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洛陽府大堂，八賢王身穿四爪蛟龍袍高坐主位，左手邊是滿寵，右手邊則是包拯和唐駑，兩排拿著水火棍的捕快立於下方兩側。
八賢王目光投向大堂外看熱鬧的百姓，抓起桌上的醒堂木，狠狠的一拍，喝道：“帶一幹人犯上堂。”
一眾十多人身穿囚服的人，被一幹捕快壓上了大堂，一眼就認出了四人的身份，頓時有種要哭的充當。
隨即在大堂跪地一拜，道：“草民孔方（孫浩，馮濤，朱愈，莊途………）見過八賢王和各位大人！”
八賢王不著痕跡的微微頷首，道：“想必你們也清楚為什麽抓你們吧？還不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
朱愈裝出一臉茫然的表情，不解的問道：“八賢王冤枉啊！草民根本沒有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八賢王可以去打聽打聽，草民在嘉興城可謂是遠近聞名的善人，尊老愛幼，團結鄰裏，誰家有困難我都是能幫就幫，以我朱家的家世我真的沒有理由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是嗎？”八賢王嘴角泛起一絲譏諷，拿起一遝卷宗，道。“這上麵清清楚楚記載在你們朱家的所有事情，包括什麽放債，包攬訴訟，侵占良田，你以為真的沒有人知道嗎？”
“冤枉啊！小人雖然身為家主，但是不可能事事過目，這一定是管家背著草民幹的，還請八賢王明察。”朱愈一副不知情的嘴臉，將所有的事情一推二五六。
不要說八賢王不信，哪怕就算門外的普通百姓也沒有人相信，底下的做的事情，身為一家之主怎麽可能會不知情，頓時小聲的議論起來。
“哼，謊話連遍。”一向以鐵麵無私知名的包拯，一聽到這番推卸的話語，不禁自言自語道。
“啪”聲，八賢王不由怒瞪一眼朱愈，冷冷的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勇氣信口開河，不過本王這一次並非處理這些問題，你還說說怎麽在皇宮中安插探子，以此陷害朝廷命官的。”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難怪這一次皇上如此震怒，他們竟然勇氣在皇宮內安插探子，乖乖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了。
要說平日裏交好一些太監和宮女從他們嘴裏打探一下事情沒問題，畢竟朝廷上的官員十個有八個會這麽幹，可是沒人敢在皇宮裏安插探子，這已經屬於跨過底線了，更何況借此陷害朝廷高官。
朱愈一聽不由的慌了神，額頭上留下一滴冷汗，看到這些同盟的時候，本該早已想到的事情，卻因為他心裏懷著一絲僥幸，一直下意識將它忽略了，緊張的道。
“八賢王休要汙蔑小人，這等胡言亂語會要人命的，小人哪裏有膽子在宮裏安插探子陷害朝廷官員。”
“是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趕緊老老實實的交代，還想找借口抵賴，來人將人證物證帶上來。”八賢王不禁微怒，道。
話音未落，兩男一女被捕快帶了上來，一同來的還有幾封書信，三人當即一跪，道：“草民狀元樓謝暉，黃大牙，（民女彩鳳）見過八賢王。”
隨即八賢王衝著朱愈一群人努努嘴，道：“這裏麵有你們認識的嗎？”
三人轉頭看去，隻見黃大牙辨認了一下，道：“草民全部認識。”
“民女認識五個。”
“草民認識三個。”
說著，三人認識的人一一指了出來，也不怕那些人秋後算賬。
“你三人為什麽認識他們，又怎麽知道他們沒有做掩飾？”八賢王直言不諱地問道。
黃大牙抱拳道：“回大人，小人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自帶一門瞳術，可以窺視簡單的變形之數。”
“雖然這幾位大人每一次都會簡單的易容換冒，但在我眼中不過是掩耳盜鈴的舉動。”
彩鳳聞言有些畏懼，低著頭，老老實實的道：“他們有幾次飲用靈酒過度，酒內的靈氣迫使他們變回了原本的麵貌。”
謝暉則是麵露一絲恨色，道：“小人能看到他們相貌完全是誤打誤撞，有一次小人在倒夜香時不小心側翻，剛好潑在了三人身上，誰曾想破了他們的法術。
他們三人震怒之下將小人打個半死，要不是我們東家心善，此刻小人已經埋在了亂葬崗了。”
