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一言不合就生病
難打我發燒了嗎?
我明顯覺得很不對勁,因為除了喉嚨有幹痛感之外,我的眼睛還有赤痛感,身體忽冷忽而熱。
不是吧,我生病了……?這個問題從我的腦袋裏鑽了出來。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有點像是發燒。看來我得出門尋點藥回來對付一下了,真討厭,我這個身體為什麽總是這麽不堪呢?
動不動就頭痛腦熱的,我真的很討厭自己這種體質,因為,生一次病,不隻代表我口袋裏的鈔票要飛出來,還意味著生病沒人照顧,得忍受那種孤獨一人的淒苦感受,及表示生活在向我諷刺,我那看似堅強的硬殼下,其實不堪一擊。
按著發脹的腦子,我跌跌撞撞的尋著回到房間,然後從房間的床上抓起自己的挎包,由於雙目赤紅得就算不用麵對麵,距離一米左右都能夠看到那充血的眼球,我隻得抓起一副墨鏡架到鼻梁上。
顧不得旁人如何看我的目光,當我的裝十三也好,當我智障也罷,我就是在這麽大晚上的頂著這麽一副黑超搖搖晃晃的出了酒店大門。
出來酒店門口,風一吹,我渾身發冷,明明是仲夏之夜,可我卻感覺到了,天寒地凍的寒冷。不行不行,這會可能單單去藥店是解決不了的了。
進大醫院掛號排隊那是最頭疼的,這麽折騰下來,絕對隻剩下半條命了。想了想,我突然想起今天去逛商場的時候途徑一條小路看到路邊有一家診所,看樣子應該是正規有經營許可,衛生許可的。想到這,我加快腳底的步子,下了酒店大門的樓梯便招來對麵一輛候客的出租車,上車便有氣無力的對司機說去那裏的診所。
這司機估計是個新手,中年大叔模樣,為什麽我覺得他是新手,說不上來,直覺覺得的吧。
想不到,最後事情的發展真的印證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聽到我描述的話,他愣了好久,想了好久都未曾想明白這個路線怎麽走。我原本打算上了車就渾淪睡下的,想不到他居然是個連線路都沒有弄熟悉便出來攬客的司機。
不想與他費勁,便下車直接換輛,誰知道,一下車才發現,除了我我現在坐著的這一輛居然再無其他候客的車輛。
無奈,我隻得又鑽回了車裏,“師傅,你不熟悉道路,我指揮你走,你按著我說的線路開。”
“好勒,您放心,我一定按你說的走。”這個司機雖然不熟悉線路,但是話挺多的,所以溝通交流起來並不會很困難,隻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多說一句我都覺得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努力撐著眼皮著給他指路,生怕自己一個眼皮微闔他就給我把路給帶偏了,讓我再多遭受點罪。但是,莫非真的是墨菲定律?越怕什麽越來什麽。正在車子朝正正確的道路前進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嚇了一跳,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將手機拿起,看了一眼,是喬燃。
猶豫,這個時候她打電話話給我做什麽?她知道國內與美國有時差,按道理她是不會挑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的啊。難道是,她已經知道我回國了?
想了想,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最接近。深吸一口氣,我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喬燃,怎麽了?找我什麽事情。”
“你回國了?你回國怎麽不通知我啊?你可真是重色輕友,忙著跟自己的情人親親我我,就忘記了你的閨蜜?這你說得過去嗎?”
“我也是剛回來沒兩天,想辦完手頭的事情,再跟你說的。”
“咦,你怎麽了?怎麽聽你的聲音感覺有些不對勁。你生病了嗎?”女孩子果然細心,隻是幾句話,喬燃便聽出來我身體抱恙。
“沒事,一點小毛病,喬燃,……”我正想跟喬燃找個借口將電話掛掉的時候,突然發現司機帶著我跑偏了。他將車子開到了另一條路上,我一時沒控製住,驚叫一聲後沒來得及跟喬燃道別便將電話給按斷了。
“師傅,您這道走錯了,錯了,……”
“哎喲,我說姑娘,你這都病成這樣了,去那種診所怎麽行了,我覺得您還是應該去大醫院。再說了,大醫院也有保障不是,您那個,不是有什麽醫保卡嗎?”
聽他頭頭是道的給我大道理的上,我心中很是鬱結,敢情這司機他是故意的?
