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無地自容
楚戈笑了笑，抬起頭，看向沈子璿：“沈小姐，雖然這樣說，不太好意思。”
沈子璿聽到這個開頭，心裏有些不安，楚戈這話是要拒絕她嗎，她已經為他做了這麽多了，他怎麽可以拒絕她。
“當時我們見第一麵的時候，是不是你主動提出要幫我找楚秦的。說你對J城很熟悉，可以幫我的忙。”
他笑容晏晏，五官冷峻，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帶任何感情：“我以為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在J城很有人脈，找楚秦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現在你卻告訴我，你耗費了很多心血和人情，想要以此逼我喜歡你，逼我帶你離開這個城市，逼我接受你。”
“沈小姐，你這不是在耍流氓嗎！”
最後一句話，他沒有可以收著音量，四周不少顧客都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看向沈子璿。
尤其是看到她身上單薄的白裙子，露出的膀子和手臂，頓時眼神曖昧。
沈子璿感覺如果地上有個裂縫，她都要鑽進去了。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說是耍流氓，這種感覺，沈子璿真的是活了這麽大歲數都沒體會過。
“你，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對你耍流氓了。”
沈子璿手指摸到自己的衣服，快速披上，感覺周圍曖昧的視線減少了很多，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哦，那很抱歉，我換個詞語。”楚戈攤了攤手，皺眉想了一下：“‘碰瓷’這個詞語你喜歡嗎！”
沈子璿氣得臉通紅，拳頭緊攥，忍了很久，眼眶通紅地看著他：“楚戈，你，你難道心裏沒有一點對我喜歡，我……我，我也不是特別差勁的女人啊，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一下呢？我為你做了這麽多……”
“打住打住！”楚戈比了個停止的手勢。
沈子璿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的，語焉不詳，周圍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渣男一樣。
楚戈感覺自己冤死了。
沈子璿竟然覺得她不是很差勁的女人，楚戈聽到這話心裏就笑了，他對沈月西有意思，特別查了很多資料，了解她。
其中蹦躂地比較厲害的，就是這個沈子璿了，且不說她從小欺負沈月西，做過多少惡心，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事情，單是她混亂的情史，就讓人覺得惡心。
這個女人真當他是從港城過來，什麽都不知道的“老實人”，玩夠了就想找個人接盤？！
“沈小姐，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會讓你覺得我喜歡你？”楚戈表情無辜：“我一沒對你說什麽曖昧的話，而沒有對你做什麽曖昧的舉動，所以，你為什麽就賴著我，這一點我實在是搞不清楚。”
沈子璿心裏憋著氣，聲音咬牙切齒：“你，你給了我電話號碼，你，你對我態度很好，還對我笑……”
楚戈聽了滿臉黑線，表情肅穆：“沈小姐，我覺得你才是直男吧，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一些吧。”
“可是……”
“首先，電話號碼是你問我要的，也是你打包票說可以幫我找楚秦，所以我才給了你電話號碼。其次，對你笑，笑容本身就是有一個很普通的表情，我禮貌地對你笑笑，怎麽在你眼中，就覺得我對你有意思了呢？這奇怪的應該是你吧。”
楚戈說著，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喜歡上，第一次見我，就碰瓷，找我要錢的女人。”
沈子璿現在已經不能說是尷尬了，她簡直無地自容，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衝。
出門的時候，聽見楚戈衝她喊道：“這杯咖啡是我請你的，你不會又覺得我喜歡你了吧。”
沈子璿感覺到更多揶揄嘲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戈，快步離開了。
楚戈看著她的背影，將手中那份資料收好，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咖啡，聲音低沉：“心理素質還真是不好。”
