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記憶
“你在怕我？”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沒，沒有！華總您想多了。”我緊張得話都說得不順暢，這讓他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斷。
“你叫我華總？現在不是在公司，你可以跟以前一樣！還像以前那樣叫我。”華樺嘴角勾起一絲略微苦澀的笑容。
“不，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呢喃出聲。
“什麽？”華樺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故而追問到。
“沒什麽。”我掩飾著自己的翻湧的內心。
與他的再次重逢，讓我憶起了十年前的事。
那個時我們正上高中，因兩家是鄰居，所以兩家之間走得比較很近。
我與他同上一所高中學校，他高三，我高一。
每天早上他都會騎著那輛山地自行車，載著我去學校。
華樺學習很好，人也長得帥，是那種德智體都發展得很全麵的學生。
他在學校頗受學校領導寵愛，華樺身兼數職，他是學生會主席，校籃球隊主力，學生學術協交流會社長等，大大小小的頭銜數下來不少於十個！
校草光環、男神光環，還各種光環之下，我未升入高一之前，他就已經圈下了一群迷妹。
華樺，他閃耀得就像是天上的繁星，閃得我，有一段時間都不敢與他並排走在一起。
相比之下，我卻顯得簡單得太過平凡，每天隻是安安分分的上學放學。
他在學校俘獲的芳心和收到的情書，都裝得幾大箱了。
曾經，那些說與我做朋友的女生，其實，隻不過是把我當成追求他的基石。
她們不過是為了讓我幫她們轉交情書，或者叫我幫她們追他，才來跟我當朋友。
“我帶你去清理一下身上的髒東西。”他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不談工作，不會客的時候，華樺從不帶司機，每次他不帶司機的話總是開這這輛低調內斂的組裝車。
這輛車，車身沒有任何標識，車子內部結構，所有的部件都是來源於世界頂級跑車配件廠。
我對車子原本就是個門外漢，這些事，還是之後一次喬燃跟我聊起，我才偶然得知的。
“你沒事吧？”
他見我呆呆愣愣的杵在原地，沒有上車，叫了我半天也沒反應，以為是我有什麽不舒服，於是很自然的將他那溫熱的手掌覆上我的前額，探了探。
“我，我沒事！”
他的手掌碰到我額頭時，我就像是被電擊到一般，渾身躥起一股冷顫，汗毛根根豎起，於是我趕緊躲開他的手掌。
看著我如此躲閃他，他眉頭蹙起，眉宇間似乎帶著抹悵然若失。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想起了過去，車子啟動之後，他始終目視前方，沒有說話。
車廂裏有些沉悶，這樣的環境下，壓迫得我快要窒息，我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臉。
華樺，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帥氣迷人，一如既往的出眾，出色！而我？看著凝固在自己禮服上幹掉的菜汁，一片斑駁，如此狼狽的我，和形象高大得需要仰望的他，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之下，我更是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能開下音樂嗎？”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掩飾自己的窘迫感，隻好找了個打破沉悶氣氛的方法。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得話！”他默認了我的提議。
於是，我便迫不及待的打按下了那個按鈕，可是音樂並沒有如預期般的響起，而是傳出了一則新聞，一則報道帝國集團新任總裁華樺的個人專訪。原來是我不熟悉車載音樂按錯了收音機的按鈕。
“按錯了，這位置才是！”華樺用眼神指了指那顆正確的按鈕。
“哦！”我應答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動作。
他見我沒動，於是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徑自替我切換了。
車廂裏響起一首柔美的音樂，緩緩流淌，鑽進了我的心裏。
那是一首老歌，是我讀書那會最愛聽的，聽著音樂我變得有些傷感，沒想到這麽多年，他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但仍然保存著過去的東西，以及習慣。
眼前的華樺，讓我覺得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他已經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大男孩了，他變得越來越強；熟悉的是，他眼神中的炙熱，一如從前。
看著眼前這個迷人的男人，感覺到他離我好遙遠，遙遠得像天上的繁星，看似觸手可及，其實卻遠得不敢想象。
將臉轉向窗外，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車輛，我深深地陷入了，十年前的那場糾葛中……
“你好！請問你，是孫悅嗎？”一個女孩，在我放學的路上攔住了我。
