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敢問，卻問了的問題
我按著仍舊狂跳的心髒，努力緩了緩，“怎麽了？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等誰的電話，我不信。”
“那是當然了。”
“那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你等的電話是我的？”
“你真……，哈哈，聰明。言歸正傳，你這大清早的不睡覺，往朋友圈那兒發的什麽？難道你不怕被某人的電話奪命連環嗎？”我知道喬燃這話裏指的人是華樺，隻是我現在不想談論他。特別是在這麽孤單淒冷清晨，我感受到的隻有孤獨，從而更加的想念我的孩子，也因此更加的憎恨這個男人。
“沒有，原先定的航班由於天氣原因，被延遲了起飛時間，……所以，一下飛機回到家我便天昏地暗的睡了。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為什麽現在能醒著跟你聊天的原因。”
“嘻嘻，我也就問問。悅悅，你不要怪我多嘴，其實……，我覺得華樺他真的很愛你，我覺得你對他，有時候真的，真的有些殘忍了。為了讓你開心，他真的下了很大的心思，但是，你對他卻還總是，……哎。”
“喬燃，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你也可以選擇拒絕。”
我知道自己不該問喬燃這個問題，隻是我心中跨不過去那個坎。
所以，盡管我努力克製，可依舊不能夠忽視掉自己內心最最真實的感受。
而以往我表現出來的，全部都是我假裝出來的，我發現，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那麽大度，我根本就無法忘記喬燃和華樺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的記憶，對，我無法釋懷！
“什麽事啊，瞧你這嚴肅的語氣，搞得我都開始有些緊張兮兮了。”喬燃也感覺到了我問她的問題不會是什麽善意的問題，於是，她采用玩笑的口吻詢問，希望能夠將這種緊張的氛圍緩和一下。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豁出去般，沉聲問到：“當初你和華樺到那種程度了？你們，……你們上床了嗎？”
問完這句話，我便將電話扔得老遠。因為，我非常想知道答案的同時還很懼怕知道答案。我害怕從她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如果，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過那件事情，那以後我該如何自處？我是否還能保持著如當初一般簡單的初心？
一、二、三，緩和了三秒鍾，我又一把抓過電話，將耳朵貼了上去。無論他們曾經發展到那個程度，我都必須要麵對不是嗎？
雖說，就算他們曾經有發展到這個程度，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應該在繼續耿耿於懷的揪著不放。
我發現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死胡同，我既害怕知道當初他們二人之間發生的哪些事情，特別的害怕去挖掘，可是，卻又控製不住的想要去了解事情的整個經過。於是，我便繞不出去了，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但，對喬燃我恨不起來，所以，我把這些怨恨，加倍的強壓在華樺身上。
“悅悅，……這事，不是都過去了嗎？難道你還沒有放得下嗎？”重新拿起電話，我聽到喬燃沉默過後才緩緩響起來的聲音，想來，她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問起這樣的問題。於是，在仔細斟酌一番之後才開的口。
“對不起喬燃，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問你這麽一個過於私人的問題。如果你覺得很難回答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回答。畢竟我現在跟華樺已經分手了，我確實是沒有什麽立場來問你這種問題。”因為喬燃低落的情緒，自責的口吻，我又忍不住心軟了，於是便開始給她找台階下。
“如果我逃避這個問題，你會就此放心，心中不再有結了嗎？”喬燃不答反問。
我想了想，淡淡回到：“不會。”
