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包拯四人在洛陽府商議了一下午，實際上隻有包拯，劉晉元和公孫策三人說話，而展昭成了一個點頭蟲。
最後還是決定趁早將木雕呈上去，一方麵是斷絕可能存在的幕後黑手的期望，一方麵是為了減少受害者出現，盡快抓捕所有的邪教徒。
麒麟閣，王鈞一臉驚訝的把玩著木雕，裏麵的天外魔族分魂則是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它怎麽也想不通好好的一件小事怎麽走到了這一步，本以為還能在大乾偷偷摸摸的發育，大鬧一場，顯出冥河聖族縱橫諸天的本事，結果自己卻出現了王鈞的長案上。
王鈞手指輕輕一點捆罪繩，瞬間捆罪繩自動剝落，淡淡的道：“你自己出來吧！難不成還想要朕親自出手？”
隱藏在木雕內的天外魔族擺出一副沒有聽見的架勢，王鈞右手伸出放在木雕腦袋上虛拽，活生生的把它的分魂抽了出來，順便補上了一記封印，接著隨手朝地上一扔，道：“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朕？”
夢魔冷笑一聲，脖子高高的仰起，嘲諷道：“你們指望從我嘴裏打探消息想多了，本座今天就送你們兩個字，妄想。”
頓了頓，又道：“如果你們想搜索我的記憶那就不用想了，我夢魔的記憶不要說你們這些小小的人族，就是那些先天神聖也做不到。”
“是嗎？不過你也太小看我大乾了吧？”王鈞聞言臉上劃過一絲冷酷，道。
“你的記憶我們沒辦法查探出來，可是你的靈魂不會也是假的吧？隻要根據你的靈魂之間的聯係，還不是照樣可以找到你們。”
“來人，將這個家夥送到天網總部，借助天地寶鑒的力量把他所有的分魂和主魂給我挖出來。”王鈞不屑的眼神看著夢魔，冷笑道。
“遵旨。”門口的天龍衛立即壓著夢魔，送往天網總部。
望著死命掙紮著依舊被拖走的夢魔，包拯有些擔憂的問道：“皇上，那什麽天地寶鑒真的能夠追查到天外魔族的位置嗎？”
對於包拯等後加入大乾之人來說，他們並不清楚天網還有這等寶物，因此王鈞也不隱瞞，微微點頭道：“不錯，天地寶鑒的力量可以觀察諸天萬界，不過我們一般用來監視周邊世界的安全環境，防止其他世界突然入侵，讓大乾措手不及。”
幾人聞言一臉思索的點點頭，有了這天地寶鑒的確可以先一步注意周圍的世界，不過他們心裏隱隱還是有一些擔心天網的人不守規矩，私下裏會監視朝廷官員的生活。
王鈞餘光注意到幾人的異樣，心中暗樂，安慰道：“放心吧！天地寶鑒不會用在你們這些人身上，你們的家宅和自身都有皇朝氣運掩蓋，沒有朕的旨意就是賈詡親自出手都無法查探。”
幾人一聽下意識長舒一口氣，對於王鈞的這番話還是非常相信的，畢竟是個人都不願意自己的秘密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包拯也是同樣的想法，異口同聲道。
“皇上聖明。”
隨即王鈞岔開了天地寶鑒這個問題，再說下去隻怕所有人都會在心裏產生一根尖刺，那就頭疼了。
望向一旁滿臉自信從容的包拯，不輕不淡的問道：“包拯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了，福元巷的凶手你準備什麽時候交上來？”
包拯拱手道：“回皇上，疑犯目前已經抓獲，隻不過他暫時昏迷，臣還沒有來得及審訊，還需要等他清醒之後才能進行審訊。”
王鈞一聽頗為驚異，他本來還以為包拯沒有抓到人，結果沒想到洛陽府不聲不響抓到了凶手，調整了一下午坐姿，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隨即包拯原原本本把展昭的調查過程說了一遍，又把高飛的故事講了一遍，最後補充道：“皇上，高飛雖然是此案的凶手，但天外魔族才是背後的元凶，高飛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蠱惑才下行凶的，因此臣建議從輕發落。”
不管怎麽說高飛是福元巷慘案的凶手是不可確鑿的事情，如果輕判了又如何對得起受害者，王鈞聞言眼睛一眯，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按道理來說殺人償命無可厚非，可高飛本身也是個受害者。故而臣認為如果判高飛死刑就有些太過了，而不判刑卻是對不起死者，因此臣決定判處他幾十年的監禁最為合理。”包拯侃侃而談的說道。
王鈞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劉晉元，問道：“晉元怎麽看？”
