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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老巢

  勾頭專家丟掉槍械從容走了出去,門口兩邊站立著十餘個黑衣男子,全戴著口罩不露麵目,身上衣服還血跡斑斑,其中一人正站在前端,握著電話望著自己,勾頭專家微微一歪腦袋:“小二?”


  “來,通個電話。”


  小二把一部手機丟給勾頭專家:“告訴他,你降了。”


  “我降了!”


  當遠在南韓首邇莊園的韓玄銘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還有三個憋屈卻無奈的字眼時,他的嘴角牽動一下,掛掉電話望著身邊韓鋒一笑,隨後把遙控放回口袋:“遙控壞了,讓人找鑰匙開吧。”


  此話一出,卷簾門後,無數槍口低垂,隨即消失。


  卷簾門打開,赫然見到擎天柱。


  相比剛才的小心翼翼和綿裏藏針,韓鋒此刻顯得更加從容和自然,他似乎沒見到車庫後麵兩個洞開的窗戶,也沒見到地板模糊淩亂腳步,徑直走到擎天柱麵前笑道:“韓玄銘先生,謝謝你!”


  擎天柱煥然一新,車身、擋風玻璃和車燈全都換過,還被韓玄銘抹得一塵不染,韓鋒站在麵前可以清晰見到自己影子,他望著慢慢走過來的韓玄銘:“做你的朋友如跟車子般幸福該多好。”


  在韓玄銘嘴角牽動湧現一抹無奈時,韓鋒手指抹過車身,淡淡一笑:“你對車子可真是好,心血,精力不算,還有一股子真誠,雖然你對朋友也是不錯,可相比這冰冷的車子還是遜色兩分。”


  “有些東西注定是人生的無奈。”


  韓鋒沒有說什麽,對於韓玄銘來說,韓鋒還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即使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顧韓玄銘對他真的不錯。


  韓玄銘重新捏出一根雪茄叼入嘴裏,站在韓鋒身邊抹過潔淨的車子道:“耗費兩天終於把車子改頭換麵,隻是此刻再向你表達驕傲的心,就顯得做作和多餘了,有些事做了是再也無法彌補。”


  他一拍韓鋒的肩膀開口:“也許,以後不再是朋友甚至不再往來,但我還是想要跟你說一句,善待擎天柱善待單純的韓熙,這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兩件寶貝,托付到你手上是我人生最後願望。”


  “韓玄銘先生,好端端何必說托付呢?”


  韓鋒向韓玄銘悠悠一笑,輸入密碼和掌紋打開車門道:“這一生,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情也會做無奈的事情,我能夠理解也能夠原諒,而且我知道韓玄銘先生的性格,所以我對你沒有半點恨意。”


  “韓鋒——”


  在韓玄銘下意識要拉韓鋒的時候,韓鋒已經淡淡一笑坐入了車裏:“同樣,我也理解阮文泰的糾結和掙紮,個人情感來說,他是絕對不想對李明哲揮出那一斧,可是理智來說又不得不下這殺手。”


  “就如今天的局麵,他跟你都是相似無奈。”


  在韓鋒落下半片車窗關上車門的時候,座椅上彈出三道堅韌的牛皮帶子,頃刻把韓鋒綁得嚴嚴實實,牛皮顯然都是特製的,憑借金屬殼子死死束縛住韓鋒,大退一道,腹部一道,凶口也一道。


  與此同時,車庫其餘豪車後尾箱紛紛彈開,湧出十多名殺氣淩厲的黑衣男女,動作迅速衝到擎天柱麵前,舉著槍械對準車內韓鋒,保險已經打開,手指也貼在扳機,一聲令下就會無情射擊。


  今天的事,有點意思。


  “後備方案?”


  有點意思,看來對方真的不在乎勾頭專家的生死,韓鋒本想勸韓玄銘,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但是好餓更清楚,韓玄銘這麽做,應該不是他的本意。


  動彈不得的韓鋒臉上沒有半點慌亂,甚至還能揚起一抹笑容,望向掌控局勢卻沒有半點得意的韓玄銘:“三百刀斧手是第一道方案,這車子就是後備殺招?韓玄銘,不得不說你布局水準很高。”


  韓玄銘臉上沒有半分勝利者的笑容,狠狠吸了兩口雪茄保持著沉默,隨後,他又聽到韓鋒漫不經心開口:“也是,你如沒兩把刷子,李明哲又怎會選你做暗處接班人?不過,你執行此事很痛苦吧?”


