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絕密押運
第27章
絕密押運
陳昊文命令密切監視，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情況，直到黑色轎車從身邊快速衝過去時，他才暗自舒了口氣。
陳昊文和婁莉還沒到達目的地時，單坤突然打來了電話，陳昊文非常吃驚，當他聽到那個低沉的聲音時，心裏不禁一緊，冷冷地問道：“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希望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
“陳科長，我給你送了那麽大一份禮物，你難道不想感謝我嗎？”
“那是你們狗咬狗的結果，我還可以告訴你，彼得打算轉做我們的汙點證人，所以我希望你盡快停止所有的犯罪行為，否則等待你的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陳昊文臨時撒了個謊，沒想到單坤卻狂妄地笑道：“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你送上另外一份大禮。”他說到這兒卻打住了，陳昊文腦袋一熱，悶悶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彼得不是已經轉做你們警方的汙點證人了嗎？如果你們想盡快找到我，那就好好地利用這個汙點證人吧，最好是讓他盡快說出所有的事情，否則再晚就來不及了，哈哈……”單坤在電話那頭狂笑起來，陳昊文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狠狠地砸了一悶棍，內心仿佛被掏空了似的。
“還有，我知道你們手裏有我的照片，你不是一直想跟我麵對麵交鋒嗎？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哦，哦，我還差點忘了一件事，你們美麗的同事還在我手裏，我知道你們不會拿她的命交換我想要的人，所以我會盡快通知你們收屍。”單坤掛斷電話後，狂妄的笑臉立即又變成冰冷無比。
“你要敢動她一根手指，我一定會殺了你！”陳昊文喘息了幾聲，久久沒回過神，直到婁莉叫他，他才急忙把電話又撥了回去，可是對方的電話已經顯示為空號，不禁氣得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忿忿地大罵起來。
婁莉突然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擔心地安慰他：“你先冷靜一下……”
“我能冷靜嗎？”陳昊文沉沉地歎息了一聲，咬著牙關一字一句地說道，“他說讓我們等著給小雅……”他說不下去了，雖然話隻說了一半，但婁莉已經完全明白了，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而且異常冰冷，不禁心疼地說道：“阿文，你不要想多了，小雅已經失蹤了很久，也許……”
“不，她不會有事的，至少暫時還活著！”陳昊文情不自禁地大聲喊了起來，這一喊，倒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又在腦子裏回味著單坤的話，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不好，趕緊回局裏，他們想對彼得下手！”
“什麽？”婁莉也大吃一驚，陳昊文已經掉轉了車頭，當看到彼得安然無恙時，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你這段時間太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婁莉站在她身後，看著他疲倦的背影，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楚，她對麵前這個男人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法言說，卻又令她怦然心動，就像剛才，她抓住他冰冷的拳頭，在感受一個男人法製內心的憤怒時，自己的內心也湧動出一種發自肺腑的衝動。
陳昊文明白自己是太緊張了，不禁微微歎息了一聲，苦笑了起來。
“陳科長，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值班的同事擔心地問道，陳昊文搖了搖頭，問了問彼得的情況，然後才和婁莉一同離開，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沉思了好久才終於說道：“明天上午轉移彼得，他不能再呆在這兒了，我感覺事情不會太順利。”
“你的意思是？”
“我本來覺得也不會發生什麽事，但我剛才又把單坤在電話裏的話好好地過濾了一遍，他好像在提醒我們什麽。”
婁莉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既然他們想殺人滅口，當初也不會讓他落入警方手裏，再說了，既然龍幫的人要殺彼得，他為什麽又要向我們透露這些情況？”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頭痛啊。”他無奈地感慨道，“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天的轉移工作一定要小心為妙，我就擔心那些家夥鋌而走險。”
“好了，別想太多了，自古以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再有能耐，我就不信他們敢拿著槍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殺人。”
陳昊文也相信這一點，卻不敢抱任何僥幸心理，回家後躺在那張寬大的床上，也久久無法合眼，他想了很多事，也想起了很多人，包括活著的，那些已經逝去的，當他沉沉的睡去時，那個無數次闖入他夢境中的情景又再次浮現在腦海裏，他看到了自己和弟弟離別時的情景，可是夢的結局大致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陳昊文早早地驅車往局裏趕，可前腳剛踏進大門，突然接到同事的電話，說高天要離開指揮部。
“高總說了什麽事嗎？”
“沒有，他就說有要事必須離開！”
“那這樣，你先等等，我馬上過來一趟。”陳昊文想起今天要辦的重要事情，不禁感到疑惑，高天為什麽一定要在今天離開。當他來到指揮部見到高天時，高天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臉激動地說道：“陳科長，雖然我明白你的好意，也知道這是你們的工作，但是我今天必須要離開指揮部，必須出去一趟。”