劉晉元思索了一下，幹咳一聲，道：“臣讚同。”
旋即又道：“如果高飛自願墮落為邪教徒，他自然死不足惜，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他並非真心實意的投靠天外魔族。
而是因為妻兒突然亡故的關係，被天外魔族趁虛而入才變成了一個殺人犯，要說無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要以命相抵也有些過了，臣覺得不如依包大人所言判上幾十年監禁。”
聽到兩人都同意隻判幾十年的監禁，王鈞心裏始終有些猶豫。
看著王鈞眼中劃過的思索，就聽包拯又補充道：“本來高飛在魔氣的灌輸下快要變成了一頭恐怖的魔物，結果他依靠自己的意誌和善良強行抑製住了轉變的過程，所以臣才覺得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而且我們可以通過對高飛停止轉變魔物的過程研究一下，找出一種克製轉變魔物的手段，最好是讓那些魔物重新變回來。”
這番話徹底打動了王鈞的心，緩緩點頭，道：“此事就按你說的辦！朕就不管了。”
想了想斟酌著道：“上元節畢竟是一個開心的日子，而福元巷三條人命始終讓那天充滿了血色，你們兩人又堅持認為高飛有用，請求朕饒他一命。”
“唔……你們洛陽府商議一下，給他們一家一些補償吧！”
“臣遵旨。”包拯一副平靜的模樣拱手，道。
就算王鈞不提，包拯也有給福元巷受害人一家補償的想法，隻是還沒有想好是用高飛的名義，還是朝廷的名義。
半個時辰後，典韋捧著一張厚厚的紙張進了殿內，對著王鈞恭敬的一遞，道：“皇上，名單地址全部記在了上麵了。”
蘇賢很有眼力勁的接過名單，轉世交給王鈞，看都不看一眼全程都是低著頭。
王鈞接過名單看了一眼好家夥一共6957有人或是自願，或是被迫成為了邪教徒，而最大的主使卻是躲在雁門關，將一個個裝著分魂的木雕，隨機的亂扔。
“這上麵是邪教徒和它們背後的天外魔族所在地，洛陽附近之地交由你們去解決，其他地方由天網動手，最後的天外魔族交給軍方處理。”
“臣等遵旨。”包拯，門外的賈詡和劉晉元三人同時說道。
…………
洛陽府客房，包拯，劉晉元和展昭三人圍在床邊，看著公孫策為高飛把脈，此刻劉晉元滿臉的懵圈，高飛現在隻有三分人樣，剩下的說是怪物都沒有問題。
包拯緊張的問道：“公孫先生，高飛情況如何？”
公孫策遺憾的搖搖頭，輕歎一聲，道：“他身體沒有多大問題，應該是大腦不願意承認自己被騙了，因此才沉睡不醒。”
包拯一聽不禁眉頭微皺，高飛倘若不醒之後的事情有些麻煩，畢竟那些禦醫們還等著萬人坑高飛檢查身體，道。
“高飛倘若你再不醒來，你複仇的機會就沒有了。你難道不想為妻兒複活了嗎？你不想找欺騙你的邪神討回公道嗎？你不想給被你害死的人一個交代嗎？”
此話好似說進了高飛的心裏，隻見他手指輕輕一動，隨即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陌生的蚊帳和床杆，眼眸中劃過一抹茫然。
隨即一轉頭就發現了包拯四人，以包拯特殊的樣貌，一眼立即認出洛陽府府尹包拯，就要掙紮著坐起來，驚訝的喊道：“包大人。”
包拯趕忙伸手將他按回床上，安慰道：“如今你的身體……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高飛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雙手，頓時悔恨的淚水刷刷的流了下來，苦澀的道：“原來我一直不是在做夢，我先前真的被邪神蠱惑了，放棄了身為人族的驕傲。”
公孫策一聽生怕高飛自我了斷，連忙安慰道：“高飛不要沮喪，你既然能夠擺脫魔氣的侵襲，打斷了變成魔物的過程，那就證明還有變會人類的可能。”
“如今你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好身體，然後讓禦醫為了裏裏外外檢查一遍，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事情，說不定還能找到幫你變回人類的辦法。”
聽到公孫策這番安慰的話，高飛表麵上充滿了希望，實際心裏有數這種轉變為魔物的方式非常不簡單，那是從心靈到肉體的轉變。
可是把自己變回人類的想法，隻怕是希望渺茫了，大乾到現在還沒有先例，擠出一絲笑容，道：“草民知道了。”
