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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次全隊行動

  第14章


  第一次全隊行動


  稀薄的空氣,冰冷的寒夜,無法入睡的心情。


  單龍安靜地躺著,像一條正在休眠的蛇,蜷曲著身體,隻有心髒還在跳動,思維都已沉睡。他無法繼續思考任何問題,隻要一閉上眼,就感覺像掉進深淵中,萬劫不複,難以呼吸。


  “你沒事吧。”


  他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想睜開眼,卻沒有一點力氣。


  “連長,他休息休息就會沒事了。”


  說話的是個女護士,祁華山此時正站在她身旁看著單龍陷入沉睡的臉龐,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他醒來了馬上通知我。”


  “是!”女護士送走連長後,找來毛巾,浸濕後給單龍擦了擦臉,正要離開,突然被抓住了手,她想抽回,卻被抓得緊緊的,一動就痛。


  “不要走,不要走……你不會有事的,不要啊……”


  女護士聽見單龍模糊不清的呼喊,再也不忍心抽手,幹脆坐了下來。她是隨部隊到達朝鮮的第一批軍醫,幾乎每天都在生與死之間周旋,已經不記得究竟有多少戰士離開這個世界,就連痛苦的感覺都沒有了,但這不是麻木,而是已經無力麻木,她此時不禁也陷入沉思。


  她叫白雪,來自杭州,長著一張俊俏的臉,腮紅齒白,人如其名,戰士們都開玩笑地叫她“白雪公主”。在朝鮮的這麽多天,每天都在硝煙中穿梭,看著一個個生命從眼前消失,開始時會很痛苦,但現在,經曆了太多,她的內心已經完全封閉,隻能盡一個醫生的職責,盡量減少戰士的痛苦和死亡率。


  她此刻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單龍,那張熟睡中的麵孔映在她眼中,像一個初生的嬰兒。


  直到下午四點,單龍才終於睜開眼,他醒來時身邊沒有一個人,整個房間就像一座密不透風的監獄,他這才知道這裏是戰地醫院。在此之前,他還從未進來過,此時就想趕緊逃跑出去。但一個漂亮的女孩突然出現在麵前,使他陷入了被動。


  “醒了?”進來的女孩是白雪,她每隔一會兒都會進來看下病人的情況,見他醒了又問道,“餓了嗎?”


  單龍怔怔地搖了搖頭,然後想坐起來,白雪忙上去扶起了他,同時說道:“連長來看過你,還吩咐如果你醒了,叫我馬上通知他。”單龍卻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黑子,黑子在哪裏?”


  “黑子?哪個黑子啊?”


  單龍這才想起黑子的真名,他叫陳鋒。


  “哦,他呀,剛剛從他大腿上取出子彈,還沒醒呢。”白雪親自參與了為陳鋒手術的過程,所以很清楚他的情況。單龍這時候穿上鞋子,像要出門,但被白雪攔住了,問道:“你要去哪兒?你剛醒,好好休息吧,我還得去通知連長呢。”


  “黑子在哪裏?我要去看他。”單龍的口氣不容置疑,白雪隻得依了他,先去開了門,然後想扶著他,卻被拒絕了,“我又沒受傷,自己能行。”


  白雪在前麵帶路,沿著走廊繞過幾個彎,不一會兒就到了黑子的病房外。單龍輕輕推開了門,緩緩走到黑子麵前,見他雙眼緊閉,滿臉蒼白,心裏微微痛了一下。白雪低聲說道:“子彈傷了他的大腿動脈,失血過多,差點沒救回來。”


  單龍腦海中浮現出那驚險的一幕,突然就浮現出一張似乎還在狂笑的臉,猛然轉身就往外衝去。


  “喂,你要去哪裏?給我站住,我……”白雪還沒反應過來,單龍已經衝出了醫院,白雪追出去時,已經不見了他的影子。


  單龍徑直來到了祁華山麵前,倒把祁華山弄得莫名其妙,反問道:“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麽出來了?”