陳昊文從高天臉上看出了異樣的表情，於是說道：“高總，您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來安排。”
高天臉色悲痛地說道：“今天是雲鬆三十七歲的生日，我要去墓地祭拜他。”
陳昊文心裏的疙瘩砰然落地，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高總，今天上午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處理，然後我來陪您一起去行嗎？”
“昊文啊，你忙就忙你的去吧，這兒不是有這麽多同事嗎，就讓他們陪我一起去就行了。”高天的話音剛落，陳昊文忙搖頭道：“不行，這絕對不可以，高總，您就聽我一言，等我忙完了手裏的事，我和您一起去陪夏設計師過生日。”
高天想了想，終於還是無奈地點頭應允了，陳昊文又簡單地問了一些事，然後把同事拉到一邊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一定不能大意，還有，在我沒回來之前，一定不能讓高總離開指揮部，如果有什麽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知道了！”
“這段時間大家的情緒都還好吧？”他又問道。
“工作的時候都還正常，就是下班後，那個叫朱一安的設計師，近來行為變得有些異常。”
“朱一安？他怎麽異常了？”陳昊文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工作的朱一安，同事更加壓低了聲音說道：“據資料介紹，朱一安是不喝酒的，但是他最近下班後經常一個人喝悶酒，而且經常很晚才睡。”
陳昊文記得每個人的資料，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那行吧，麻煩你們盯緊一點兒，我必須離開了。”
上午九點整，三輛列隊的警車整裝待發，陳昊文和婁莉乘坐中間的車，車裏還有另外四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把彼得緊緊地圍在了中間。
彼得非常悠閑地張開雙臂和雙腿，儼然一副大少爺的派頭，一臉的輕蔑和冷笑。
警車按照事先計劃的路線勻速行駛，很快就到了高架橋上，彼得突然瘋了一樣大笑起來。
陳昊文冷眼盯著狂笑的彼得，直到他笑夠了，才冷冷地說道：“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要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警官，你是在威脅我嗎？”彼得的眼睛向上翻起，翻個白眼問道，“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很快就到了，那個地方非常適合你。”
“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後悔的一定是你！”彼得瞪著一雙暴怒的眼睛，那張臉好像也變形了，陳昊文不再理會他，往外麵看了一眼，看了看時間，估計還要大約二十分鍾便可到達目的地，於是對著麥克說道：“還有二十分鍾就到達目的地了，請報告你們的情況。”
“一號車報告，一切正常！”
“三號車報告，一切正常！”
“從現在開始，每隔五分鍾向我匯報一次情況，馬上要經過鬧市區了，所有人提高警惕。”陳昊文腦海裏浮現出事先選擇的路線，這條押送線路是林旭最終定奪的，其間必須通過這條街道。
“如果我是犯罪分子的話，肯定不會想到警方會選擇鬧市區，而且押送車輛通過這條街道，可以為我們節省十分鍾的路程。”林旭的話在陳昊文大腦裏回旋，雖然他當時沒有反對，但他內心充滿了擔心，如果罪犯選擇在這條街道下手，雙方一旦交火，勢必會傷及無辜。
陳昊文覺得這個計劃太冒險，萬一罪犯在鬧市區設伏，警方將會很被動。
“警官，你是在擔心什麽嗎？”彼得突然問道，陳昊文緊鎖的眉頭這才微微舒展開來，可他不想說話，不想自己的思維被攪亂，在這個時候，他必須集中精神應付所有可能發生的不測。
“放心吧，我的那些兄弟不會對我念念不忘的！”彼得見陳昊文不理會他，卻沒就此打住，可是話音剛落，便差點遭到婁莉一頓拳打腳踢，幸好被陳昊文攔住，他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才收回了拳頭，憤怒地罵道：“要是你敢再多嘴，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警官，火氣不要這麽大嘛，看來你還沒學會怎樣做一個溫柔的女人啊。”彼得話裏的每字每句都會激怒婁莉，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幾乎令婁莉殺了他，他見婁莉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於是又挑釁道，“我還記得我手起刀落時，那個臭警察的脖子就被我割斷了，心髒也被刺穿了……”
陳昊文知道婁莉肯定會衝上去，可是他沒來得及攔住，婁莉的拳頭已經狠狠地落在了彼得的嘴上，他噴出了一口鮮血，但仍然在笑，就像真的瘋了一樣。
陳昊文終於攔住了婁莉，但彼得的臉已經被揍得不成輪廓。
彼得仍然在張狂地笑，還說道：“打我呀，到底是女人，怎麽拳頭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哈哈……”
“你給我閉嘴！”陳昊文上前去捉住他的脖子，瞪著眼睛吼道，“如果你不想被打死的話，最好趕緊給我閉嘴！”
警車終於駛進了鬧事，兩邊都是川流不息的人流，陳昊文更加憂心忡忡，再次提醒前後的警員注意觀察周圍的環境。突然，前麵的警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他心裏一個激靈，忙問發生了什麽事。
“報告，一位老人突然橫穿馬路！”
陳昊文凝重的心情這才微微放了下來，可是還沒到達終點，尤其是前麵還要經過一條狹窄的山道，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所有人注意，一號點安全，車隊還有五分鍾就要經過二號點了。”
“二號點收到。”
陳昊文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看到車隊已經緩緩駛出鬧市區，禁不住沉沉地歎息了一聲，又想起沿路的幾處設伏點，對彼得說道：“如果我們可以安全穿過前麵的山道，那你的小命就保住了！”
彼得齜牙咧嘴，抹了一把還在隱隱作痛的臉頰，不屑地說道：“我的人雖然在你們手裏，但我的命還是龍幫的，他們如果想讓我死的話，你們根本沒法保住我。”
“要想保命的話，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陳昊文盯著他的眼睛，揣摩著他的心思，“雖然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家夥，但我們警方有責任保護你的生命安全，我也知道你的老大擔心你出賣他，所以一定會派人來殺你。”
