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淩霄寶殿，乾朝三月一此的大朝會，此刻充滿了肅穆莊嚴的氣氛。
殿內站立了三萬文武官員，王鈞端坐在龍椅上周身龍氣翻騰，帝皇之威充斥在整個大殿，讓人不由的感到由心的畏懼。
王鈞掃了一眼諸人麵孔，淡淡的喚道：“包拯。”
處在刑部陣列後方的包拯穿著白鷺服，雙手持著玉質板勿，踱步緩緩走出，恭敬的一拜，道：“臣在。”
“如今距離上元節已經有了五日，福元巷殺人掏心案可有結論了。”王鈞的聲音好似雷霆一般，轟隆隆的鑽進眾人耳中。
“這……”包拯麵露猶豫，微微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臣無能此事尚未查清，而且在案發現場所找的線索也是無用。”
“這就是你給朕的交代？整整五天時間沒有一絲線索，你們洛陽府上下難道都是吃幹飯的嗎？”王鈞平靜的看著包拯，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說道。
盡管王鈞的聲音聽不出半絲怒氣，可眾人明白實際上王鈞已經有些惱火了，頓時大部分官員口觀鼻鼻觀心，生怕引起王鈞的注意，怒火撒到自己右手。
王延齡餘光掃一眼包拯，心中微微一歎，洛陽府府尹的位置雖然好，但是出事了也如同架在火堆上烤，緩緩走了出來，拱手道。
“富元巷殺人奪心一案撲朔迷離，並非包拯不願查清真相，而是現在此案線索稀少，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表明凶手的身份，因此無從查起。”
王鈞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道：“難不成這就是你們未曾查清的原因？沒有線索就不會去找嗎？
或者說你們不會主動和其他部門聯係？天網呢？地府呢？有沒有主動去問詢線索？”
包拯拱手道：“回皇上，地府傳來的消息稱死者一家沒有靈魂歸入地府，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天網由於在暗中幫助維持花燈會的秩序，未曾注意到凶手的行蹤，畢竟上元節有幾百萬百姓遊玩，。”
頓了頓，又道：“先前公孫先生說凶手有腳疾，可後來經過展護衛查詢證實，當時附近沒有腳疾之人出沒，因此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八賢王摸著胡須思索了一會兒，心裏暗道：“此案的確有些棘手，死者沒有靈魂進入地府，地府無法根據靈魂直接找到凶手。
而唯一的鞋印卻是根本無足為憑，說到底腳印隻有一個，因此完全無法幫助保證官府尋找到凶手。
周圍的鄰居要麽在家休息，要麽出門看燈也未曾留意到有什麽人出沒，就算注意到也沒有什麽用，畢竟當時正是上元節，難免有什麽陌生人會從福元巷經過，完全無法以此作為證據。”
想了想道：“臣以為此案線索稀少加之上元節遊人眾多的原因，洛陽府上下哪怕全力查詢卻還是沒能破案，不能說明他們不夠努力，隻能證明凶手的狡猾。”
稍微停頓一下，讓眾人想了一下，又道：“而且皇上給的五天時間還是有些短了，五天時間還來不及查探清楚這戶人家的人際關係，因此臣建議再給包拯一些日子。”
戲誌才幾人對於公正廉明的包拯也是頗有好感，如果隻是為了這一件凶殺案將他撤職了，也是大乾的一個損失。
想到這裏，戲誌才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以為八賢王所言極是，福元巷一案的凶手不僅出手狠辣無情，而且為人狡詐小心。
到了現在還沒有露出一絲線索，隻能說明他的計劃周詳，想要抓獲他，還需要慢慢的等凶手露出馬腳。”
這時一直依靠在柱子上假寐的郭嘉，幫腔道：“皇上，如今此案已經過了五天，哪怕現在讓別人接手，夜並不一定就能做的比包拯還好，因此何必要浪費時間，讓其他衙門從頭查起，還不如繼續交給包拯查下去。”
“而且包拯斷案的能力並不弱，還有公孫策和展昭兩個左膀右臂鼎力相助，眼下隻是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一旦有任何發現此案就能突飛猛進。”
聽了幾人的勸說，王鈞想要敲打一下包拯的心思淡下去不少，並非大乾缺少了包拯就不行了。