  “沒事了,我要見俘虜。”單龍心裏憋著怒火,說起話來也帶著火藥味。祁華山剛才正端著杯子喝水,此時慢慢放下,盯著單龍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說道:“俘虜已經交代了,他是南韓人,仗著自己會說中國話,打算混進來當間諜弄情報回去,沒想到半路上露了餡被你們抓住。”


  “我要去見他。”


  “他已經交代清楚了問題,你知道我們對待俘虜是有政策的。”


  “但他殺了我們一個戰士,不能就這麽算了。”


  祁華山心裏也痛,先前單龍告訴他王德忠是一棵好苗子,有機會訓練成一名好的狙擊手,但還沒真正走上狙擊台就犧牲了,他能不心痛嗎?當他第一眼見到俘虜時,也恨不得一槍斃了他,不過他是連長,不是劊子手,必須從大局出發。


  “殺人償命,血債血還,他當著我們的麵殺了我們的戰友,能這麽算了嗎?”單龍憋在心底的怒火開始往外冒,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憤怒。祁華山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思,不冷不熱地說道:“他已經被俘虜,而且已經交代了所有問題,我們不是土匪,不能隨便槍斃俘虜,你不是不知道。”


  單龍不想再說什麽,他知道此時跟連長說再多也無濟於事,於是默默地轉過身想離開,但被祁華山叫住了:“你等等,我還有事找你。”他收回腳步,卻沒轉身,隻給了祁華山一張背影。


  祁華山慢慢走到單龍麵前,盯著那張黑著的臉,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他太了解這個戰士了,做事非常認真,尤其是在立場問題上從不會放棄自己的觀點,此時雖然沒再跟他在這件事上糾纏,但他心裏一定有個疙瘩,這次回去後肯定會立馬上狙擊台,多找幾個美國兵的命來祭奠死去的戰友。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


  連長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單龍眉頭一抬,卻未言語。祁華山歎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最喜歡你的就是你的脾氣,你很執著,也很仗義;不過我最討厭你的也是你這副臭脾氣,太倔強,認準的事就不想回頭。你呀,做事有股衝勁,但並不是對所有事都要這樣,比如那天晚上,我聽戰士們說了,說明你具有一定的領導能力,非常好地控製了現場局勢,要不是中途出了一點點小差錯,這次行動應該是非常完美的……”


  單龍聽不出連長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貌似表揚,卻又帶著批評的味道。不過他不想說話,更不想在這個他認為無聊的問題上繼續下去,所以等連長的話告一段落時,立馬說道:“連長,如果沒什麽事,我回醫院去了。”


  “回醫院?”祁華山笑了起來,“我想你不是想回醫院,而是要回到狙擊台上去吧。”


  單龍愣住了,連長居然猜中了他的心思,他確實在打著小算盤,恨不得馬上提著槍衝敵人一陣亂掃,他要發泄,要為戰友報仇,要平息內心的怒火。


  正在這時,白雪突然出現了,她是來向連長匯報單龍的情況的,沒想到也在這裏遇到了單龍。單龍看見她時也愣了兩秒鍾,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扭過了頭去。


  祁華山看見白雪,老遠就喊道:“我要你照顧的病人怎麽跑我這來了?”


  白雪看著單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他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她本來打算說自己攔不住他的,但臨時又改變了話語。單龍聽見這個回答,也微微側過臉去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盯著自己看著,忙又扭過了頭去。


  “原來你就是大家都在說的那個狙擊手啊。”白雪突然說起這個,單龍沒任何表情地看著遠處,沒理會她的話。白雪到底是女孩,此時見單龍不理她,不禁變得有些矜持起來。祁華山看在眼裏,假裝衝單龍吼道:“你小子被人恭維兩句就長了翅膀不成?臭德行。”又問白雪道,“陳鋒沒事了吧。”


  “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再多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祁華山點了點頭,又對單龍說道:“現在你看中的兩個狙擊手,一個犧牲了,你得再好好觀察觀察,給我重新找幾個出來。”


  單龍還在沉吟,其實是在搜索到底還有誰符合一個好的狙擊手的標準,祁華山以為他假裝沒聽見自己說什麽,頓時說道:“你沒聽見我的話?”


