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皇上定奪
“那又如何！明珠公主難道就你尊貴無比，我沈懷瑾的孩兒就該命如草芥嗎！？”沈懷瑾一身氣勢未減，眼看著作勢就要打下了去。
卻被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所打斷，“沈大人且慢，且慢！”
話音剛落下，眾人循聲而望便瞧見便瞧見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的男子。雍容華貴的緩步走來，待眾人看清楚他的臉時。沈懷瑾則是一改剛剛的盛怒，拱手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他怎麽來了？看來今日並非她設局想要獲取解藥，而是被人設局甕中捉鱉了吧。
心頭雖是這般想，麵上蕭明珠還是一副哭的梨花帶謝的模樣。委委屈屈道：“太子殿下，你來的正好若是在遲些的話。隻怕太子你就見不到明珠了。”
“皇姐，這話從何說起啊。沈卿在朝野上下都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和善守禮。又豈會真的做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呢。對吧，沈卿？”言畢，蕭齊恒還轉身笑著看了看沈懷瑾，大有一副兩人早已狼狽為奸的味道。
他倆是一夥的天下人皆知，自然蕭明珠也早就知道。可是包庇的如此明顯，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禁心裏浮上一種不要的預感，說不上來究竟為何。可她總覺得他們竟然敢如此興師動眾。那必定是抓住了什麽誣陷她的把柄。
果不其然兩人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卻訴說完。
便聽到沈懷瑾擲地有聲道：“啟稟太子，明珠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微臣人微言輕若無實鑿的證據，又豈敢動明珠公主分毫了。再者說，微臣不過是請明珠公主去後院。與內子和那名證人當場對峙罷了。可公主卻百般不從，萬般無奈之下微臣才會……”
很顯然他這是在解釋方才失儀的那一幕，畢竟那一幕落在任何人的眼裏。都可以告沈懷瑾一個以下犯上。
甚至是謀害公主之罪，可是落在蕭齊恒眼裏。那自然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畢竟誰也不會跟自己最得力的謀臣過不起，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
蕭明珠自是知道的，可此刻她的關注點不在這。反而是仰頭詫異的問道：“什麽證人？哪來的證人，為何方才沈大人隻字不提。現如今太子殿下來了，卻這般急不可耐的說了出來？”
沈懷瑾聞言，自是要反駁，“明珠公主，你莫要冤枉人方才微臣也提了。隻不過被公主身旁的婢女，一口給否決了。還說公主身份尊貴豈能與內子共處一室。是，內子的確身份低微但也不至於有辱公主吧！”
嗬！第一次蕭明珠有點佩服起這人偷換概念的水平了。沒錯，她身旁的婢女是阻止過此事。
可是人家是因何阻止的？他當時又是如何說的呢？
想到此，蕭明珠冷森森的看了他一眼。寒聲道：“沈大人，你這般詭辯無雙本公主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可事實就是事實你夫人剛小產。你便強製要求本公主去那汙穢不堪的血房。本公主素來暈血婢女護主，出言阻止一二就要被你仗責。”
“沈大人，明珠瞧著你可不是人微言輕，而是好大的官威，差點都要大過遮在你頭上的這片天了！”蕭明珠字字珠璣的落下了最後一句話。
兩人聽言麵色皆是陡然一變，什麽是天？薑離國的天便是薑離皇上。
大過天，那豈不是就是說他們要造反嗎？旁人聽到這話都避諱不已，何況是蕭齊恒這種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的人。
自是趕忙出言澄清道：“皇姐，息怒！想來這沈卿並無此意，隻不過是因失了孩子。故而方寸大亂才會這般失禮，來！沈卿快前來像明珠公主賠禮請罪。”
豈料，素來對他的話唯命是從的沈懷瑾。
這回竟反了水態度很是強硬道：“太子殿下，按照薑離國律例。天子犯法與庶民，何況明珠公主金枝玉葉，難道微臣的孩子就命如螻蟻嗎？在事情真相未曾查清楚以前，臣絕對不會像明珠公主道歉。”
看著他倆這一唱一和配合無間的模樣，蕭明珠當真想笑。
可最終還是忍不住了，開口道：“好，那若是本公主無罪，平白無故被你冤枉了。沈大人你又當如何呢？”
聽到這話，兩人皆是微微一愣。估摸著他們商量的時候，並未想到蕭明珠敢如此說。於是並未提前約定好對策，可沈懷瑾是何許人也啊。
沉寂片刻立馬出言道：“若是內子當真胡言亂語，冤枉了明珠公主。內子便任憑公主處置，沈某也定會親自入府像公主負荊請罪。”
這說來說去，還是齊無暇最慘啊。看來他們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啊。
念及此，蕭明珠抬眸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好啊，既然沈大人如此公正。那本公主也該拿出點誠意來，這樣吧。不如我們現在就入宮請父皇定奪。”
“誒，皇姐父皇日理萬機的，我等做子女的豈能因這等小事去打擾他。”蕭齊恒麵色平靜，很是溫和的勸說道：“不如去找母後吧，她是一宮之主你們這說到底。也算是後院女眷的糾紛，找母後倒也合適。皇姐你看呢？”
她看，她若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同意去找皇後。誰忍不住他蕭齊恒是皇後的嫡出親子，她去豈不是自掘墳墓麽？
可蕭明珠並未直接回絕，反而柳眉輕蹙低頭好似真想了會。
才出言反駁道：“太子，此法不妥。雖說這都是女眷之事，可沈大人的孩子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我們不能因為他尚未出世，就不把其當做人吧。隻要牽扯到了人命，按照律例都是應該交給刑部主審的。可如今這是非未明就去刑部，弄得天下皆知似乎不太妥當。故而還是去找父皇吧，太子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想來你不會反對的是嗎？”
他想反對啊，可他如何反對呢？蕭明珠說的很對啊，這是一條人命啊。又牽扯到前朝的大臣，後宮可是不得幹政的。
再者說他的身份擺在這裏，若是太過於強求。隻怕會讓眾人都以為，他是在刻意庇護。
想著本身證據也足夠了去那裏都一樣。蕭齊恒便頷首道：“嗯，還是皇姐思慮周詳，那就按照皇姐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