“……呃，我是。請問你？”我有些疑惑，自從升入高中部之後，我的朋友便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
並且很多都是慕名而來，確切的說是慕華樺名而來，從小到大，我的朋友屈指可數，但是那段時間，總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些我不認識的女生找到我，說想跟我做朋友。
“你好！我叫方柔，三年二班的學生，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方柔長得很漂亮，笑起來臉上還帶著兩個淺淺的梨窩。
“方柔？”我有些詫異，因為我認得方柔這個名字，學校的校花就叫方柔。
那時候他看著我每天幫他收回來的情書，總是一臉麵無表情。而我總是無奈的將收回來的情書塞到他的手裏。
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不是很高興，我猜不出他為什麽不高興。
我喜歡看他的笑，但是華樺他不是那種愛笑的男生，他的神色總是冷冰冰的，像冰塊一樣。
我經常告誡自己，長大以後絕對不要找個像他這麽高冷的男生做男朋友。
但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受控製的喜歡上了他。
這個秘密我一直隱藏得很好，直到方柔的出現，才打破了這個，我努力維持、努力營造出來的和諧假象，她狠狠的撕破了我暗戀華樺的那層窗台紙。
那個手段高深，城府及重的女孩，我在她那裏狠狠的摔了。
“嗯，可以嗎？”方柔一直帶著一副甜美的笑容。
“嗯……”
就這樣，她與我成了好朋友，我們形影不離。
“悅悅，你喜歡華樺？”方柔突然冒出來的話，將我嚇了一跳。
“你，你胡說，什麽什麽呀！”被人戳中心思的我，著急得想要掩飾。
“你真的喜歡他？”方柔那種無比肯定的眼神，令我驚慌失措。
“沒有，沒有的事！”
“那你能證明嗎？”
“這個怎麽證明啊，，”
“除非你告訴我你真正喜歡的是誰，否則又怎麽能證明你說的是事實。”方柔步步緊逼。
“我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我隻想好好學習。”我胡亂找著借口。
當然，方柔她並不相信我說的話，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不可能，憑著女生的直覺，你一定有喜歡的人。”她死咬著不放。“告訴我，你喜歡的是華樺對嗎？如果你喜歡他，不敢告訴他，我可以幫你！”
“我沒有，我喜歡的人是他們班的副班長。”
方柔的再三追問下，我慌不擇路的扯了他們班的副班長世傑做擋箭牌。
而當時，華樺與世傑兩人除了同班、同是校籃球隊的之外，還是最好的哥們。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居然是我的無心，導致他們兄弟之間的決裂。
“到了！下來吧。”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華樺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打斷，我往窗外看了一眼。“這裏是哪裏？”
“我在市區裏的公寓，平時住的地方！”
他見我一臉疑惑，接著道：“城郊外的那套別墅，我隻有在工作不忙，閑暇的時候才會過去住幾天。平時我住這裏，因為這裏離上班的地方近。”
“哦！”我應著他，然後順從的從他替我打開的副駕駛車門鑽了下來。
“其實，你直接送我回喬燃哪裏就好了。”
他沒有接話，徑直從後備箱裏拿了一個袋子之後快步走到我身旁。他伸手想要擁住我的肩膀，我躲開了，“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你在逃避我！”不是問句是陳述。
“我沒有！”
雖然我極力否認，但明顯他是不相信的。
進了電梯，他徑直按下樓層，我默默的跟了進去，站在了最角落裏。
狹窄的空間裏，空氣幾乎要凝固了，我發現我還是無法適應與他獨處的方式。
他站在電梯裏的正中間，筆直挺拔的身軀，佇立於我眼中。剪裁得體，貼合身體的西裝，將他英挺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完美。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到了二十一層，電梯門開了，他邁開修長的腿率先走了出去，我一時沒回神，忘了要出去。
也許是發現我沒有跟著出去，在電梯門塊要合上的時候，他轉身，用雙手撐開了電梯門，一米八五的身高，頓時形成一股龐大的陰影麵積，籠罩在我上方。
他有些無奈，隨後煩躁的一把扯住領口，領口的扣子因著暴力的緣故，崩落了兩顆，露出了他兩條性感的鎖骨，胸膛上精壯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
我得麵紅耳赤，一陣口幹舌燥，努力甩開那些止不住想要向下的幻想。
看著我羞紅的臉，他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你，在幹嘛？”
“沒，沒在幹嘛。”
我慌亂的掩飾著自己的慌張：孫悅，你到底在幹嘛，居然在幻想那種不健康的內容，趕緊打住，打住！
“出來。”
華樺偏了一下頭，示意我從電梯裏出來，我向前跨出兩步想要出去，可是他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窘迫的處境令我覺得十分難堪，借由體型嬌小，我一把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