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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八章 情誼(1)

  子彈上膛的時候,我聽到了你的槍裏麵還有另外一個聲音。——題記


  在中央庭的這邊比賽還進行的如火如荼的同時,G市的永固街無常路上,行人已經被清場。荒涼的一片景象,走在小雨濕潤過的街道上,一個個小水窪,映照出帽簷下的一張略顯蒼老的臉。


  時間,不多了。


  他這樣對自己說。


  子彈,在一顆一顆的被推入彈夾的同時,他,也在想著一個問題。如果這一槍打中了,她,還是她麽?

  他想要改變郭曉幽,或者換一種語氣來說,他,迫切的想要改變郭曉幽。


  但是這一切都是在這個自己多年未管束的孩子還會聽從自己的話的前提之下。


  他知道,他虧欠了這個孩子太多了,可是,他已無力再去彌補。有什麽是一個飽經風霜歲月之後的老父親能夠為他的女兒所做的事情呢?

  即便,這樣做的結果,隻會讓她更加的憎恨於他。


  可是他不後悔。


  最後出現在街道之中的黑色身影,在無常路的一個轉角處,消失了蹤跡。


  昏暗的房間之中,手機的光亮顯得格外的刺眼,被打暈的西門墨,緩緩的從夢境之中蘇醒過來。從他蒼白的臉,以及額頭上顯眼的汗珠上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夢裏,並沒有遇見什麽自己喜聞樂見的東西或者是人。


  黑暗中,一個黑色的人影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要融為了一體,隻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一些輪廓。


  “為什麽要這麽做?”西門墨醒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對方是誰,也不是問這是哪裏,而是在問,她,想要做些什麽。


  那是因為,前麵兩個問題的答案他多多少少還是知曉的。


  “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當然是為了我自己。”黑暗中的女人緩緩說道,她的聲音生冷,聽不出其中含帶的一絲感情。


  “如果是別人,我還相信,但是,為什麽是你?”


  “三少,很意外嗎??”女人的聲音很輕,伴隨著她的說話聲,她的腳步也在緩緩的靠近了西門墨。“身為殺手的這麽多年,你有沒有幻想過,自己落入別人的手中的情景?”


  “嗬,是想過,可是我沒想到,我西門墨有一天會落到自己人的手裏。”西門墨苦笑一聲。


  “我跟你也算不上自己人。”林娜,在靠近之後,現身於西門墨的眼前。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嗬嗬,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麽?”林娜伸出手,撕掉了自己的臉上的偽裝,一同被摘下來的,還有她腦袋上的頭套和假發。露出來的是一張西門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孔,還有那金黃的發色,在昏黃的燈光的照樣之下,宛如一頭發絲般粗細的黃金。


  “西門雁——”西門墨的聲音當即就尖銳了起來。他連忙朝著身後挪動了一下身軀,眼中,是少有的驚訝和惶恐。


  他的這個哥哥,實在是太讓人揣摩不透了,可是他的心思卻又縝密的讓人覺著可怕!

  一個連西門夫人月鏤砂都覺得棘手的人,恨不得將其處置而後快的人。


  不僅如此,他女扮男裝隱藏了那麽久,從小在西門夫人的控製下長大,卻在略有小成之時,毫不猶豫的站在了西門夫人的對立麵。


  逼迫著西門夫人,不得不派出自己的親信將其絞殺。


  如今西門夫人早已不複存在了,可是她卻依然還活著,或者是說,依舊活的好好的。


  甚至就一直都潛藏在自己的身邊,以一個女殺手林娜的身份!

  “我是真沒想到,你在看到我的時候,還會表現得這麽意外。”西門雁脫下了手裏的白色手套,對他說:“墨墨,別來無恙。”


  “你……你真的是我姐?這麽多年,你都去哪裏了?為什麽你一回到西門,就徹徹底底的換了一副模樣?”


  “我是被逼無奈的,你也知道現如今西門的局勢。不說這些了,我的東西,交出來吧”西門雁朝他伸出了手。


  而西門墨則是不以為然的將頭偏向了另外一處,說:“什麽東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和姐姐開玩笑嗎?最近膽子肥了,居然還敢到我的房間裏麵來偷東西。”


  在西門,一不能進的是西門夫人的血腥浴室,這第二,就是不能夠進大公子西門雁的房間。


  當年為了掩蓋西門雁的女兒身份,月鏤砂費盡血本,才讓人改造了這麽一間,機關屋。為的就是能夠鎖住大公子的秘密。


  後來這裏麵也就成為了西門中人的禁地,連打掃的傭人們也不被允許進去。


  說到底,還不都是月鏤砂扭曲的生存欲望在作怪。


  但是,西門墨就進去過一次,險些喪命。


  那一晚,他窺探了西門家大公子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原來,大哥不是大哥,是姐姐。”這是當時,兒時無意間闖入的西門墨說過的話。在西門家的兄弟中,月鏤砂極其的寵愛二公子,也就是西門修。


