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人命關天

  “你可以給萬局打啊！出了這麽大的案子，肯定要驚動他嘛。”陸軍看著醫護人員現場搶救那位山哥，看著山哥毫無反應的樣子，估計這子的命已經歸西了。


  賈中道頓時為難起來：“可是，我沒有萬局的聯係方式呀。”


  “哦，那我給他打電話。”陸軍撥通了萬宏達的電話，響了一會兒，才終於接聽：“喂？師弟，你子不是在臨海又惹禍了吧？”


  陸軍隻能苦笑：“師兄果然料事如神，不過，不是我惹禍，是有些不長眼的，非要逼著我出手啊，沒辦法。”


  萬宏達哈哈一笑：“哦？幹死幾個？”


  陸軍有些不好意思：“好象是一個，其他的都受了點傷。”


  萬宏達：“那行，我知道了。”啪，就掛斷了電話！

  一直在旁邊等候領導指示的賈中道，聽到萬宏達的回複如此之簡單，賈中道隻覺得心潮翻滾：一件人命案，在萬宏達眼裏，可以不算什麽，可他賈中道是這一片的治安主官哪！一旦上級怪罪下來，他賈中道就避無可避啊。


  就惶惶不安之中，賈中道一邊安排著手下做事，一邊急切地看著陸軍，希望陸軍能給他一些解決的辦法。


  畢竟是死了人啊，剛剛醫護人員過來，告訴賈中道，死者叫範以山，是流血過多致死。


  就在他焦急之時，終於，他期盼已久的電話到了！

  他的手機一響，就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賈中道。”


  手機裏傳來的，是西城分局局長石華的聲音：“賈所長，你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況怎樣？我剛從報警指揮中心獲得的消息，好象是有人鬥毆？”


  賈中道：“石局，不好了啊！死了一個。”


  石華也焦急起來：“我正往你那邊趕呢！你立刻控製現場！向周圍群眾調查情況！把工作鋪開！我馬上帶人增援！對了，雙方到底有多少人？”


  聽死了人，石華怎能不急？

  “死了人的一方，總共是七個人，五個參與鬥毆的，另一方，隻有一個人，就是上次跟石局匯報過的那個陸軍。”賈中道簡要介紹道。


  “陸軍？”石華微微一怔，“又是他！這子真能惹事啊！那行，你先控製住他，別讓他跑了，調查清楚情況再！一定要嚴格執法！”


  賈中道連連稱是，可要他把陸軍控製起來，他還真有些不敢：畢竟這是萬局的關係啊！


  萬雪梅站在陸軍旁邊，她也知道了對方那位山哥確實掛掉了。


  盡管萬雪梅平時也是橫行無忌，但還真沒見過死人的場麵，此時嚇得臉煞白，緊緊揪著陸軍的衣袖，似乎她一鬆手，陸軍就會被逮進監獄似的。


  “陸軍哥哥，怎麽辦？死人了啊。”萬雪梅緊張到了極點，看著警察和醫護人員忙碌著，她的心揪得緊緊的。


  陸軍向旁邊瞟了一眼，在她的手上輕輕一拍：“放心吧，這裏有攝像頭，整個經過，肯定都留有視頻為證。”


  此時賈中道向周圍的群眾道：“有誰錄下現場視頻的？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警方的調查，幫我們盡快找到真相，懲治犯罪分子。”


  在領導到來之前，賈中道要做的，就是盡量收集一切碎片證據，將這些串成證據鏈，無論真相是什麽，最後當然還是需要領導去拍板裁決。


  石華帶著分局的刑警隊和技術科，在幾分鍾之後就到了，大隊一馬一到，賈中道這邊立刻輕鬆了些，他就屁顛屁顛地來到石華麵前匯報著已經掌握的案情。


  “現場的監控視頻，到手了麽？”石華聽得有些不耐煩，他的眼睛，瞟著陸軍。


  其實石華是認識陸軍的，早在RH病毒案時，他就跟萬宏達陳東明等領導一起，在那個玻璃病房裏見過陸軍數次。


  可當時的陸軍，還處於不太清醒的狀態，因此，根本不認識石華。


  賈中道：“監控的視頻還沒有取到，不過，這裏有一個圍觀群眾錄下的視頻，基本上也能明情況。”


  “哦？打開讓我看看。”石華接過賈中道的手機，賈中道就在上麵點按了一下‘播放’按鈕。


  於是，整個打架的經過，很是清晰地出現在畫麵上，隻是偶爾有些手抖，顯得畫麵有些跳動。


  石華皺著眉頭，看完了整個視頻，又重複播放了一遍，心中卻極為震撼：好身手啊！憑他的經驗，陸軍的身手，操控山哥這夥人的生死，簡直是易如反掌！


  換句話，石華甚至覺得，如果陸軍要認真拿捏一下分寸的話，甚至能做到不傷人而解決爭端。但是，山哥那一刀……失血過多死了！


  當然，石華是以一個警察的眼光看待這件事的，作為警察，法律的條文幾乎刻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於是他在思考問題時就會不自覺地按照法律框架往上去套。


  可他石華不能要求普通人也有這麽清晰地法律意識！

  “石局，您看出什麽來了嗎？”賈中道心翼翼地問。


  石華可是接到了萬宏達的電話，才趕過來的，他清楚地知道，萬局好象跟陸軍很熟。上次鬥毆事件中，賈中道就向他透露過這方麵的信息。


  石華沉吟著：“賈所長，你盡量收集一下材料，這件案子，應該算是正當防衛。”


  “是是，石局，我會辦好的。”賈中道連聲答應，向躺在一旁，已經蓋上了白布的山哥瞟了一眼，賈中道心中暗想：臨海山哥，走得夜路多了終遇鬼，多行不義必自斃啊！麻煩你一路走好吧。


  石華來到了陸軍麵前：“我是西城分局的石華，你是陸軍是吧？我認識你。”


  “啊？石局長，你好。”陸軍連忙道。


  萬雪梅看著氣宇軒昂的石華，竟然認識陸軍？她的芳心裏，頓時既是驕傲，又是忐忑，還有些緊張。


  石華一轉身，走向自己那輛警車，向陸軍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萬雪梅試圖跟過去，卻被兩個警察攔下，萬雪梅隻能忐忑地看著陸軍：他是不是從此就被逮捕了？

  坐在車裏的石華，點燃了支香煙，把煙盒遞給陸軍，陸軍卻根本不接：“我不抽。”


  石華吐出一口煙圈，緩緩地：“陸軍，你這位大英雄，出手很厲害啊。人命關，你懂不懂？這可是大案子。”


  陸軍：“嗯。”


  “嗯？”石華瞪著陸軍，“你準備好要坐牢了嗎？”


  陸軍：“沒有。”


  “沒有？那你敢出手殺人？”石華看著陸軍的手，“我剛才看過群眾錄下的視頻，你是個高手啊！”


  陸軍：“當時麵對五個持刀歹徒，我的第一選擇，就是盡快讓對方所有人失去戰鬥力，換位思考一下，石局，換成是你，如果你沒穿警服，麵對這五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你有把握讓他們不受傷的情況下製伏嗎？”


  石華猛抽了一口煙，籲出一口長煙：“實話，我沒有把握。可是，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