而是大乾內部黨派林立，像包拯這類孤臣有不少，可是能夠坐穩洛陽府府尹，對於各方勢力之間不偏不倚，看不過眼直接忿上去的就比較少了。
假如其他人看到郭嘉整理裏無所事事，流連煙花場所，要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麽同流合汙，唯有包拯寥寥幾人才敢直言不諱的怒斥。
特別是郭嘉還是王鈞的起家功臣，因此討好和無視的居多。哪怕包拯平常對他郭嘉一直不滿，可是郭嘉並沒有一點惡感，反倒對包拯充滿了敬意。
王鈞緩緩點頭，道：“既然你們都認為給包拯一次機會，真就給你們一個麵子。”
“包拯。”
“臣在。”
“你認為朕應該給你多長時間，你才能將此案查的一清二楚？”
“臣隻要一…半個月時間就能將此案查清楚。”包拯猶豫一下，隨即說道。
王延齡聞言心裏頓時一急，不由的狠狠瞪眼包拯，半個月想要查這件無頭公案怎麽可能，最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查清，趕忙說道。
“皇上，包拯方才沒有清醒，說話沒有過腦子，他準備說的是一個月時間。”
“不，王大人。包拯說的就是半個月，如果時間拖延的越久，此案越是難以查辦，唯有用最短的時間偵查才能成功破案，而且此案一日無法偵破，包拯一天就睡不安穩。”包拯轉頭對著王延齡反駁，道。
“皇上，臣保證半個月內捉拿到真凶，不然臣無言麵對洛陽城一直信任我的百姓，屆時抓不住凶手，臣願意摘下烏紗帽。”
此話一出，淩霄寶殿內一片竊竊私語，一幹文武百官滿臉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們萬萬沒想到包拯竟然敢用自己的烏紗帽來做擔保，要在半個月內抓到凶手。
眼見殿內越發的嘈雜起來，王鈞輕輕一敲桌子，沉聲道：“你們當這裏是菜市場嗎？可以隨意的吵鬧。”
霎時一幹文武百官全部閉上了嘴巴，要是因為在朝堂上隨意的多嘴，被罰了幾下廷杖那多願望。
王鈞將目光聚焦在包拯身上，看了好一會，才道：“包拯你考慮好了嗎？一旦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到了半個月後你還沒有查清真相，屆時不管是誰幫你勸說都沒用了。”
包拯雙手抱拳，重重的點下頭，道：“臣既然敢定下半個月的期限就絕不後悔，隻不過臣有幾個要求。”
王鈞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道：“說說看。”
“第一臣希望天網能夠助臣一臂之力，讓他們查看這段時間可曾有其他類似的殺人奪心案。
第二臣請求地府可以派出鬼差，專門監視洛陽一帶的夜晚，以凶手的殘忍的性格，隻怕還會忍不住繼續作案。”
“隻要凶手一冒頭，不說鬼差能夠幫忙抓到人，最少也可以給我們一些示警，或者跟蹤凶手的行蹤。”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看來包拯的的確確當得起斷案行家，不說他的南法多麽的有效，卻是一下子打到了凶手的七寸之處。
隻要過去曾經有犯案的經驗，那麽一定會留下線索，而讓鬼差在晚上監視整個洛陽城，等於布下了天羅地網，一旦凶手再次犯案根本無處可逃。
王鈞也不得不承認包拯的辦法的確有可行性，隻不過要消耗一些時間，除非凶手不再犯案，不然一定無法逃脫，道：“那你呢？難不成你什麽都不做？”
“回皇上，臣準備根據鞋印繼續偵查，雖然鞋印還無法判斷凶手的體格，但是鞋印有助於我們縮短凶手的範圍。”包拯毫不猶豫地道。
眾人一聽下意識的開始討論起來，包拯這手三管齊下的確有可行性，如果衣服可能出現偏差，盜竊，搶奪都可能發生，不過鞋子大概率不會有明顯的變化，畢竟要考慮合腳。
畢竟每一個人的工作不同，需要用的鞋子也不同，而凶手是在上元節行凶，就算他當時穿的是一雙好鞋。
假如凶手是窮人家，那麽不一定會注意腳底的血跡，哪怕是發現了也隻會洗洗，絕對不舍得扔掉，隻要查查洛陽城內近日誰家洗鞋的就成。
要是凶手是一個富貴人家，隻怕會將鞋子丟掉以防成為證物，不過一般來說隻會交給下人丟掉，可下人們大多數都不會舍得丟掉，多數情況都是留下來自己穿。
如果鞋印隻是普通鞋子留下的痕跡，也可以在大致鎖定範圍，文人一般都是靴子，佛道一般手百納鞋等等。
