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套話
我以為他能有什麽要求呢，想了想一頓飯而已，沒什麽不可的。於是笑著答應，“這有什麽難的？你想吃什麽，咱們一會就去吃！”
見我答應的這麽爽快，梁夢森笑得更加燦爛了，如冬日裏的陽光，笑容很是耀眼。
華樺出門的時候跟我說過他那邊的項目還沒談攏，所以，今天應該是不會有時間陪我的。
帶著梁夢森下了樓，然而對廣南市我一點都不熟悉，與其說是我帶他不如說是他帶我。
梁夢森是廣南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大學雖不是在本地上的學，到從幼稚園到高中的這段時間裏，他可是一直都呆在廣南市。
所以，對廣南市的道路，他基本上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得到的。
出了酒店的門後，梁夢森帶著我到了附近一家很特色的小菜館子。
入座之後，服務員便拿著菜單過來了，梁夢森將點菜權交到了我手上，我愕然，“不是說好我請客，你點菜嗎？”
“下次吧，這次我請，畢竟你是廣南市的客人不是嗎？”
說好的我請客，最後竟成了他請客。我想再說什麽的時候，他便開始一個勁的催促。“快點點嘛！我餓死了。”
這個點的館子裏，客人並不多，所以沒過多久，我們的菜，便全都上齊了。
梁夢森順手拿過放置我前麵的小碗，利落地替我盛了一碗魚湯。
“嚐嚐吧！這是廣南市的特色魚，來這兒不吃這個魚算虧的！所以說你今天點的菜，特別棒！”
裝好之後，他重新將碗放到我跟前，順勢對我比出一個大拇指，表示很讚。
我一眼看進碗裏，碗裏的魚湯，濃白如奶色，湯碗裏飄出來的香氣，一下子勾出了我胃裏的饞蟲。
“好像，看起來真的挺不錯的樣子。”我笑了笑說到。
說完我勺了一小勺子，放入口中，魚湯甘甜，沁入味蕾，我食指大動，一下子便將，整碗湯呼嚕嚕的全倒進了胃口。
一碗湯下肚，身體的寒意漸漸消失。我想起了華樺此時來夢森林談合作項目的事。
雖說，我是帝國職員，但高層上有些的決策，並不會在讓中低層的職員知道。
這便是所謂的商業機密，而這段時間，我因亦舒的出現而刻意疏遠華樺，所以，對他此行的目的確實說不上是很了解。
看著梁夢森將碗裏最後一口湯喝下，我終於忍不住了。
“小森，你知道華樺此次與你們夢森林洽談的是什麽項目嗎？”
“你，怎麽你不知道嗎？”梁夢森有些詫異，對我居然不知道此事感到驚訝。
我躲開他探尋的目光，假裝夾菜，其實心中很是忐忑。
發覺我表情有些僵硬，梁夢森放棄了探詢。
發現他將視線從我的身上移開後，我才悄悄鬆了口氣。
“具體的不太清楚，不過，聽我父親提起過，帝國此次前來是準備拿下夢森林商場裏三分之二的櫃台，至於帝國為什麽要這麽專櫃，用來經營什麽，現還沒有一個準數！”
梁夢森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深幽，我仿佛看到了，他坐在董事會位置上時的樣子。有了那麽一兩秒鍾的閃神，恍如隔世。
“你怎麽啦？我的女神？”
“不要再叫我女神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孫姐吧！”
這個時候聽到梁夢森還喊我女神，感覺有些怪，於是，我趕緊糾正了他對我的稱呼。
“那現在合作項目談得如何？你，……你父親有意與帝國合作嗎？”我繼續問道。
“你現在這樣子，我能不能將你的這些行為算做是，在刺探軍情呢？”梁夢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我這樣子唐突的問他這些公司合作的事情，有些僭越了。
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於是，我便不顧得梁夢森略顯得深沉的目光。
匆匆跟他道了歉後，轉而又用非常認真的口氣說道：
“雖然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話還沒說完，梁夢森便將我的話截了過去。“我也沒說不能告訴你。這不說字，帝國集團的人在夢森林這邊已經呆了好幾天，遲遲不能拍板的原因除了，之前沒有與我們夢想的合作過之外。還有一個！”
“什麽原因？”我追問。
他又替我盛了一碗湯，然後推至我眼前。“還有另一個原因便是，帝國一下子要我們夢森林三分之二的進駐權！這是問題的最關鍵！”
“這有何不妥嗎？夢森林商場不就是將那些專櫃供給商戶經營麽？”我很不解，於是又追問到。
