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還有臉提從前?
她嘴邊的笑意還未退卻,就被陸秋抓住肩膀摁到了牆邊,他緊緊靠著林嬋的身體,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林嬋能夠感受到他的怒氣,好像已經撲麵而來一樣。
“你居然還敢提你妹妹的事?”陸秋本就對林嬋抱有怨恨,對林絹的死耿耿於懷,現在林嬋竟然會主動提起,這就更勾起了他的怒氣。
林嬋就不明白了,陸秋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憑什麽不能提?我做沒做過這件事自己清楚,不是你一句誣陷就能讓我屈服的,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她就是不能忍受別人的欲加之罪。
陸秋惡狠狠地看著她,眼睛裏有怒火閃過,但緊接著是失望;“到了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不承認,當年那場火災,難道不是你蓄意謀劃的嗎?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林嬋真的是很想嘲笑陸秋,他本來就不明是非,但既然他一直這樣認為著,那她也懶得解釋了:“你愛信不信,我也不需要你相信我。”她早已心灰意冷了。
陸秋死死的看了她許久,狠笑著點了點頭:“好啊,你現在找到信任你的人了是嗎?你還真是水性楊花,我早上跟你說的話你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他輕挑起林嬋的下巴,眼神中全是占有欲。
林嬋真是煩透了他這個樣子,好像全天下的東西都是他的,尤其現在自己的處境好像一隻砧板上的魚,上麵懸著一把菜刀。
她的頭往旁邊一歪,躲開了陸秋的手,接著看向一邊淡淡的說:“你愛怎樣想就怎樣想好了。”她還是那句話,不想做更多的解釋。
又是一陣沉默,接著陸秋緩慢放開了她,後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襯衫,嘴角勾著笑容說:“早上跟你說過的話,希望你牢牢刻進心裏,如果你敢違背,我一定說到做到。”
林嬋冷笑一聲繼續看著別處:“除了這麽無恥的辦法,你好像什麽都不會做了。”說完,她也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繞過陸秋走上樓去。
夜已深,陸秋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沉思起來。
林嬋一直都說著當初的事和她無關,而且,她身上的傷疤他也看到了,都不能用簡單的觸目驚心來形容了,更何況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
如果事情真的和林嬋有關的話,她為什麽還要傷自己傷得這麽深?難道隻是為了做戲給自己看嗎?那又何必做的這麽足.……
思考了許久,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徹查三年前的火災。”隻有這麽一句話,其實也足以證明他開始相信林嬋了。
可是林絹的死,暫時還不能讓人釋懷。雖然他現在也有點分不清,他對林嬋究竟是不是恨?還是說.……隻是想要用這個理由把她攏在身邊而已?
陸秋閉眼扶額,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明明林嬋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本來的妻子,現在就埋在後花園的墳塚下。
月色皎潔,陸秋突然很想看看林絹。後花園花叢的層層掩映中,淺白色的大理石墓碑顯得格外清冷,前幾天送過來的白玫瑰已經差不多枯萎,白色花瓣變得枯黃。
還不到夏日,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陸秋隻穿著一件白襯衫,靜默的蹲在墓碑前看著上麵的幾個字,突然間一陣恍惚。
林嬋出現在他生命中也有好幾年了,回想高中時代她站在學校門口溫柔的笑的模樣,多麽令人懷念,可是現在……
此時樓上,林嬋站在走廊一邊的盡頭,手握酒杯順著窗戶看著樓下的陸秋。
咕咚咚幾口,林嬋喝光了杯子裏的威士忌,眼睛也沒有眨一下直接走回了臥室。她還真是討厭陸秋的這個樣子,一副似乎多麽深情的樣子,可她從沒看見陸秋對自己的妹妹多好過。
周圍還是熟悉的一片黑暗,林嬋習慣了這樣的環境,每當夜晚,她就需要這樣的黑暗安撫自己的心靈。在黑暗中呆的久了,反而不想去見外麵的光明了。
今天忽然不想喝酒了,昨天晚上的事還是會想起來,她終於也意識到了喝酒誤事的道理,而且不止誤事,還很容易被人算計,這個人就是陸秋。
手機一陣響動,林嬋回過神來接通了蕭靖霖的電話:“什麽事?”一般這麽晚了他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而且剛剛才見過。
蕭靖霖還在車裏,隻是停在了自己家門口:“明天有時間嗎?想帶你去個地方。”他輕歎了口氣,沒有讓對麵察覺到的音量,“其實,還有點事想跟你說。”
明天周末,公司沒有布置任何事情,所以蕭靖霖純屬私人邀請。林嬋想了想,答應道:“好,明天公司樓下見吧。”她想要是讓陸秋看到了他們的話,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麽無恥的話來呢。
蕭靖霖顯然鬆了口氣:“好,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司門口等你。”說完,他又不放心的囑咐道,“別招惹他,遇到什麽麻煩的話也可以找我幫忙。”
林嬋苦笑一聲,找他幫忙?幫什麽忙?陸秋會更生氣吧:“我知道了,你放心,傻子才會主動去招惹那種人。”她的眼睛有幾分迷離了。
剛才還很精神的,現在反而有了幾分困意。蕭靖霖像是覺察到了什麽:“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養好身體,這樣才有力氣和惡勢力對抗。”
最後一句明明像是玩笑話,可蕭靖霖卻說得異常正經。林嬋笑了笑:“不要再調查林絹的事了,謝謝你讓我知道她還活著,晚安。”
掛掉電話,林嬋把手機扔到一邊,接著蒙上了被子。林絹.……這是個多麽久遠的名字了,她的親妹妹,居然就那樣把她扔下了。如今回來了,也不去跟陸秋解釋。
她想不明白,林絹會有什麽樣的事情會讓她足以消失三年時間都不出現,任由自己的親姐姐被陸秋誤會著,然後選擇沉默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