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水族內戰1
同一時間,聊齋世界濁河河神宮,入殿便能看到一左一右立著兩塊塊玉石壁,上麵雕刻著種種濁河河神救災救難的事跡。
石壁後便是水神治所大堂,堂內金碧輝煌,威嚴肅穆,充滿肅殺之氣。
本該是水神的管理水域事件的地方,此刻放眼望去都是散發著濃濃的妖氣的水族,大部分都是龜族將領,剩下部分蝦兵蟹將以及魚妖將軍,一些巨鱷將領,此時大堂內正激烈的爭論著什麽。
龜恒峰一腳踹翻身前的案幾,滿桌子的瓜果摔落一地,狠狠怒視著一旁跪地,抱著缺了一半胳膊慘叫不止的龜明德,怒罵道:“蠢貨,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了,不允許你們和洞玄水族起衝突,為什麽你們就是不聽?”
龜明德砰砰磕著頭,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地板,不敢有一絲辯解,道:“老祖宗,是孫兒不好。可是孫兒也不想,這次是敖川先動手,並非是孫兒動手的。”
龜恒峰陰沉著臉,道:“畜生,還不給老祖詳細的說明。”
龜明德強忍著頭上的疼痛,咬牙切齒地說道:“回老祖,十日前我與蘭花族蘭婷相約在伏牛山踏青,我們正相談甚歡,沒曾想會碰到洞玄蛟族五太子敖川,八公主敖涵和洞玄龜族,龜敬。”
“孫兒自知我們不是與蛟族起衝突的時機,所以孫兒一遇到他們的車隊,就要拉著花婷離開。
誰知敖川竟然帶人堵住孫兒的去路,對著孫兒百般刁難,更在孫兒麵前調戲花婷。”
說到這裏,龜明德臉上露出一絲憤恨,又道:“孫兒也是男人已經足夠忍耐,不想與他們糾纏不清,敖川還擺出一副是我們濁河龜族的主子模樣,得寸進尺的辱罵我龜族。
他更說老祖是一隻綠頭烏龜,隻會縮頭躲在濁河內苟延殘喘,若不是洞玄龍王敖章大度早就殺進我濁河,將我濁河一脈上上下下殺了精光,剩下活著的全部貶為懵懵懂懂的畜生。”
一聽這話除了龜恒峰看不出異樣,其他人瞬間臉色鐵青,紛紛開口,要與洞玄水族一決雌雄。
龜恒峰表麵不露聲色,心裏也有些微怒,敖章的實力不過和他一般,兩人不相上下,就是站在敖章麵前,他也沒膽量說這些話,更不用說一小輩,伸手攔著其他人,望著有些揣揣不安的龜明德,沉聲道:“你繼續說。”
龜明德詳裝畏懼,低下頭用妖力悄悄刺激一下眼睛,再次抬起頭眼眶一紅,咬牙切齒道:“他們侮辱孫兒無所謂,就當是被狗咬了。可是孫兒不能容忍他們辱罵老祖,辱罵我濁河龜族,倘若這種情況下,孫兒還不出手,定會讓世人小瞧我濁河龜族。”
“孫兒再也克製不住心頭的怒火,對著敖川幾人大打出手。可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很快就將孫兒的護衛打敗。”
“孫兒見敗勢已成,不是敖川一幹人等的對手已經決定撤離。哪曾想敖川此時竟然會下狠手,直接動用洞玄水族鎮族功法《百轉洞玄經》,殺了孫兒的護衛統領蟹傷。”
“當時孫兒便明白他們就是故意挑釁,想要殺了孫兒挑起兩族大戰。
孫兒哪裏還不知道不能留手,一旦留手就是送命的時候,因此取出了老祖宗你給我的碧水珠,當頭砸死了敖川和龜敬二人。本來還想連同敖涵一起滅口,想不到敖涵竟然取出了遁水貝,借助遁水貝的力量逃脫了。”
“孫兒自知犯了大錯,本該一死已謝我濁河水族,可是孫兒怕自己身亡不打緊,沒人通知我水族,通知老祖宗,一旦我濁河水族吃了敗仗,就是孫兒的過錯。
孫兒明白不是已死謝罪的時候,隻能忍辱偷生先返回濁河稟報老祖宗,孫兒殺死了敖川,讓兩族大戰提前爆發。如今孫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老祖,孫兒甘願受死。”
龜明德衝著龜恒峰猛地一磕頭,做出一副甘願受死的樣子。
龜恒峰作為濁河龜族族長,不說清楚每一個人的秉性,但大部分族人的性格都是一清二楚。
龜明德在這件事上或許有隱瞞,或許有誇大其詞,卻絕不敢先動手殺人,小輩之間打打鬧鬧,大人一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隻要不出了人命都能兜的主,這次卻不一樣竟然直接出了人命,想必是敖章做好了決裂的準備,環視大殿內眾人一眼,道:“你們怎麽看?”
