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垂死掙紮
第五十八章
垂死掙紮
“什麽？麥格死了？”山大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呆住了。
“這一定是受艾森的指示。”卡洛的表情中夾雜著沉重的悲傷，咽了口唾沫，然後揚起頭看著空寂的天空說道，“現在他們一個一個離我們而去，接著便是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
山的大胸口像堵了什麽似的，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很久很久才說出一句話：“艾森，你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隨後而來的，便是一係列無休止的間諜式的暗戰。
在馬地街頭遭到襲擊之後，卡洛很敏感地覺察到了一種撲麵而來的危險，他知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馬地的頑固者之所以到現在還拒絕接受阿政府的和平協議，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們尤其是馬地的一些高層領導，還寄希望於凱凡耶夫的歸來，希望能夠有繼續反抗的機會。
曾經銅牆鐵壁般的“烏塔別”組織，即將走向滅亡的深淵。
現在卡洛已經後悔當初把凱凡耶夫交給巴維爾這個騙子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疏忽，卻給行動造成了永遠的悔恨。
“不能再等下去了，巴維爾，你這混蛋，我要你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卡洛也是後來才想到的，麥格的死肯定與巴維爾有著某種聯係，隻是他想不通，巴維爾為什麽沒有對自己下毒手，而將目標指向了麥格。
其實，這隻能怪殺手的功夫還不深，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卡洛，但當時麥格的身體擋住了卡洛，加上夜色深沉，殺手才沒有擊中卡洛。
不過，卡洛並不知道實情，如果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更加痛苦，為麥格的死而悔恨終生。
巴維爾也是剛剛得到任務失敗消息的，當時他正在為殺手的失誤而萬分惱怒，手中夾著一隻大雪茄，在地板上來回地踱著步子。
“轟！”他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他正在火氣上，卻見馬格怒氣衝衝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啪！”馬格將一張報紙用力地扔在了巴維爾的麵前。
巴維爾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忙拿起了報紙看了起來。
“媽的，卡洛，算你厲害！”巴維爾在心裏惡狠狠地罵道，但卻立即擠出了一臉的笑容，對馬格說道：“其實呢，我也是早就想將此事上報給政府的，隻是一直太忙於這邊的事情了，還沒來得及管這件事啊！”
馬格回過身來，厲聲質問道：“巴維爾長官，我知道你一直在忙著攻打馬地的事，但是上麵已經對你的所作所為動怒了。”巴維爾表情有些掛不住了，有些手腳無措，馬格接著冷聲說道，“但是我了解了事實的真相，知道你是因為太忙了，所以才……拖到這個時候才向媒體發布這條重要的消息的吧。”
巴維爾頓了一下，馬上換了一副麵孔諂媚地說道：“哦，對，對，對，事實就是這樣的。”
其實，這隻是馬格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他早已向阿政府匯報了這裏的情況，巴維爾的意圖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
“好了，戰事繁忙，我不多打攪了，這樣吧，我剛剛收到了阿政府的來電，阿奇亞長官命令我將凱凡耶夫押解回阿來克斯，政府方麵已經派了畢爾過來接手這事，現在聯邦政府正在商議方案，相信不久我們便會從這裏撤軍的。”
巴維爾聽了這話，臉上的顏色逐漸加深，頓時像失去了知覺似的，一時間沒有了任何反應。
“巴維爾長官，帶我看人去吧。”馬格一揮手，大聲命令道，“來人！”
馬格帶來的四個警衛一湧而入，將他和巴維爾緊緊地圍了起來。
“你……”巴維爾看見這陣勢，心中突然怒火叢生，但又無話可說。
馬格看著巴維爾的表情，突然一招手，四個警衛就將巴維爾牢牢地控製住了。