沈子璿回到家裏，關晴正焦急地在客廳坐著，看見她回來，連忙迎過去，期待地問道：“子璿，怎麽樣，楚戈有沒有動心，他……”
“砰”地一聲，沈子璿將手中的包砸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這一路上，她越想越生氣，心裏憋地難受，簡直把包當成楚戈來踩。
關晴看著她的動作，就知道應該事情沒有成，所以子璿才會氣成這幅樣子。
“子璿，你冷靜一點，先給媽媽說說怎麽回事？”關晴拉著沈子璿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
沈子璿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她的手，怒氣衝衝說道：“還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媽，你知不知道，我被楚戈羞辱了，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一字一句都在羞辱我，我真的……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關晴皺了皺眉：“這不對呀，我們費了這麽多的心血，查出這些資料。就算你沒有成功讓他喜歡你，看到這份資料的份上，他也不應該會羞辱你啊。”
“你給媽媽仔細說下，媽媽看看是不是有哪些地方不對勁，有沒有可以挽回的！”
沈子璿心中怒氣難消，皺著眉頭：“我不想跟楚戈去港城了，這個人簡直……嘴毒得很，我不想……”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關晴表情嚴肅：“你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你的心氣高，之前認識的都是上層圈子的青年才俊，如果嫁給別人你心裏一定會有落差。目前來講，最好的選擇就是楚戈了。”
沈子璿聽了關晴的話，倒是冷靜了幾分，她可以隨便玩，但是嫁人她絕對不可能嫁給像是林路那些人，不能嫁給顧雲深，江臨川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至少也應該是之前圈子裏的人。
但是圈子裏的看不上她，如果不扒著楚戈，再想找到合適的就難了。
她現在都快三十歲了！
“可是媽，楚戈根本不喜歡我。”沈子璿說到這裏，又尷尬又生氣：“之前是我們會錯意了，楚戈隻是想讓我幫他找楚秦，他給我手機號，對我態度好，隻是因為這些，他根本看不上我。”
關晴皺了皺眉，表情凝重：“就算看不上你，也不應該羞辱你啊。”
沈子璿就把自己和楚戈的對話說了出來，在說到她想讓楚戈讓她和關晴回港城，還有給楚戈告白的時候。關晴就一直在歎氣，弄得沈子璿心裏虛的不行。
“媽，我這樣說有什麽問題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剛回來的怒氣已經不見了，心裏想著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
關晴搖搖頭：“你錯就錯在太心急了。”
“可是他都要走了，說不定下次我就見不到他了，我怎麽能不著急。”沈子璿不服氣道。
關晴歎了口氣：“就像楚戈說的，你們才第二次見麵，還不熟悉，你張口就讓人間帶著你和媽走。這簡直把自己的心思和目的全部都暴露出來了，楚戈能打敗楚秦坐上那個位置，怎麽可能情商那麽低。”
“我……我……”沈子璿這麽一想，確實覺得自己太著急了些，頓時說不出話。
“還有，你之前也沒給媽媽說過，你們第一次見麵是那種情況。”關晴睨了沈子璿一眼。
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女兒在碰瓷，給別人要錢，這種事情說出去就丟人。
沈子璿低著頭，揪著手指，不敢說話。
“人家對你印象差，這也難怪，你第二次見麵就是刷好感的機會，你又太著急，說錯了話，把甘願付出不求回報的事情，用來威脅逼迫楚戈，怪不得他會生氣，換個人都會不爽。”
“那我現在要怎麽辦？”事情已經做了，現在還有什麽挽救的機會，這才是沈子璿現在最關注的。
關晴把手機拿給她：“給楚戈打電話，為剛剛的事情道歉，把我們的事情說得可憐一些，最好拿我做借口，凸顯你的孝心。據我調查，楚戈和他母親關係很好，他母親被楚秦害死，這是他心裏的一道傷。”
沈子璿眼睛一亮：“媽，你太厲害了！”
關晴笑了笑，沒說話，她比沈子璿多活了這麽多年，想的總要周全一些。
沈子璿立刻拿起手機，撥打了楚戈的電話，心裏忐忑地等著，過了好久，電話才接起來。
沈子璿立刻切換可憐兮兮的語氣，率先開口：“楚總，剛剛真是對不起……”
“沈小姐？”
聽到聲音，沈子璿愣住了，這不是楚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