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軍情商議後，王鈞立即下令以蔣欽為主將，林衝，李典二人為副將，帶一萬五千人的翼龍軍執行破壞糧道的計劃。
遮天蔽日的翼龍從大營中升空，為了不打草驚蛇，蔣欽直接命令大軍遠離秋葉城方向，從側麵的紅葉山繞行。
越過紅葉山，翼龍軍飛至秋葉城後放，放眼望去盡是翠綠的草原，唯有一條五輛馬車並排通行的直道直通燕京皇城，微風吹過帶起一陣綠色的波浪。
太陽升至眾人頭頂，溫暖的陽光照耀下眾人不由的感覺一陣暖和，臉上吹著和煦的微風，李典低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笑道：“這裏的景色真是不錯，合該為我大乾所得，真希望快點收進我大乾的麾下。”
蔣欽哈哈一笑衝著李典，喊道：“為了這一片美麗的山河收進我大乾麾下，我們一定要早殺入燕京，殺掉偽帝。
相信陛下必然不會吝嗇賞賜，高官厚祿，靈丹妙藥肯定大筆大筆的賜下。”
其中一個17、8歲的士卒聽到蔣欽的這番話不由的幻想起來，一臉憧憬，喊道：“嘿嘿，等打下大離王朝，俺定要找個媒人，去天龍世界說門親，找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成婚，聽說那裏的姑娘每一個都是讀書人。”
林衝回頭看眼說話的士卒，心中一動，笑道：“你小子此戰過要是有了功勞在身，本將軍回去後親自幫你說一門親事。”
“林將軍你看好吧，我石磊這一次一定會立上功勞，到時候你可別忘了今天說的話。”石磊鬥誌滿滿的說道。
李典見此不由搭腔喊道：“石磊放心，本將軍幫你做見證，林將軍若是不幫你說親，本將軍幫你說親。”
“各位說笑到此為止，說不準我們什麽時候就會遇到送糧的車隊，絕不能錯過這些送上門的功勞。”蔣欽打斷了眾人的說笑，喊道。
“是，將軍。”大軍恢複了往日裏鬥誌高昂的士氣。
蔣欽三人見狀相視一笑，這一切都是他們三人商量好的，自從張郃與餓狼軍交戰後，存活下來得士卒回到大營把消息一傳，眾將發現士卒對於大離軍隊那種不死不休的戰鬥有了一敬畏，因此眾將商議後決定在戰前說一些笑話，分散士卒的內心裏的緊張。
在空中飛行了半個時辰，大離的遠糧隊一直都沒有出現，再美的景色看的也有一些疲勞，因此眾將士的精神頭消弭不少。
石磊一指盡頭的黑點，興奮的喊道：“將軍，你們看那是不是運糧的車隊？”
三人順著石磊的手指望去，黑點越來越大，好似一條長蛇，林衝不由的讚歎道：“好小子你那對招子看的真遠，我們都沒有看清，反倒讓你先發現了，記你一功。”
石磊抓抓後腦勺，嘿嘿的傻笑道：“將軍有所不知，那時候家鄉鬧賊，小的就憑這一雙視力極佳的招子，在家裏混口飯吃，負責在哨樓監視村外有無劫匪出沒。”
“哈哈，石磊就憑了這一雙眼睛，本將軍就相信林衝已經輸了。”蔣欽哈哈大笑道。“各位，狩獵的時間到了，舉弓上箭。”
“是，將軍。”所有人摘下背上的長弓，舉弓搭箭等待命令射出。
這個運糧車隊有三百馬車組成，插著大離的旗幟，由一千士卒負責保護，八百民夫押運，每一輛馬車上都堆著滿滿當當麻包。
蔣欽得弓箭瞄準為首的將領鬆手，“嗖”一聲，長箭劃破長空，穿胸而過，敵軍毫無戒備頓時脖子一歪當即墜馬而忘，霎時所有士卒鬆開弓弦，箭雨從天而落。
“敵襲。”後麵的士卒隻看到校尉中箭墜馬，可是對於敵人在哪卻一無所知，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奔走，躲避可能出現的箭矢。
聰明一些的立即鑽進馬車底下，大多數丟下糧車趕忙四處逃逸。
乾軍飛在天上居高臨下隻需放箭，便可以慢慢收割敵人的性命，另一邊運糧隊的反擊卻對乾軍毫無作用，不一會反抗的士卒便逐步被蠶食。
蔣欽見下麵的士卒已經毫無反抗之力，帶頭降了下來，舉著長弓對著這群毫無戰心的士卒，喊道：“放下兵器，跪地者活。”
“放下兵器，跪地者活。”
“放下兵器，跪地者活。”