“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朕也就不過多插嘴了，記住你隻有半個月的時間。”王鈞望著包拯淡淡的說道。
“臣遵旨。”哪怕包拯之前心裏就猜到王鈞會同意讓繼續查下去，可是心裏還是沒底，現在王鈞答應下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鈞注意到了包拯鬆口氣的模樣，也沒有多說什麽，起身轉身走下龍椅道：“退朝。”
蘇賢立即喊道：“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一眾文武大臣齊聲高呼道。
……………
洛陽城，狀元樓雖然之前發生了不少事情，還幫助官府舉證，但它的生意依舊非常的紅火，基本上來此的都是讀書人，當真是往來無白丁。
王鈞，李逍遙，林月如和趙靈兒四人坐在一起，聽著周圍人在討論著策論，書法等問題。
李逍遙此刻頗為不自在，感覺和屁股上長了針一般，讓他和別人比武或者去集市閑逛都可以，他覺得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可是讓他待在滿是文人的狀元樓，就好像把一隻耗子塞進了貓籠，總覺得低人一頭，說不出的難受，一半不舒服，一半開玩笑的道。
“王大哥下一次找我們吃飯喝酒，能不能改在其他的地方，我李逍遙對於這些文人雅士聚集的場所一般都是敬而遠之。”
林月如一聽從盤子裏拿起一個饅頭，將李逍遙的嘴巴堵住，沒好氣的道：“這麽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要想去其他地方混吃混喝，那一次你請不就完事了。”
李逍遙艱難的把嘴裏的饅頭吞了下去，輕輕哼了一聲，道：“我請就我請，反正打死我也不會再來狀元樓了，在這個鬼地方我覺得呼吸都感到艱難。”
王鈞聞言不由的笑出了聲，心底的鬱悶之氣出了不少，腦袋一歪望著李逍遙，道：“那你可千萬記住，太差的酒樓我可是不去，別到時候不舍得花錢。”
李逍遙故意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模樣，道：“放心，我現在的月俸足有五十沒紫龍幣，加上平日裏的任務獎勵，一個月的月錢基本上有十枚靈幣，這還不算其他的福利。”
“嗬嗬，看來鎮武門的待遇挺不錯的啊！”王鈞的酒杯擺在嘴唇邊，輕笑道。
李逍遙聞言眼眸中劃過一絲傷感，喝起一杯悶酒，道：“雖然鎮武門的待遇很好，但是最近的傷亡也很大，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群邪教徒，他們平日裏和常人一樣，一旦發瘋起來就好像和收到驚嚇的野獸一般見人就殺。”
“如果隻是這樣也沒有什麽關係，可他們殺了人之後，得到血腥味的刺激，會摘下死者的內髒，一半生吞，一半用來祭祀不知名的邪魔。”
王鈞聞言麵色一變，李逍遙說的邪教徒和福元巷的殺人奪心案基本上差不多，道：“有什麽線索嗎？”
李逍遙察覺到了王鈞的異樣，毫不猶豫的道：“我們隻查到那些邪教徒大部分都是無意間撿到或者買到一個精美的木雕，帶回到了家中。”
“木雕隻要一到了夜裏，便會會釋放出蠱惑的力量，幹擾他們的休息，在夢境傳播他們的強大。”
“有些人能夠抵製住誘惑，私下裏毀滅木雕，或者沒能力毀滅木雕，就把它們交給鎮武門摧毀。”
王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今抓到了多少邪教徒？”
李逍遙聞言麵色一僵，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道：“一個沒有。”
抬起頭，一臉認真的道：“他們都是一群瘋子，情況稍有不對就我們的人同歸於盡，就算被抓到了也會直接自殺。”
王鈞緩緩點頭，道：“稍後讓劉晉元去一趟洛陽府和包拯交流一下，洛陽可能也出現了邪教徒。”
李逍遙一聽不由的感到頭疼，那些邪教徒瘋起來真的是誰都殺，讓他們在洛陽出現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禍端，滿臉苦澀的道：“我知道了，吃完飯就去通知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