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陳年舊事
三日後，平靜了許久的京都城竟然開始鬧騰了起來。之所以鬧騰呢，是因為城中同時發生了兩件事情。
算不得什麽大事，卻也或多或少帶著點奇怪。更為重要的是兩件事情的主角都是同一人，而此人便是沉寂了許久的太子殿下——蕭齊恒。
以至於一時間眾人都開始紛紛傳言，“這太子殿下，怕是真德才兼備啊。否則的話為何這朝中一文一武都願意歸順於他啊。”
“是啊，這旭王殿下再了不得。那終歸不也遠離朝堂許久了嗎，再說了，太子殿下怎麽多年來勤政愛民可不是假的啊。”另外一人也出言附和道。
朝堂外尚且如此議論，何況是朝中內。
這不，薑離皇帝此刻正獨自坐在龍延宮的軟榻上，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扶額頭疼。
倒是他身旁的蕭齊玉則是一臉平靜的模樣，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看的他不禁蹙眉道：“玉兒，你可知道這些奏折上麵都說了些什麽？”
“回父皇的話，兒臣知道。”蕭齊玉麵色如常道：“想來，這些都是大臣們請奏，讓太子來監國的奏折吧。其中更是不乏有人指出，本王雖監國有方。可終歸不是太子，越俎代庖委實不妥。”
看來他當真是知道，帝王聞言揚眉道：“既然如此，那玉兒你就沒什麽話想同朕說的？”
要知道薑離皇帝可是極其寵愛他這四皇子的，為何要他監國寓意也在明顯不過了。無非就是想要證明他才是真正有資格做儲君之人，實則若非蕭齊恒當初的下毒陷害。想來這太子之位也定然落不到他手上。
可現如今的問題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本就是皇後嫡出。又沒犯什麽大的過錯，原本帝王想著讓蕭齊玉先從監國開始。
逐漸的掌握了朝中的勢力，然而再慢慢的對其取而代之。可現在呢，這外麵輿論如此之大。都要說他身為旭王，前來監國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絲毫不提前他先前的政績，反而就一句他並非儲君不能監國。
便想妄圖將他從這高台上拉下來，而最讓帝王生氣和不解的是。別人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就罷了，怎麽連蕭齊玉他自個都不了解呢。
這，這都火燒眉毛了他怎麽還這副不急不緩的模樣啊，看著可不是真真令他很是生氣麽。
蕭齊玉自然瞧出了帝王的生氣，可他卻好似沒看到一般。
反而是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眾臣都是這個意思，那父皇如此成全他們好了。也好堵住這悠悠之口。”
什麽！？成全他們？帝王聽言大驚失色，怔怔的看了他許久。確認他並非口是心非，才怒道：“玉兒，你可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那人已經是太子，已經是儲君了，若是在將監國的權利給他。那你拿什麽來與他抗衡？”
他貴為薑離帝王是沒錯，可是堂堂帝王也有力所不及之事啊。尤其是太子黨羽眾多，他想要一一減除壓根就沒有可能。唯一的辦法便是盡可能的打壓。而他倒好，不但不全力以赴與他父子聯手。
反而將大權拱手相讓，怎麽難道他當真還是被禮部侍郎給說傻了嗎？
“父皇，你可知道那禮部侍郎陸景庭，為何突然會倒戈相向與兒臣作對嗎？”蕭齊玉聲色鎮定，徐徐開口。
說實話帝王還當真不知道，要知道這陸景庭可是他曾經非常看好的人。年輕有為且剛正不阿，不單單將禮部打理的有條不紊。更是從來不涉及任何黨爭，可謂真正為民辦實事的好官。隻是這怎麽好端端的他突然就變了風向，完全讓他措手不及絲毫防備都沒有。
可看著自個兒子的神情，帝王不由得出言道：“怎麽，莫非玉兒知道其中緣由？亦或者是真如傳言，那這禮部侍郎是被錢財所收買了？”
蕭齊玉搖了搖頭，解釋道：“非也，父皇此人的確剛正不阿，可謂行得正坐得端非一般金銀錢財可以收買的。他此次是之所以會如此做。是因為一個情字，與其他的一概沒有任何關係。”
情？什麽意思，帝王狐疑的看了看他，可惜蕭齊玉卻絲毫並不願意多說了。好似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一般。
對此帝王雖是不讚同，但也無法反駁。的確陸景庭已經當眾表態了，那麽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其結果便是眾人都知曉，這素來不蹚渾水的禮部侍郎。已經徹底願意歸順太子麾下了。既然如此的確是多說無益。
低頭想了想，帝王再度開口道：“那武梁侯呢？此人可非同小可，倘若當真讓蕭齊恒娶了武家小姐。玉兒，這武梁侯會臨陣倒戈也是難免之事了。”
這回蕭齊玉倒是說了句，讓他滿意的話，“父皇，請放心，這個門親事隻要有兒臣在便結不成。”
這話帝王愛聽，不由得抬起頭摸了摸胡子。慈愛的笑道：“那你說說，要父皇如何相幫？任何條件你盡管提出來便是。”
他這兒子的聰明才智，薑離皇帝從未懷疑過。隻是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況且蕭齊恒在朝中周旋已久，根基頗深黨羽也眾多。他一個人再聰明，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帝王覺得身為父皇，他很有必要幫上一把。
豈料，蕭齊玉卻一臉篤定道：“父皇，你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靜觀其變便好。”
“如此便好？”帝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正欲說些讓他莫要掉以輕心的大道理。
誰曾想，後麵的話他還未付出於口呢，便被自個兒子給堵了回來，“當然，父皇若你實在想要幫忙，兒臣這裏倒是有一樁陳年舊事。父皇沒事的時候，可以與皇祖母閑聊幾句，也算是陪陪她老人家。”
這個時候提到太後，薑離皇帝覺得。看來他口中所說的舊事並非那般簡單。
便含笑著應允道：“說來聽聽，父皇倒是想要看看你這小鬼究竟又搞出什麽花樣來。”
誠然薑離皇帝，對他這兒子當真是喜愛非常。尤其是看著他雙看起來了宸妃的眉眼，一瞬間許許多多的鏡花往事。便不斷的湧入了他的心頭，雖說早已物是人非了。可他們終歸還有怎麽一個孩子，而且這孩子果然不負他望。想來也真真算是老懷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