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夜裏的血案
第18章
暗夜裏的血案
一場血案在這個漆黑的夜晚悄無聲息的發生了,當黑影人做完這一切,還在現場停留片刻,好好的欣賞了一下他的傑作,才帶著勝利的笑容消失在黑暗中。
陳昊文仔細瀏覽著網頁,火焰在眼裏劇烈地燃燒起來,網頁上呈現出來的內容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展示的是來自全世界的血腥畫麵,畫麵的內容全是關於死亡、末日、人類毀滅……大肆宣揚2012年12月21日便是世界末日。
“瑪雅人預言,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據說瑪雅人的預言99%都變成了現實,依照瑪雅曆法,地球由始到終分為五個太陽紀,分別代表五次浩劫,其中四個浩劫已經過去,當第五個太陽紀來臨,太陽會消失,大地劇烈搖晃,災難四起,地球會徹底毀滅。按照瑪雅曆法是3113年,換算為西曆便是2012年12月22日。雖然很多民族都有末日預言,瑪雅人所說的是瑪雅曆法的計算,非常準確。從瑪雅人的曆法得知,他們早已知道地球公轉的時間是三百六十五日又六小時又二十四分二十秒,誤差非常少。瑪雅人說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臨以後,12月22日的黎明永遠不會到來……”陳昊文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刺眼的字眼,整個心思好像都沉浸在了其中,當婁莉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他麵前,熱氣迷蒙了他的眼睛他才回過神,感激地笑了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回頭問道:“查詢到這些內容的IP地址了嗎?”
婁莉搖頭道:“這個網站的服務器建在國外,而且轉了很多國家,我已經托我的同事去查詢了,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好消息。”
陳昊文指著網頁上的內容說道:“都看了嗎?這些文字看似有理有據,引經據典,而且寫下這些文字的人肯定對瑪雅文化研究過,或者是深入了解過,這樣大範圍的傳播肯定會引起世界恐慌,引發恐怖浪潮。要立刻請示上級部門關掉這些網頁,阻斷它們在國內的傳播。”
“我們想到一起了。據我的同事說,這些網頁自發布以來已經在全球很多地方引起了騷亂,案發率突然增多,我的同事們此時正忙得焦頭爛額。”婁莉刷新了一下網頁,卻再也打不開,“看來已經被刪掉了。”
陳昊文喝了一口咖啡,嘖嘖地舔著嘴唇讚歎道:“沒想到你還會煮咖啡,第一次喝你親手煮的咖啡,嗯,手藝還真不賴。”
“那是當然,我可是有高手教過的。”婁莉驕傲地說道,然後轉身想離開,陳昊文叫住了她,她回頭問道:“還有什麽事嗎?”他怔了怔,卻說沒事。
“真的沒事?”
“我……不想說了。”
“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嘿嘿,真不敢說。”
“我有那麽可怕?”婁莉幹脆坐了下來,他疲倦地笑著說道:“我不是怕你,隻是擔心你不會答應。”
“別婆婆媽媽了,什麽事,快說吧。”
“兩位聊什麽呢?”沐陽突然推門而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陳昊文對他說道:“關門!”
“幹什麽呢?神秘兮兮的。”沐陽不解地問道,陳昊文這才說道:“婁警官,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我打算盡快幫秦雄完成單坤要他做的事,這需要你們倆幫忙。”
沐陽沒有反對,聳了聳肩說道:“我隨時待令。”
婁莉突然變得一言不發,陳昊文在等待她的答複,卻等來一陣長久的沉默,沐陽突然笑著說道:“都到了晚飯時間了,有什麽事不妨邊吃邊說,我請客!”
“你請客?怎麽了,打算請我們吃什麽大餐?”
“隨便啦,地點,吃什麽,你們定!”沐陽非常慷慨。
“行,這可是你說的。婁警官,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今兒我們可要好好宰他一頓。”
婁莉卻說道:“算了,你們去吧,我沒什麽胃口。”
“這可不行,你不去的話,我們兩個大男人坐著算怎麽回事?給個麵子吧,請!”沐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不是還有事要說嗎?一邊吃飯一邊說,正好兩不誤。”
婁莉這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邀請。
陳昊文笑了起來,說道:“ 沐陽,你小子今兒這麽豪爽,是不是有什麽喜事不成啊?”
“我什麽時候不豪爽了?”