  要說非要有一個兒子才能夠穩定住在西門家的地位的話,那對於月鏤砂而言,她期盼已久的救命稻草就是西門修。西門修才算是真正的定心丸,而後出生的西門墨和西門政,就顯得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所以,年幼的西門墨在西門家並沒有獲得多尊貴的身份和地位,偶爾還會被家族裏麵的大孩子們欺負推攘。


  西門墨受盡屈辱委曲求全,直到他遇見了西門雁,一個,沉默寡言,卻十分溫柔的親哥哥。


  而這一次在G市的見麵,亦如初見。


  他狼狽不堪,而他,永遠是那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說出來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西門家能文能武擅長騎射的大公子,居然,也會是一個溫柔的女生。


  “他是誰?”她踏馬而歸,身邊身後跟著的,是數不清的仆從,而他,回頭土臉,似深坑之中的乞丐。


  隨從告訴她:“回大公子,這位是三公子,剛出生的時候,您見過的。”


  “剛出生的時候……幾年不見,長個了。”西門雁看著他,喃喃說。


  跟隨在身邊的女傭不禁抹了一把汗,說:“大公子,瞧你這話說的,你是長兄,又是未來西門家族的繼承人,隻有別人需要記住你尊貴的身份,哪有你需要去記住別人的道理。”


  西門雁不悅的瞪了那個仆從一眼,他與西門墨的年齡相差較大,又是騎在馬背上,所以在西門墨看來,他的身軀如同聳立的雕像一般,莊嚴耀眼。


  在當時,西門墨還以為,他與西門雲霆,已經相差無幾。


  又聽到他說:“誰告訴你我就一定是西門家族未來的繼承人的?”


  “回大公子,是大家都這麽說,說大公子您能文能武,雄韜武略足智多謀,又有統領意識,想必以後一定會帶領西門闖出一番新的天地。”


  “是嗎?”西門雁拉住了韁繩,座下的馬兒在原地走動了幾下,剛穩定下來,西門雁便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講手裏麵的繩索遞給身邊的人,說:“把人抓起來,胡亂造謠,先割了他們的舌頭。”


  “大公子?!大公子饒命!d大公子,是我們說錯了什麽了嗎?”


  “錯了,大錯特錯,我現在不是西門的繼承人,未來,也絕不會是。”


  “大公子慎言,這話要是傳到了夫人的耳朵裏……”


  “你們盡管去說,她不會把我怎樣。”西門雁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西門墨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抽出了腰間的雪白色手帕,蹲下身,給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汙漬,說:“你很喜歡玩泥坑?”


  “不是……哥……我……”西門墨因為太過於緊張,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西門雁笑了笑,笑容簡單又溫柔。


  “沒關係,見到我的時候,不必緊張。”


  “好、好。”


  “你叫我大哥就好。”


  “嗯。”西門墨憨態可掬的說。


  “讓人給三公子換一身衣服,順便洗個澡。”西門雁對身邊的人吩咐說。


  傭人忍不住的小聲嘀咕:“可、可是,大公子,就連夫人和伯爵大人都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夫人前兩天還發話說,別讓他死掉就好,要不……我們還是別管三公子了吧?免得惹禍上身。”


  “我跟我的弟弟說幾句話怎麽了?你們怕麻煩是嗎?好,給我的馬兒洗一百遍澡,要把毛發護理到看不到一根雜毛的程度,否則,今天晚上的晚飯,你們就不要吃了。”


  “這……這,大公子,你這就是為難我們……”


  “我是主子,怎麽?難不成你們還想要造反不成?”


  傭人們四下散去,她才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腦袋,說:“忘了先叫她們給你洗澡了,你的衣服濕了,回去換吧,小心著涼。”


  “哥……那些人,為什麽都這麽聽你的話?”


  “因為我是他們的主子啊,別管他們。”


  “哦,那,你也是我的主子麽?”


  “你在說什麽玩笑話呢?我們是兄弟,是親人,沒有什麽主仆不主仆的。”


  “什麽是,兄弟啊?”


  “兄弟就是……你上過學麽?”西門雁突然轉而問他。


  西門墨茫然的搖了搖頭,西門雁這才恍然大悟的一錘手,對他說:“你等著,我去跟父上說。”


  父親?是那個被稱為伯爵大人的男人麽?他,已經記不清這人的模樣了,隻記得他在百忙之中,曾經來看過自己一次。


  除此之外,還真的就像是月鏤砂說的一般,那些人,始終就是留著一口氣,留著他的一條小命罷了。


  “我跟父上說好了,明天,你就去上學。”


  “上學?是什麽?”


  西門雁故作神秘:“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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