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風水輪流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薑離皇帝聞言，蹙眉道：“以前旭王殿下，不也救過來了嗎？”
雖說他癡傻了許多年，可終歸人是活過來了啊！
顯然到了現在這一刻，薑離皇帝當真覺得有些對不住寧沁兒了。
畢竟滿門寧氏，肝腦報國就餘下她怎麽一個年幼的孤女。現如今眼看著卻也要消失殆盡了，這如何能讓他不難過啊。
想著想著，他竟有些眼眶泛紅的低聲道：“朕，對不起寧將軍，這些年是朕疏忽了。”
他原本以為對天下昭告了她郡主的身份，還賜給她一個華麗的郡主府。便是對她對整個寧家最好的回饋了。卻沒想到這沒爹沒娘的孩子，竟然過的如此慘。就連大婚一事都被人算計的險些命喪黃泉。
蕭明珠幾乎是看準了他的難過，立馬出言道：“父皇，這閆蝶花毒既然是沈大人家搜出的。說不定他會知曉解藥呢。”
她這話一出，除了原先就已然知曉事情的太醫院首。其他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什麽！？這樣的明令禁止的藥物，竟然是在沈府中搜出來的。難不成當年旭王殿下被害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畢竟薑離國的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的旭王殿下究竟是因何而癡傻多年的。站在較為後麵的太醫們更是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薑離皇帝卻置若枉然，隻是一雙眸子猩紅的。盯著沈懷瑾一字一頓道：“沈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詭辯的嗎？！還是說整個太醫院都靠不住，需要朕為你將整個薑離國的大夫，都一一請過來！？”
蕭明珠覺得所謂的板上釘釘也不過如此了，雖然她至今也沒想明白自家弟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畢竟這兩種毒藥截然不同，他是如何偷龍轉鳳的呢？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他當真置寧沁兒的性命與不顧。說實話她真真不信，可眼前的這一切……
連她都看不明白這問題的關鍵所在，何況是沈懷瑾呢？
此刻他整個宛若被雷劈了一般，除了蒙還是蒙。許久才吐出一句，“皇上，微臣冤枉啊！”這是他今日說的最多的兩個字，也是他平素最厭煩聽到兩個字。
畢竟在他的認知裏，這世上哪有什麽冤枉或是清白的。無非就是誰手段高一些，誰手段低一點而已。
即便是真輸了，那也隻能說一句技不如人怨不得人！而現如今很顯然他便是那技不如人之人。
薑離皇帝看著他這副頹廢的模樣，不但沒有解氣反而怒氣更甚道：“沈懷瑾，你做出這副模樣作甚！？寧家一門忠烈，最終竟被你害的斷子絕孫的下場。朕還沒有大發雷霆，你倒是先給朕演上苦肉計了是嗎！？”
而後他似乎又想到什麽，轉頭看向太醫院首問道：“這閆蝶花毒可有解藥？”
“啟稟皇上，微臣和眾太醫是無法研製出解藥的，但正如方才明珠公主所言。或許皇上可以往哪個方向試一試。”太醫院首想了想回話道。
哪個方向自然就是沈懷瑾了。可問題是且不要說這閆蝶花毒，壓根就沒有解藥。即便是有，他又如何得知啊。要問也該問蕭齊玉吧！
可惜他怎麽想，薑離皇帝卻不會如此想。
見他咬牙沉默不語，就是不肯交出解藥。薑離皇帝竟惱羞成怒道：“來人啊，將這個謀害旭王妃的逆賊給朕帶下去。”
而後眼中燃燒的怒火，尤如幹柴烈火，燃得劈啪作響，“太子，正限你三日之內無論是嚴刑也好，拷打也罷務必要將解藥的下落給朕審出來！？”
這，這……這閆蝶花沒有解藥啊，此事別人或許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如果有的話，他當初怎麽會選擇用這個來毒死蕭齊玉啊。
想到此，他顫聲道：“父皇，你方才不是說了沈大人此案，要三司會審嗎？那兒臣這樣做隻怕是於理不合吧。”
沈大人？嗬嗬，薑離皇帝聞言嗤笑道：“太子對於自己的屬臣，還當真是與眾不同啊。朕都已經定下了他謀害皇室之人的大罪。你竟然還口口聲聲叫他沈大人。怎麽，太子你是覺得朕的審判有失公允嗎！？”
可不是有失公允嗎？怎麽點時間簡直是以雷霆之勢，就草草的定了這個結果。
可蕭齊恒又不是傻子，他又豈會將這些話說出來。
隻得趕忙跪地道：“父皇明鑒，兒臣不敢啊。隻不過是旭王妃如今命懸一線，怕是也禁不起三天的耽擱了。兒臣倒是覺得既然旭王，當初可以逃過一劫。現在又能恢複神智，那是否他有什麽好的法子呢？”
蕭齊恒覺得他這話說的無可厚非，畢竟他沒有中過閆蝶花的毒。更沒有像他那樣僥幸活了下來。
蕭齊玉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怎麽說一般，瞬間斂住了所有神色，悲楚莫名道：“父皇，兒臣都試過了。以往兒臣用的方子能試的，能用的兒臣都用了。可是沁兒卻一點起色都沒有，唯有蘇醒過來的時候。也隻對兒臣說了一句是沈懷瑾，灌她喝下毒藥的。”
“兒臣無能，當真無能啊。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說著說著，蕭齊玉當真眼眶泛紅了起來。
那模樣一時間看的連蕭齊恒都難分真假，不知道他是當真全力救治失敗。還是早已想到辦法不過是為了演這場戲而已。連他都看不出來，不要說其他的眾人了。薑離皇帝，心尖微微一疼垂眸道：“不，玉兒這不是你的錯，是父皇的錯。父皇沒有照顧好你們啊。”
他真是有錯，既對不起寧家，也對不起宸妃啊。
那樣溫柔嫻靜的女子，拚死為他生下了屬於他們的孩子。結果呢？他卻讓他癡傻了怎麽多年，還寵信了害他的人。
想到此薑離皇帝可謂是後悔不已，目光寒涼徹骨的掃了一遍眾人。命令道：“你們若是救不活旭王妃，朕便讓整個太醫陪葬！”
而後又好生安慰了一番自個的四皇子，才拂袖大怒的轉身起駕回了皇宮。然而明眼人都知道，現如今隻不過是因為旭王妃生死未卜。故而他們的皇上，才有許多話不便說。等幾日後塵埃落定了，想必那風光無限的太子殿下。
隻怕離沈大人沈懷瑾的下場也就不遠了，隻是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這等風雲變色。竟會發生在這短短的一天內，委實是不得不讓人驚歎，風水輪流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