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梓潼的離開(3)
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一旦女人染上了賭癮,那可要比男人還要嚴重得多。她們有的是不重樣的心機和手段,我小時候不懂事,聽信了那個賤人的話,說是家裏麵做生意失敗了,於是就哄騙我說,要販賣我身上的器官。我當時天真,還真的相信了你知道嗎?
當我躺在冰冷又粗糙的手術台上麵的時候,我心裏麵想著的不是害怕,而是,我能夠為這個家做出貢獻,感覺就是,十分的榮幸。後來我的一顆腎賣了幾萬塊錢,家裏麵是富裕了一小段的時間,在我傷勢尚未痊愈疼痛難忍的時候,甚至連一口水都喝不上。我忍著痛,餓著渴著的時候,在賭場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為能否翻盤而緊張的爭論得麵紅耳赤。
笑死我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可笑,現在我的身上還有當初留下的傷疤,每次看到,摸到的時候,姐姐,你知道我的心裏麵想的都是些什麽嗎?我在想,那個蠢女人,她還能拿著那些錢揮霍多久,她的腦子裏麵,到底裝著些什麽呢?洛家出去的人,成為賭徒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一位失敗的徹徹底底的賭徒。
在揮霍了一段時間過後,家裏麵一貧如洗,像是又經曆了一場浩劫。後來,她走投無路,做起了誘拐的勾當,她會給那些小孩子糖果,或者是想方設法獲取孩子的信任,陪他們玩、或者是裝可憐,有的時候也會叫我幫忙去騙人。在她的眼裏麵,那些無辜的孩子,就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鈔票,而在我的眼中,隻有森森白骨。
那個時候的A市很亂,財富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混亂的程度僅次於G市。在貧窮的趨勢下,人會做出很多極端的事情,當然,也包括我。這些事後來都漸漸地變得盲目麻痹了,盡管我知道這樣做大概是錯的,但是我別無選擇。我在那個家裏麵,一共度過了五十多個月,沒有人知道每一個月都會是一場怎麽樣的浩劫和災難。當然,更沒有人想到,我這個被罪惡滔天的賭徒所帶大的孩子,最後,居然手刃了黑暗。
我不認為那一次是幸運,因為被她打習慣了,所以,很清楚她出手的力道和角度而已,所以我借機,也用刀片劃傷了她的大腿。血液噴湧而出的那一刻,我隻是想著,我自由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在我心底的惡魔,他也自由了。在平日裏,我盡量的不去接近人,並非是我高冷,經曆了那些事情的我,心智太過成熟,我已經無法再融入到那些單純的孩童裏麵去了。
當他們幻想著童話、超人、公主、魔法的時候,我比他們都要清楚地知道,所謂童話,不過是給可憐人的安撫,所謂超人,不過是給弱者的安撫,所謂魔法,不過是那些懶惰者與無能者的借口而已。什麽超能力,什麽上帝,通通都是假的,沒有什麽東西會來拯救地球,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上,那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反正,我就沒有被拯救過,如果曾經,在我的童年裏,這些幻想之中的東西但凡出現了某一個,我都不至於淪落至此。不過現在這些東西我都背棄了,我不畏懼死亡,因為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見識過了。付出的代價慘痛那又怎麽樣,被所有人都唾棄謾罵,那又怎麽樣?我隻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不管她願不願意,承不承認我,我洛梓潼想要做的事情,那就……一定都會做到的。”
“梓潼,別說了,我知道,你過去生活的不好,我會想辦法彌補你,但是你別像現在這樣好嗎?”
