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看她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幻想裏，蕭靖霖不忍心打擾，脫下外套為她披上。
林嬋還有些厭煩的擺擺手，結果還是被強行裹住：“夜裏還涼，穿好。”偶爾的時候，蕭靖霖也會露出這種霸道的口吻。
林嬋聞著蕭靖霖衣服上帶有的淡淡香水味，微笑起來：“我不想回家。”她淡淡的說著，“就想這麽走下去.……”什麽煩惱都不想管，也不用麵對陸秋那張冰塊臉。
蕭靖霖歪頭看她，眼神流露出的溫柔有些心酸：“那就不回去了，我們就這樣一直走。”無論她想做什麽，隻要他能辦到。
眼睛裏突然就流出眼淚來，看著街道邊的燈火通明，眼前一片模糊。
街道邊不知哪家小店傳出歌聲：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從不肯完全的愈合，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著銀河.……
蕭靖霖伸出手去緊緊握住她的，想給她一些力量，卻不知道是不是有用：“阿嬋，別怕，我還在呢。”他一直在呢。
林嬋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蕭靖霖，臉上還有剛剛留下的眼淚。她看著蕭靖霖的眼睛，那裏麵有深深的溫柔和憐惜。
“不，”林嬋猛地收回手，退開兩步低下頭，她不能和自己的小叔這樣，這種關係有點亂倫的不安，“我，我先回去了。”
蕭靖霖緊皺起眉頭：“阿嬋，你，寧願被一個不愛的人綁在身邊，也不願意接受一個愛你的人的保護嗎？阿嬋，我……”
林嬋緊緊捂住耳朵：“我不聽不想聽，”她雖然喝醉了點，但是意識還是十分清醒的，“我們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而且，她也並不愛蕭靖霖。
“你不能這樣說，”蕭靖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很怕會嚇到她，“你隻是單方麵的宣布不可能，這並不代表什麽的，也許，你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的，我們.……”
“不要再說了！”林嬋大吼著繼續後退了一大步，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蕭靖霖，“我求你別再說了，我沒這樣想過，真的，小叔，我現在隻是想要自由而已，什麽都不奢求。”
還好旁邊並沒人走過，不然聽到他們的對話，估計就會以為這是一場亂倫的鬧劇了。而且經過人民群眾的傳播，應該是更加不堪的。
蕭靖霖想要上前，可是看著她絕望痛苦的眼神，他忽然間害怕了，是打從心底裏的那種害怕，怕把她嚇跑，害怕傷害到她。
林嬋胸口狠狠地起伏著，蹙著眉眼神痛苦地看著蕭靖霖，心情平複了一些：“我，我就當從沒聽過這些話，我，我們還是朋友，你還是我的小叔。”
她是在自欺欺人一般，可是以她現在的狀態，是完全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的。
蕭靖霖同樣絕望起來，搖著頭不知道該怎樣改變林嬋的想法：“你，難道還愛著陸秋嗎？如果不愛的話，為什麽要拒絕我？這三年來，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受了這麽多的折磨，卻一點也幫不到你，你，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嗎？”
愛而不得，又看著她整天以淚洗麵，麻木到最後眼淚和笑容都像是帶了張麵具。
林嬋閉了閉眼，還是和蕭靖霖保持著距離：“人該得到什麽都是命，我已經不奢求什麽了，就算現在隨著生命一起枯萎腐爛掉又有什麽關係？我，我不知道還愛不愛他，可就算是愛，也不會再想要留在他身邊了，可同樣的，我也不想留在任何人身邊，你，讓我一個人吧。”
她已經對愛情失去了任何的期望和羨慕，從前她也以為自己會像青春裏寫的那樣，找到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後白首。
可事實是，從她嫁給陸秋的那一刻開始，一切的美好願望全部都破滅了。
懷孕的時候，她還滿心歡喜的以為陸秋會因為那個孩子而對她好點，從而愛上她。可她錯了，用孩子來拴住一個男人的愛是最愚蠢的事情。
到現在為止，她還愛著陸秋嗎？她也這麽問過自己，要說不愛，怎麽可能呢？曾經愛的那樣熾烈，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一點不剩。
可是要問她是要自由還是婚姻，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自由，她實在太累了，不想跟誰牽絆，也不想跟誰爭吵個沒完沒了，餘生藕斷絲連。
蕭靖霖明白了，看來他說什麽都沒用了，他這樣的愛，也隻配守護在林嬋身邊而已。
她想要的愛，應該給的人沒有給，別人都是沒用的。
蕭靖霖勉強自己擠出一個微笑：“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吧，阿嬋，就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忘掉吧。”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林嬋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沉默著。旁邊的歌已經換了一首，是從沒聽過的。
蕭靖霖輕輕叫了叫她的名字，林嬋突然抬起頭來，眼睛的視線雖然是看向蕭靖霖的，但眼神中根本不存在他的一點影子：“我，先回去了。”
蕭靖霖等了半天，隻等到了這麽一句話。
林嬋默默地脫下外套還給蕭靖霖，多餘的話一句沒說，直接走到街邊打了輛車離開了。
蕭靖霖的伸出的胳膊還愣在原地，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才趕緊轉過身，可是已經晚了，他隻看到車子絕塵而去的樣子，接著消失了。
他的愛情也是這樣，晚了一步，是不是隻能是這樣的結果了。
他苦笑一聲，胳膊上搭的外套重新穿上，襯裏還帶著林嬋身上的餘溫。他再次看了看林嬋離開的方向，眼神黯淡起來。
手機收到一條短信，蕭靖霖掃了一眼後皺起了眉頭。
林嬋趕到家的時候，心還是慌裏慌張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有種做錯了事情的感覺可能因為自己現在還是有夫之婦，所以蕭靖霖剛才說的一番話讓她有了罪惡感。
摁了幾下門鈴，宅子裏麵傳過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一打開就是管家驚恐的臉：“夫人您總算回來了，陸總他，他.……”
管家邊說邊望著樓上，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夫人你快上樓看看吧。”
林嬋露出狐疑：“到底怎麽了？”看管家的樣子也是不打算說了，估計陸秋是警告過他了。
往樓上走的過程中她還在猜測著究竟是什麽事，難道陸秋找了別的女人帶回家來？那也不對啊，管家不會是那種驚恐的表情。
站在樓梯口，林嬋選擇了書房的方向，陸秋一般回家就會去書房的，雖然她好久沒往這邊走過了。
敲了幾下門，沒什麽反應。林嬋對著裏麵不耐的喊；“你不開門我自己進去了？”還是沒什麽反應，她直接推開門。
陸秋正襟危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本文件看著，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許的不自然，可看向林嬋的眼神還是不屑的。
“你怎麽進來了？有事嗎？”陸秋嗓音沙啞，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麽血色。
林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鼻子出了問題，明明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被濃重的香水文掩蓋了，可這樣就欲蓋彌彰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林嬋想起剛才管家的驚恐表情，突然想到，該不會是陸秋殺人了吧，然後正在分屍.……
陸秋冷眼繼續看手裏的文件，似乎沒有要搭理林嬋的意思。
林嬋上前幾步，走到陸秋麵前質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說啊！這房間裏一股血腥味，你到底做了什麽？”他不會真的殺人了吧！
等等，他的嘴角是什麽？鮮紅鮮紅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