  “報告連長,我聽見了。”單龍挺起胸膛說道,白雪想笑又不敢笑,祁華山接著說道:“你現在馬上回去給我物色人選,在找到合適的人之前,你不得登上狙擊台。”


  “為什麽?”單龍聞言,突然就轉過了身來。祁華山黑著臉說道:“這是命令,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好了,你趕緊回去吧。”


  單龍還想說什麽,但卻什麽都沒說,憤憤地轉過身,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白雪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還沒回過頭來。祁華山輕聲咳嗽了兩聲,問道:“看什麽呢?人都不見了,還沒看夠嗎?”


  白雪不好意思地回過頭來,麵頰緋紅。祁華山假裝沒看到這些,此時轉移了話題,問道:“這段時間傷員情況如何?”


  “死亡率有很大程度降低,但因為藥物補充跟不上,仍然有很多傷員無法及時出院。”


  “哦?後勤補給不是剛到嗎?怎麽又差藥了?”


  “是的,但是因為前期傷員太多,仍然跟不上需要。而且我們聯係了後方,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調集藥品過來至少也需要一個星期……”


  祁華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很多傷病員都是因為藥品供給跟不上才犧牲的,這是最令他痛心的事,他情願看見戰士們犧牲在戰場上,也不情願戰士死在手術台上。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白雪想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在離這裏二十公裏外有一座美軍醫院,那是專門救治美軍重傷病人的,那種消炎藥物使用範圍非常廣泛,我想在那裏能找到我們需要的藥。”


  “美軍醫院?”祁華山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可以盡快弄到藥品的最好辦法,但要從美軍重兵防守的醫院弄出藥來,不僅危險性太大,而且可能性很低。


  “要減少戰士繼續死亡的可能性,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李醫生是什麽意思?”


  李醫生是醫院的負責人。


  “他回國去了,正在到處搜集這種藥物,估計短時間內不能回來,他臨走前讓我負責這裏的一切事務。”白雪也是李醫生的學生,所以李醫生離開時讓她負責醫院的所有事情。


  祁華山點了點頭道:“讓我考慮一下。”


  “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我知道……”祁華山又一次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單龍確實又回到了醫院,他要親眼看到陳鋒睜開眼,卻被醫護人員攔住不讓進,讓他不要影響傷者休息。無論他怎麽說都沒用,最後隻得無可奈何地在醫院門口轉悠,直到看見白雪從遠處回來。


  “你……怎麽還在這裏?”白雪看到他時也很吃驚,當單龍說明原因後,白雪也說道:“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即使守著他也沒任何作用,不如等他醒了再來看他。”


  單龍不願意,不過仔細一想也對,於是不再強求。


  白雪又說道:“一直聽說8連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狙擊手,今天站在我麵前我卻都不知道。嗬嗬,大英雄,大夥兒都誇你誇得天花亂墜,我看你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單龍也被這話逗笑了,他發現這個女孩說話時特別有意思,不僅直,一點也不拐彎抹角,而且眼睛很大,很漂亮,一說話就盯著你看,看得他都不敢再直視對方了。他笑過後說道:“對呀,我哪有大家傳得那麽神,你看我像什麽王牌啊,超級狙擊手嗎?”


  “嘿嘿,我看你還真不像,不過……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我不信也得信了。”白雪上下打量了單龍一番,又笑開了。單龍此時收住剛才的話題道:“我得回去了,明天再來。”


  “這麽快走?”白雪接過話,卻又說道,“知道你這個王牌狙擊手很忙,不敢多打擾你,嗯……那有機會再聊吧。”


  單龍看著白雪走進了醫院門口,這才轉身離開。在回去的路上,失去戰友後一直陰沉的心情才開始好轉。


  “單龍,你沒事了吧。”


  “陳鋒呢?子彈取出來了嗎?”