大蟒帶著一群打手在夜總會混了大半夜,一直過了午夜才搖搖晃晃地出來,嘴裏噴著酒氣,摟著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車門前,準備上車時回頭說道:“兄弟們,天還早呢,大哥今天……喝……喝多了點,陪大哥……去外麵走走,吹……吹吹風。”
他那群打手哪敢說半個“不”字,隻得惟命是從,雖然一個個喝得爛醉,也不敢上車,緊緊地跟在他周圍,一邊走一邊吆喝著,像一群土匪。
大蟒在打手的簇擁下來到了江邊,突然趴在欄杆上哇哇嘔吐起來。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不遠處,透過夜色望去,好像一根木樁。他揮了揮手,醉意朦朧地大喊道:“去,讓那邊那家夥滾開,他媽的,想看老子出洋相,挖……挖了他的眼睛!”
兩名打手得令而去,大蟒還在不住地嘔吐,可沒過幾秒鍾,突然聽見一片殺豬般的嚎叫,他抬起頭看才知道自己的那群打手早就全躺在了地上,剛才攙扶著他的兩個女人受到驚嚇正想逃走,被他一把抓住狠狠地嗬斥道:“你們倆……去,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她們早就嚇得兩腿發軟,哭喊著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大蟒見此情景頭腦已經醒了大半,當他發現自己的擋箭牌全都失去作用時,隻好挺起了腰杆,裝出一副盛氣淩人的姿勢衝對麵的黑影人吼道:“你……你他媽敢動我的人,不想活了?”他說話時,一隻手已經暗中摸向別在腰間的槍,可就在這時,突然感覺手臂一麻,痛得咧嘴嚎叫起來。
黑影步步逼近,步履沉穩,像一座大山一樣橫在眼前。
大蟒感覺到自己的性命已經岌岌可危,他非常狡猾,知道自己惹上了狠角色,頓時跪倒在地上開始求饒,可是對方好像根本沒看到這一切,依然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然後一隻腳踩在他手上,冷冷地問道:“你不是想殺我嗎?我現在站在你麵前了,動手吧!”
大蟒雖然已經痛得快要暈厥過去,但還是聽懂了對方的話,愣了兩秒鍾,突然拔出了腰間的槍,可還沒來得及舉起,拿槍的手已經離開了身體,他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當他醒悟過來痛得死去活來,又尖聲嚎叫起來。
“很痛苦嗎?知道疼就好,說明你的小命還在。現在後悔了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黑影人瀟灑地把玩著閃著寒光的匕首,血從刀鋒上緩緩地滴落,他又慢慢地蹲下了身,沉聲說道,“你現在還想知道我是誰嗎?還要跟我作對嗎?”
“大哥,大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一馬!”大蟒苦苦哀求,疼得渾身顫抖,齜牙咧嘴地直冒冷汗,但是黑影卻冷笑道:“江湖朋友都叫我黑龍,記住我的名字,想報仇的就等下輩子投胎再來找我吧。”
大蟒還沒來得及哼一聲,感覺喉嚨處像被針刺了一下,一絲冰涼瞬間襲遍全身,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場血案在這個漆黑的夜晚悄無聲息地發生了,當黑影人做完這一切,還在現場停留片刻,好好地欣賞了一下他的傑作,帶著勝利的笑容消失在黑暗中。
陳昊文早上還在香甜的睡夢中,便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驚醒,一看是婁莉打來的,還以為是局長醒了,但聽了婁莉的話後,頓時整個人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全身上下濕了個透,一骨碌爬起來,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我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我是在路上給你打的電話,你趕緊過來吧!”陳昊文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現場,剛下車,婁莉就火急火燎地描述現場的情況,他聽著就覺得寒磣。
整個現場已經被封鎖了,雖然天還很早,但晨練的市民都早起了,圍觀的群眾被遠遠地攔在封鎖線外,荷槍實彈的警察使現場氣氛顯得越發冰冷。
陳昊文到了近前,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幾乎令他眩暈,雖然他見過很多死人,但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血淋淋的場麵,凝固的血染紅了周圍的石板,就連江邊的欄杆上都濺了許多。
“要不是因為死者是大蟒,我也不會大清早就把你叫來了。導致大蟒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喉嚨被利刀劃破,凶手不僅殘忍,而且相當麻利,死者的手上也有刀傷,很明顯在死前受過折磨。”婁莉先前已經從法醫嘴裏了解了情況,此時又為陳昊文當起了解說員,“死者隨身還攜帶槍支,但現場沒有彈殼,說明是在一槍未發,哦,應該說是還沒來得及開槍之前就被割破了喉嚨,這些人的死法都一個樣。”
陳昊文起身查看了一下案發現場的環境,這個位置到了晚上應該相當僻靜,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來的。正在這時,正在不遠處走訪現場群眾的沐陽小跑過來說道:“有目擊證人確認,昨晚和大蟒在一起的還有他那群手下,他們是十二點剛過離開夜總會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看到後來發生了什麽。”
“監控錄像也壞了?”
