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輕車熟路
如果說蕭齊玉沒有裝傻,他和齊無暇竟是青梅竹馬。
那麽是不是也有可能,太子還尚未冊立。畢竟無論現如今的情況,究竟是怎樣的。
對寧沁兒而言,先了解清楚。才是最為重要的不是嗎?
相較於她剛才的那些問題,這個問題已算不得什麽了。所以淺夏很快便回應道:“的確尚未冊立,不過據傳言皇上有意。冊立旭王殿下為太子,故而才讓他與齊家小姐聯姻的。畢竟齊小姐可是丞相的嫡出千金。”
齊無暇的身份寧沁兒當然清楚,如果蕭齊玉沒有裝傻。
那太子之位皇上定是意屬於他的,關於這點寧沁兒也猜到了。所以並未露出過多的驚訝,當然後續她又和淺夏重新核對了一番。
發現除了蕭齊玉和齊無暇的關係出了問題以外,其他的與她以往所知道的相差無幾。當然蕭明珠也是存在的,至於禦風他們當然都一一存在。而且身份地位也不曾改變過。隻是聽完她的話。
淺夏是真的開始疑惑不解了,“郡主,你從未踏出過這郡主府,與旭王殿下更是沒什麽交集。你為何對他府中的護衛,乃至身旁的謀臣。都這般熟悉呢?”
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寧沁兒也不知道。
畢竟若是她實話實說的話,隻怕眼前這小丫頭定然會被嚇暈過去。保不齊連嚇死的可能性都有。
可若是不實話說,她又著實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便隻得含糊其辭道:“淺夏,這個問題呢。我一時半會真不知該如何同你解釋。總之你放心,我的確是你如假包換的郡主。至於其他的到底該怎麽辦,我也沒想好。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先見蕭齊玉一麵。”
說到此處,寧沁兒停頓了片刻。
而後才道:“所以,淺夏你可願意幫我?你知道的除了你以外,在這京都城我便再也沒可信任可依靠的人了。”
她這郡主的身份是怎麽來的,寧沁兒知道。不過是因為寧家滿門都為國捐軀了,故而皇上才將合族的封賞都落在她一人身上的。所以她在這京都城中,除了蕭齊玉以外當真是無親無故了。
現如今這唯一的夫君,也即將成為別人的了。
“郡主,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隻要你當真是郡主,那麽無論如何奴婢都會幫你的。隻是這旭王府戒備森嚴。咱們這就算是想進怕也不容易啊……”她們與旭王殿下素無交集,又是女眷如何能登門拜訪呢?
若此事傳出去了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淺夏對此很是愁眉不展,不想寧沁兒卻眸色微轉,笑了笑道:“無妨,我知道有條路可以直通旭王府。而且保證不會有人發現,隻不過淺夏我現在可以出府嗎?此事我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那沈懷瑾。”
雖說不明白,自個主子為何突然就怎麽討厭沈公子了。
但是她都怎麽說了,淺夏隻是願意幫忙,“放心吧,郡主,沈公子一般都是上午來看你。我們今晚出去隻要奴婢不說,明早回來他發現不了的。”
左右她們郡主府人並不多,加之沈懷瑾又不曾留宿在此。所以想要偷偷出府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聽到她這話,寧沁兒放心了。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後,便帶著淺夏溜出了郡主府。
一路上寧沁兒都十分的輕車熟路,幾乎一直都是抄著近路走的。很快她們便來到了旭王府的後門,看著眼前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淺夏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並未看錯後。才詫異道:“郡主,你,你對到旭王府的路,為何如此熟悉啊?”
起先,她聽自個郡主說的時候,還有些半信半疑。
現如今看著這旭王府三個大字,她是真的深信不疑了。可是這明顯不合理啊,這一切她是如何得知的啊。
寧沁兒麵對她的驚訝,並沒有給出解釋。反而是微微一笑,“這才哪到哪啊,你且跟著我來吧。對裏麵啊,我更熟!”
聽到這話,淺夏嘴角抽搐了下,無話可說了。
片刻後,寧沁兒便趁人不備從後門溜了進來。和她一派從容鎮定不同,淺夏可謂是嚇得不行了。原本她以為會有什麽密道或是不為人知的小路什麽的。沒曾想,她就怎麽光明正大的進門了。
雖說是後門後院,但是這,這萬一遇到王府的人該怎麽辦啊?
誰料,她剛想著呢。還沒來得及說,便見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頭,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嚇得淺夏趕忙拔腿就要跑,沒曾想,寧沁兒卻很是鎮定道:“李管家,怎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李管家上了年歲,加之此處又黑。沒大看清眼前兩位丫頭的模樣,隻是瞧著她們打扮的很是簡樸。又認得他,還以為是新來的丫鬟。便回應道:“哦,我去後院瞧瞧,怎麽晚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莫要在這府中亂逛了。”
“好的,李管家你慢走。”寧沁兒笑著回應道。
淺夏見她竟然真蒙混過關了,待李管家走後。才咋舌道:“郡主,你,你怎麽知道他叫什麽啊?!”
天啊,這真是太神奇了點吧。
寧沁兒見狀卻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麽,我在此生活了怎麽多年。還能不認識自己府上的管家啊。”
說完,這話她便沒有理會淺夏,而是急忙的朝主院走去。落在她身後的淺夏,聞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一張嘴頓時驚的合不攏了。什麽叫她在自己的府上生活了怎麽多年啊?
這,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入了主院後,遠遠的寧沁兒便見到了,一身青珀色的錦袍負手而立。站在院落中央的蕭齊玉。
她有多久沒見到他這身的裝扮了,說實話寧沁兒自己都不記得了。隻是看著這熟悉的院落,看著眼前的他。好似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頃刻間翻湧在她的心尖。她想要說的話有很多。
可最終她什麽也沒說,隻是遠遠的望著他。
像是在看一副世上最美好的潑墨畫,又像是在看著什麽罕世珍寶。目光裏有令人心悸的溫柔。
可下一瞬,一道寒光卻突然直逼她的麵門。
一張清冷的不似凡人的臉。正寒氣逼人道:“說,究竟是誰派你來刺殺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