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俯身,將我扔在地上的書一本一本地撿了起來。然後,再將它們疊放整齊,放到我的手上。“女孩子太凶可不好呀,不過我不介意你對我凶。哈哈……”
“你要沒什麽事兒的話,快點走吧。我真的沒有空陪你玩,剛才抱歉了。”我抱過他遞給我的書,心情無比煩躁,但是仍舊耐著性子給她道了歉。
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求知的生活,無比枯燥,無味。
隻要閑暇下來,我便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所以我不敢讓自己閑下來,拚命的塞滿日常。
然而平日裏除了學習、必要的家務、吃喝拉撒,我還報了一個為期半年的英語培訓班的前提下,我仍舊有時間胡思亂想。
我覺得再這麽下去,我肯定要得精神失常了,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要去找一份工作。
這樣一來,時間不但被充分的利用起來,還能多一份收入,想想也是相當不錯的。
打定主意之後,我便開始留意,當地的網上的招聘信息。
我選擇工作的條件,並不局限設計,隻要我能夠做會做的,我都願意去嚐試。
隻是,在這兒找份工作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由於簽證的問題,我找工作受到了很大的阻礙。但是我並沒有灰心,嗯,正在堅持不懈的尋找工作的機會。
因為,我若是再不找份工作,真的堅持不到進修結束。
百無聊賴的在,招聘網站上閑逛著。
此時,距跟辰龍發生那次衝突,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而這個多星期來,辰龍沒有再出現在學院裏。
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平靜的生活,並不複雜,兩點一線的生活,學校家裏,家裏學校。
就在我以為生活會一直這麽平靜下去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前夫的電話。
對他的突然來電,我感到十分詫異。
因為,此時,我已經換了新的號碼,就連華華都不知道的新號碼,他怎麽會知道?
難道是喬燃?
不不不,不可能,喬燃知道我跟他有著傷痕仇恨,她不可能將我的號碼告訴林楓。
雖說林楓演戲的技術很高明,但喬燃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麵目,怎麽可能明知道他是這種人,還會把我的號碼告訴他呢?絕對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是喬燃出賣我的想法。
“悅悅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啊,戀在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份上,你就幫我吧,求求你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真的會死的。”
我還未來得及詢問林楓是從哪裏得到我的電話號碼,他就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我哭訴了。
麵對這個曾經是我丈夫的男人,聽著他在電話裏向我哭訴。
我想象著他哭得稀裏嘩啦毫無形象的模樣,心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起伏,沒有一絲漣漪。
我平靜地聽著他向我哭訴,心竟然沒有因為他的落魄而感到有一絲絲的痛快。也沒有因為自己跟他曾經是夫妻,而如今他落魄成這般模樣,而感到一絲難過。
聽了好一會兒,我在他零零碎碎,不成字句的話語中,大概聽出點意思。最後因為懶得去整理他話裏的內容,我直接打斷了他毫無邏輯的陳述,“什麽事你直接說重點,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聽你從頭講到尾。”
“悅悅你讓妹兒救救我的兒子吧!我求求你了。”
“你兒子怎麽了?又關妹兒什麽事?”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兒子被查出有白血病,孩子的媽又找不到,我去醫院抽了骨髓配對,是符合的,醫生說可以換骨髓,但之前有段時間我,我占了白粉,所以醫生說暫時不能夠換骨髓,必須要等我把毒解戒掉,我現在也在積極的配合戒毒,但是孩子等不了那麽久了,……求求你了,悅悅,你幫幫我吧!”
這個曾經無比猖狂,無比惡毒的男人,曾用盡各種手段,不計代價的傷害我的男人。現如今,卻像一條狗一樣,向我搖尾乞憐,渴求我向他施予援手。
我沒想到他會過的這麽淒慘。原以為,他曾因為欠下賭債而被在,追上門逼迫,早已改過自新,沒想到現如今卻又染上毒癮,而且過得這般窮困潦倒,不免為之動容。
“孩子做手術的錢你湊夠了嗎?”
“社會上的愛心人士捐助了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是,是我媽的棺材本。”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內心懊悔,可是那又怎麽樣?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這條路是他走出來的,他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隻是,可憐了那無辜的孩子。
“你現在要我做什麽?”
