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一切歸零罷了。
剛一下飛機,慕水杉便急急忙忙的往醫院趕去,在見到戚雅蘭身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時,心都揪了起來,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進去,雙腳就好像被定格住了。
“小衫。”季天逸站在慕水杉身旁提醒道。
這輕聲細語的聲音沒有讓慕水杉晃過神來,反而使病房裏的人轉過頭來,發現了門外的異樣。
“杉杉,你怎麽回來了?”戚雅蘭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其中還夾雜著由內而外的喜悅。
慕水杉聽見戚雅蘭的話以後,這才擠出一絲笑容,緩慢的朝戚雅蘭走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下。
“媽,你生病了怎麽都不告訴我?”慕水杉拉著戚雅蘭的手,低聲說道,盡量不去看戚雅蘭沒有什麽起色的麵容。
戚雅蘭一副對自己病情無所謂的模樣,笑著說道:“就一點小病而已,那麽慌慌張張的幹什麽,更何況,你說北戎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我也很高興。”
慕水杉沒有說話,她知道戚雅蘭這是什麽意思。
她知道戰北戎對於自己有多重要,這才沒有打擾自己,更不想讓自己因為她的病而擔憂。如果不是因為李城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可能慕水杉真的會以為戚雅蘭的病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並不是很嚴重。
“嗯,反正在外麵呆了那麽久,我也想回來了,想你了。”慕水杉沒有點破戚雅蘭的話,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阿姨,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擔心。”季天逸站在戚雅蘭麵前,淡淡的說道。
“天逸,謝謝你啊,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著杉杉。”戚雅蘭看著季天逸這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居然不由得萌生出一個想法。
“阿姨,不用這麽客氣。”
在醫院呆了一上午以後,慕水杉便說要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
誰知,當慕水杉說完這些話以後,李城和戚雅蘭便將慕水杉叫住了,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的讓慕水杉心生疑惑。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嗎?”慕水杉的眼睛睜的老大了,一臉不解的看了看戚雅蘭再看了看李城,不知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小衫呐。”李城走到慕水杉麵前說道。
“城叔,有什麽事嗎?”慕水杉見他們都不開口說話,繼續催促道:“你們倒是說啊,這樣讓我總覺得好緊張。”
“你先不用回戰家了。”
慕水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雲裏霧裏的,根本就沒懂這是什麽意思。
不用回戰家了?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就因為戰北戎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自己也不能再回去了嗎?
慕水杉的腦子飛速的轉動了好幾下,接下來,李城的話語讓慕水杉差點因沒站穩摔倒。
“宋筱蝶已經把我們都趕出來,戰氏現在都在宋筱蝶和戰天民的手裏,關於北戎所掌握的財產,都被他們占有了。”李城說這些話的時候,平靜中帶著幾分滄桑感,為戰北戎覺得可惜。
“怎麽會這樣?”慕水杉難以相信,自己隻是出國了一趟,整個戰家都便成了這樣?
如果說他們把自己的財產占領就算了,本來就是他們的,現在居然把戰北戎的所有一切都霸占了。
慕水杉撩了下額前的頭發,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所以,在自己離開還隻想著自己的時候,戚雅蘭經曆了被宋筱蝶趕出來的經曆,以及病痛的折磨。
而在H市,關於她和戰北戎的最後的那一絲聯係,那個全是他們回憶的地方,就這樣活生生的被別人給掐斷了。
自己,再也回不去嗎?
以前擁有的時候,從來不覺得有什麽,更沒有想過後來的結局。而現在真的什麽都不剩了,這才體會到那種丟失的無助感。
“杉杉。”戚雅蘭一臉擔憂的望著一句話都不說的慕水杉。
“媽,沒事,反正一開始沒在那裏住的時候,不也一樣。”為了不讓戚雅蘭為自己擔心,慕水杉這才裝作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模樣,聳了聳肩,臉上還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剛說完這句話,慕水杉這才猛地發現,自從自己離開慕家以後,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依靠過自己。
一開始在陸軒那裏住了一段時間,往後便一直在戰家。原來自己已經習慣了戰家,在自己的心底,那就是屬於自己的地方,因為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小衫,蘭旭他們幫我們找過了房子,等會我帶你回去。”李城站在一旁說道。
慕水杉剛想點頭答應,季天逸便開口了。
“不用麻煩了,叔叔,你留下來照顧阿姨吧,等會我送她過去。”
“那這樣也行,這是鑰匙。”說著,李城便將鑰匙拿了出來遞給季天逸。
剛才說蘭旭?慕水杉這才想起來,關於戰北戎的事情,自己還可以找蘭旭厲鷹他們幫忙,隻是……現在的戰北戎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隻怕蘭旭厲鷹也無能為力。
一想到這些事情,慕水杉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和蘭旭他們聊一聊,現在的狀況簡直讓她覺得腦袋疼。
戰北戎因為上次和慕水杉說的那麽決絕的話語,心裏也十分不好過。可一想到冷嫣然,他還是極力控製著自己對慕水杉別有目的的想法。
夜晚來襲的時候,心裏頭的那種煩躁感更是莫名的湧了上來。最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朝那棟別有意味的小別墅走去。
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盯著沒有一點燈光的窗子。
見此狀況,戰北戎緊皺了下眉頭,現在才晚上七點,燈光就沒亮,是已經睡著了,還是出去還沒有回來?
鬼使神差的,戰北戎坐在附近的長椅上,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麽,腦海裏浮現出那天晚上慕水杉電話裏頭的話語。
他記得,她說,冷嫣然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戰北戎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始終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那句他們兩本來就是在一起的,更是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越想戰北戎隻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心裏更是焦躁不安。
直到快深夜了,戰北戎這才站了起來,再抬頭看了看始終沒有一點燈光的房子,這才緩緩的離開,背影裏全是漠然與糾結。
這件事情一直擱戰北戎的心裏,第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勇氣邁開腳步,第二次便極力克製著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控製自己不去想有關慕水杉的事情。
原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的過去,自己隻要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將慕水杉的身影給揮去,誰知,沒過多久,一個意外,讓戰北戎的想法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