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劍拔弩張
一般女子臉皮比較薄,顯然朧月郡主不一般,她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生事端,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柳明軒哦了聲,偷瞄著錢多多別開臉,吞口口水,清了清嗓子試探地問:“你不是錢多多?”
“如假包換,表哥為什麽說我不是錢多多?”
“我記得多多非常溫婉,不像你這般,這般……”
“溫婉?你記得的是什麽時候的事?這麽多年過去,我還能跟穿開襠褲時一樣奶聲奶氣的?是人都會變,我隻是長大而已,你又了解我多少?”
“你太粗魯了。”
錢多多毫不在意,“粗魯怎麽了?”
“沒什麽。”長了一副美人臉,怎的成了夜叉性子,凶巴巴的樣子跟生氣的朧月一樣。
然後聽她道:“又沒要你喜歡我,別忘了我是來幫你的,真不知道朧月郡主喜歡你哪一點。”
“我也想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願意拚命助我。”想必她知曉來京城幫他的凶險,被長輩逼迫來此,心中難免埋怨,“我會對你負責,盡全力護你周全。”
“誰要你負責?我告訴你,別見我生得美貌就見色起意,趕緊說正事。”
自身都難保,還護她?
扯下蓋頭,卸掉鳳冠,頭上瞬間輕了許多,有點輕飄飄的感覺,大步走到軟塌處,往上麵一坐,驚道:“咦,挺舒服的呀,不是墊子,這是怎麽弄的?”
她將屁股提起來又坐下,好奇的檢查她不曾見到的軟塌,坐著很柔軟,還帶轉彎的,睡在上麵一定也很舒服。
“裏麵填充了特別的東西,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請花顏讓人弄些出來。”
錢多多揚手,“不用,你還是快點將與朧月郡主之間的事詳細說來,一點也不許遺漏,或許我能幫你解決她。”
柳明軒應聲好,他和朧月之間並沒有發生多少事,兩人也沒多少往來,隻不過因為朧月鍾情於他生出不少事端。
西方之中,一個人細細講來,一人好奇的聽著,不時還向他提問,柳明軒漸漸變得沒那麽拘謹,而錢多多則變成打聽趣事的小姑娘,不像剛才那麽粗獷,畫麵變得和諧起來。
外麵的朧月心中很不是滋味,今天她在柳明軒麵前失態,與他爭吵,目睹他成為別人的新郎,還被新娘子指桑罵槐,想到喜房之中可能的發生的事,她氣得渾身顫抖。
礙於店內到處是人,朧月已經很隱忍,僅僅抓住春蟬的手,有的指甲已經扣緊皮肉裏,春蟬疼得要命。
“郡主,婢子疼,您消消氣兒,他不值得您這樣。”
朧月郡主聞言,低頭看見對方冒血珠珠的手,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值不值我說了算。”
“郡主這又是何苦,大家都看著呢,您做得太明顯,到時候流言四起,王爺王妃震怒怎生是好?”
方才她們在外頭的所作所為已經引人猜忌,郡主再糾纏不休,豈不是相當於告訴人們她糾纏有婦之夫麽?
屆時王爺王妃就不是隻怨柳明軒那麽簡單,郡主忤逆他們,不顧襄王府的顏麵,以後別提什麽寵愛了,郡主還可能成為棄子。
隻要王爺王妃狠得下,郡主再怎麽掙紮都沒用。
先前的事在暗中進行,沒有鬧到台麵上來,王爺還會縱容,一旦影響到王府的聲譽,興許他們會才去非常手段。
什麽父慈女孝都將成為空談,郡主很可能淪為聯姻的棋子。
“我看誰敢妄議皇家之事!”
春蟬輕聲勸了一路,奈何朧月郡主聽不進去,此時護衛擋在她前麵,“請郡主隨屬下回府。”
“讓開!”
“郡主去不得。”
“本郡主說讓開。”
“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屬下,王爺王妃正等您回府。”
“所以你可以為難我?”朧月郡主怒目而視,她將發簪拿在手裏,“你們想要帶死人回去還是活人?”
“郡主……”
“不必多言,本郡主累了,要去休息一下再回府,允許你們跟著。”
領著手下去找錢多多,她更有底氣,她不方便做的事可以讓他們出手。
“郡主,這……”
知道那是朧月郡主找的借口,他們卻無法反駁。
如果在平日裏,春蟬定會奉承她。
護衛不讓路,朧月薄情的怒目掃過去,“怎麽,你還敢當本郡主的路,莫非希望我當著眾人的麵出醜?”
以身擋路的護衛聽了那話,稍加思索,二人對視一眼便為她讓路。
郡主去客棧房間裏找他們的麻煩總比在外麵丟人現眼要強得多,至少在那兒的場麵可控,閑雜人等不得上去。
朧月郡主主意已定,他們也沒辦法,還得幫忙安排,護衛上樓跟掌櫃打聽柳明軒的房間,沒得到消息,詢問夥計,夥計也沒透露客人的信息。
可惜叫他發現貼了喜字的房門,外頭還有人守護。
得知確切位置之後,將喜房附近的房間全要了,有入住的客人就被轉到另外的房間,被預定而房中無人的情況,決定將回來靠近的人暫時擋在外麵。
柳家人見勢不對,但他們沒有事先預定其他房間,不能攔著別人入住,更何況對方身份擺在那兒。
有人想去通知柳明逸,卻被護衛攔住,柳家管事也不全然是吃素的,“攔著我們出入是何道理?”
一人理論,其他人大聲喊客棧掌櫃來評理,這兒畢竟是花顏的地盤,襄王府的人再怎麽也不會過得太過火。
掌櫃的早有預料,他在看到朧月郡主上樓來,忙不迭派人去郡主府報信,擔心會出人命官司。
畢竟他可攔不住襄王府的人,隻能借助花顏的身份緩和矛盾,私心裏也想幫更為熟悉和親近的柳明軒一把。
然而朧月郡主不發話,護衛根本聽不進掌櫃的話,柳家下人悄悄去通知柳明軒二人。
不多時,喜房的門開了,兩人衣衫不整,歪歪斜斜的掛著,柳明軒臉上還有好幾處櫻紅的口脂。
而錢多多則頭發淩亂,還故意整理她的衣服,撩她散下的鬢發,給人一種他們剛才大戰一番的假象,眉眼間頗有挑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