門外的百姓聽到此話不由的同仇敵愾，前朝剛過三十多年而已，因此對那些草菅人命，無法無天所謂的貴人依舊是充滿了敵視，紛紛唾罵起來。
八賢王見狀舉起醒堂木一拍，環視四周百姓，道：“大堂之上嚴禁喧嘩，違者逐出洛陽府。”
霎時門外的百姓立即閉上嘴巴，生怕被八賢王趕出洛陽府，那就有些丟人了。
隨即八賢王收回警告的目光，投向三人又問道：“你們可知道他們談論什麽？”
黃大牙抱拳道：“小人剛開始沒有注意，畢竟我們狀元樓人來人往，難免有一些客人不願意露出本來麵目。”
“可是前段時間拜火教在我們大乾搗亂，我們狀元樓得到了官府的通知，讓我們留心觀察那些隱藏身份的客人，小心他們是拜火教教徒準備在洛陽城放火。”
“出於這個原因小人對他們開始留心了，就找了謝暉偷聽他們說了什麽，結果隻聽到一句他們在皇宮內安排了人，後麵就沒有什麽了。”
謝暉點點頭道：“不敢瞞八王爺，他們就說了這一句，然後說什麽隔牆有耳就閉口不言了。”
剛開始聽二人的解說，朱愈差點給嚇死了，還以為事情泄漏了，沒想到他們隻是聽見了隻言片語，趕忙反駁道：“八王爺這明顯是汙蔑，你也聽到了我們三人打過謝暉，他完全是借機報複，還望八王爺明察秋毫。”
“胡說，我明明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你們不要想著抵賴。”謝暉氣急敗壞地道。
隨即一副想起什麽的模樣，道：“對了，小人聽他們提及一個紫蝶的名字，好像是長公主的宮女。”
八賢王等人聞言立即坐直了身體，嚴肅的道：“你所言屬實嗎？”
望著八賢王幾人嚴厲的表情，謝暉頓時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小人的的確確聽到他們提一個名字，是紫蝶還是紫鳳就沒有聽清楚了，不過我還記得說是長公主的宮女。”
從謝暉嘴裏爆出紫蝶的名字，朱愈不由的傻眼了，差點癱倒在地上，紫蝶的的確確是他們安排在長公主身邊的探子，可是他重來沒有提過。
一想到這裏，朱愈下意識回過頭看眼身後的幾人，就見一個身材消瘦，滿臉書生氣的青年做出躲躲閃閃的姿態，躲避著他的目光。
以朱愈多年的見識哪裏不清楚青年正是泄密之人，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等機密的事情也有白癡敢爆出來，本以為方永隆會是個新的才俊，結果卻還是一個長舌婦，簡直要了親娘命了。
“來人，帶紫蝶。”八賢王朗聲說道。
不一會，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緩緩走了上來，欠身下拜，道：“紫蝶參見八賢王。”
“紫蝶你可認識她？”八賢王右手一指朱愈，大聲的問道。
紫蝶順著八賢王的手看去，打量了一眼朱愈一人眼中劃過一絲恨意，微微點頭道：“紫蝶認識他，他就是嘉興城朱府的朱愈。”
“而且就是他綁架了紫蝶的父母兄弟，逼迫紫蝶將公主的事情告訴他。”
“隨後紫蝶把這個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公主殿下，長公主便告訴奴婢可以泄漏一些不怎麽隱秘的事情，公主她會幫我解救父母兄弟。”
八賢王一拍醒堂木，怒道：“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色厲膽薄的朱愈頓時跌倒不起，這個時候再說什麽也沒用了，最大的人證都出來作證了，根本無法抵賴，垂頭喪氣的道：“罪人無話可說。”
隻見八賢王又抓起幾封信件，丟在朱愈的身前，氣憤不已的道：“你們當真是狗膽包天，不僅敢在皇宮大院安置探子，還有膽子將溝通的密信留下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眾人一聽不由的感到傻眼，像看傻子一般看著朱愈等人，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等需要保密的東西還敢留下密信，難怪你們直接翻車了。
朱愈卻是感到一頭霧水，他也清楚他做的是什麽勾當，一個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結局，怎麽可能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疑惑的回道。