龜永年起身,衝著龜恒峰抱拳,道:“老祖,永年認為此事錯不在明德,相比大家都清楚明德的為人,他資質平庸,往常也不爭什麽東西,平日裏最多就是仗勢欺人,一般都是遛雞逗狗,或者找幾個女妖踏青。
不過難得可貴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一般隻會欺負一些剛開靈智的小家夥,根本不敢麵對稍微成了氣候的妖怪,更不要說和我們齊平的洞玄蛟族。”
頓了頓,看眼正在思索的眾人,道:“想必他喜愛和花妖一起踏青的名聲廣為流傳,隻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他的行蹤。”
這一句話一出,大殿一片嗤笑,所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龜永年嘴上說的好聽,隻要稍加了解龜明德為人的就知道,這所謂的“踏青”不過是貪花好色的代名詞罷了,可是他們讚同龜永年的說法,就憑龜明德這個無膽鼠輩若不是逼到牆角,根本沒有殺人的心思。
此時左首首座一位身高三丈,膀大腰圓,頭頂一個鱷魚腦袋,拖著三米長的尾巴,扛著短鱷剪刀,身穿一副褐色盔甲的鱷妖,起身道:“永年大人所說不無道理,可是不管怎麽說也無法掩蓋龜明德殺死了蛟族五太子敖川的事實,而我們濁河水族還沒有準備好與洞玄水族開戰的準備,此時一旦開戰一不小心就會吃了大虧。”
這話一出,一群蝦兵蟹將和魚妖立即出聲支援,在它們看來鱷索說的不錯,濁河龜族不過隻有十萬族人,大部分還都是沒有戰力的小妖,真正能夠出戰的不過三萬人。
屆時大戰爆發,還不是它們這些其他水係妖族是為主要戰力,換句話說這是用它們族人的性命,為龜明德這個蠢貨衝動的舉措買單。
龜恒峰一見鱷索帶頭鬧起來,哪裏不知道龜永年說過了,真按龜永年說的話去理解,不僅不需要懲罰龜明德殺死敖川,還要改為獎賞,真要這麽幹定會讓其他水妖離心離德。
不管現在的濁河水族,還是未來一統世上所有的水域龜族都需其他水族幫助,詳怒道:“永年休的胡言。鱷索說的不錯,明德作為龜族一員應當知道我們與蛟族已經是一觸即發,還跑去蛟族勢力伏牛山踏青,更是與蛟族發生衝突罪不容赦。”
轉頭看向龜明德,狠下心來,道:“明德不管怎麽說,此事因你而起,老祖宗不可不罰,來人將明德,罰十鞭,本該再將你水牢百年,如今我濁河正是用人之際,稍後趕往前線與蛟族作戰,無令不可召回。”
龜明德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虯龍鞭打人雖疼,卻要不了龜命,反倒是進了水牢可以說九死一生,現在隻是罰到前線,隻要小心一些便能渡過難關,趕忙欣喜的拜道:“多謝老祖宗饒命之恩,多想老祖宗饒命之恩。”
話音方落,兩頭頂著青魚腦袋的魚妖,一左一右的將龜明德押往懲戒殿。
一眾水妖見龜明德被罰了十鞭還是頗為滿意,虯龍鞭本是龍族為了犯錯的蛟龍族準備的刑具,雖說每一次鞭打能夠淨化血脈濃度,但是每一次鞭打可以說痛徹心扉,而十鞭不是指十次鞭打,指的是十根虯龍鞭。
龜恒峰坐回河神的椅子上,手指一點倒地的桌子,瞬間桌子自動扶起,瓜果也擺回原位,淡淡道:“明德已經受刑,此事可以略過不提了。”
除了三五名水妖感應到了龜恒峰的妖力波動,其他水妖絲毫沒有任何察覺,齊聲道:“緊尊河神令。”
龜恒峰掃一了眼大殿內占據三分之一其他水族心中暗歎,龜族目前隻有龜十三一個傑出的後備,倘若他出了意外,濁河龜族如何能壓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妖族,為了龜族的未來恐怕要早做打算。
想到這裏,龜恒峰微微搖頭飛快的甩去腦中雜念,道:“現在敖川已死,恐怕大戰就要開始了,傳令各軍小心洞玄水族的偷襲,絕不能給他們有機可乘。”
“是,大人。”眾妖齊聲道。
龜永年上前一步,道:“老祖,此時能不與洞玄水族發生大戰最好,畢竟還有一頭惡虎對我們虎視眈眈。”
說著,龜永年手指大乾水部衙門方向,暗示眾妖還有一方勢力在側。
鱷索眼中劃過一絲不屑,這龜永年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太小,當真是前怕狼後怕虎,道:“永年大人多心了,若是大乾真想插手我水族的事情,唯有我濁河一脈和洞玄一脈攜手合作才有反抗的能力,更不用說如今我濁河水族名義上是乾國的附庸勢力。
隻要乾國想插手水族事務有的是借口,我們根本無法拒絕。”
頓了頓,看向龜恒峰,道:“與其擔心來,擔心去,不如埋頭專心解決洞玄水族,再談大乾的問題。”
龜恒峰聞言不由暗暗點頭,鱷索的這番話說的不錯,與其前怕狼後怕虎不如先把老對手敖章解覺掉,唯有一統整個水族才有與人類相抗衡的實力,思索片刻,道:“你們覺得憑什麽敖章在我濁河有大乾的支持下,還敢故意挑釁我們?”