雖然四人清楚那是笑容，可看著滿臉猙獰，好似擇人而噬的高飛，實在說不出什麽勸慰的話。
包拯明白幾人再看下去就真的要傷了高飛那顆脆弱的心，故意轉開話題，問道：“本府找你是為了一件人命案！”
此話一出，高飛好似遭受了雷擊，不由自主的垂下頭，滿臉自責的輕聲道：“福元巷一對老夫妻和一個不及滿月的嬰兒三條人命吧！這場人命是高飛做的。”
雖然早已經料到了這個結局，可是包拯還是感到怒其不爭，道：“給本府老老實實的道來。”
“去年我的妻兒回娘家意外去世，隻剩下我一人渾渾噩噩的活著，哪怕親朋好友勸我，我也不能走出悲傷。”
“在入冬的一天我在煤堆裏發現了邪神木雕，我本來還以為是哪個客人遺忘在了鐵匠鋪，就暫時把他收了起來。”
“想要等客人回頭來尋，就把東西還給他，可是左等一天右等一天也不見人來尋，就把它拿出來想看看有沒有標記可以找到物品的主人。”
說到這裏，高飛臉上露出一絲悔恨，繼續說道：“那一天由於打鐵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我比平常的時候還要疲憊一些，就把木雕把遺忘在了床頭。”
“誰曾想熟睡的時候，我夢到了自己去了一塊好似仙境的地方，那裏高山環繞，空穀幽蘭，順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走到了一個山穀。”
“穀中有一片花圃，當中仙禽飛舞，溪流潺潺，給人一種世外桃源般的感覺，我疲憊的心好似活了過來。”
“隨後邪神突兀的出現在我的麵前，他說他聽到了我內心深處的悲傷，因此才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本來以為等到了希望，可是他卻告訴我，想要複活死人非常麻煩，不過他有辦法幫我複活妻兒，隻要我先幫他恢複自己的力量。”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妻兒的影子，就問他怎麽幫他恢複力量，他就說需要用五髒祭祀他就可以了。”
展昭聞言滿臉的憎惡，道：“那你就開始用人的五髒祭祀他了？”
高飛搖搖頭，道：“並沒有，他好像能夠看出我的想法，就告訴我隻需要用動物的五髒就可以了。”
“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了他的要求，隨後我就醒了過來。”
“當時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接著一連幾天都同樣的夢到了那裏，他又換個角度說，隻要我能夠祭祀他一次，他就能讓我見見妻兒。”
“聽到這番話，我再也忍不住心裏思戀的痛楚，買了一些五髒回來祭祀他，沒想到他真的讓我見到了妻兒的靈魂。”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我開始一次又一次瘋狂的祭祀邪神，就是為了見到我的妻兒。”
“隨後他露出了真麵目，要求我用人類的五髒祭祀他。
可是對此我萬萬不會同意，畢竟用人類祭祀可是大罪，我還要和妻兒團聚怎麽會同意此事。”
“結果邪神就開始慢慢一遍又一遍播放，寶兒母子殘死的模樣，讓我用人族的五髒去祭祀他，他幫我複活妻兒。”
“那天上元節我實在受不了的邪神的騷擾，決定出門散散心。一路隨著人流移動，不巧來到了福元巷。”
“剛好聽到了嬰兒的哭喊聲，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突然湧出一陣憤怒，好似要破壞一切事物。”
“哪怕我強忍著怒火準備離開，不知道邪神怎麽會突然現身，隻看了邪神的那雙邪惡的眼眸，徹底失去理智，衝入了院子裏犯下了凶殺。”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家中，邪神告訴我第一次祭祀已經完成，隻要我再祭祀千次就能複活妻兒。”
“那一夜我徹底失眠了，整整在家裏呆坐了幾天，一時想著和妻兒團聚的時光，一時又想著被人發現自己是凶手被抓進了大牢。”
“結果在我準備再次犯案的時候，便被你們抓捕歸案了。”
包拯四人對視一眼，衝著高飛道：“高飛，你先在此好好休息，本府擇日開堂審理此案，到時候再決定你的審判結果。”
“是包大人。”已經恢複理智的高飛，現在沒有一點點逃命的想法，心裏打定主意等待著審判的結果，最多就是去陪妻兒。
“我們出去的說。”包拯揮手對著劉晉元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