“你不了解，如果將專櫃都給了帝國，那麽，之前與夢森林合作的商鋪便得不到進駐權利了。雖說做生意都應該向利字看齊，而恰巧，帝國給出的條件也是相當的誘人。但，做人不能忘本，這是父親說的。夢森林最初起步的時候，全都是靠著這些商鋪才得以興旺起來。所以父親承諾，除非這些商鋪主動將鋪子讓出，否則他永遠不會趕人！”
從梁夢森這裏，我算得到了問題的根結，原來，華樺無法順利拿下合作項目，是卡在了這個‘義’字上！
今天與梁夢森的這頓飯，我算不算吃得得很值？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關鍵的問題，夢森林商場的那些老商戶已經在夢森林進駐很多年，品牌、及商譽都已經有了保障。而帝國……，一個新進駐的公司，領著一個我們之前未涉及，或者說是涉及尚淺的行業進駐，這多少會讓原本就屬保守派的父親膽怯！”
梁夢森侃侃而談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二十二三歲，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的看問題針針見血，這不像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想得出來的。
我忍不住問了他大學主修的專業，我以為他學的應該是電商管理，或工商管理學之類的。但，我得到的答案卻是音樂係。
他說他並無經商的興趣，而他父親也並不像別家父親一般，一定強迫他經商。
我想到了梁夢森說華樺要領著一個夢森林商場涉足未深的行業進駐，於是，忍不住問道：
“剛才你說帝國要領著一個夢森林商場涉足未深的行業進駐，那是什麽行業？”
“珠寶！”
“珠寶不是個很古老的行業嗎？怎麽會是涉足未深？”我疑惑不解，額頭打滿了問號。
“珠寶確實是個古老的行業，但，帝國要進駐的珠寶卻十分特別！”
“這話怎麽說？”我被他繞得有點糊塗了。
“帝國要將夢森林裏三分之二的鋪子全都用來經營與珠寶相關的項目，想象一下，這變動得有多大？”他頓了一下之後，接著道：“這麽做，就意味著，之前的一切全部要推翻！”
我從未聽謊話說起過要進軍珠寶行業，在梁夢森這裏聽來這個消息，我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公司上公司高層決策的事物，華樺從來都不在私底下與我說。就算說了我也不懂，所以，我也從未主動去關心過。
現在看來，我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能給他的幫助，更是少之又少。
午飯吃過，梁夢森問我有無安排，我將視線移至窗外，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想了想，道了句：“沒事。”
知道我今日沒有安排，梁夢森提議一起去看球賽。
“球賽？什麽球賽？”我疑惑不解地問道。
“籃球賽。”
“這樣啊！”說實話，我的運動神經一點都不發達，所以，我基本很少參加體育項目。
而對於一個對運動有著莫名恐懼趕的人來說，球賽什麽的，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但，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宿舍裏的妹子因暗戀大一屆的學長，所以，投其所好的特意去學了籃球，想以此博得那位學長的好感。
那段時間，我經常會被她硬拽著去看，有那個學長參賽的球賽導致我後來有一段時間，一聽到球賽就犯暈。
想起那個暗無天日的日子，我至今還後怕，但除了後怕之外，還有，就是覺得有些不抵值。
那妹子倒追了一段時間後，學長的正牌女友出現了。
那些圍著學長的粉蝶們，頓時作鳥獸全散了。而那個成天拉著我去邊上給學長做拉拉隊的妹子，不過才轉眼的功夫，便跟同屆的一個男生在一起了。
我以為她至少會表示一下傷心，然而並沒有，她愈合的速度快得驚人。
反而是我這個旁觀者，表現得比她還要傷心，怎麽說之前也是陪著她日曬雨淋，風裏來雨裏去的陪著她認真的追求了那麽長的一段時間。
且不管，途中還沒算上我被球砸中了次數，單單是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唉……
我除了感慨她的灑脫之外，便隻剩下無語了。
“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梁夢森發現我臉色不佳，關心詢問。
“那個，小森，我有點乏了而且到了該吃胃痛藥的時間，……”
話說到這兒，梁夢森已經聽出了我的婉拒。你那撇嘴咋吧咋吧說道：“好吧，不過，你回去之後不能夠把我給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