眾人不約而同的低頭想了起來,就聽龜永年,龜永文,鱷索,青玉,蟹成,蝦繆幾妖異口同聲,道:“它們有外援(魔族)”
殿內群妖頓時恍然大悟,若是敖章有了魔族支援一切道理都說的通了。它們有大乾當靠山,蛟龍族有魔族策應,負責牽製大乾。
假如它們水族不趁此機會一統水域,隨著大乾站穩腳跟,魔界入侵,到時候可沒有水族的生存空間了。
龜恒峰此時也明白了敖章的打算,眼睛一眯,道:“傳令各軍整軍備戰,這是我水族唯一的一統機會。”
“遵令。”眾妖心中的戰意瞬間被點燃,齊聲高喊道。
“報……”一名蝦兵拿著叉子衝進大殿,衝著高坐位首的龜恒峰一拜,道:“稟拜水神大人,蛟龍族遣使敖子雄來見。”
龜恒峰不知蛟龍族打了什麽算盤,不過自視實力雄厚不懼敖子雄,淡淡的道:“速傳。”
“是,水神大人。”蝦兵趕忙點頭應是。
不一會兒,幾隻蝦兵圍在敖子雄左右,帶著他進了河神宮。
眾人打量著敖子雄,就見他蛟龍首,頭生獨角,雙眼如同兩顆藍寶石,嘴邊兩根龍須隨風飄動,一身紫金蟠龍袍,右手持著一柄方天畫戟,一臉倨傲,大步走了進來,微微欠身,道:“蛟龍族敖子雄拜見龜丞相。”
“大膽,我們老祖早已不是龜丞相,現在在你麵前的乃是濁河水神。”龜永年走出,指著敖子雄怒斥道。
敖子雄一臉不屑的看著龜永年,嘲諷道:“不知道龜丞相什麽時候擔任了濁河水神,為什麽我蛟龍族對此毫不知情?還有又是哪一條真龍冊封了龜丞相執掌濁河,還請這位龜族朋友為本蛟解惑。”
龜永年一聽頓時氣結,它們龜族占據濁河憑借的是龜恒峰實力強大,並非依靠什麽龍族冊封。
若是龍族還在憑借兩族的關係,小一些的河泊水神位還能夠冊封,不過作為孕育這個世界所有生命的兩條河流之一的濁河想都不要想,肯定是龍族的自留地。
龜永年轉念一想它們龜族要成為繼龍族第二個王,根本不必在乎不知死活的龍族,冷笑道:“我龜族何須他人冊封,當今世界隻有龜族冊封他……”
龜永年的聲音在敖子雄的注視下越來越小,因為龜永年想起不久之前,龜族剛剛接受了乾國的冊封。
龜恒峰見狀微微搖頭,道:“永年不必說了。”
轉頭望向敖子雄,淡淡的道:“說吧,敖章那條老泥鰍派你做什麽,說完之後給老祖滾蛋。”
敖子雄為人雖然有些倨傲,但不是傻子,自知不是龜恒峰的對手,自然不會在此挑釁龜恒峰,全當他是放屁。
雙手一捧,一份白金打造的請帖出現在手心,微微躬身,道:“家祖特意拍子雄前來送請帖,請龜丞相於十二月二十五日,在羅星湖垂釣,賞雪。”
龜恒峰伸手一招,收過請帖,隨手擺在桌上,手指輕輕敲著請帖,道:“此事老祖知道了,屆時定會赴會。”
敖子雄見事情已經辦完,也不再停留,真惹怒了龜恒峰對他也沒有好處,抱拳道:“子雄任務完成,就此告辭。”
龜恒峰點下頭,道:“永年替我送送子雄。”
“是,老祖。”龜永年應到。
轉身麵向敖子龍,冷聲道:“敖子雄請吧!”
敖子雄根本看都不看龜永年,一甩長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