話音未落，這些敗軍立即將手裏的兵器扔了，低頭跪在地上，等待蔣欽等人的發落。
蔣欽收起長弓，給了林衝一個眼神示意他檢查一下這些馬車內的麻包。
林衝會意立即跳下翼龍，從地上撿起一柄鐵刀，隨機劃破幾口麻包，衝著蔣欽點點頭，道：“將軍，這些大部分都是糧食還有一些火油和藥材。”
蔣欽咧嘴一笑道：“很好，開門紅。來人，把這些馬車全部給我倒上火油，準備燒掉。”
李典看著這些俘虜，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手中的紅纓槍指著這些士卒和民夫，問道：“將軍，這些人怎麽處理用不用.……”
說著，右手在脖子上一抹。
這些俘虜注意李典的動作，頓時有些蠢蠢欲動心中升起反抗的心理，不約而同地看向蔣欽，隻要蔣欽下令殺他們都話，他們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蔣欽伸手一攔，轉過頭衝著李典嗬斥道：“李將軍，我大乾乃是仁義之軍，怎麽可以殺俘？若是再讓本將軍聽到類似的話，休怪本將軍不講情麵！”
李典一臉詫異的望眼蔣欽，眉頭微皺，他實在想不明白蔣欽為什麽不答應把這些俘虜殺了，隻有這些人死了才能夠拖延情報的泄漏，但大乾軍隊的講究服從，哪怕再多的不理解，也隻能等戰後再說，歎道：“末將遵令。”
頓了頓，撇眼送了一口氣的俘虜，道：“將軍，那麽這些俘虜怎麽辦？我們奉命在後方襲擊糧道，也不能帶上他們啊！”
蔣欽看著一眾俘虜，麵帶微笑，眼眸中卻是一副冷漠，抱拳道：“各位實在抱歉，我大乾和離朝正在交戰，本來按照我副將的意思應該是要把你們滅口.……”
說到這裏，這些俘虜頓時掙紮起來，生怕蔣欽嘴裏吐出一個‘殺’，七嘴八舌的求饒，道：“這位將軍求求你，放了小人吧！小人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望將軍放了我一命啊！”
“將軍求求你放我們一命吧！我們再也不敢和大乾作對了。”
“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蔣欽宛如刀尖一般的眼睛掃眼俘虜，冷聲道：“安靜。”
所有乾軍立即舉起弓箭衝著這些俘虜，頓時這些俘虜嘴裏的話咽揮肚子，沒有一個敢吱聲。
蔣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本將軍決定不殺你們。”
聽到這番話這些俘虜放下心來，衝著蔣欽大拜，道：“多謝將軍饒命之恩，多謝將軍饒命之恩。”
蔣欽淡淡看著這些俘虜，等他們停下來不再行禮，才道：“本將軍雖然不想徒造殺業，但就這麽放你們回秋葉城，你們一定會繼續與我大乾為敵，因此你們每一個必須留下一些東西。”
其中一個俘虜，望著蔣欽的眼睛有些懼怕，一臉獻媚的笑，道：“還望這位將軍放心，小的丁克到了秋葉城立即退出大離軍隊，絕對不和再與大乾為敵。”
蔣欽臉笑肉不笑的道：“要麽留下一些東西活命，要麽本將軍把你們殺光，你選吧？”
丁克聞言訕訕的笑笑，心中暗道：螻蟻尚且偷生，我丁克還有幾十年可活，可不想為了大離給葬送了。
我丁克能從大離一小卒子升到總旗的位置，不是靠著英勇殺敵，而是有自知之明，隻要還活著多花一些銀錢調往其他城市，屆時有大筆大筆得金銀可撈，可不想和這群泥腿子一起送命，畏懼的道：“小的選活路，小的選活路。”
蔣欽慢慢放下手裏的眉尖刀，冷哼一聲，道：“那就好，不然本將軍願意送你一程。”
“來人。”蔣欽朗聲道。
“在，將軍。”親衛抱拳道。
“傳本將軍令，所有民夫削去雙手的大拇指，戰俘同樣如此，再挑斷一條腳筋。”
“遵令。”
當即三百士卒跳下翼龍，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將這些俘虜所有大拇指削去，又把離軍士卒的一條腿腳筋挑了。