  他淡淡補充:“你是一個極端的人,對敵人殘酷無情,對朋友溫暖如春,如今你違背自己規則對付我,內心必然受著極大煎熬,最重要的,你還在心愛車子上做手腳,你隻怕死的心都有了。”


  韓鋒歎息一聲:“看來勾頭專家他們的份量不夠啊!”隨後他又恍然大悟:“或許我錯了,開卷簾門的殺著隻是一個幌子,真正殺招還是在擎天柱,虛虛實實,讓我掉與輕心中了這個圈套。”


  “韓少,對不起!”


  韓玄銘呼出一口長氣,勉強散去臉上的掙紮和痛苦道:“我們真不想對你下手,更不想無視勾頭專家的生死,可你讓我們感覺到畏懼,你跟武娟的關係,讓我們擔心你將來對黑手會造成傷害。”


  “換成你在我們位置,想必也會衡量長遠利益。”


  “武娟一旦回來主持樂天派,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對付她背後的龍騰”


  韓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你們就設下今天這一局?清楚我的真實身份,利用我對你們父女的信任,你們想要無聲無息幹掉我?韓玄銘先生,我理解你和阮文泰,可是你們是否了解過我?”


  韓鋒冷眼看著韓玄銘:“你們就不設想一下,如我真的要幹掉黑手會,莊園一戰,我對付的就不僅僅是月影,我會把阮文泰一起幹掉,讓黑手會群龍無首遭受樂天派蠶食,可我沒對阮文泰下手。”


  “你們難道不清楚這意味什麽嗎?”


  韓鋒呼出一口長氣,目光望著擋風玻璃前麵的槍手:“意味我希望跟你們友好,我跟武娟確實關係不淺,可這不妨礙我跟樂天派的敵對,畢竟現在是金智秀在掌控,我是唯利是圖的人,會因為一個女人失去大局觀嗎?”


  此時,沒有等韓玄銘出聲說些什麽,身穿黑衣的雞頭踏前一步,聲音清冷而出:“韓鋒,我可不可以理解,你說這些話是想要保命?我還以為你會悍不畏死,其實也是貪生怕死,有點失望!”“你沒什麽失望的。”


  韓鋒瞥了他一眼:“我隻是讓韓玄銘先生想清楚,他已到懸崖最後一步,一旦踏下去就回不了頭了,換成其餘人,我根本懶得做最後努力,但韓玄銘先生和韓熙待我不薄,我願意給他機會。”


  “給韓玄銘先生機會?”


  雞頭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槍口對著韓鋒冷冷一笑:“現在你是甕中之鱉,你有天大能耐也難作為,該是我們給你機會才對,韓鋒,不要廢話,馬上叫你的人放了勾頭專家,我給你一個好死。”


  他目光陰冷的看著韓鋒,昔日傷口讓她臉龐顯得猙獰:“我可以一槍斃掉你,也可以十槍百槍讓你死,韓玄銘先生心軟,容易被你甜言蜜語蠱惑,但我雞頭帶著使命而來,今晚勢要你死!”


  “這裏不是你最大!”


  韓鋒無視他的殺氣騰騰和咬牙切齒,扭頭望向徐徐吐出濃煙的韓玄銘:“殺不殺我由韓玄銘先生決定!”他淡淡一笑:“韓玄銘先生,我今晚猜到潛在風險還敢走入進來,更是拿下勾頭專家。”


  “你覺得我後手就到此為止?”


  他眼裏閃爍光芒,看著韓玄銘開口:“你現在可以賭一把,覺得我虛張聲勢的話就直接下令開槍看看,覺得沒有把握或你還當我朋友的話,那就把我鬆開,我跟你和阮文泰依然保持原有關係。”


  “韓玄銘先生,不要被他蠱惑!”


  在韓玄銘神情掠過一抹猶豫時,雞頭厲聲喝出一句:“他現在黔驢技窮根本沒有作為,隻剩下一張嘴在虛張聲勢了,韓玄銘先生,無數人想要韓鋒死而不可得,今晚我們有機會絕不能錯過。”


  “不然黑手會將來必會給他重創!”


  韓玄銘看著神情淡定的韓鋒,完全辨認不出這小子的殺招,更不知義會哪裏存有潛在危險,可是他對賭一把又有點猶豫,畢竟他內心很欣賞韓鋒,根本不想對他下手,否則他早就下令開槍。


  “在思慮我的後手?”


  韓鋒淡淡開口:“知道我送給韓熙的禮物嗎?”


