車裏,眼神卻不安分的隨意到處亂瞄,希望能等到慕水杉的影子。
不知等了多久,戰北戎的心開始有些焦躁不耐煩了,因為冷嫣然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讓他有些煩躁。
正當戰北戎心神不寧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不遠處。
戰北戎注意到那輛車,倒不是因為那輛車有多吸引他,而是因為他記憶很好的十分清楚的記得,那輛車的主人,是季天逸。
那輛車的車窗並沒有搖上去,所以從戰北戎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裏麵的狀態。
戰北戎直勾勾的盯著車內看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棱角分明的麵容徹底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