“我正要說這個,監控一直運行正常,惟獨昨晚壞了,所以什麽都沒錄到。”沐陽也覺得納悶,陳昊文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帶人去把大蟒的手下抓幾個回來問話。”
“不用你安排,我已經叫人去做了!”沐陽驕傲地說道,“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老大你操心了,你還是趕緊考慮大事吧。”
“別跟我在這兒貧嘴,還嫌麻煩不夠多嗎?趕緊做事去。”陳昊文沒任何心思聽他耍嘴皮子,不快地揮了揮手,對婁莉說道:“你在現場盯一會兒,我馬上回去提審大蟒的手下。”
“等等……”婁莉突然叫住了他,他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我想起一個人!”她眉頭緊蹙,腦子裏冒出潘迪當年被殺的情景,她親眼看到凶手用匕首刺穿潘迪的心髒然後逃之夭夭,“對,就是他,一定是他。”
陳昊文似乎從她眼裏看出了什麽,她頓了頓才說道:“潘迪也是被用這種手法殺死的,匕首直接穿過心髒,一刀致命!”
陳昊文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大蟒胸前的傷口上,問道:“你是說在機場高速襲擊我們的歹徒?”
“對,一定是他,該死的……”婁莉的嘴唇微微顫抖起來,想起那張邪惡的臉,就恨不得一拳擊碎。
陳昊文沉吟了一會兒,沉聲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別氣餒了,我想他逍遙不了多久了。”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在現場再呆一會兒。”婁莉揚起了頭,眼裏有一絲疲憊的笑容,陳昊文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向了停在人群外的汽車。
秦雄躲在人群外看了好久,他也是早上知道大蟒被殺的消息,等他來到現場,圍觀的市民已經把現場堵塞得水泄不通。他看見陳昊文從現場走出來,正想上去問個究竟,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悄悄溜出人群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陳昊文的電話。
陳昊文正在開車,心裏想著這起案子,七上八下的,思緒仍然停留在案發現場,他非常肯定大蟒死於仇殺,但想不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會下手如此歹毒。
秦雄的電話來了,他腦袋裏靈光一閃,還沒等他開口便說道:“你馬上到局裏見我。”
秦雄沒想到這個電話會給自己招來麻煩,支支吾吾地想要拒絕,又沒那個膽量。
陳昊文不耐煩地說道:“你這時候打電話來,想必已經知道大蟒被害了,是不是有什麽想告訴我的。”
“我……我也是剛知道,大蟒到底是怎麽死的?”這才是秦雄打電話來的真實目的,陳昊文臉色冷峻地反問道:“我也想知道大蟒是怎麽死的,等你告訴我答案呢,該不是與你有關吧。喲,你小子現在大有長進啊,居然想從我嘴裏套話了,我告訴你,別他媽在外麵胡說八道!”
秦雄以為陳昊文在懷疑他,忙辯解起來,可是越辯解越亂,最後在陳昊文的嗬斥聲中安靜了下來。
“我真不知道啊,我哪有那個膽量……”
“誰說是你幹的了,量你也沒那個膽量。好了,廢話少說,我馬上到局裏了,你最好在十五分鍾之內出現在我麵前。”陳昊文說完這話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按了一聲喇叭,然後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
秦雄回身看著仍然圍滿了市民的犯罪現場,惱怒地嘀咕了一聲:“我他媽吃多了撐的,沒事找事!”
陳昊文回到局裏時,大蟒的幾個手下已經被控製住了,他來到拘留室,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那些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指著其中一個小光頭說道:“就從他開始吧!”
婁莉和沐陽在現場忙碌了整整一上午,收工後才想起還躺在醫院的局長,兩人去了醫院,非常欣喜地看到局長已經醒來了。
“不好意思,病人醒來後不讓我通知你們,所以我就沒給你打電話!”他們進去的時候,醫生正在給林旭量體溫。林旭的麵色還很憔悴,浮現出了無力的笑容,說道:“是我讓張醫生暫時不通知你們的,我躺在這兒也沒什麽事,就當是休養身體,你們其實不用來看我的。”
沐陽走到他麵前說道:“婁警官一直惦記著您呢,這不剛忙完,飯都沒吃就趕過來看您來了!”