“這樣?姐姐告訴我這樣怎麽了?我不需要姐姐彌補我,更不在意姐姐舍不舍得為我付出。梓潼喜歡姐姐,不要任何的回報和條件,也不提任何的要求,我跟你的羈絆,是靈魂與靈魂之間的羈絆,不是你三言兩語,或者是好言相勸,又或者是惡語相對就能夠改變的。姐姐,你真的,活成了梓潼曾經最最最渴望的樣子,所以姐姐一定要好好地,如果我將來,遇到了什麽意外,姐姐一定要帶著我的那一份努力,過得幸福,開心。如果當初……我也可以像姐姐一樣就好了,可是,做不到了。”
“不會做不到的,隻要你還有心悔改的話,一切都不算太晚。”
“我是不會悔改的,姐姐還不明白嗎?我,洛梓潼,自幼不幸,空有一身本事跟頭腦,卻養成了一個反 社會人格,像我這種人,如果沒有辦法融入社會,就等著一輩子,都被關在精神病院吧。我做不了別的什麽,隻能指望姐姐,帶著我的希望活下去,你的眼前,是無盡的美好與生活,而我的眼中,就隻剩下,你這麽一束光了。”洛梓潼再次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吸了吸鼻子,對夏梓鳶說:“不抱怨在最需要援助的時候等不到幫手,隻是埋怨,沒有早一點遇見你這樣暖人的流星。”
“什麽?”夏梓鳶的疑惑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開車的麵具人給打斷了:“到了。”
“下車吧。”洛梓潼也沒有了再與她多聊的意思,直接抱著黑貓下了車,見夏梓鳶沒有跟上來,她回頭看了夏梓鳶一眼,說:“姐姐,跟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想要,保你周全。”洛梓潼淺笑著,帶著夏梓鳶進入了別墅。別墅很大,也空蕩的出氣,看不到一個人影,許多的家具上麵,都還堆積著數不盡的灰塵。走路的時候,隨著身形動靜,揚起了的塵埃在光線的照射下,稍微大一點的,是肉眼清晰可見。腳步聲回蕩在整個空曠的別墅之中,洛梓潼對她說:“這裏,會是最後的決戰場所,你要的答案,都會有的。”
夏梓鳶不明所以,隻聽到她對幾個麵具人說看管好夏梓鳶,然後便上了樓,從房間裏麵,拿出了一條泛著白光的項鏈。洛梓潼笑得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她說:“姐姐,我給你準備的驚喜,這上麵,刻有梓潼,對於你的所有……”
夏梓鳶看著她,聽著她說,隻是在這言語未盡之時,她的動作,卻突然地頓住了,接著,嘴角處,緩緩地流出了一抹血跡來。夏梓鳶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隻見那一抹猩紅,自她的腰間,清晰可見。
“梓潼?!”
“真討厭,弄髒了,姐姐送我的外套了。”洛梓潼勉強的扯出了一個微笑,轉身看向了身後的人。那人不是別人,而是一直跟著她的麵具人,麵具人臉上的麵具緩緩地被他自己摘下,露出了下麵一張毫無生氣的臉。
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夏梓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催眠,因為不止是他,這種呆滯麻木的神情,夏梓鳶早就已經不知道看到過多少回了。
是郭曉幽做的!
夏梓鳶的腦海裏麵,第一個就閃出了這種念頭,她剛要上樓,就被洛梓潼叫住了。
“別動,我就知道姐姐是關心我的,沒有關係……”她一咬牙,抓住了那把匕首的刀柄,竟然就那樣硬生生的自自己的身後給拔了出來,一時間鮮血飛濺,有幾滴甚至落到了那個麵具人的臉上,麵具人不為所動,動作也僵持在了那裏。“玩這種陰險的把戲,好玩嗎?”
這話,她像是對另一個人說的。接著,就在夏梓鳶發愣之時,就在洛梓潼對麵的走廊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隻是一看到那個身影,夏梓鳶就已經猜測到了來人了。
“郭曉幽?”
“難得你還記得我。”郭曉幽冷笑了一聲,摘下了鬥篷,露出了下麵那張猙獰可怖的來臉,在看到她的臉時,夏梓鳶忍不住的倒退了兩步,隻見自她左額的發際線位置,一直到右臉的臉頰處,是一道極長極深的傷痕。
她居然還活著,這就已經是讓夏梓鳶感到意外了,更別說是她臉上的那道疤,看得人膽戰心驚,仿佛這動手的人隻要再用力一點,就能夠破開她的腦袋,直取性命。
“我們還有一筆賬沒有算呢。”郭曉幽的目光陰冷冷的落在了洛梓潼的身上,她說:“我還要謝謝你幫我回到了A市,不過更加要感謝你的,還是你特意為了我,派了人來G市,想殺我?哈哈哈哈……洛梓潼,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
“是嗎?那你臉上那道難看的疤痕又是怎麽回事?”洛梓潼光是說話就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力氣,說著,她又疼痛難忍的捂著傷口咳嗽了幾聲,手裏的力度不夠,沒有抓住那項鏈,鏈子,便直直的落到了地上。
“嘲諷我?嗬,無所謂,不就是一張臉嗎?說起來,你們洛家是貧窮到了什麽地步?居然連請來的殺手都這麽雞肋。。。。。。。”