彼得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無比，眼裏射出一道猙獰的光。
“哦，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我已經告訴你的好兄弟你轉做警方的汙點證人了，所以即使你的老大原本不想殺你，但是他現在肯定坐不住了。”陳昊文這句話剛一出口，彼得卻笑了起來。
車隊還有兩分鍾就要到達山道了，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陳昊文又跟潛伏在山道邊的警員通了一次話，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彼得，冷冷地說道：“看來你的老大好像還不急於要你的命。”陳昊文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有一絲失落，因為警方今天轉移彼得，不僅是為了保住彼得的命，更重要的是想引出單坤，可是這是最後一個最可能設伏的地點了，如果殺手還沒出現的話，那麽他們的計劃就宣告失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車隊將要行駛到盤山公路的時候，陳昊文耳中突然傳來報告：“請注意，前麵兩百米處出現一輛黑色轎車。”
陳昊文命令密切監視，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情況，直到黑色轎車從身邊快速衝過去時，他才暗自舒了口氣。
車隊安全駛過了山道，十分鍾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林局，我們已經把彼得安全轉移到了三所，一路正常。”陳昊文給林旭匯報了路上的情況，林旭感慨道：“看來罪犯的狡猾程度大大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好了，完成交接工作後馬上回來，下午分管公安工作的屈副市長要過來。”
泰安市第三看守所是關押重刑犯的，裏裏外外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婁莉走出三所的大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站崗的武警戰士說道：“這下好了，我看那些猖狂的家夥還敢不敢亂來。”
“隻可惜那些家夥太狡猾了，我們原本是想來個一石二鳥的。”在回去的路上，陳昊文有些失落地說道，婁莉笑了起來，他問她笑什麽，她說道：“你呀，總是貪心不足，你說要是半路上真殺出個劫車殺人的，你又要頭痛半天了，雖然提前做了準備，但彼得被安全轉移，這也算圓滿完成了任務。”
“你說的對，其實我早該想到，即使單坤想殺人滅口，他也不見得親自動手，或者是在這條路上動手，他是多麽狡猾的家夥，應該想到警方會有埋伏，我也把事情想得太輕巧了。”陳昊文自嘲地笑了起來。
“不過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們想再動手就更加不容易了。”婁莉有人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他們不想對彼得下手了？”
“彼得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是他不是重中之重，他們的重點仍然放在高天身上。”
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進入城區的主幹道上，幾分鍾後就回到了局裏，婁莉下車後問道：“真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那邊還有兄弟，你忙你的去吧。”陳昊文一溜煙來到了城際高鐵指揮部，可前腳剛踏進指揮部，林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在電話裏質問他在哪裏。
“我剛到城際高鐵指揮部。”
“你在哪兒幹什麽？”
“我……”陳昊文本來也沒打算隱瞞什麽，於是如實相告，沒想到林旭生氣地責問道：“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沒有我的批準，高天一刻也不能離開指揮部，你馬上給我回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趕快回來，高天那邊我會給他打電話。”林旭剛掛上電話，沒想到高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林旭忙換了口氣說道：“老高啊，我這正要給你打電話……”
“老林，我隻是想去看看雲鬆，難道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不是，從情理上說，我當然不會阻攔，可是現在正是非常時期，我就擔心那些家夥會趁機對你下手！
“哎呀老林，你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了，你別忘了，我現在雖然不是警察，但我曾經也跟你一樣是一名戰士，我有事沒事自己會不知道嗎？即使真有什麽事，我也不會有事的。”
林旭聽他這麽說，隻好說道：“既然你一定要去，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一切事情必須完全聽從阿文的安排，還有，我隻允許你一個人去。”
高天想了想，說道：“本來朱一安和田風也打算一起去看看雲鬆的，既然你這麽說了，那行，我聽你的。”
林旭又給陳昊文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再三叮囑了一些事情。
“哎呀，你看這老林現在膽子怎麽變這麽小了，想當年，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啊。”高天大笑起來，陳昊文無奈地說道：“林局這不也是擔心您的安全嗎？您說我們這都做了那麽多事，萬一要是您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什麽問題，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好好，你們怎麽說怎麽好，總之我全都聽你的安排，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這總行了吧！”
“那我們按照原計劃，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