  一回到連裏,戰士們便都圍過來問長問短,得知他們都化險為夷,大夥兒才慢慢散去。


  “今天上狙擊台了嗎?”他又問起這事,一個戰士說道:“上了,但是沒收獲。”


  “崗子還在狙擊台上沒回呢,他說今天一定要有收獲。”


  崗子全名叫陳正崗。單龍想了想,正準備去狙擊台看下情況,突然想起連長的命令,又收回了腳步。


  “這幾天美國鬼子好像集體消失了,我守了一天都沒見一個鬼影子。”


  “對呀,我也沒發現半個鬼影子,忙活了半天,連根毛都沒見到。”


  單龍也感覺不可思議,難道美軍這幾天真的集體消失?或者是出了什麽別的事?想到這裏,他再也坐不住,也管不了連長的命令,心想我不帶槍上狙擊台總可以吧。


  “你幹什麽去?”戰士們見他放下了槍,都很奇怪。單龍說道:“我去看看崗子,他在幾號位置?”


  “2號。”


  “那你怎麽不帶槍啊。”


  “連長不讓我這些日子上狙擊台……你們可得給我作證啊。”單龍說完就溜了出去。當他上到2號狙擊台時,看見崗子正聚精會神地瞄準,於是也趴下來觀察對麵美軍陣地的動靜。崗子一扭頭發現了單龍,忙驚喜地問道:“教官,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麽也來了?”


  單龍低聲說道:“別說話,注意觀察。”


  “我都觀察一天了,也沒見到一個目標。”


  “別急,不還沒天黑嗎?”單龍仔細搜索著對麵的狀況,對麵陣地沒有任何變化,除了不見敵人的影子外,與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奇怪了,你說敵人整天都不出門,要是我早被悶死了。”崗子調整了一下姿勢,槍口在視力可見範圍內左右掃描。


  單龍沉吟了一會兒,又沉聲說道:“放心吧,今天絕對會有收獲。你繼續觀察,我先回去處理點事。”他然後下了狙擊台,回去對所有人說道:“檢查武器,馬上跟我上狙擊台。”


  “這麽晚了,還上狙擊台幹麽。”


  “對呀,都一天沒見敵人出來溜達了……”


  “你們說得對,正是因為一天都沒出門換氣了,所以我估計敵人會趁著晚上出門活動,到時候就是你們充分發揮的時候。”單龍信心十足地說道,“趕緊,天已經黑了。”


  戰士們一聽這話,頓時摩拳擦掌,紛紛提著槍往外擁去,然後登上狙擊台,各就各位,開始等待敵人出現。


  單龍這次仍然是空手出來的,他依然上了崗子所在的2號狙擊台,因為他突然對這個戰士產生了一種共鳴。這個新的狙擊手就好像他當初剛走上狙擊台一樣,有一種非常耐得住寂寞的心態,能在狙擊台上等待一天,沒見到目標卻仍然堅持下來的人確實不多,所以他想看崗子打。


  “還沒有發現嗎?”


  “沒!”崗子低聲說道。


  此時,夜幕已經緩緩降臨,周圍的一切都掩蓋在了黑暗中。


  “我怎麽看不見了?”崗子突然說道,單龍一愣,在這樣朦朧的夜色中,正常的視力應該還能看見目標。於是問道:“是不是盯了一天太疲勞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崗子沒有休息,卻換了左眼瞄準,此時一切都清晰起來。


  “怎麽了?視力恢複了嗎?”


  “嗯,能看見了。”崗子正說著,對麵陣地上突然隱約出現一個影子,他心裏一喜,正要扣下扳機,單龍在一邊說道:“別急,瞄準了打,一定要一槍擊斃目標,不能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單龍剛才說的這些話,此前已經在訓練時告訴給戰士們,不過他此時為確保崗子能成功狙擊目標,又重複了一遍。崗子把這話記在心裏,槍口對準了對方的眉心。


  單龍畢竟經驗豐富,非常準確地分析出了美軍的心思。近段時間,美軍發現誌願軍的狙擊手好像突然增多,所以白天根本不敢出門活動,一直等到晚上,膽子大的人才敢出來換換氣,膽子小的人卻仍然躲在屋裏不敢出門。


