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自立門戶
沈月西想明白的時候,顧雲深陰沉得坐在辦公桌前,手指不耐煩得敲擊著桌子,聽著溫知禮說話,有些心不在焉。
“深哥,今天就商量到這吧。”溫知禮合上手中的文件,俊朗的臉上滿是了然的笑容:“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和西西鬧矛盾了?”
“西西也是你能叫的?”顧雲深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溫知禮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平時他都不會在意這些,現在竟然因為一個稱呼警告他,看來顧雲深心情真的很不好。
溫知禮也不怵,頂著顧雲深的死亡視線,俊朗的臉上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歎息道:“哥,女孩子是要哄的,不能老是生氣,無論你有沒有錯,你都得先認錯,然後再慢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顧雲深看著他冷笑了一聲:“你單身那麽多年,沒想到對女人這麽了解。”
溫知禮神情僵了一下,撓了撓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深哥你就聽我的,西西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中,性格最溫柔,也不無理取鬧,而且還一心一意對你好,你不哄著她,竟然還對她生氣。”
顧雲深眼神深了深,良久才低聲道:“確實今天是我的錯,我不該吼她。”
“你竟然還吼她?!”溫知禮驚訝出聲:“那你完了,第一時間沒哄她也就算了,你還吼她。”
“我就是覺得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時生氣。”
早上摔門出去的時候,顧雲深就有些後悔,但是他又拉不下麵子,所以才造成現在這樣煎熬的局麵。
“深哥,我覺得你應該學著怎麽討女孩子開心……”
兩人正說著話,周毅突然進來,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包裝盒,走到顧雲深辦公桌前將盒子遞給他。
“顧總,這是之前您訂做的戒指,剛剛從法國空運回來。”
顧雲深接過去,小心地打開包裝盒,裏麵是一對結婚戒指,男士的戒指簡約大氣,簡單的一個指環,上麵鑲了一顆精致耀眼的血鑽,隱隱透著幾分奢華。
他隻簡單看過兩眼就放下,小心地拿起一旁的女士戒指。
這個戒指和男士的戒指相比,要精美太多了,小巧精致的鉑金指環,形狀優美,設計精巧,上麵的鑽石更是一眼就能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且不說邊上做陪襯的幾十顆小鑽,單說戒指主體的那顆血鑽,和男士戒指上那顆小血鑽原是一體,但是卻比那顆要大好幾倍,顏色晶瑩剔透到極致,沒有一絲雜質。
溫知禮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握草,深哥,這顆……這顆血鑽就是上次你參加慈善拍賣會,拍下來的那顆,小小一顆就要價幾千美金的那顆血鑽。”
顧雲深仔細看了戒指,發現沒什麽問題,才收好,神情不是很滿意:“這顆血鑽還是太小了,周毅,我之前從南美弄回來的那顆,叫什麽南美之星的,你拿去讓人給少夫人做成項鏈。”
周毅隻愣了一秒,便笑著應了下來。
溫知禮這下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這麽貴,那麽重要的鑽石,顧雲深想都沒想就給沈月西做成了項鏈。
這還學什麽哄女孩子開心呀,拿出這戒指和項鏈,哪個女人不開心不心動呀,連他這個男人都心動了。
顧雲深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那顆鑽石太大,不適合做成戒指日常佩戴,西西肯定也不喜歡戴這麽礙事的東西,還是做成項鏈比較方便一些。”
他說完抬頭,正對上溫知禮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愣了一下:“怎麽了?”
溫知禮含情脈脈地看向他:“深哥,我都想嫁給你了。”
顧雲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滾!”
正當溫知禮耍寶的時候,周毅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拿出看了一眼,神情頓時變了。
“顧總,顧天州去探監了!”
溫知禮瞬間停止了話頭,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周毅,調出畫麵。”顧雲深眉頭皺了皺,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周毅點了點頭,在電腦上點擊了幾下,瞬間電腦上顯出了一個畫麵。
畫麵裏,顧天州坐在桌前等候,沒一會,帶著手銬腳銬的顧雲澤走了進來。
溫知禮看到這個畫麵,整個人都愣住了,不著痕跡得看了顧雲深和周毅一眼。
對顧雲深的權力更加深刻認識了,他身邊一個小小的助理,竟然也有這種本事,從剛剛那簡單的一手,就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個電腦高手。
監獄會見室,顧天州看見兒子被獄警押出來,神情激動,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才多長時間,顧雲澤瘦了整整一大圈,全本還算英俊的臉龐直接瘦的凹陷了下去,直接瘦脫了型,他眼角下垂,整個人看著陰氣沉沉,沒有絲毫生氣,微微一抬眼,眼裏都是抹不去的戾氣。
“澤兒,你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他們是不是不給你吃飯,我,我找他們局長。”離近了看,顧天州又生氣又心痛,這些天,顧雲澤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以前他頑劣荒唐,經常惹他生氣,但是至少還有一絲活氣,他寧願顧雲澤像以前一樣,哪怕不爭氣也比現在這幅死氣沉沉的樣子好。
顧雲澤看見顧天州焦急心痛的樣子,眼裏也有幾分動容,但是更多的是狠厲。
“爸!”他一開口,聲音沙啞粗糲:“我受夠這裏了,這麽多天,我沒吃過一頓飽飯,一晚都沒睡好,顧雲深可能交待了什麽,裏麵的人都針對我。”
他說著不經意間抬手,寬大的衣袖滑落下來,蒼白消瘦的胳膊上全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
顧天州看見後,神情一下子變得猙獰,捉住他的胳膊,將他的衣袖整個拉起來,能輕易露出來的地方,倒是沒有幾道傷痕,沒有露出來的地方,全是青紅交加的痕跡,密密麻麻看起來十分可怕。
“這個該死的顧雲深!”顧天州狠狠錘了一下桌子,滿臉的怒氣,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他怎麽敢,怎麽敢讓人這麽對你,就算你做了什麽,你已經坐牢了贖罪了,沈月西那個女人也好好的,他竟然還讓人在牢裏針對你!”
“爸,你還不明白嗎,顧雲深這是想對我們父子兩個趕盡殺絕。”顧雲澤放下袖子,眉目陰鬱說道。
顧天州怔愣了一下:“不,不會吧,老爺子去世前交代過,大房繼承家產後,不能對我們動手,他應該不會……”
“爸!”顧雲澤突然出聲打斷他:“老爺子都去世多久了,當初應下這個承諾的人是顧雲深他爸,不是顧雲深,他的性格,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嗎,他可不會遵守什麽規則,他比他爸要狠得多。”
說著,他抬頭別有意味得看了顧天州一眼:“而且,老爺子也交代過,我們二房不能覬覦顧氏,但是您私底下做的事情還少嗎?”
顧天州徹底不說話了,連他都不遵守老爺子的話,顧雲深他爸已經死了,更沒有誰能約束他。
父子倆沉默了良久,顧天州終於澀然得開口:“你要我怎麽做?”
“爸,我們脫離顧氏,自立門戶!”
顧雲澤眼神狠厲,語氣堅定,顧天州猛然抬起頭:“你是認真的?”
“這麽多年,您借著顧氏積累了不少人脈,顧雲深昏迷的四個月,顧氏那個合作商您都接觸得差不多了吧。”
顧雲澤幽幽得說了這句話,伸手抓住顧天州的手:“爸,顧雲深壓在我們頭頂太久了,這麽多年,我們隻能看他的眼色行事,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您還要過多久,現在外麵的人隻知道一個顧雲深,不知道顧氏還有顧天州,您覺得甘心嗎?”
顧天州被他說的熱血沸騰,又狠狠錘了一下桌子:“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