  韓玄銘微微一怔:“雞頭查過了,沒問題!”


  “他查錯了!”


  韓鋒呼出一口長氣,保持著應有的風輕雲淡:“其實鑽石項鏈是文婉婉送的,我帶來的禮物是大蛋糕和音樂盒,她跟我調換過來了,韓玄銘先生,要不要賭一把,賭一把裏麵有沒有多餘玩藝?”


  靠!

  跟老子玩,你們差的太遠了,老子走一步看五步,你們最多看三步,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的心思,蹭著老子被華國通緝的時候,弄死老子。


  即使華國知道也不過是殺了一個楊小六,不會找你們算賬,阮文泰,你小子夠陰險的。


  韓玄銘臉色巨變,把雪茄在手裏一揉熄滅,望著殺氣淩厲的雞頭,低聲喝出一句:“事情到此為止,不準對韓鋒開槍,我會親自向教主解釋!”隨後他就踏前一步,想去解韓鋒的牛扒帶子。


  “謝謝韓玄銘先生,不過,不用了!”


  在雞頭臉色矛盾殺機不斷湧現的時候,韓鋒右手猛然使出丹田力量,隻聽嘣嘣嘣三聲,三條牛皮帶子硬生生被韓鋒扯斷,胳膊留下三條淤青卻沒大礙,讓韓玄銘他們臉上止不住的生出愕然。


  他們都清楚牛皮帶子的霸道,就是一頭牛被綁住也難於動彈,何況是一個人?可韓鋒卻用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們,三根帶子不堪一擊,那份力道堪比阮文泰的力量,所以不得不讓人湧現出震驚。


  “撲!撲撲撲!”


  就這逼玩意還想要控住老子,你們這是找死呀。


  就在這時,雞頭一把推開韓玄銘,槍口對著座椅的韓鋒猛然扣動,韓鋒一直在留意他的動作,所以在他推倒韓玄銘時就猛地一低身子,還頃刻按上防彈車窗,第一顆子彈險險從他背部劃過。


  第二第三第四顆子彈則打在防彈車窗,留下幾個淡淡痕跡,韓鋒直立起身子踩下油門,車子瞬間向前飆出,幾乎是條件反射,雞頭開出四槍後,其餘義會成員也扣動扳機,子彈傾瀉車身。


  韓鋒冷笑一聲,搖搖頭飆出車庫。


  雞頭厲聲喝道:“追!”


  “住手!”


  從地上站起來的韓玄銘喝出一聲,神情威嚴向快衝到門口的雞頭吼道:“誰讓你們開槍的?我說過不準殺韓鋒,全給我回來,這事我會負責,我會向教主交待,這一局我們贏得起輸不起!”


  雞頭異常不甘:“不能讓他跑了,我要殺了他——”


  “誰說我要跑的?”


  就在這時,一個恬淡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韓玄銘他們抬起頭望去,隻見韓鋒開著擎天柱去而複還,隻是這一次車頭探出兩根槍管:“韓玄銘先生,雖然我們還是朋友,可總要留點禮物!”


  韓玄銘臉色劇變:“不——”


  “噠噠噠!”


  媽個逼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以為老子好欺負了,今天不過是給韓玄銘一點麵子,否則,老子踏平韓家。


  兩支槍管噴出子彈,雞頭他們全部倒在血泊,相比其餘同伴很快沒有動靜,雞頭似乎多了一口氣,微微喘息在地上挪動,但還沒等韓玄銘反應,韓鋒一踩油門衝前,直接壓過雞頭身子。


  雞頭上身一弓,一股鮮血飆射出來。


  死不瞑目!


  韓鋒踩下刹車,掉頭,向韓玄銘一笑:

  “替我告訴韓熙,我有事先走了!”


  “蛋糕和音樂盒真是韓鋒送的?”


  翌日清晨,清冷的晨風送爽中,阮文泰看著雞頭等同伴軀體,臉上劃過一抹歉意和無奈,似乎沒想到短短一天就陰陽相隔,隨後望著憔悴兩分的韓玄銘問道:“韓鋒在生日禮物做了手腳?”


  遭遇昨日事件心態改變不少的韓玄銘,把目光落在遠處的花叢中:“我問過文婉婉,蛋糕和音樂盒確實是韓鋒送的,她隻是想要韓熙能夠開心一點,所以就跟韓鋒調轉了禮物躲過我們甄別。”


  “我查過蛋糕和音樂盒,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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