“對，我知道。但，這也才是最真實的你。在外人麵前，你總是假裝自己很堅強，其實，我的心裏跟明鏡似的，那不是你，真正的你，其實內心很柔弱。和華樺的那個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介入你們。但是，我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麽的，這點你一定要相信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自始至終華樺心中裝著的人，隻有你一個。這也就是我為什麽放棄他的原因，因為我不願意屈就自己跟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過一輩。而華樺他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上我，所在，在我使盡各種手段都撬不開他的心門時，我選擇退出，對不起悅悅，讓你受到了傷害……”
聽著喬燃真誠的跟我道歉，我的心軟了。再深呼吸一次，“原來那個女人不是你，……我搞錯了。”
“什麽女人？”聰明的喬燃從我的話語中捕捉到了敏感詞匯，她揪住那個詞追問著。我本不想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但她的追問，使得我回憶起了那通電話裏，和華樺共度了一夜的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知道這個事情解釋不通的話，我一定無法釋然。
但換個角度來說，其實，如果我想知道那是怎麽一回事的話，我完全親自去問他。問華樺，他也一定會據實回答的，隻是，我拉不下高傲的自尊去找他對質，我怕他看穿自己對他在乎的程度已經超越了自己都無法想象的程度。
於是，我就這麽自作孽的折磨著自己，將這個事情深埋心底，夜深人靜、孤單寂寞的時候拿出來，來回虐著自己那顆沒有鎧甲的心髒。
“喬燃，不好意思，我有電話進來。我先掛了。”害怕喬燃的追問，我胡亂找了個借口便將喬燃的電話給掛斷了。
將電話扔得遠遠的，我起身往浴室間裏走，打算洗個熱水澡，將剛才那些不快的情緒衝走。於是，我在浴室裏呆了整整一個小時，直到熱水的蒸汽將我熏得頭開始發昏，我才將從浴室裏出來。
從浴室出來，我的第一件事並不是著急穿上衣服，而是圍著一條浴巾，跑回剛才的那個地方找出被我扔得老遠的手機。找到之後，我飛快地打開簡訊的頁麵，飛快地打出一串字：“喬燃，對不起，剛才在電話裏跟你說的，你忘掉吧。”編輯好之後，又飛快地點了發送。
做完這些事情，我將手機恢複到主頁上，在等待喬燃回複的簡訊的時候，我又百無聊賴地點開了朋友圈。這時，我發現了一條特別惹眼的點評：“這些快速食品還是少吃些的好，對於腸胃不好的人來說，更是。這裏是一些做法簡單但卻不缺乏營養的食譜，提供你參考。”然後，這條點評的下麵附帶了一個網址的鏈接。
這個點評我朋友圈的賬號不是別人，正是華樺的，我心中有氣，看完之後毫不猶豫秒刪了這條點評。當時的我，真的沒有多想，我沒有想過我的這種做法，會讓華樺有什麽感受，也許也會不好受吧。但是，當時真的沒有想那麽多，隻知道自己當時痛快了，所以，便毫不顧及的做了。
果然，在我刪除了他的這條點評之後，我的手機便不合時宜的即刻響了起來，打電話過的人是華樺。看著手機在我眼前拚命的叫著，我冷冷地看著它，猶豫猶豫再猶豫，最後我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有什麽事嗎？”電話接通，我對他沒有稱呼，沒有問好，生硬的直奔主題。
“沒什麽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麽？”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很縹緲。
“我很忙，沒有事的話，我就不陪你多說了。就這樣，我掛了。”不想跟他再繼續談話，我隻想快點掛斷這個讓我心煩意亂的人，打來的電話。
“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你等會，妹兒要跟你說電話。”電話那端安靜了一會之後便又從裏麵穿出了另外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不是別人，正是我萬般不舍卻被扔在國內的女兒。聽到女兒甜甜地叫我一聲媽咪，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妹兒告訴我，她在國內挺好的，過得很快樂，學習也進步了很多，就是有時候想我想得厲害的時候，會偷偷的哭上那麽一小會。誰還不會有脆弱難過的時候呢，隻是不過，隻要一想到我是去工作學習的，心裏就不那麽的難受了，難受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聽著孩子懂事的跟我說這些事情，我的心猶如被刀子捅了一般，要多痛就有多痛。我跟妹兒聊了整整一個小時，從電話裏，妹兒的叨叨不絕地跟我訴說華樺對她如何如何的好，我是感受得到妹兒心中那份快樂的。那種內心的幸福知足感，與雀躍的心情，不是誰都能夠體會的。
各種滋味，無法言表。這種感受也隻有自己能夠體會了，母女分離，那是一件多麽煎熬的事情。妹兒跟我聊了一個小時，最後被華樺強製將電話收起，華樺的理由是小孩子過度使用手機會傷害到耳膜。我知道他說得是事實，所以，就算自己再多不舍得，我也不敢讓孩子陪我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