  對麵的這名美國人是在暗處觀察了多時後才走出來的,一整天都關在屋裏,甚至連撒尿拉屎都隨地解決,終於等到晚上,才壯著膽子出門。此時他正在撒尿,似乎很爽的樣子,滿臉陶醉不已,還吹起了口哨。


  “開槍嗎?”崗子已經瞄了半天,此時隻要扣動扳機,目標必死無疑。但單龍剛才又考慮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這邊開槍的話,其他敵人肯定都不敢出門了,所以索性還等等,說不定這家夥發現沒事,回去後會有更多目標出來溜達。


  “等我的命令再動手。”


  “再等下去,我擔心目標要回窩了。”崗子畢竟是新手,有點忍不住了,眼看到手的獵物就要溜走,他已經蠢蠢欲動,手指幾次差點扣下扳機,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其他的戰士此時也都在緊張地等待著目標,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各自的範圍內還沒有目標出現,有幾個戰士開始懷疑單龍先前的話。


  單龍在狙擊台上和敵人較量了那麽久,他對自己的話還是充滿信心的,眼看著好不容易才出現的目標搖晃著回窩,他仍然不急不躁,在心裏默念著,剛數到5時,敵人陣地上突然同時出現幾個人影。他的心沸騰了,臉上也露出了完全放鬆的笑容。


  “兄弟們,該你們發揮了。”他輕輕拍了拍崗子的肩膀,然後撤了回去。崗子此時也對單龍充滿了敬佩,待單龍一離開,他率先扣下了扳機,正在呼吸新鮮空氣的美軍,有的在撒尿,有的在向誌願軍陣地方向遙望,還有的竟然開始唱歌……當崗子這一槍射中一名目標的腦袋時,其餘的人頓時都呆住了,發出一陣陣驚慌失措的號叫。


  誌願軍戰士的槍同時響了起來,帶著仇恨的子彈像雨點一樣射去,就在一瞬間的工夫,美軍便丟下數具屍體逃了回去。


  單龍正在細心地擦拭著自己心愛的莫辛納甘步槍,戰士們高興地回來了,一看見他,紛紛圍上來問長問短。


  “沒什麽好奇怪的,隻要摸準美軍的活動規律,你們也可以掌握他們的動向。”單龍放下槍,繼續說道,“不過前提是必須多練習……”


  “教官,你剛才叫我別開槍,我還真擔心目標跑掉了,沒想到那家夥一回去,竟然引出了一大群敵人。”崗子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敬仰之情,還在為剛才的狙擊過程感到興奮不已,當看見目標一個個倒下時,那心情可比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要爽多了。


  單龍看見戰友們興奮的樣子,也高興地笑了起來,不過他說道:“我可不是什麽教官,以後誰要是再這麽叫我,我跟誰翻臉啊。”


  “哈哈……這叫法名副其實啊,你現在在全軍都是赫赫有名的狙擊手,就連杜軍長也親自接見了你。再說我們確實都是你教出來的,我們不叫你教官叫什麽啊。”


  單龍被大夥兒這麽一說,又覺得不好意思了,習慣性地摸了摸腦袋,訕笑了起來。


  “看樣子大家很清閑嘛,都圍在這兒幹什麽?”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大夥兒回頭一看,祁華山出現在視野中。他一出現,大家正想散開,但被他攔住了:“都不要走,我有事要問你們。”他說完就來到了單龍麵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轉向了那把狙擊槍,笑了一下,說道,“槍擦得挺亮啊,剛才是不是又幫你立功了啊。”


  單龍忙說道:“沒……我沒上狙擊台,剛才都是戰士們自己打的,不信可以問他們。”


  “哦?真的?”祁華山掃視了一眼其他的戰士,問道,“剛才我聽見槍響,都是你們打的?”


  戰士們紛紛點頭,證明單龍沒上狙擊台。


  “好,就當我信你們了,那麽戰況如何啊?”祁華山這麽一說,戰士們紛紛報上自己的成績,連長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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