“師傅,您怎麽可以這麽擅自主張?”我心中不快,加上身體不舒服,我直接對著他一陣狂噴。
司機倒覺得自己委屈了。他說,“姑娘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我不熟悉這線路,您剛才又忙著打電話,我沒來得及問你就錯過了一個路口。你看這樣行嗎?前麵那段路我熟悉,我知道那附近就有一個大醫院。你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在大醫院看不起病的人,我就在前麵大醫院的門口把您放下,您看行麽?您就別投訴我了好麽?我剛下崗,沒了收入,但家裏老老小小的都靠我一個人養著,您就當幫幫大哥,好麽?”
我原本是不想這麽輕易放過他的,但是看他說得這麽委屈,這麽苦不堪言,一下子動了惻隱之心。將心中不快全都壓回了心裏,真是太鬱悶了。
醫保卡裏的錢早就被我刷光了,就我這個身體的抵抗力,醫保卡裏的金額能撐到現在才見底,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寬容了。
司機將我扔在醫院門口便揚長而去了,我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朝著急診去。這個時候門診早就下班,隻有急診室是有醫生值班的。
剛填好病例本,喬燃的電話便又進來,“喂,悅悅,你到底怎麽了?剛才怎麽把電話給掛了你,你現在在哪兒呢?要我不要我過去幫幫你啊?”
聽到喬燃關心的話語,我心中一陣感動,我又看到了以前那個仗義的喬燃。那個為了我的事情總是能兩肋插刀的女子。
“我沒事,就是有點發燒,我現在已經在醫院,醫生在給寫診斷,喬燃我不跟你說了,醫生叫我呢。”我找了個借口又匆匆的將她的電話掛斷了。
我不想再欠喬燃人情,我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不管是人情,金錢,喬燃曾經都那麽不計的幫了我太多。現在我不想再她,一點都不想欠,對,一點都不想。
“孫悅,你高燒四十一攝氏度,燒得有些高啊。你上次是什麽時候發的燒,……”
“上次,我不記得了,大概有三個月左右了吧。”
“這樣,你去做個血檢,查一下你血液裏的……,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前麵的大廳交一下費用,然後拿著單子直接上樓檢測,結果二十分鍾左右出來,拿了結果單,帶回來給我瞧。”
醫生一邊說一邊低頭在我的病例本上給我寫病例,見他低頭龍飛鳳舞的,字跡蒼勁的書寫著。我便將視線移開了,起身,等待他寫完單子給我拿去繳費。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其實要說騷亂稍微顯得誇張了點,也並不能夠算是騷亂。從門口傳進來一些星星碎碎的話語中,我大概聽出了一些味道。
從忙碌的小護士們口中,我聽到的意思大概是,有一個喝得爛醉的人被人送來急診。我身體抱恙,所以無暇顧及這些旁事,而醫生由於專業素養,也並未回頭看一眼。
他將寫好的單子遞交我手中之後,才招呼小護士讓那些人將那個爛醉的男人扶進來。擦肩而過的瞬間,一股濃重的酒味熏得我的胃酸直泛濫,而原本就悶的胸口,此時更悶了。
我趕緊將臉別開,可是眼角餘光瞥見那個男人的臉時,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於是,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看著他像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偶耷拉著腦袋,我心中冷笑一聲,這年頭,可真是什麽人都有,喝酒把自己喝進醫院的現在也真是比比皆是了。
看見那個耷拉著腦袋被人抬進去的男人,醫生吩咐那些送他過來的人將他扶上了病床,開始給他做檢查後,我便將視線移開了,現在我可沒有那麽好的心情去管別人的閑事。我這會自己還管不過來自己呢,自己可是還難受著呢,哪裏有閑心管別人的事情啊,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想到這,我趕緊拿著單子到大廳出繳納了體檢費,然後拿著繳費單子,有氣無力一步一步的往電梯處走。
拿到檢驗結果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分鍾之後了,抱著忽冷忽熱的身體,我是難受到感覺手腳開始麻痹。但就是這樣,我也得撐著,默默忍耐著。
而其實,我多想在這個時候能有個肩膀給我靠一下,能有個人替我跑跑腿,拿一拿結果單子什麽之類。於是,我便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華樺陪我來醫院的場景。眼淚不知不覺噙滿了眼眶。我想我心底還是很依賴華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