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太可能
默了許久，就在寧沁兒以為太後都不會出聲的時候。對方才沉聲道：“她與那陸景庭才是真真的青梅竹馬，與玉兒不過也是外頭的說辭罷了。玉兒算是打小在軍營裏長大的孩子。年少時便隨著鎮南將軍，征戰四方了何來有什麽青梅竹馬之說。”
有些事情她並非老糊塗，也並非不知道。隻是不太願意麵對罷了。
因為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李梧一身盔甲威風凜凜的站在她麵前，說著與他自身不想匹配的情話。
怎麽多年都過去了，她以為一切早就煙消雲散了。可奇怪是她竟然還記得。
“鳳兒，梧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就一次也唯有那麽一次。偏生她就……可孩子最終是無辜的，若是梧哥哥此去不回還望你可善待雲兒。”
那番話一直都是她這些年來，午夜夢回時常想起的場景。那時候的他負手而立，站在一顆梨花樹下。梨花紛飛，他衣決飛揚看起來極好極美。
那時候的她是不相信的，不過區區一場小戰役罷了。
難不成還能難倒所向無敵的李大將軍？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他當真未回。李府雖得了不少賞賜，可最終李初雲還是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兒。而她也信守了那個從未答應的承諾。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一晃眼怎麽多年都過去了。分明那些事情想起來都還像是昨天才發生的。
寧沁兒聽著她這話，倒是明白了過來，“那太後娘娘，準備怎麽做呢？她畢竟是你的人，隻要不傷害到殿下。沁兒是不會插手的。”
認真的想了想寧沁兒覺得，這是她所能做到最大的限度了。雖說就這樣放過了陸景庭，她很是不甘心。可若是要強製定下陸景庭的罪。自然他與李初雲的事情。便會東窗事發如此一來，想來太後也不會坐視不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太後聞言竟有些錯愕的反問道：“你真的願意放過雲兒？”
她不是很討厭她嗎，不是恨李初雲入骨嗎？如今怎麽大好的機會，她為何要放棄呢。要知道此事若是捅了出去，莫要說旭王的側妃了。隻怕是李初雲這輩子都毀了，這樣一來對她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願意。”寧沁兒對上她的眼睛，認真道：“左右她也未曾真的傷害過我，再說了太後娘娘她可是你一手帶大的人。我現在可是承著你的情呢，所以算是功過相抵了吧。隻要她不再有所行動，我不會追究什麽的。今日這事我就權當不知道，也定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旭王殿下。”
第一次聽著她這番坦蕩而實在的話，太後心裏似乎湧上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她以為寧沁兒若是知道了真相，定不會善罷甘休，她甚至以為寒山寺一事也是她早有預謀的。如今看來，或許她當真誤會了這個丫頭。
如是的想著太後麵色緩和了不少，頷首道：“好，你這個人情哀家承下了。關於蕭明珠的事情，哀家也會盡力一試。但還是那句話，即便是不嫁給武梁侯的兒子。她想要嫁的人也是絕不可能的，若你真心為她還是讓她趁早斷了念想吧。”
堂堂皇室的公主，金枝玉葉想要嫁給一個護衛。這怎麽可能呢，也許等到蕭齊玉登基以後，禦風在立下奇功或許還有那麽一絲可能性。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想來蕭齊玉登上大位，即便是順風順水那至少也得好幾年。
蕭明珠眼下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紀，有些事情真不是他們想拖就可以拖得住的。
“太後的好意，沁兒明白。”寧沁兒輕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可是太後娘娘，難道身為皇室中人就當真。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愛情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太後已行到了門檻處。原本隻需要再邁出一步，便也就踏出了這屋子。
自然也就不需要回應她什麽，可太後卻驟然停住了腳步。雖未回頭可她攙扶著她的嬤嬤，明顯感受到太後麵色的驟變。許久後，她才幽幽開口道：“很過分，所以寧沁兒抓好自己的幸福。因為你比太多人都要幸運。”
直到太後的背影消失不見，寧沁兒都還愣在原地。
淺夏可勁的瞅了瞅也依舊看不出來，麵上無波無瀾的主子。心情究竟如何，可老怎麽站著也不是個辦法。
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道：“王妃，這外麵風大要不，我們先回裏屋吧。”
“淺夏，你覺得皇姐她有可能和禦風在一起嗎？”像是身處在夢中被喚醒了一般，寧沁兒開口問道。
淺夏聞言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斟酌了好一會。才出聲，“王妃，其實正如皇太後說的那樣，並非人人都可像王妃你這般幸運的。這禦護衛的確不差……但是他與這明珠身份，實在相差太遠了。哪怕是皇上同意，這也難掩天下悠悠之口啊。”
她這種尋常百姓家出來的丫鬟，都知道娶親求的都是個門當戶對。何況還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呢。
麵色一僵，寧沁兒猶如被什麽東西給堵了嘴，指尖蜷縮著，好不容易張了開了嘴卻最終什麽也沒吐露出來。許久後，才唏噓道：“也不知那武清風是個怎樣的人，淺夏你幫我去打聽一番吧。”
如今她是出不去，也不願出去。那麽這想要探聽外界的消息自然得靠淺夏了。
淺夏聽言，自是想也沒想就點頭應承了下，翌日便將消息帶了回去，“王妃，奴婢都打聽好了，這武少將軍年方二十六。尚未娶親連個妾室都沒有，脾氣溫和且生性純良。據說京都城中好多大家閨秀都傾慕於他，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可謂是啼哭聲一片呢。”
“當真？”寧沁兒有些不太相信，這武清風她是沒有見過。可是這武若汐她見過啊，那般刁蠻跋扈的女子。竟然會有個溫文爾雅的哥哥。
該不會是和那沈懷瑾一樣扮豬吃老虎，實則是個心機叵測之人吧？
淺夏頭搖晃得跟撥浪鼓似得，“不不，不是的。王妃這個奴婢已經查過了，真沒有。或許因為是偏房所生的緣故，這武家公子啊。真和那武家小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