“你……你們想幹什麽，來人啊。”巴維爾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頓時大聲叫起來，並且劇烈地掙紮，想扭轉局勢。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便有幾個抱著槍的士兵衝進來將槍口對準了馬格。
馬格輕蔑地看著還在掙紮的巴維爾，巴維爾突然狂笑起來：“你以為你可以從這裏走出去嗎？”他冷笑道，立即怒聲喝斥道，“這裏是我的管區，你擅自闖入，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
馬格盯著巴維爾那張扭曲的臉，嗅著這裏沉悶的空氣，突然輕輕地拍了拍手掌，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正在此時，又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畢爾？”巴維爾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但仍舊滿麵怒容。
畢爾將一張白色的紙展現在巴維爾的麵前，冷笑著說道：“看清楚了嗎？”
巴維爾的眼睛像突兀起來了似的，臉上的肌肉頓時焉了下來，大滴的汗珠立即浸濕了那張蒼白的臉，嘴唇也劇烈地顫抖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接著，畢爾將“逮捕令”舉到巴維爾手下的麵前轉了一圈，厲聲說道：“巴維爾涉嫌窩藏罪，現在執行聯邦政府令，將他收押。”
巴維爾的手下立刻退了下去，再也不敢阻攔。
馬格轉過身來看了巴維爾一眼，接著命令手下：“將他帶走。”而後又對巴維爾的手下說道，“帶我們去關押凱凡耶夫的地方。”
“是，長官，這邊請。”其中一個士兵應道。
“你們這些混蛋，你們算計我，你們的陰謀是不可能得逞的……放了我……”巴維爾一路留下瘋狂的嚎叫聲，但是已經顯得蒼白無力。
幾個小時以後，巴維爾將被押解回阿來克斯，這個瘋狂一時的陰謀家終於被自己的聰明所誤，把自己推向了死亡的邊緣。
凱凡耶夫被捕的消息迅速傳遍全球，這條振奮人心的消息像一枚炸彈，頓時掀起颶風暴雨。
艾森在得知這個消息時，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此時，他的辦公室裏沒有一點燈光，他獨自坐在黑暗之中，雙眼緊閉，已經沒有了力氣，似乎隻剩下了一具空殼，在夜色中遊蕩著。
他想到凱凡耶夫已經被抓了，突然狂笑不止，但很快又像被什麽東西堵塞住了喉管似地，張開的嘴唇久久沒有合攏，身體也像被電擊了似地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的夢想將葬身在一個漆黑的夜裏，他的思維就要在此刻停止運行。
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的往事，那些記憶像炸彈一樣在他腦海裏一枚枚地炸開……
突然，他麵前的通訊係統傳來了信號，在黑暗中眨呀眨的，顯得特別刺眼，艾森看著那個紅色的小燈，過了好久才慢慢地伸出手去按下了按鈕。
雄侖的麵孔，此時也如死灰一樣出現在屏幕上。
“艾森先生……”雄侖有氣無力地叫道。
艾森看著那張臉，頭歪向一邊，但又慢慢地轉了回來。
“你都知道了吧。”艾森的聲音也失去了底氣，在這樣安靜的夜裏，顯得沉重而又蒼白。
雄侖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是剛剛知道凱凡耶夫被抓獲消息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的計劃也夭折了，現在他聯係艾森隻是想探一下他的口風，看看還有沒有轉機。
“完了，一切都完了。”雄侖無力地喘息道，“我們還有別的出路嗎？”
艾森無言地望著刺眼的屏幕，內心也在重複著那句話。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
不，我不能輸，我還沒有輸，我還有“黑盒子”。
突然，艾森好像回光返照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將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湊近屏幕，一字一句地對雄侖說道：“你馬上帶著‘黑盒子’回來，馬上！”最後，他禁不住吼了起來。
雄侖看著艾森猙獰的臉，自己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接著什麽話都沒有說就收了線。
“我真的還能回去嗎？”雄侖在心裏默默地念道，頓時像癱瘓了似地倒在地上，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
這個冬天的夜晚，寒風凜冽，空氣顯得越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