“八賢王，小人承認在公主身邊安放探子，我們隻不過希望通過旁敲側擊，趕走那個叫方運的無名小輩，取代他成為太子之師，可重來沒有用書信溝通啊！”
“畢竟書信是最不保險的東西，一旦出現了丟失問題，我們所有人都會被牽連其中。
而且筆跡這玩意太容易模仿了，萬一某人的書信被更改，內容變更為刺殺公主，我們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被砍的。”
“是嗎？可是你們的一舉一動全部在信裏寫著，不信的話，你可以拆開來看看。”八賢王揚揚下巴，不置可否的道。
朱愈聞言滿頭霧水的拿起書信一看，拆了一份又一份，臉色逐漸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地道：“方永隆，我艸你祖宗十八代。”
轉身撲向方永隆，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恨不得將他活活咬死。
孔方等人見狀不由的感到詫異，朱愈可以說是一個老狐狸，養氣功夫可以說是到了大成，怎麽會變得這般不理智。
“朱家主，現在我們已經成為了階下囚，再怎麽交代躲不過菜市口一刀，你為什麽還發這麽的怒火？”
朱愈氣憤難耐的道：“這個混蛋把我們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一個青樓女子，你說他該不該打？”
“而且那青樓女子居然是拜火教聖女，他們竟然想要拿我們當作替罪羊，行那李代桃僵之計。”
孔方幾人一聽不善的望向方永隆，他們自己的計劃失敗沒有關係，大不了就是菜市口走上一刀，
可不代表他們願意成為別人的棋子，還是被自己人出賣的，瞬間個個都不善的看著方永隆，竄了上去，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八賢王見狀大怒，拎起醒堂木再次一拍，比劃著劍指，道：“給本王拉開他們，在大堂上扭打在一起成和體統。”
瞬間一隊捕快走出，將他們給分開來，八賢王掃了一眼幾人，道：“現在本王宣判，朱愈一幹人等在皇宮安插探子，探聽朝廷機密，陷害朝廷官員罪名成立，判秋後問斬，其家眷流放萬裏。”
朱愈幾人盡管早就猜到了失敗的結果，可是聽見八賢王的宣判，還是留下了悔婚的淚水，霎那間個個磕頭求饒。
門外的百姓卻轟然叫好，不過卻感覺這樣的懲罰還是太輕，對於這等敢於在皇宮安插探子的賊人不說誅九族，也應該滅其滿門。
…………
崇文殿，王鈞和郭嘉坐在軟榻上對弈，手邊用香爐點著一爐檀香，淡雅的樸素的香味，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蘇賢疾步走了進來，躬身道：“皇上，八賢王求見。”
王鈞隨手將指頭上的黑子丟回棋盒，道：“宣八王爺進來。”
眨眼間，八賢王拿著奏折走了進來，一瞧郭嘉在此，對著郭嘉微微點頭，隨即衝著王鈞拱手一拜，道：“臣參見皇上，吾皇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八王叔免禮平身。”王鈞隨意的說道。“蘇賢，賜坐。”
“謝皇上。”八賢王道謝一聲，剛坐到了椅子上，隨後又站了起來，雙手將奏折一遞，恭敬的道：“皇上，這是四堂回身的審案記錄，還請您一觀。”
王鈞接過奏折隨意的看了一眼，這件案件可以說是定死了，他隻是想看看最後的審判結果，將奏折放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道：“這就是你們的給朕的交代？”
“皇上，臣本來的確是想從重處罰，可後來一想書院學子為了此案舉行抗議的，不如輕判一會讓學子們體會感謝皇上的恩典。”八賢王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郭嘉一聽連忙補充，道：“臣以為八賢王說的不錯，如果處罰過重很容易讓那些學生收到驚嚇，畢竟他們這一次支持錯了人，而從輕發落卻能讓百姓感受到皇上的仁慈。”
眼見兩人都這麽說，王鈞也不再多說，想了想道：“他們的家眷三代以內不準科舉，不準修煉，發配至長生大陸。”
兩人清楚王鈞已經鬆口了，異口同聲地道：“皇上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