蔣欽轉頭看著這些馬車，還未開始焚燒的馬車，道：“留下一袋金瘡藥給他們止血，再給他們留下半車的糧草，讓他們有命回到秋葉城。”
“遵命。”
幾名士卒留下半車糧草和一袋金創藥，剩下的馬車全部倒上火油，用火把點燃焚毀。
等所有糧草燒成灰燼，蔣欽滿意的點點頭，道：“撤。”
眾將士立即登上翼龍升空離開，到了十裏外一處河邊停下休息。
蔣欽三人坐在一塊石頭上，李典吃著幹糧，喝著水，時不時的望眼蔣欽，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蔣欽注意到李典的表情，將手裏的最後一口幹糧吃幹淨，拍拍手道：“李典將軍，你這是怎麽了？”
李典將手裏的幹糧一扔，起身麵向蔣欽，帶著一絲溫怒，質問道：“我李典是個粗人不太會說話，我實在弄不明白，明明可以將那些俘虜殺了，掩蓋我軍偷襲糧道的消息，為什麽將軍就是不下手？”
林衝一瞧李典的表情有些激動，拉拉李典的衣袖，生怕引起兩人的衝突，道：“蔣欽將軍這番做肯定會有理由，我們隻要聽令行事就可以了。”
蔣欽將軍卻沒有生氣，從李典這番表現裏可以看出他對大乾的忠心，擺擺手道：“林衝將軍放心，我蔣欽這點度量還是有的，若是讓李典將軍憋在心裏，說不定能引起我兩反目。”
轉頭看著李典，問道：“李典將軍你可知我們今日為何再次襲擊糧道？”
李典立即說道：“我等襲擊糧道是為了減少秋葉城與我軍僵持的時間，讓秋葉城糧倉得不到離朝的補充，使他們自亂陣腳，給我軍拿下秋葉城的機會。”
“說得很好，我們今日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減少秋葉城糧食存儲量，斷絕他們的糧草來路。”蔣欽鼓鼓掌，笑道。
話音一轉，道：“有一點你卻沒有想過，如今離朝烽煙四起民心盡失，此刻隻能依靠秋葉城這一座雄關阻攔我大乾的腳步，
本將軍為什麽不殺掉這些俘虜，那是因為單憑幾次阻攔消息根本沒用，我們隻要兩次襲擊運糧車隊，運糧車隊沒有按時到達，秋葉城馬上就能知曉後方有人在偷襲糧道，下一次再運糧必定會派遣大軍接應。
既然如此，我們就殺光所有俘虜，也拖延不了幾天，我說的可對？”
林衝，李典在腦海裏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將軍說的不錯，可是能多拖延一天消息的泄露，就能減少一次大軍押運運糧車隊的危害啊！讓我們多襲擊一次運糧車隊。”
蔣欽搖搖頭，望著秋葉城方向解釋，臉上露出一絲狠辣，道：“你還是相差了，我們得目的是讓秋葉城的存量加速消耗。可是你忘了一點，現今離朝的民心已失，但是秋葉城軍心絕不能動搖。
你可知望為什麽要放俘虜回去，現在我將所有俘虜得拇指削去，他們日後拎不起刀，拉不起弓，挑掉腳筋，因此就上不了戰場，做不得重苦力或
這些人全是為了離朝才承受了斷指的痛苦，這番大張旗鼓的進入秋葉城，秋葉城的高層對於這些人還不能殺，不然定會讓其他的士卒兔死狐悲，因此秋葉城卻又不得不耗費糧食養著他們。
就這麽幾次之後，等於秋葉城憑空多出了一部分空耗糧草，卻又毫無能力做貢獻的人口。
若是糧草充足自然無話可說，一旦到了糧草不足的時候，你們看著吧，這些不能繼續上戰場的士卒，定會與秋葉城士卒發生衝突。”
李典頓時心生欽佩，給李典一些時間他也能想通，但是方才短短時間蔣欽就想好了，反倒他有所埋怨，躬身一拜，道：“剛才李典多有得罪，還望將軍見諒。”
蔣欽趕忙起身，一把扶起李典，笑道：“李典嚴重了，陛下長言李典將軍是命名儒將，有大將之風，不與周瑜相差，暫時因為個人實力不足，無法單獨領軍，所以還要蔣欽多多謝向將軍學習。”
李典微微一愣，沒想到王鈞對他評價這麽高，謙虛的笑笑，道：“我們互相學習，互相學習。”
三人頓時放聲大笑，心中的隔閡盡去，感覺親近了不少。
一連五六日，蔣欽等人襲擊了兩波運糧車隊，又驅趕這些俘虜去往秋葉城，主動幫秋葉城增加了三，四千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