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綿裏藏針
程澄被這女演員打量的時候，就有些不自在，聽到她這聲冷哼，就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
現在還沒開拍，導演還在調試機器，身邊的演員都在說話，她和於朗的聲音也沒有很大聲，這人幹嘛哼她啊！
思及此，程澄瞪大了小鹿眼，也嬌嬌悄悄地哼了一聲。
這不服輸較勁的樣子，看得於朗直想笑。
女演員被氣得又瞪了程澄一眼，她從程澄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就看她不順眼。
沒有別的原因，這個程澄飾演她的貼身丫鬟，什麽叫貼身丫鬟，那可是整部劇從頭到尾都站在她身邊的。
她有多少戲份，程澄也有多少戲份，雖然沒什麽台詞，但是站在她身邊就有存在感。
兩個女人站在一起，誰看了都會下意識在心底對比。
她是玉貴人，身上的衣服，頭上的發飾，處處都比丫鬟精致，但是她這張臉卻比不過這個程澄。
在娛樂圈，她五官算是好看的，但是多多少少皮膚都有些瑕疵，上鏡需要撲上厚厚的粉，顯得沒有那麽天然水靈。
但是這個程澄，先不說五官長得極好，十分精致，就那身白嫩的皮子，她在娛樂圈這麽久，就沒見有幾個能比得上的。
女演員思及此，都快要把手裏的手絹撕碎了，心裏暗罵挑選演員的人。
丫鬟怎麽能選擇這麽好看的，都快要蓋過她的風頭了。
程澄注意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悄聲湊近於朗問道：“她是誰啊？脾氣好大呀。”
“你連她都不知道？”於朗神色驚訝。
“我不是說了，我才回國嗎，你給我說說唄。”顧雨星笑嗬嗬道，她剛回國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在這個圈子混，還是多了解一些吧。
於朗看著就像是包打聽的模樣，肯定知道很多。
看著她認真的小臉，於朗歎了口氣，小聲給她科普：“她叫方雨涵，前段時間有個校園網劇很火，她在裏麵演一個脾氣很壞的女二大小姐，因為演的太好了，還被罵上了熱搜。這次這個玉貴人，性格和那個大小姐一樣，過幾集就下線了。”
“導演就是看中她網劇中演技，才讓她演了玉貴人的角色。”
不愧是包打聽，連這個都知道。
程澄誇獎了他一句，於朗得意地揚起下巴：“那當然，我們老板可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人，我多多少少知道點內幕。”
程澄抿嘴笑了一下，眼睛像是灑滿了碎星一樣，她看了一眼前麵的方雨涵：“演技很好，說不定也有本性加持。”
於朗佩服地看了她一眼，湊近小聲說道：“聽說她背後有金主，所以才敢這麽囂張，脾氣大得很呢。你戲份和她捆綁在一塊，記得小心一點，別惹她生氣。”
他們都是小演員，靠自己打拚，他背後還有橙子娛樂會給他出頭，但是程澄可是自己一個人，得注意一點。
程澄歎了口氣，已經晚了，她能察覺到這個方雨涵看她不順眼了！
於朗說完這些，就退到一旁去了。
兩人剛才嘀嘀咕咕說話，方雨涵有些好奇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無奈兩人聲音太小，她根本聽不見。
這會見於朗離開了，她才扭過頭，那雙有些刻薄的眼睛，又上上下下掃視著程澄。
這眼神，程澄十分不喜歡。
總感覺她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一樣，讓人特別不舒服。
她抿出一個笑容，十分禮貌又疏離：“前輩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我有這麽老嗎？你叫我前輩！”方雨涵突然發難了，神色有些不悅地盯著程澄。
程澄愣了一下，她是跟著劇組的人叫的啊，剛剛也有演員喊方雨涵前輩，她都高高興興應了，這會怎麽朝她生氣了。
針對啊，妥妥的針對啊！
程澄眼睛彎了彎：“那您想讓我喊什麽，我改！”
這笑眯眯的樣子，軟糯糯的聲音，讓方雨涵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裏更加鬱悶了。
她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揚了揚下巴，眼神睥睨：“你要喊我老師。”
“好的，方老師！”
程澄如她所願改口，前輩和老師對她來說沒什麽區別，她剛進組還沒背景，不能和人家硬剛。
她雖然涉世未深，但是程爸知道她打定主意要走演員這條路，特意下了功夫，讓她知道人情世故，教了她不少，就怕他們家傻姑娘不知不覺地時候得罪人。
但是程爸哪裏預料到，哪怕你沒有主動得罪人，也有人自己找上門來。
方雨涵聽她改口，不僅沒有覺得舒服，反而更加心頭火大：“你今天剛進組的？和剛剛那個男的很早就認識？”
程澄雖然不明白她問這個幹什麽，但是人家和她說話，她也不能不理會，隻含糊道：“恩，今天進組認識的。”
話音一落，方雨涵突然譏諷地笑了一聲：“看你年紀輕輕，長相水靈幹淨，沒想到手段還挺高嗎，才認識估計還沒有兩個小時吧，就能讓人家男生對你掏心掏肺。”
說著她看了一眼在遠處和劇組工作人員說笑，給程澄借紅棗生薑泡水的於朗，心裏那股氣更加不順了。
“你給我講講唄，你用的什麽手段，功夫這麽高，以前也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吧。對了，看你的年紀還沒大學畢業吧，嘖嘖……”
最後那兩聲“嘖嘖”十分曖昧，又意味聲長，聽得程澄心頭有些惡心。
她眉頭皺了一下，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剛剛和於朗的對話，還有舉動。
應該沒有特別曖昧的舉動吧，也是正常朋友的距離，於朗看著她的時候，也是眼神幹淨，這人怎麽就能這麽齷齪。
程澄突然想到於朗說的，這個方雨涵有金主的事情，眉頭鬆了下來，垂下眼睛：“方老師，應該不用我教吧，您比我可厲害多了。對了，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自己是什麽，看別人才是什麽吧。”
說完抬頭朝方雨涵笑得十分甜美：“方老師，我是瞎說的，您別往心裏去！”
滋啦一聲，方雨涵手裏的手絹被撕破了，臉色變得鐵青，連厚厚的粉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