婁莉笑了笑,問局長是否感覺好點了。
“好多了,好多了,多虧了你呀,要不然我這條老命就交代了。”林旭還開起了玩笑,婁莉還在考慮該不該告訴局長昨晚發生的謀殺案,沒想到沐陽已經搶先說了出來,林旭聽聞後大張著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局長,您……沒事吧,我……我沒想告訴您,這不……這不沒守住這張嘴。”沐陽明白自己惹了禍,感覺進行自我批評。
婁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沉聲說道:“我不是告訴你別這麽快告訴局長嗎?你沒見局長身體這麽差?還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嗎?”
沐陽垂下了眼皮,露出了滿臉懊悔的表情。
“不行,我得出院,你們誰、誰……快去叫醫生來,我得趕緊出院,我得馬上回去。”林旭心裏一急,突然用力掙紮著站了起來。婁莉慌忙上去按住了他,勸慰道:“局長,您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工作的事兒您別太操心,陳科長在局裏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呢!”
“唉,我哪裏還躺得舒服,泰安市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我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倒下了……”林旭眼裏充滿了無奈和疲憊,“我這身體啊,年輕的時候沒怎麽關心過,這把年紀了,老毛病都是那時候積下來的,你們都還年輕,工作得努力,身體也得多關心關心啊,平日裏不注意保養,到了我這個年紀,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婁莉正想說什麽,電話響了,是陳昊文打來問她在哪裏。
“局長醒來了?哎喲,你看我這一忙起來差點忘了這事兒,你們還在醫院吧,我馬上趕過來。”陳昊文被案子弄得疲憊不堪,差點就忘記了還躺在醫院的林旭。婁莉回頭看了一眼局長,壓低聲音說道:“沐陽說漏了嘴,林旭已經知道昨晚發生的血案了。”
“那家夥,一張嘴就是收不住風,淨添亂。”陳昊文在電話那邊斥責了兩句,接著又說道,“不能讓局長知道得太詳細,局長那病是急出來的,一急又要嚴重了。”
“沐陽已經都說了,幸好局長還能挺住,現在已經沒事了。”婁莉低聲說道,“你那邊情況怎麽樣,有進展嗎?”
“還行,等見麵再說吧。”陳昊文邊打電話邊往外走,婁莉卻說道:“你中午就別過來了,我們也馬上回局裏,等下班後再一起到醫院看局長。”
“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幾分鍾就到了,就這樣,先掛了,見麵再說!”他說話間已經上車打響了引擎,婁莉回頭見局長和沐陽正在說話,頓了頓才打斷他們,說道:“陳科長馬上過來看您,已經在路上了。”
“他這時候還過來幹什麽?閑著沒事做了嗎?他手裏的工作有進展了嗎?”林旭嘴上嚴厲,心裏卻軟得像糖。
“什麽進展?”婁莉被問得一愣,林旭的臉色此時已經比先前好多了,笑著說道:“你就別再瞞著我了,我是局長,有權利了解案情的詳細情況嘛。”
婁莉知道又是沐陽這個家夥多嘴說出了一切,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用膠布封起來,隻好尷尬地說道:“林局,這可是陳科長剛才在電話裏專門交代的,他說您心髒本來就不好,不能讓您激動,更不能讓您著急,所以案子上的事您暫時就不要操心了,等您完全康複出院後,他會一五一十地向您匯報詳細情況。”
林旭歎息了一聲,想起陳昊文的體貼,疲憊的臉上笑開了花,他對陳昊文非常看好,不僅因為陳昊文做事細心,而且很有天賦,自從學校畢業就一直跟著他,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
“局長,您笑什麽啊,是不是想起什麽開心的事了?”婁莉倒了一杯水過來,遞到局長嘴邊,局長抿了一口,幸福地說道:“我想起了陳昊文那個家夥。”
“阿文?他有什麽好想的。”婁莉不解地問道,林旭輕輕地搖了搖頭,接過她的話說道:“阿文當年從學校畢業後到了我手下,從他跟我辦理第一起案子起,我就認定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材,他根本就是為這份事業而生的,這麽多年來,他單獨辦了很多棘手的案子,從來沒讓我失望啊。”
“局長,您就隻顧誇獎阿文了,怎麽也不表揚我兩句啊。”年紀輕輕的沐陽向局長求表揚,局長訕笑道:“你呀,雖然也有成為一名優秀偵察員的潛質,但你要真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偵察員,你還差得遠呢,雖然你有膽識,也非常機敏,但就是那張嘴總是不把風,說話辦事還不夠成熟,等你的思想成熟了,真正長大了……”
“局長,您就多誇獎我幾句嘛,我們這些年輕人也是需要多鼓勵鼓勵的。”沐陽撇了撇嘴,嘻皮笑臉地說道。婁莉笑著打擊道:“林局說得對,你跟陳科長比可差得太遠了,小朋友,要想得到表揚,再多努力努力吧。”
沐陽回擊起來:“在你眼裏,陳科長有那麽優秀嗎?”