“我想帶妹兒去做骨髓配型,你現在在哪裏?在國外嗎?我的手機沒有開通國際漫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有提示,所以,我現在是借別人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
也許是我在電話中對他說話的態度,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生硬,他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吐字咬字也漸漸清晰了。
“對,我在國外。但是妹也不在我這裏。”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實情告訴了林楓。
“妹兒不是跟你在一起嗎?那她現在在哪裏?”林楓聽說妹兒不在我身邊,感到很吃驚。
“她現在也在國內,跟華樺在一起。”
“孫悅,你怎麽可以把我們的孩子交給一個陌生人呢?”
一聽說妹兒在華樺那裏,林楓頓時氣的跳腳。
“華樺不是陌生人。”我試著跟他解釋,“他是妹兒的幹爹。”
“什麽幹爹?我不認!你若是沒時間帶她,完全可以把她交給我,或者是把她交給你父母。你為什麽把她交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也不知道林楓是不是想借題發揮,抓就這一點一直猛地對抨擊我。
我不想吵架,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多得,我的腦袋都快炸開了。
而現在,失聯多年的,並且再無關係的前夫,又來我耳邊嗡嗡?這是什麽世道?
“如果你想事情得到解決的話,現在最好給我閉嘴。”
林楓雖心有不甘,但是現在是他有求於我,所以,就算他心中再多不滿,也隻能暫時忍氣吞聲。
“妹兒現在在國內,我會打個電話通知華樺,到時候你直接過去接人就可以了。你告訴我一個確切的時間,我好提前通知他,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孫悅,你不能把孩子長期留在華樺那個男人身邊,華樺和我們家妹兒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你把一個半大的孩子,寄放在一個男陌生男人的家裏,難道你就不擔憂她的安全嗎?難道你就不為她的名聲考慮嗎?”
我本不願意再與他多說一句,但是,他已經引爆了我的怒火,我尖起嗓聲道:
“你說你可以帶妹兒?林楓,你覺得這有可能嗎?現在你窮得連自己都養不活。你非但養不活你自己,你還去沾了毒品。賭博加吸毒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你成日記掛著賭博吸毒,你說想讓我孩子生活在那種生活環境之下?這可真是我聽過最好笑得笑話了。”
聽到我在電話裏嗤之以鼻的諷刺他,林楓心虛了,“那你可以將她送回你父母那裏啊!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總會幫你帶的啊。”
“林楓,你不要太天真了好嗎?我跟你結婚的那些年,我媽也沒少問你要錢。你覺得一個掉進錢眼裏的人,能夠有多少的親情?”
我父母為了孫南希的事,沒少操心。
他們成日隻管問我要錢,哪裏管過我的死活?
要是我把妹兒這麽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放在我父母家,讓他們替我照顧,他們是絕對不會願意的,就算是願意,也不會是由衷的。
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觀念不是那麽容易改變。
況且,妹兒還他們最不重視的女兒,離了婚的女兒,從前夫手上奪回來的女娃,這就讓妹兒的身份,變得更加的不值一提。
我父母帶為了須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他們怎麽可能有精力,有時間來替我照看孩子?
“若是我去跟他要孩子,他不給我怎麽辦?”林楓提出了自己內心顧慮的事情。
“他不會不給你的。”我自信華樺不會是個見死不救的男人,更自信我的妹兒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得到我的承諾,林楓說與醫生約定了骨髓配型的時間後就立刻通知我,隨後掛斷了電話。
我手握著電話猶豫再三,決定到樓下公共電話亭,給華樺打個電話。
響了兩聲之後電話被人接起,是他本人接的電話。
“你好,我是華樺,請問哪位?”他話語簡練幹淨。
“華樺,我是孫悅。”
知道是我,電話那頭的華樺大概愣了有兩三秒之久,隨後,他淡淡道:“我以為你不會再主動跟我聯係,說吧,找我什麽事?”
“妹兒在嗎?我想跟妹兒說話。”
“她現在正在上課,過半個小時之後才下課。如果你要找她的話,打保育員的電話,電話號碼你那裏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