“當然啦,他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最優秀的偵察員。”婁莉不加思索地回答道,沐陽當即壞笑著說道:“一個是咱們泰安市最優秀的偵察員,一個是優秀的國際刑警,那你們倆可真是天生一對了,再加上你們倆孤男寡女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要是錯過了,那可就錯過了一身的幸福啊,依我看啊,你們倆不如湊成一對算了。”
“你胡說什麽呢?”婁莉聽了這話心裏微微一熱,林旭好像並沒有聽見這兩個年輕人拌嘴,閉上了眼睛,心裏卻在笑著。
陳昊文急匆匆地進來時,手上捧著一束鮮花,婁莉接過鮮花,心裏熱了起來,在他臉上停留了兩秒鍾,才轉身誇張地說道:“局長,您看陳科長多有心啊,好漂亮的鮮花,也不虧您剛才那麽大力地表揚他。”
“何必破費呢?我這都是老毛病了,躺兩天就沒事了。”林旭心裏高興,嘴上卻漫不經心,婁莉還沒等陳昊文開口,又搶先說道:“正因為是老毛病了,所以您這次得好好休息幾天,別急著出院。”
“是啊林局,婁警官說得對,您這次既然住進來了,就安心多住幾天,就當休息,修身養性,等您把身體養好了,再回來當我們的領頭羊。”陳昊文這話雖然是一番好意,卻說得林旭心裏發悶,他幹了一輩子偵查工作,基本上很少有時間休息,現在又是關鍵時期,他怎麽能靜下心來?
“局長,你看他們這一唱一和的,是吧?不過也挺有道理的,您就聽他們的,多住幾天也不是什麽壞事,等我工作忙完的時候就來看您。”沐陽的笑讓陳昊文莫名其妙,他見局長也在笑,於是轉過頭去看婁莉,婁莉卻低著頭,好像根本不敢看他似的,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麽了,好像沒事,又好像有很多事,總之,心裏像揣著一隻小白兔撲通撲通地亂跳著。
“局長,您這是在笑什麽呢?沐陽,你小子是不是……”陳昊文的話還沒說完,醫生進來了,提醒他們別跟病人說太多話,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
“你們先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這兒也不需要人照顧,你們走了,我正好多睡會兒!”林旭話已至此,三人隻好先行告辭,臨走前林旭又叫住陳昊文對他低聲說了些什麽,陳昊文的表情立即變得僵硬無比,直到走出醫院大門臉色依然冷冰冰的。
“老大,局長剛才給你說什麽了,看你臉色那麽差。”沐陽見陳昊文的臉像塗了一層油墨似的,直到上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昊文停下腳步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沒開車?”
“小張把我們送過來後就回去了。”沐陽說道。
陳昊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為婁莉打開了車門,婁莉毫不客氣地坐進了副駕駛室。
沐陽一直在等陳昊文給他答案,可是陳昊文卻始終沉默著,眼裏好像空無一物,雙眉緊鎖,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喂,你們倆都怎麽了,怎麽都不會說話了?老大,林局到底給你說什麽了?有什麽事說出來,三個臭皮匠也頂個諸葛亮啊。”沐陽在後座雙臂張開,像一隻舒展開的章魚。
陳昊文卻隻管開車,一言不發。
婁莉看著車窗外急速劃過的風景,看上去心神不寧,她其實也在想局長到底對陳昊文說了什麽讓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可是她不問,因為她了解身邊的男人,如果他想告訴你,根本不用你問,如果他不想告訴你,你就是殺了他也沒用。
陳昊文突然猛地踩下了刹車,懶散的沐陽一不留神撞在了座椅上,瞪著眼睛半天沒回過神。
婁莉回頭去莫名其妙地看了陳昊文一眼,說道:“你到底怎麽了?從醫院出來就心不在焉的!”
陳昊文把頭靠在了方向盤上,沉重地歎息了一聲,滿臉痛苦地搖了搖頭,終於開口了,問道:“你們知道局長為什麽會心髒病發作嗎?”
兩人都疑惑地看著他,等待下文,可是陳昊文又沉默了良久,才語氣低沉地說道:“局長接到的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